第21章 催收妓女的账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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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飞云道：“噢，把你的计划都说出来吧，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萧澈道：“首先说一下，看守海门的守卫，只要我们这边动静不大，快刀斩乱麻，一举拿下海船，他们就不足为虑，没人会注意到我们。船只随时都可以离开海港，只要缴纳够了钱。尤其是海盗王的船，那更是没有人拦，他那些见不得光，声名狼藉的生意通常都是在晚上进行的，守卫已经习以为常。我们只要一阵号角声吹响，他们就会乖乖地放我们出港。”
“其次，这件事里，我也没有闲着，码头上的岗哨由我来负责清理。我会把那些有可能密告的人通通解决掉，让我们的行动没有后顾之忧。”
这是要大开杀戒了啊！
“飞云，你觉得怎么样？”萧澈问。
“还可以。”杜飞云道。
得到杜飞云的肯定，萧澈立即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地道：“接下来就很简单，我们冲上海船，一鼓作气拿下海船。我们可以网开一面，让海盗逃下船去，但是船上不能留一个海盗。”
韩雪道：“这样一来，虽然节省了战斗时间，但是必须尽快驶离此地，否则迟则生变。”
韩香道：“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把那些海盗都宰了吧。我不想看到稍有不慎，出豕败御，一旦翻车就不好了。”
韩雪诧异地看了一眼韩香，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得心硬如铁。
萧澈道：“要做到这一点，是没有问题的。凭我们的武力值那是轻而易举，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挂齿，可以一网打尽。同样的要求，速度要快，一旦惊动岸上，就会节外生枝。”
杜飞云道：“听起来你的计划似乎可行，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我愿意尽力地帮助你，告诉我进一步的细节，我想那个盗取号角的任务落在了我的身上。”
萧澈笑道：“这件工作相当简单，但是想要完成也不容易。它需要足够的耐心和保持隐秘，不可打草惊蛇。”
众人并没有因为萧澈的屁话连篇而生气，而是颇有耐心地听着他把话讲完。
“那支号角听说非常的漂亮，由大海螺壳做成，上面雕有精美的花纹，听说也被魔法师施过法，不仅结实坚固，轻易不会摔碎，而且吹出来的声音非常的嘹亮，悦耳动听，像是军号在吹响，像是夜莺在歌唱，声音传扬开去，像是遏云裂帛。”
“雷海东把号角交给她的情妇鞠婧姝在保管。那可是岛上的第一大美人，听说是千年一遇的那种。只可惜出身贫困，鲜花护不住，过早地就被人摘走了。这可能也是她行为不检点的原因。要是我有时间的话，或许我会试着诱骗她把号角交出来，但是我没有时间。”
看来这段时间，萧澈为了他的海船煞费苦心，做了不少的情报工作。
“白天的时候，号角在守卫森严的海盗王那里，无从下手。但是晚上的时候，海盗王则把号角交给鞠婧姝保管，挂在鞠婧姝的房间里。鞠婧姝金屋藏娇的房子很好找，在镇子西边的尾巴上，铁匠铺过去没多远。她的房子很好辨认，是一栋单独的小院子，房子临街，院子在后，左右无靠。房子周围种植有爬山虎和常青藤，藤叶爬上了房子的墙壁和窗户，显得独具一格，于一片沙石中绿意盎然。”
“你们趁着夜幕降临，利用夜色的掩护，到了下半夜时分，悄悄潜伏到她的家里去，把号角偷过来。我要提醒你们一句，装号角的保险柜多半设有陷阱和警铃，你们要小心，不要触动了。院子里埋伏有保镖，你们要谨慎，不要惊动了。”
“你们得到号角后，就到码头上来找我，我会站在码头的东边，一直等到天光破晓为止。”
“我希望越快越好，莫要让我等太久，最好是在半夜后，就把事情给办好。”
杜飞云奇怪地问：“为何我们会没时间呢？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萧澈道：“我在这个迷人的城镇呆得越久，我就越有可能落得和我的船一样的下场，通通沉到海底去。所以我们越快离开这里越好。”
萧澈像是在躲避某个人，不过这是他的私事，杜飞云也不好过多地询问。他们在越快离开沙岛越好的这一点上，是一致的。
萧澈的提议正合他们的心意。
杜飞云道：“好吧，我答应你，我会去偷取号角，这对我来说，如喝水一般简单。一旦取到号角后，我就来与你会合。”
萧澈道：“飞云，好样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为了你的好处，为了大家的好处，你的行动最好快速而且隐秘。只要取到号角，我们就会全速离开这里。如果你不小心，惊动了警卫，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飞云，如果我们进行得很顺利地话，我会将这把剑送给你，它是殷俊丰送给我的，但是我用不上。”
对于萧澈赠送宝剑的事，杜飞云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古宝剑配英雄，宝剑都是认主的。何况他不缺宝剑。
杜飞云道：“一言为定，咱们就这么商议好了，分工合作，协力完成。我该去忙我的了，就此别过，回头再见。”
说罢，杜飞云站起了身。
萧澈也起身道：“飞云，去吧，把该办的事情做好，让我们皆大欢喜。待会儿，我也该去做我的工作了。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嗯。”杜飞云点了点头。
一行人离开了萧澈的房间。
刚回到一楼大厅，一位身穿海员服的粗壮汉子迎上前来，“壮士请留步，我家主人有话想对你说。”
杜飞云停下脚步，问：“你家主人是谁？”
壮汉道：“我家主人就在那里，你去了就知道。”
壮汉的手指了指棋牌室。
杜飞云淡淡地道：“你带路吧。”
壮汉转身向一间棋牌室走去。
韩雪小声道：“云儿，会不会有诈？”
杜飞云道：“没事的。你们先在这停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杜飞云跟着壮汉来到棋牌室。
棋牌室灯光明亮，四个男人围坐了一张方桌正在玩纸牌，旁边有几个观看和买马的。一位中年男人就是看客之一。他坐在一张木椅上，惬意地翘着二郎腿，仿佛一位官老爷。旁边的茶几上放着茶杯。
他身穿华服，头戴华冠，半文半武，身材魁梧。
当杜飞云进来时，所有的人都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不速之客来临，包括那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见杜飞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起身走到杜飞云的身前，一双蛮横的眼睛盯着杜飞云，像是在审视新入会的小弟一样。
杜飞云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有一种火药味在里面。
周围也有人好奇地把目光投过来。
身材壮实的中年男人开口了，拽里拽气地道：“年青人，你很勇敢，勇气可嘉。但是你要知道这是在沙岛，没有顶头的照顾，你是活不过明天的。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娼妓公会的工头，岛上所有的妓女都归我监管。我叫杨春华，你可以叫我杨大哥。你现在得罪了艾薇佳，在岛上那是寸步难行。不过我有个办法，让你摆脱眼前的困境。你可以加入我们，成为娼妓公会的一员。我缺少有力的手下，你是个不错的人选。你放心，一旦由我罩着你，艾薇佳不敢找你麻烦。想要成为我的手下，也不是说说话就行的，你需要经受考验。我正好有个小任务需要人去做，就交给你了。只要你完成任务，我就会给你一个工会的勋章。你有了它，连艾薇佳会馆也可以进入，一路畅通无阻，他们会把你当兄弟般的对待。工作是这样的，到了晚上的七点过，沙岛的镇子里，码头上，富人区，有六位新加入的妓女，在街上揽客。因为她们没有被艾薇佳看上，所以才流落街头，自谋生路。我也是看她们可怜，才允许她们在大街上抛头露面，丢人现眼地做皮肉生意，简直有碍观瞻和伤风败俗。因此我觉得，必须给她们一个教训，让她们懂得这一行的规矩，否则，她们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我会给你一张笔记，上面写着你就是我的代言人，还有她们的名单，你拿着。”
杨春华说着，递给杜飞云一张公文纸。
杜飞云无奈地将它接住，大致瞄了一眼，上面写有授权的笔记，盖着公章，下面写着女人的姓名，名后列着阿拉伯数字。
杨春华道：“她们每天晚上需要向公会缴纳十两银子，这是她们的欠账单。她们已经好多天没有足额缴纳欠银了，最高者欠了五百两。你今天晚上找到她们，把她们所有的欠银都收上来。如果你能在十点钟酒馆打烊之前，把她们的欠银分毫不差地交到我的手里，你就算完成了任务，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杨春华充满蛊惑地道：“年青人，任务是不是很简单？你当然可以完成它。”
见杜飞云不为所动，杨春华不高兴地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需要询问我吗？”
杜飞云不动声色地道：“你为何对我的情况如此清楚，你在暗中调查我吗？”
杨春华道：“这有何难！我和欢乐之家酒馆的掌柜是好朋友，他已将你的情况告诉了我。我觉得我可以帮助到你，才找上了你，你有意见吗？”
杜飞云淡淡地道：“没有，我这就去完成你给我的任务。”
杨春华立马嘿笑道：“很好，快去吧，早去早回，我在这儿等着你。祝你好运。”
杜飞云手捏着笔记，转身朝大厅走去。
当杜飞云离开棋牌室时，杨春华的一位牌友道：“华哥，你为何要招惹他呢？我看他不像是好惹的，一身的杀气，你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竹篮打水一场空。”
杨春华走到椅子旁，重归于坐，翘起二郎腿，洋洋自得地道：“我做的是无本买卖，何来损失之说。我不过是拿一个不值钱的勋章作诱饵，愿者鱼儿上钩。如果他能将那六个妓女赖我的账收齐，我会毫不费力地得到一笔钱。如果他拿到我给他的勋章后，去找艾薇佳那个臭婆娘的麻烦，那对我来说，又是一个求神不劳，白捡的机会。只要扳倒了艾薇佳，我就是娼妓公会的第一人。”
牌友立即恭维道：“华哥，真是高明，不仅借刀杀人，还一石双鸟。”
杨春华不由得一阵哈哈大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当杜飞云回到大厅时，看见三个衣着普通的青年镇民气势汹汹地围着韩香和韩雪、月冰艳他们，嘴里骂骂咧咧的，嚷个不停。
一个稍高的镇民道：“我们不喜欢你，鬼女，属相的话，最好马上滚开。”
一个矮壮的镇民凶狠地道：“鬼女，快滚，这里不欢迎你！”
一个强壮的镇民大声吼道：“听清楚没有，叫你们滚蛋，这里没地方容纳你们这些与鬼子沆瀣一气的坏蛋。”
稍高的镇民道：“你们长点脑子吧！虽然你们是西域人，但你们也是中国人，怎么可以和鬼女同行呢？不仅不知忌讳，还四处招摇，你们把头带坏了。”
强壮的镇民道：“你们把这里弄得一团糟，乌烟瘴气。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都投降鬼子了，必须有人出来制止你们，踹上一脚。”
韩雪冷冷道：“无知无畏的人，滚开，可不要激怒了我！”
稍高的镇民道：“马尼可，他们的身上有装备，甚至连牙齿上都有，简直武装到了牙齿，他们说不定是强盗。”
杜飞云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雪道：“有人认出了月冰艳是鬼女。”
杜飞云冷冷道：“这些无赖，不敢去攻打鬼子，在这里虚张声势，嫌命长了！”
稍高的镇民道：“啊哈，他们还有人，人可真多啊。”
强壮的镇民道：“他们是鬼族的奸细，跑到这里来刺探情报的。奸细可真多，到处是奸细。”
矮壮的马尼可叫嚣道：“他们既然敢跑出来，就应该被杀掉，不管他们是谁或是谁的儿子，凡是通敌的都要被除掉。”
杜飞云道：“噢，把你的计划都说出来吧，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萧澈道：“首先说一下，看守海门的守卫，只要我们这边动静不大，快刀斩乱麻，一举拿下海船，他们就不足为虑，没人会注意到我们。船只随时都可以离开海港，只要缴纳够了钱。尤其是海盗王的船，那更是没有人拦，他那些见不得光，声名狼藉的生意通常都是在晚上进行的，守卫已经习以为常。我们只要一阵号角声吹响，他们就会乖乖地放我们出港。”
“其次，这件事里，我也没有闲着，码头上的岗哨由我来负责清理。我会把那些有可能密告的人通通解决掉，让我们的行动没有后顾之忧。”
这是要大开杀戒了啊！
“飞云，你觉得怎么样？”萧澈问。
“还可以。”杜飞云道。
得到杜飞云的肯定，萧澈立即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地道：“接下来就很简单，我们冲上海船，一鼓作气拿下海船。我们可以网开一面，让海盗逃下船去，但是船上不能留一个海盗。”
韩雪道：“这样一来，虽然节省了战斗时间，但是必须尽快驶离此地，否则迟则生变。”
韩香道：“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把那些海盗都宰了吧。我不想看到稍有不慎，出豕败御，一旦翻车就不好了。”
韩雪诧异地看了一眼韩香，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得心硬如铁。
萧澈道：“要做到这一点，是没有问题的。凭我们的武力值那是轻而易举，他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挂齿，可以一网打尽。同样的要求，速度要快，一旦惊动岸上，就会节外生枝。”
杜飞云道：“听起来你的计划似乎可行，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我愿意尽力地帮助你，告诉我进一步的细节，我想那个盗取号角的任务落在了我的身上。”
萧澈笑道：“这件工作相当简单，但是想要完成也不容易。它需要足够的耐心和保持隐秘，不可打草惊蛇。”
众人并没有因为萧澈的屁话连篇而生气，而是颇有耐心地听着他把话讲完。
“那支号角听说非常的漂亮，由大海螺壳做成，上面雕有精美的花纹，听说也被魔法师施过法，不仅结实坚固，轻易不会摔碎，而且吹出来的声音非常的嘹亮，悦耳动听，像是军号在吹响，像是夜莺在歌唱，声音传扬开去，像是遏云裂帛。”
“雷海东把号角交给她的情妇鞠婧姝在保管。那可是岛上的第一大美人，听说是千年一遇的那种。只可惜出身贫困，鲜花护不住，过早地就被人摘走了。这可能也是她行为不检点的原因。要是我有时间的话，或许我会试着诱骗她把号角交出来，但是我没有时间。”
看来这段时间，萧澈为了他的海船煞费苦心，做了不少的情报工作。
“白天的时候，号角在守卫森严的海盗王那里，无从下手。但是晚上的时候，海盗王则把号角交给鞠婧姝保管，挂在鞠婧姝的房间里。鞠婧姝金屋藏娇的房子很好找，在镇子西边的尾巴上，铁匠铺过去没多远。她的房子很好辨认，是一栋单独的小院子，房子临街，院子在后，左右无靠。房子周围种植有爬山虎和常青藤，藤叶爬上了房子的墙壁和窗户，显得独具一格，于一片沙石中绿意盎然。”
“你们趁着夜幕降临，利用夜色的掩护，到了下半夜时分，悄悄潜伏到她的家里去，把号角偷过来。我要提醒你们一句，装号角的保险柜多半设有陷阱和警铃，你们要小心，不要触动了。院子里埋伏有保镖，你们要谨慎，不要惊动了。”
“你们得到号角后，就到码头上来找我，我会站在码头的东边，一直等到天光破晓为止。”
“我希望越快越好，莫要让我等太久，最好是在半夜后，就把事情给办好。”
杜飞云奇怪地问：“为何我们会没时间呢？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萧澈道：“我在这个迷人的城镇呆得越久，我就越有可能落得和我的船一样的下场，通通沉到海底去。所以我们越快离开这里越好。”
萧澈像是在躲避某个人，不过这是他的私事，杜飞云也不好过多地询问。他们在越快离开沙岛越好的这一点上，是一致的。
萧澈的提议正合他们的心意。
杜飞云道：“好吧，我答应你，我会去偷取号角，这对我来说，如喝水一般简单。一旦取到号角后，我就来与你会合。”
萧澈道：“飞云，好样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为了你的好处，为了大家的好处，你的行动最好快速而且隐秘。只要取到号角，我们就会全速离开这里。如果你不小心，惊动了警卫，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飞云，如果我们进行得很顺利地话，我会将这把剑送给你，它是殷俊丰送给我的，但是我用不上。”
对于萧澈赠送宝剑的事，杜飞云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古宝剑配英雄，宝剑都是认主的。何况他不缺宝剑。
杜飞云道：“一言为定，咱们就这么商议好了，分工合作，协力完成。我该去忙我的了，就此别过，回头再见。”
说罢，杜飞云站起了身。
萧澈也起身道：“飞云，去吧，把该办的事情做好，让我们皆大欢喜。待会儿，我也该去做我的工作了。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嗯。”杜飞云点了点头。
一行人离开了萧澈的房间。
刚回到一楼大厅，一位身穿海员服的粗壮汉子迎上前来，“壮士请留步，我家主人有话想对你说。”
杜飞云停下脚步，问：“你家主人是谁？”
壮汉道：“我家主人就在那里，你去了就知道。”
壮汉的手指了指棋牌室。
杜飞云淡淡地道：“你带路吧。”
壮汉转身向一间棋牌室走去。
韩雪小声道：“云儿，会不会有诈？”
杜飞云道：“没事的。你们先在这停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杜飞云跟着壮汉来到棋牌室。
棋牌室灯光明亮，四个男人围坐了一张方桌正在玩纸牌，旁边有几个观看和买马的。一位中年男人就是看客之一。他坐在一张木椅上，惬意地翘着二郎腿，仿佛一位官老爷。旁边的茶几上放着茶杯。
他身穿华服，头戴华冠，半文半武，身材魁梧。
当杜飞云进来时，所有的人都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不速之客来临，包括那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见杜飞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起身走到杜飞云的身前，一双蛮横的眼睛盯着杜飞云，像是在审视新入会的小弟一样。
杜飞云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有一种火药味在里面。
周围也有人好奇地把目光投过来。
身材壮实的中年男人开口了，拽里拽气地道：“年青人，你很勇敢，勇气可嘉。但是你要知道这是在沙岛，没有顶头的照顾，你是活不过明天的。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娼妓公会的工头，岛上所有的妓女都归我监管。我叫杨春华，你可以叫我杨大哥。你现在得罪了艾薇佳，在岛上那是寸步难行。不过我有个办法，让你摆脱眼前的困境。你可以加入我们，成为娼妓公会的一员。我缺少有力的手下，你是个不错的人选。你放心，一旦由我罩着你，艾薇佳不敢找你麻烦。想要成为我的手下，也不是说说话就行的，你需要经受考验。我正好有个小任务需要人去做，就交给你了。只要你完成任务，我就会给你一个工会的勋章。你有了它，连艾薇佳会馆也可以进入，一路畅通无阻，他们会把你当兄弟般的对待。工作是这样的，到了晚上的七点过，沙岛的镇子里，码头上，富人区，有六位新加入的妓女，在街上揽客。因为她们没有被艾薇佳看上，所以才流落街头，自谋生路。我也是看她们可怜，才允许她们在大街上抛头露面，丢人现眼地做皮肉生意，简直有碍观瞻和伤风败俗。因此我觉得，必须给她们一个教训，让她们懂得这一行的规矩，否则，她们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我会给你一张笔记，上面写着你就是我的代言人，还有她们的名单，你拿着。”
杨春华说着，递给杜飞云一张公文纸。
杜飞云无奈地将它接住，大致瞄了一眼，上面写有授权的笔记，盖着公章，下面写着女人的姓名，名后列着阿拉伯数字。
杨春华道：“她们每天晚上需要向公会缴纳十两银子，这是她们的欠账单。她们已经好多天没有足额缴纳欠银了，最高者欠了五百两。你今天晚上找到她们，把她们所有的欠银都收上来。如果你能在十点钟酒馆打烊之前，把她们的欠银分毫不差地交到我的手里，你就算完成了任务，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杨春华充满蛊惑地道：“年青人，任务是不是很简单？你当然可以完成它。”
见杜飞云不为所动，杨春华不高兴地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需要询问我吗？”
杜飞云不动声色地道：“你为何对我的情况如此清楚，你在暗中调查我吗？”
杨春华道：“这有何难！我和欢乐之家酒馆的掌柜是好朋友，他已将你的情况告诉了我。我觉得我可以帮助到你，才找上了你，你有意见吗？”
杜飞云淡淡地道：“没有，我这就去完成你给我的任务。”
杨春华立马嘿笑道：“很好，快去吧，早去早回，我在这儿等着你。祝你好运。”
杜飞云手捏着笔记，转身朝大厅走去。
当杜飞云离开棋牌室时，杨春华的一位牌友道：“华哥，你为何要招惹他呢？我看他不像是好惹的，一身的杀气，你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竹篮打水一场空。”
杨春华走到椅子旁，重归于坐，翘起二郎腿，洋洋自得地道：“我做的是无本买卖，何来损失之说。我不过是拿一个不值钱的勋章作诱饵，愿者鱼儿上钩。如果他能将那六个妓女赖我的账收齐，我会毫不费力地得到一笔钱。如果他拿到我给他的勋章后，去找艾薇佳那个臭婆娘的麻烦，那对我来说，又是一个求神不劳，白捡的机会。只要扳倒了艾薇佳，我就是娼妓公会的第一人。”
牌友立即恭维道：“华哥，真是高明，不仅借刀杀人，还一石双鸟。”
杨春华不由得一阵哈哈大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
当杜飞云回到大厅时，看见三个衣着普通的青年镇民气势汹汹地围着韩香和韩雪、月冰艳他们，嘴里骂骂咧咧的，嚷个不停。
一个稍高的镇民道：“我们不喜欢你，鬼女，属相的话，最好马上滚开。”
一个矮壮的镇民凶狠地道：“鬼女，快滚，这里不欢迎你！”
一个强壮的镇民大声吼道：“听清楚没有，叫你们滚蛋，这里没地方容纳你们这些与鬼子沆瀣一气的坏蛋。”
稍高的镇民道：“你们长点脑子吧！虽然你们是西域人，但你们也是中国人，怎么可以和鬼女同行呢？不仅不知忌讳，还四处招摇，你们把头带坏了。”
强壮的镇民道：“你们把这里弄得一团糟，乌烟瘴气。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都投降鬼子了，必须有人出来制止你们，踹上一脚。”
韩雪冷冷道：“无知无畏的人，滚开，可不要激怒了我！”
稍高的镇民道：“马尼可，他们的身上有装备，甚至连牙齿上都有，简直武装到了牙齿，他们说不定是强盗。”
杜飞云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雪道：“有人认出了月冰艳是鬼女。”
杜飞云冷冷道：“这些无赖，不敢去攻打鬼子，在这里虚张声势，嫌命长了！”
稍高的镇民道：“啊哈，他们还有人，人可真多啊。”
强壮的镇民道：“他们是鬼族的奸细，跑到这里来刺探情报的。奸细可真多，到处是奸细。”
矮壮的马尼可叫嚣道：“他们既然敢跑出来，就应该被杀掉，不管他们是谁或是谁的儿子，凡是通敌的都要被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