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九天玉女的神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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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九天玉女的神训
三人重新进入工作坊。杜飞宇打了一发“照明术”，一个闪亮的小圆球从指尖升起，向着前方漂浮而去。柔和的白光足以驱散黑暗，照亮前方二十米远。
他们看见了站在墙边，面朝里的沙魔像。沙魔像是站着睡觉的，像马儿一样。他不站着睡，难道还躺着睡了？他睡深沉了吗？在做美梦吗？连他们进来也无反应，连有光照也不知晓。
他们看见了房间的底部有一扇关着的中式木门，古怪就在这里。
三人朝里面走去，也没有惊动沙魔像。
推开木门，里面的景象把众人看呆了。
进去后，他们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一步之遥，改天换地，谁也没有想到。
谁能想到黑暗的最里面，竟别有洞天。
圆形的房间不大，上有圆形穹顶，下有圆形座台，座台上立着一尊神女玉像。真人大小，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似的。和他们前面见的那尊一模一样。神像玉洁冰清，光辉圣亮，显然神女已下凡，附身在其上。
周围的墙壁上挂着四盏壁灯，此刻已燃起火焰，蓝色的火焰，里面装的是蓝色的油料。照得整个房间像座蓝色的海洋馆，他们置身于幽蓝梦境。连玉女神像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辉，像个蓝精灵。
穹顶下垂有一个吊灯，灯罩里放有一颗聚光石，发出的淡光映亮了整个深色的天花板，上面缀满了各种颜色的宝石，像夜幕上的星星一样闪闪发亮，光彩夺目。仰望穹顶，就像仰望夜空，神秘的夜空，群星璀璨，美丽的天庭，众神圣殿。
空气中似乎有流光在流转，就像有看不见的精灵在舞袖，带来春风的拂面，五色的迷离。
神女开始传话了，如雪水一般清冽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传荡开，如同天外之音一样飘渺久远却又回响在人耳边，非常清晰，直达心扉：“你表现得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值得我信赖，我决定尽我所能地支持你。正如上一次我站在他那一边一样，虽然他最后不听我劝嘱，背叛了我，但我并没有因之气馁和生气，相反我仍在孜孜不倦地寻找着你。在即将到来的改天换地中，不知有多少神只会自天上陨落，又有多少新神会从凡间诞生。我也需要援手，对抗旧有的恶势力。你代表着新生的力量，如果没有我们老一辈的支持和援助，你是很容易被顽固分子阻扰和绞杀掉的，一切又回到了万古不变的愚昧之中。在我们正式结盟前，你还需要做一件事，去把那个沙魔像杀掉。整座地宫，他是最后一个怪物了。你干得很好，其它的怪物已被你清理干净，杀了他，你就完成先前我给你的任务，我会信守承诺给你应有的奖励。去吧，孩子，我在这里等着你。”
神女的话吓了杜飞宇一跳，没想到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他去杀人。
我是杀人越货的工具吗？我看起来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吗？他才跟沙魔像称兄道弟，转头就喊去杀沙魔像，还真是一时难以接受。
杜飞宇沉吟着，措辞道：“神仙姐姐，我不知这么称呼你对不对，是不是冒犯了你？”。
“随你怎么称呼，只要不叫我神仙妹妹即可。”神女道。
“那你有姓名吗？能告诉我吗？我好知道怎么称呼你。”杜飞宇顺口道。
“在你没有踏上天庭，成为众星一员之前，你是不配知道我的姓名的。”神女冷冷地道。
呦嘿，很有个性，我不喜欢。
杜飞宇思忖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没有能力成为一颗闪耀的明星，你我之间，就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对吗？”
神女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也不算是毫无关系，一切错误都在于认识的开始。既然已经相识了，就有摆不脱的麻烦。因为旧缘未了，才有再续新缘。他在前，你在后，循环而已。如果这次我们不能在天庭相聚，此后也再无相见之日。”
什么意思？不明所以，但觉其厉。
杜飞宇感觉神女在故意摆迷魂阵，神经叨叨的，好弄晕他。什么上天呀，相见呀，和他有关系吗？扯这些干什么？他可没有想过这些，他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夺回神珠，夺回神剑，夺回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然后呢？嗯，然后救出骆爸爸，一家团聚，好好过年。
神女再香，也要先抛一边。
我俩是谈条件的，可不是来叙旧的。
杜飞宇抛开纷乱的思绪，道：“你叫我杀死沙魔像，这个我不能答应。他对我没有敌意，也没有妨碍着我，我为何要杀他呢？你说他是怪物，杀之不可惜。可是我见他有了人的魂灵，有了人的意识，能说会道，还会思考。他虽然没有人的躯体，却有了人的思想，他不算是完整的人，但也不算是妖魔鬼怪。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我是不会杀他的。”
神女道：“什么时候的你，变得如此的优柔寡断了，你以前可是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你以前可是对我言听计从，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从来不问情由，从来不违背我的意愿。你要坚信一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总之，我是不会害你的。如果你真要问一个理由，那么告别过去，迎接未来，彻底斩断过去，一切重新开始，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什么以前的你？以前我们认识吗？
杜飞宇听得云里雾里，感觉神女像在绕口令。一会儿以前，一会儿现在，一会儿过去，一会儿未来。他有过去吗？他的过去不是在寻父的路上吗？他有未来吗？他的未来不是在复仇的路上吗？
他以前可不认识神女，什么言听计从啊，说啥干啥啊，简直是一派胡言。
杜飞宇心无杂念，目光清澈，看着神女玉像，坚定地道：“你说的这些，我可听不明白。如果你不能说得再详细些，我可不会听你的。”
神女冷冷道：“你还不明白吗？地宫的主人就是你，你只不过失去了他的记忆而已。本来你的记忆不可磨灭，可是天神刻意把它抹去，为的就是让你永远听话，不会破坏天道的秩序。这下你满意了吗？”
什么？地宫主人是我！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滑天下之大稽。这种玩笑可万万开不得的。
可是这世上有转世投胎之说，莫非神女说的是前世的自己，几千年前的自己，那也离得太远了吧！远得像人由海里的鱼进化而来的一样。
韩香和韩雪听到后，也是大吃一惊。杜飞宇有一个前世的杜飞云，他俩已是大开眼界，现在又来了一个地宫主人，真是难以置信。转世投胎后，和前世还有关系吗？即便有，那也是传说，听听可以，不要当真。
杜飞宇暗暗心想，你这个前世和杜飞云可不同，杜飞云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和我关系紧密得很。你这个前世和我没有半点关系，被神剔除记忆那是应该，谁愿意投胎重新做人还顶着前世的记忆啊！那不是成了妖魔鬼怪借人肚子换身体了吗？即便有那么一点联系，那也是空中的风吹过，天上的云飘过，昨日的话说过，前天的梦做过。一切俱往矣，不可追，了无痕迹也，不可寻。诚如你所言，已成过去，过往云烟，还提来做啥。
杜飞宇堂堂正正道：“我和他没有关系，无需告别他的过去。假如真要告别过去，那也是斩断与他的联系。”
神女冷冷道：“你真以为隔了个几千年，就和他没有一点联系了吗？那是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别说是你，就连你的妈妈骆晨曦也和他紧密相连。没有他，就没有你妈妈，没有他，就没有你。你和骆晨曦不仅母子连心，还同气连枝。你应该知道你母亲是海棠神木炼化而成的吧，海棠神木截取自海棠神树，那你知道海棠神树又来自哪里吗？”
韩香和韩雪这是第一次听说骆晨曦是女儿身，听神女称呼她为骆妈妈。虽然早有怀疑，但是碍于骆晨曦神木郎君的身份，一直不敢确认。如今终于知道骆晨曦是正常怀孕生出杜飞宇的，多年的猜想得到证实，不由心下释然。
关于骆晨曦是海棠神木的化身，他们三人行经妖国时已经听人说过了，所以不足为奇。
三人紧张地听着神女的谈话，觉得她的话开始触及问题的核心，慢慢地引到关键之处，即将揭开最后一层面纱，让他们看清事物的真相。
他们一直以来存在的疑惑会在这里得到答案吗？希望如此。
杜飞宇道：“这个我知道，海棠神树来自于东海的东岛，那是青龙神君以身证道的地方。炎帝感怀他的不幸，不忍他就此烟消云散，从天庭带下一棵海棠幼苗，种植在东岛的中央。青龙神君身殁后，他的骨骼化为山丘，身躯化为平原，血脉化为河流，灵气充盈天地间。海棠神树受他灵气的滋润，茁壮成长，枝叶覆盖整座东岛，树干直达云霄，树根深达幽泉，被誉为天下第一神树。它饱含灵力，富有灵根，任取一截，就可炼化成人。”
神女道：“你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道听途说，难道你的母亲没有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吗？我听说她去过一趟神木岛，应该知晓一些事情。她就没有告诉过你吗？或许她是为了保护你吧，或许连她也在寻找答案。我觉得你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也不怕泄露天机，告诉你一些真实的情况：神魔大战后，青龙神君身遭重创，命垂一线，天庭不施援手，任其自生自灭。心灰意冷的青龙神君独自一人，来到东岛，自戕而尽。他有两个目的，如果天庭不管他，他就散掉灵核，化为世间万物，彻底断送过去，做个了断，从此不再过问世间之事，风轻云淡。如果天庭还要利用他，那么不好意思，他也会利用天庭，卷土重来，重塑自己，与天庭算清个账，了结恩怨，获得自由之身。天庭怎么舍得放过他这棵好苗呢？当他死后不久，就有一株海棠神树从天庭带了出来，种在他自尽的地方。这可不是为了感念他，而是让海棠神树收集他的灵力。青龙神君的灵力可是世上最强的灵力，有了它，可以代替神在世间行走，为神做许多神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情。海棠神树不负众望，直接将青龙神君的灵力全部吸附在树上，成为天下第一神树。神树吸收灵力后，长出了灵识，孕育出了一位树神。起先我们以为他是青龙神君的转世之身，但是不是。树神听从天庭的安排，截取神木，炼化成人，派往人间。你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位。因为神木灵力充沛，所以这些神木郎君个个法力高强，一到人间，就成为顶尖高手，做出了许多惊天动地的伟绩，成为一代大宗师，受到了人民的称颂和赞扬。但是神木郎君依然不是青龙神君的转世，他们和树神一样，是青龙神君灵力的一部分。直到海棠神树结出了海棠神果，我们才焕然大悟，明白他的意图。小伙子，你知道自己的来历吗？你不知道，但是你母亲知道，她是吃了海棠神果才有了你。你就是海棠神果，它的名字又叫神珠。你就是青龙神君的转世之珠。你们母子和青龙神君都大有干系。骆晨曦继承了青龙神君的灵力，而你容纳了青龙神君的魂灵。你之所以还没有察觉到身上龙的血脉，是因为你还没有到觉醒的地步。等你到了血脉偾张的那一天，就是青龙神君回归之日，这一天，我们等得太久了。你说你和地宫主人有没有关系？该不该彻底地告别过去？”
三人胆战心惊地听着神女的讲述，像是触碰到了一个不该碰的天机，生怕会给他们带来天谴一样，这是他们凡人该听的吗？神女的话像一颗炸弹投进他们的心海，炸得他们人仰马翻，惊慌错乱，不知咋办。爆炸产生的能量强烈地冲刷着他们的心灵，一颗小小的心脏几乎快要承受不住破碎开。他们粗重的呼吸声暴露了内心的紧张不安，心里面那个惊涛骇浪，雪山雪崩，实在是无法形容。心惊之余，就是感觉巨大的海浪袭来，毫不留情地淹没他们，他们一不小心，就被卷入大海深处，载沉载浮。
他们为何要知道这些呢？知道了，反而更加迷茫，他们就像漂泊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入眼处尽是茫茫，不知何时才能靠岸。
神女的话语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让他们一时难以消化。
神珠原来是海棠神果。
海棠神果是海棠神树结出来的，几千年，只结了这么一颗吗？
神珠是青龙神君的转世之珠，这么说神珠是青龙神君借助海棠神树，拼命凝结出来的。它凝结了青龙神君所有的心血，包含了青龙神君所有的精华，也包含了他的不灭之魂。
杜飞宇是骆晨曦吞了神珠生出来的，他就是转世的青龙神君。有一天他会变成青龙神君，重归人间，重返天庭，与故人相聚。
怎么个变法？无法想象。
当杜飞宇被生出来，呱呱坠地时，神珠并没有消失，散于四肢百骸，与杜飞宇水乳交融，融为一体。它就在杜飞宇的体内，安安静静地躺居在他的心尖上，与他的心脏一同搏动，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当杜飞宇拥有神珠时，他能召唤神剑，现在看来应该是青龙神君使用的青龙宝剑。
当杜飞宇被人剖心挖走神珠后，他就不能召唤神剑，与之伴随的神力也消失了。
他们一度以为神珠就是神剑，现在看来神珠其实是青龙神君的化身。
谁拥有神珠，谁就拥有青龙神君的神力。
问题是现在杜飞宇已失去了神珠，他还和青龙神君有关系吗？难道是神女不知道神珠被夺一事，这又不可能。
绕来绕去，直接把人绕晕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韩香和韩雪的想法是：杜飞宇活生生的是个人，神珠是个物。与其说杜飞宇是神珠所化，不如说神珠是附在他的身上。现在神珠不在了，杜飞宇与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青龙神君没有一点关系了，神女认错人了。她应该去找殷俊丰才是，殷俊丰窃走了神珠，他现在才是神珠的主人，他拥有了青龙神君的神力。
神女会认错人吗？
初次听闻这些内幕消息的杜飞宇，刚开始他还抱着听笑话的态度，到信不信的。后来听到他爸爸，不，应该说是他妈妈骆晨曦的时候，他信了，百分之九十信了。他不由睁大眼睛，像看到一个新奇世界一样看着神女玉像。神女的话为他打开了一扇门，一股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听到了尘封已久的故事，看到了远隔千年的情景，与他不能说没有一点关系，但是也有说不出的隔离和生疏。他需要承担这个故事的责任吗？
杜飞宇内心的震撼难以言表，像有一万匹野马奔过，把心草地踩得七零八落，同时心底涌起诸多疑问，像野草一样疯狂地滋生蔓长。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问：“神仙姐姐，你说这座地宫的主人是青龙神君，他在这里做什么？”
神女道：“这是他在神魔大战之前呆的地方，他在这里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只是合作的伙伴，工作上互有来往。你也看到了，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我的神像安置在这里，就是方便他工作时可以随时召唤我。没有得到他的许可，我是不能随便降临此处的。据我事后的考察，他在这里举行招魂仪式。”
杜飞宇的心里咯噔一跳，问：“神仙姐姐，那你知道他招魂谁吗？”
神女道：“准确地说，是唤醒。他为了获取最高法力，开启了生死时空门，召唤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协同作战。但是最后，当他荣登天庭时，天界不允许两个时空的人同时存在，叫他只能保留一个，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导致他身败名裂，身死道消。他在这里，可能是感觉时日无多，想做最后的努力，弥补他的过失，唤醒他的回忆。”
“唤醒他的回忆？”杜飞宇奇道，难道不是唤醒他的另一半吗？
“是的，”神女道：“他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回忆，他想把它找回来。至于回忆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心念电转的杜飞宇马上想到了他的父亲杜微雨。杜微雨是一体双魂，他拥有这个时空的魂魄，还有来自于另一个时空的魂魄。两个时空的魂魄融为一体，他便有了两个时空人的记忆，这导致他时不时地精神错乱，一会儿以这个时空的面目出现，一会儿以另一个时空的面目出现。
地宫主人失去了记忆，难道说……
仿佛一道炸雷炸在杜飞宇的头顶，炸得他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难道说，地宫主人进行了融魂，把两个时空的魂魄融为一体。必然要杀掉其中一个才能融魂，他……杀死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这是遵照天的旨意办事吗？
可是他又失去了记忆。难道是地宫主人又进行了分魂？把另一个时空的魂魄分离出去，他就失去了另一个时空自己的记忆。
这也是遵照天的旨意办事吗？
好乱啊！想得人头晕脑胀，头脑生疼。
分魂的难度远大于融魂，稍有不慎，就会伤害本体魂魄，他为何坚持要分魂？分出去的残魂又去哪里了呢？
他在这里招魂，不，是唤醒回忆，是不是又后悔了呢？
啊啊啊，想得杜飞宇脑瓜子生疼，晕头转向，如坠八卦阵中，不敢深想了。
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询问神女。
杜飞宇紧张兮兮地问：“神仙姐姐，你说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吗？”
神女回答道：“他在天宫做出了什么选择，我不知道。那是天庭的朝堂之争，只有核心圈的高层才知晓结果。我作为一位低阶仙女无法无法打入他们的内部，探知内幕，恕我无可奉告。我说的错误选择是他在上天之前。我让他不要选择成为天神，成为天庭的一员，就在世间行走，替神办事，同时为我服务。本来我们合作得好好的，我也有意向他暗示，我俩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从朋友上升为伴侣。但是他视而不见。这都要怪一个人，正是他的出现，让他改变心意，执意上天。若你要问那个人是谁，我也不妨告诉你，那人是天界的一位神侍。神侍后来居上，作为引路人，把他带上了天庭。不久，喜讯传来，他成为天界的四大神君之首，青龙神君由此诞生。”
在这古老的地宫里，听着神女叙述古老的故事，感觉怪怪的，像在听天方夜谭。尤其灯光还幽幽蓝蓝的，像在做梦一般，有点不真实。尤其故事的主角还和听者有关联，像听自传一样，在那里自听自娱。
原来可以和神女结为伴侣啊，鸳鸯戏水，比翼双飞。哼，我作为青龙神君的转世之人，是不是也可以受到神女的青睐，和她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啊。打住，自己现在是一只弱小的蚂蚁，岂会被高高在上的神女看上，就算被她看上，那也是为她卖命的节奏，只有裙下之臣，哪有琴瑟交鸣。再说，这位神女的地位不是很高样，好像属于散仙的那一类，即便是九天仙女，也是没有官阶的那一种，无权无势，只可弄花吟月，不可浪迹江湖。如此看来，青龙神君不选择她，总是有理由的。
神女道：“你现在就是在重复走着先前的老路。你开启了生死时空门，召唤来了异时空的自己。虽然你们现在还未融魂，但是和融魂也差不多了。随着你们等级的提高，你们迟早要面临是留在凡间还是上登天界的选择。既然你曾经做出的选择是错误的，为何不换一种方式生存呢？聪明的人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你现在可以做出决定，是否和我结为盟友，我等着你的答案。”
杜飞宇道：“神仙姐姐，是不是我若不答应，我们以后就再无瓜葛了。”
神女道：“那倒不是。你不答应我，就表示你选择成为天神的一员，我们在天上还是会见面的，但是作为凡间的你，与我就再无一点关系了。”
杜飞宇道：“我只有两个选择吗？一个当凡人，一个当神仙，就没有第三个选择吗？”
神女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杜飞宇快要失去耐心时，才冷冷道：“有第三个选择。”
喔，杜飞宇问：“是什么？”
神女的声音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得人心里发颤：“众神之敌。”
“呵呵，”杜飞宇连忙打个呵呵，缓解尴尬。
“你笑什么？”
杜飞宇笑道：“我怎么会成为众神之敌呢？神仙姐姐，不要误会了我。”
神女没有搭理。
杜飞宇道：“神仙姐姐，你为何坚持要我告别过去，杀掉沙魔像呢？我们直接结盟不好吗？”
神女道：“你的过去充满错误，所以要坚决告别。杀掉沙魔像是献上你的忠心，彻底斩断与过去的一切联系。旧梦不可温，破镜不能圆，既然是重新来过，就把旧的都换掉。”
原来如此，可是杜飞宇仍觉得没必要杀沙魔像。杀掉沙魔像就是表示忠心，二者怎么看也画不上等号。
杜飞宇道：“神仙姐姐，能不能换一种方式表达我的忠心啊？”
神女道：“不能，我这是为了你好。沙魔像身上藏有白金币，那是一种及其罕见的金属，在天上有人收藏，在人间全无用处。我的旁边有一台机器，叫投币机。你投入多少白金币，它就会吐出对应的商品。你可以用白金币换取装备，这些装备都是以前的你收藏的，对你今后的旅途大有帮助，你不想要吗？”
说完，神女玉像的旁边像变魔法一样，一道光辉从地面升起，渐渐现出一台机器的轮廓，半人高，像个保险柜，颜色银灰，上面有个投币口，下面有个出物口。
优秀的装备谁不想要啊，可是杀人换来的装备沾满血腥，腥臭难闻。
越是坚持的东西越有古怪。神女坚持要我杀掉沙魔像，待会儿我可得好好地问一下沙魔像，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神女。
杜飞宇道：“神仙姐姐，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神珠已被人夺走了，我现在和神珠已没有关系了。所以我不是青龙神君转世，我和地宫的主人没有一点联系，无需告别他的过去，用不着去杀掉他的沙魔像。”
神女冷冷道：“这个我知道，你不是还要夺回神珠吗？所以你仍然是神珠的主人，仍和青龙神君脱不了干系。我要警告你，你必须夺回神珠，不然你是不会升到十级的，这是必须完成的任务。你会打败殷俊丰的，他不是神珠的主人，只有你才是。神珠到了你的体内才会觉醒，爆发出他应有的力量。那是一种令天地都颤抖的力量，任何人都想拥有他。你可以设想一下，海棠神树是世间万木的源泉，维系着世界生态的平衡。青龙神君的灵力充盈在天地间，支撑着世间万物的生机勃发，五行转化。说他与日月媲美，也毫不为过。你可以想象这种力量的强大。假如有人突然抽走他，抽为一空，那么万木枯萎，万物倒塌，世间无存，日月无光，天地晦暗，鸿蒙倒回。”
九天神女讲述了青龙力量的强大，又描述了一副末日景象。这股力量值得强者拥有，可也太可怕了，那是毁天灭地啊。
杜飞宇暗暗心惊，同时他的脑子也更加混乱。
韩香和韩雪也听呆了，想不到神珠的力量如此强大，并且马上想到，是不是要到十级，他的力量才会全部爆发？是的，除了神，还有谁能承受这股力量。
杜飞宇问：“我为何一定要拥有这股力量，他就一定是属于我的吗？外人不能夺走吗？这股力量不会凭空产生，假如我拥有了，是不是相当于把世间所有的力量抽走，那对世间来说不是一场灾难吗？”
神女道：“神珠摆在那里，谁都可以得到他，他的力量已蕴含其内，无需他摄。殷俊丰得到他，最多只能到九级，他不会成为神。他借助神珠，迅速地飙升为九级，但是神珠也限制了他，只能到九级就停止，无法前进半步，多余的能量会被神珠吸纳。神珠等待的是你，等你成为十级的那一天，和你融为一体，骨肉不离，彻底爆发。”
杜飞云听到这里，心里一个冷笑，看来这位神女的仙阶有点低，知道的比他的还少，就只有在这里，唬一唬他的傻弟弟了。
哦，这样的啊，我懂了，假如我不去夺回神珠，他就在别人那里转来转去，等着我来采摘他。假如我不幸去世了，神珠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杜飞宇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说他不关心神珠，那是假的，毕竟那是与生俱来的东西。那不是贾宝玉的通灵宝玉，而是他的心头肉。他紧张万分地问：“神仙姐姐，假如我夺取神珠的任务失败，神珠会怎么样呢？”
神女道：“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的，青龙神君是不灭之魂，神珠应是不灭的，你作为他的载体，也是不死之躯，你可以长久沉眠，但是不会死亡。你真以为何美玲有那么好心，舍不得杀死你，放你一马吗？其实是你的不死之躯在起作用，他们无法消灭你，所以你能够苏醒过来。她惊异于你的表现，所以才要观察你，考验你。你不能再一次落入他们的手中，说不定下一次他们会把你当成唐僧肉吃掉。”
哦，原来如此！
杜飞宇三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个困扰已久的问题终于得到解答，他们不由心里轻松。他们早就怀疑何美玲的用心，现在看来依旧险恶无比，说什么手下留情都是托词，他们何曾对杜飞云网开一面，手下留情。
杜飞宇大声起誓道：“放心吧，我要他们血债血偿，哪怕他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杀到底，夺回神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神女道：“很好，上天会保佑你的，你一定马到成功。”
杜飞宇郑重宣言后，委婉道：“神仙姐姐，我不杀沙魔像，我们就不结盟，不结盟，就不会成为朋友，不成为朋友，你就不会帮助我，是不是啊？”
神女道：“你不想杀沙魔像，我也不强迫你。我们可以采取另外一种方式结盟。我不说，你也明白，我是为了你的力量而来。我代表着天庭的一种势力，你是我们急需拉拢的对象，在你还在人间行走的时候，就把你收归门下，是我们的明智之举。假如你投入到我们的门下，我们会极尽所能地支持你。你可以拜我为师，我们结为师徒关系，一样算是有效。”
稀奇，又遇到一个收徒的。怎么都喜欢收我为徒啊，我这么受人欢迎吗？上次是个讨厌的吸血鬼长老，这次可是位仙姿美颜的天仙玉女，品级不知高了多少倍，要不要答应呢？
杜飞宇惊讶道：“神仙姐姐，你想收我为徒弟啊！”
神女道：“怎么？你不愿意吗？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运喔！我们九天玉女门可不会轻易收徒，更不会收男徒弟，你是破天荒第一个。你现在还不是青龙神君，只是他的一个载体，你现在还是凡胎俗体，急需得到上天的眷顾。我不要求你现在做出决定。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够长的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了，若是被天警发现我私自下凡就麻烦了。这里人去楼空，以后我也不会再来这里了。说不清楚，以后我们会在哪里重逢，希望再见的那天，你已是神光闪耀，珠玉在怀。临别之际，我除了送上我的祝福外，也送你一样东西。你把这个拿着，她是我们玉女门的初级弟子，你可以召唤她的分身为你效力，直至你到十级为止。”
说着，神女玉像的纤纤玉手中飞起一样东西，向杜飞宇轻飘飘地飞来，像是在那里早就准备好了似的。杜飞宇伸手接住了，东西稳稳当当地停在他的手心。
原来是一张六级法术卷轴“召唤天仙玉女”，上面画着一位头绾飞仙发髻，身披云彩仙衣，手持紫青双剑的妙龄仙女，眸含秋水，口吐轻叱，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神女道：“别看她现在是六级，随着你等级的提高，她也会提升等级的，九级的她，武力值不逊于天界神侍，并且她不会因为你的不善待而离开你。请你在以后的作战中多多使用她。你每使用她一次，我们的关系就加深一分，等加深到足够时，我们的关系自然会密不可分，牢不可破，胜似盟友。以前的你就是受了一位天界神侍的蛊惑，误入歧途，所以你要对天界神侍加以提防。我在这里不是诋毁他，我也不知道这次派下凡间的神侍是谁，但是你小心为上，少与他建立联系，尽量少召唤他，这样他就不会主动找上你。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天界并不如你想象的太平。我期望你在人间破除万难，早日成仙，这样我们就可以并肩战斗，向着新的目标迈进。再见了，天选之子，咱们后会有期。”
神女的声音越飘越远，渐不可闻。
九天玉女的神识离开了这里。
虽然杜飞宇还有许多疑问堵在心间，却没有时间和机会询问了。聆听神训，果然受益匪浅，这一刻得到的知识超过了以往全部。
杜飞宇终于不再像是受伤的小鹿在林间惊惶奔走，他也知道了许多真相，知道了来龙去脉，就像突然打开所有的窗户，他的世界变得明亮了起来，目标也变得更加明确。
神女玉像失去晶莹光泽，恢复成为一尊普通的石像，仿佛历经风雨侵蚀而黯然失色。
周围陡然安静下来，叫人一时无法适应。
三人消化着刚才得来的信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不是就是整个事件的真相呢？他们需要好好地梳理一下。
对头，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杜飞云，毕竟他的经历比咱们三个丰富得多，或许更加清楚事件的真相。
对头，还要问一下沙魔像，也许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
杜飞宇仰望穹顶美丽的星光闪耀，这里的景致真是梦幻般的漂亮啊，青龙神君是不是经常在这里仰望夜空呢？
第十八章 九天玉女的神训
三人重新进入工作坊。杜飞宇打了一发“照明术”，一个闪亮的小圆球从指尖升起，向着前方漂浮而去。柔和的白光足以驱散黑暗，照亮前方二十米远。
他们看见了站在墙边，面朝里的沙魔像。沙魔像是站着睡觉的，像马儿一样。他不站着睡，难道还躺着睡了？他睡深沉了吗？在做美梦吗？连他们进来也无反应，连有光照也不知晓。
他们看见了房间的底部有一扇关着的中式木门，古怪就在这里。
三人朝里面走去，也没有惊动沙魔像。
推开木门，里面的景象把众人看呆了。
进去后，他们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一步之遥，改天换地，谁也没有想到。
谁能想到黑暗的最里面，竟别有洞天。
圆形的房间不大，上有圆形穹顶，下有圆形座台，座台上立着一尊神女玉像。真人大小，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似的。和他们前面见的那尊一模一样。神像玉洁冰清，光辉圣亮，显然神女已下凡，附身在其上。
周围的墙壁上挂着四盏壁灯，此刻已燃起火焰，蓝色的火焰，里面装的是蓝色的油料。照得整个房间像座蓝色的海洋馆，他们置身于幽蓝梦境。连玉女神像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辉，像个蓝精灵。
穹顶下垂有一个吊灯，灯罩里放有一颗聚光石，发出的淡光映亮了整个深色的天花板，上面缀满了各种颜色的宝石，像夜幕上的星星一样闪闪发亮，光彩夺目。仰望穹顶，就像仰望夜空，神秘的夜空，群星璀璨，美丽的天庭，众神圣殿。
空气中似乎有流光在流转，就像有看不见的精灵在舞袖，带来春风的拂面，五色的迷离。
神女开始传话了，如雪水一般清冽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传荡开，如同天外之音一样飘渺久远却又回响在人耳边，非常清晰，直达心扉：“你表现得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值得我信赖，我决定尽我所能地支持你。正如上一次我站在他那一边一样，虽然他最后不听我劝嘱，背叛了我，但我并没有因之气馁和生气，相反我仍在孜孜不倦地寻找着你。在即将到来的改天换地中，不知有多少神只会自天上陨落，又有多少新神会从凡间诞生。我也需要援手，对抗旧有的恶势力。你代表着新生的力量，如果没有我们老一辈的支持和援助，你是很容易被顽固分子阻扰和绞杀掉的，一切又回到了万古不变的愚昧之中。在我们正式结盟前，你还需要做一件事，去把那个沙魔像杀掉。整座地宫，他是最后一个怪物了。你干得很好，其它的怪物已被你清理干净，杀了他，你就完成先前我给你的任务，我会信守承诺给你应有的奖励。去吧，孩子，我在这里等着你。”
神女的话吓了杜飞宇一跳，没想到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他去杀人。
我是杀人越货的工具吗？我看起来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吗？他才跟沙魔像称兄道弟，转头就喊去杀沙魔像，还真是一时难以接受。
杜飞宇沉吟着，措辞道：“神仙姐姐，我不知这么称呼你对不对，是不是冒犯了你？”。
“随你怎么称呼，只要不叫我神仙妹妹即可。”神女道。
“那你有姓名吗？能告诉我吗？我好知道怎么称呼你。”杜飞宇顺口道。
“在你没有踏上天庭，成为众星一员之前，你是不配知道我的姓名的。”神女冷冷地道。
呦嘿，很有个性，我不喜欢。
杜飞宇思忖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没有能力成为一颗闪耀的明星，你我之间，就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对吗？”
神女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也不算是毫无关系，一切错误都在于认识的开始。既然已经相识了，就有摆不脱的麻烦。因为旧缘未了，才有再续新缘。他在前，你在后，循环而已。如果这次我们不能在天庭相聚，此后也再无相见之日。”
什么意思？不明所以，但觉其厉。
杜飞宇感觉神女在故意摆迷魂阵，神经叨叨的，好弄晕他。什么上天呀，相见呀，和他有关系吗？扯这些干什么？他可没有想过这些，他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夺回神珠，夺回神剑，夺回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然后呢？嗯，然后救出骆爸爸，一家团聚，好好过年。
神女再香，也要先抛一边。
我俩是谈条件的，可不是来叙旧的。
杜飞宇抛开纷乱的思绪，道：“你叫我杀死沙魔像，这个我不能答应。他对我没有敌意，也没有妨碍着我，我为何要杀他呢？你说他是怪物，杀之不可惜。可是我见他有了人的魂灵，有了人的意识，能说会道，还会思考。他虽然没有人的躯体，却有了人的思想，他不算是完整的人，但也不算是妖魔鬼怪。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我是不会杀他的。”
神女道：“什么时候的你，变得如此的优柔寡断了，你以前可是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你以前可是对我言听计从，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从来不问情由，从来不违背我的意愿。你要坚信一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总之，我是不会害你的。如果你真要问一个理由，那么告别过去，迎接未来，彻底斩断过去，一切重新开始，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什么以前的你？以前我们认识吗？
杜飞宇听得云里雾里，感觉神女像在绕口令。一会儿以前，一会儿现在，一会儿过去，一会儿未来。他有过去吗？他的过去不是在寻父的路上吗？他有未来吗？他的未来不是在复仇的路上吗？
他以前可不认识神女，什么言听计从啊，说啥干啥啊，简直是一派胡言。
杜飞宇心无杂念，目光清澈，看着神女玉像，坚定地道：“你说的这些，我可听不明白。如果你不能说得再详细些，我可不会听你的。”
神女冷冷道：“你还不明白吗？地宫的主人就是你，你只不过失去了他的记忆而已。本来你的记忆不可磨灭，可是天神刻意把它抹去，为的就是让你永远听话，不会破坏天道的秩序。这下你满意了吗？”
什么？地宫主人是我！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滑天下之大稽。这种玩笑可万万开不得的。
可是这世上有转世投胎之说，莫非神女说的是前世的自己，几千年前的自己，那也离得太远了吧！远得像人由海里的鱼进化而来的一样。
韩香和韩雪听到后，也是大吃一惊。杜飞宇有一个前世的杜飞云，他俩已是大开眼界，现在又来了一个地宫主人，真是难以置信。转世投胎后，和前世还有关系吗？即便有，那也是传说，听听可以，不要当真。
杜飞宇暗暗心想，你这个前世和杜飞云可不同，杜飞云是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和我关系紧密得很。你这个前世和我没有半点关系，被神剔除记忆那是应该，谁愿意投胎重新做人还顶着前世的记忆啊！那不是成了妖魔鬼怪借人肚子换身体了吗？即便有那么一点联系，那也是空中的风吹过，天上的云飘过，昨日的话说过，前天的梦做过。一切俱往矣，不可追，了无痕迹也，不可寻。诚如你所言，已成过去，过往云烟，还提来做啥。
杜飞宇堂堂正正道：“我和他没有关系，无需告别他的过去。假如真要告别过去，那也是斩断与他的联系。”
神女冷冷道：“你真以为隔了个几千年，就和他没有一点联系了吗？那是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别说是你，就连你的妈妈骆晨曦也和他紧密相连。没有他，就没有你妈妈，没有他，就没有你。你和骆晨曦不仅母子连心，还同气连枝。你应该知道你母亲是海棠神木炼化而成的吧，海棠神木截取自海棠神树，那你知道海棠神树又来自哪里吗？”
韩香和韩雪这是第一次听说骆晨曦是女儿身，听神女称呼她为骆妈妈。虽然早有怀疑，但是碍于骆晨曦神木郎君的身份，一直不敢确认。如今终于知道骆晨曦是正常怀孕生出杜飞宇的，多年的猜想得到证实，不由心下释然。
关于骆晨曦是海棠神木的化身，他们三人行经妖国时已经听人说过了，所以不足为奇。
三人紧张地听着神女的谈话，觉得她的话开始触及问题的核心，慢慢地引到关键之处，即将揭开最后一层面纱，让他们看清事物的真相。
他们一直以来存在的疑惑会在这里得到答案吗？希望如此。
杜飞宇道：“这个我知道，海棠神树来自于东海的东岛，那是青龙神君以身证道的地方。炎帝感怀他的不幸，不忍他就此烟消云散，从天庭带下一棵海棠幼苗，种植在东岛的中央。青龙神君身殁后，他的骨骼化为山丘，身躯化为平原，血脉化为河流，灵气充盈天地间。海棠神树受他灵气的滋润，茁壮成长，枝叶覆盖整座东岛，树干直达云霄，树根深达幽泉，被誉为天下第一神树。它饱含灵力，富有灵根，任取一截，就可炼化成人。”
神女道：“你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道听途说，难道你的母亲没有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吗？我听说她去过一趟神木岛，应该知晓一些事情。她就没有告诉过你吗？或许她是为了保护你吧，或许连她也在寻找答案。我觉得你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也不怕泄露天机，告诉你一些真实的情况：神魔大战后，青龙神君身遭重创，命垂一线，天庭不施援手，任其自生自灭。心灰意冷的青龙神君独自一人，来到东岛，自戕而尽。他有两个目的，如果天庭不管他，他就散掉灵核，化为世间万物，彻底断送过去，做个了断，从此不再过问世间之事，风轻云淡。如果天庭还要利用他，那么不好意思，他也会利用天庭，卷土重来，重塑自己，与天庭算清个账，了结恩怨，获得自由之身。天庭怎么舍得放过他这棵好苗呢？当他死后不久，就有一株海棠神树从天庭带了出来，种在他自尽的地方。这可不是为了感念他，而是让海棠神树收集他的灵力。青龙神君的灵力可是世上最强的灵力，有了它，可以代替神在世间行走，为神做许多神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情。海棠神树不负众望，直接将青龙神君的灵力全部吸附在树上，成为天下第一神树。神树吸收灵力后，长出了灵识，孕育出了一位树神。起先我们以为他是青龙神君的转世之身，但是不是。树神听从天庭的安排，截取神木，炼化成人，派往人间。你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位。因为神木灵力充沛，所以这些神木郎君个个法力高强，一到人间，就成为顶尖高手，做出了许多惊天动地的伟绩，成为一代大宗师，受到了人民的称颂和赞扬。但是神木郎君依然不是青龙神君的转世，他们和树神一样，是青龙神君灵力的一部分。直到海棠神树结出了海棠神果，我们才焕然大悟，明白他的意图。小伙子，你知道自己的来历吗？你不知道，但是你母亲知道，她是吃了海棠神果才有了你。你就是海棠神果，它的名字又叫神珠。你就是青龙神君的转世之珠。你们母子和青龙神君都大有干系。骆晨曦继承了青龙神君的灵力，而你容纳了青龙神君的魂灵。你之所以还没有察觉到身上龙的血脉，是因为你还没有到觉醒的地步。等你到了血脉偾张的那一天，就是青龙神君回归之日，这一天，我们等得太久了。你说你和地宫主人有没有关系？该不该彻底地告别过去？”
三人胆战心惊地听着神女的讲述，像是触碰到了一个不该碰的天机，生怕会给他们带来天谴一样，这是他们凡人该听的吗？神女的话像一颗炸弹投进他们的心海，炸得他们人仰马翻，惊慌错乱，不知咋办。爆炸产生的能量强烈地冲刷着他们的心灵，一颗小小的心脏几乎快要承受不住破碎开。他们粗重的呼吸声暴露了内心的紧张不安，心里面那个惊涛骇浪，雪山雪崩，实在是无法形容。心惊之余，就是感觉巨大的海浪袭来，毫不留情地淹没他们，他们一不小心，就被卷入大海深处，载沉载浮。
他们为何要知道这些呢？知道了，反而更加迷茫，他们就像漂泊在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入眼处尽是茫茫，不知何时才能靠岸。
神女的话语包含的信息量太大了，让他们一时难以消化。
神珠原来是海棠神果。
海棠神果是海棠神树结出来的，几千年，只结了这么一颗吗？
神珠是青龙神君的转世之珠，这么说神珠是青龙神君借助海棠神树，拼命凝结出来的。它凝结了青龙神君所有的心血，包含了青龙神君所有的精华，也包含了他的不灭之魂。
杜飞宇是骆晨曦吞了神珠生出来的，他就是转世的青龙神君。有一天他会变成青龙神君，重归人间，重返天庭，与故人相聚。
怎么个变法？无法想象。
当杜飞宇被生出来，呱呱坠地时，神珠并没有消失，散于四肢百骸，与杜飞宇水乳交融，融为一体。它就在杜飞宇的体内，安安静静地躺居在他的心尖上，与他的心脏一同搏动，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当杜飞宇拥有神珠时，他能召唤神剑，现在看来应该是青龙神君使用的青龙宝剑。
当杜飞宇被人剖心挖走神珠后，他就不能召唤神剑，与之伴随的神力也消失了。
他们一度以为神珠就是神剑，现在看来神珠其实是青龙神君的化身。
谁拥有神珠，谁就拥有青龙神君的神力。
问题是现在杜飞宇已失去了神珠，他还和青龙神君有关系吗？难道是神女不知道神珠被夺一事，这又不可能。
绕来绕去，直接把人绕晕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韩香和韩雪的想法是：杜飞宇活生生的是个人，神珠是个物。与其说杜飞宇是神珠所化，不如说神珠是附在他的身上。现在神珠不在了，杜飞宇与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青龙神君没有一点关系了，神女认错人了。她应该去找殷俊丰才是，殷俊丰窃走了神珠，他现在才是神珠的主人，他拥有了青龙神君的神力。
神女会认错人吗？
初次听闻这些内幕消息的杜飞宇，刚开始他还抱着听笑话的态度，到信不信的。后来听到他爸爸，不，应该说是他妈妈骆晨曦的时候，他信了，百分之九十信了。他不由睁大眼睛，像看到一个新奇世界一样看着神女玉像。神女的话为他打开了一扇门，一股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听到了尘封已久的故事，看到了远隔千年的情景，与他不能说没有一点关系，但是也有说不出的隔离和生疏。他需要承担这个故事的责任吗？
杜飞宇内心的震撼难以言表，像有一万匹野马奔过，把心草地踩得七零八落，同时心底涌起诸多疑问，像野草一样疯狂地滋生蔓长。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问：“神仙姐姐，你说这座地宫的主人是青龙神君，他在这里做什么？”
神女道：“这是他在神魔大战之前呆的地方，他在这里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和他只是合作的伙伴，工作上互有来往。你也看到了，这里是他工作的地方，我的神像安置在这里，就是方便他工作时可以随时召唤我。没有得到他的许可，我是不能随便降临此处的。据我事后的考察，他在这里举行招魂仪式。”
杜飞宇的心里咯噔一跳，问：“神仙姐姐，那你知道他招魂谁吗？”
神女道：“准确地说，是唤醒。他为了获取最高法力，开启了生死时空门，召唤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协同作战。但是最后，当他荣登天庭时，天界不允许两个时空的人同时存在，叫他只能保留一个，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导致他身败名裂，身死道消。他在这里，可能是感觉时日无多，想做最后的努力，弥补他的过失，唤醒他的回忆。”
“唤醒他的回忆？”杜飞宇奇道，难道不是唤醒他的另一半吗？
“是的，”神女道：“他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回忆，他想把它找回来。至于回忆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他是这么说的。”
心念电转的杜飞宇马上想到了他的父亲杜微雨。杜微雨是一体双魂，他拥有这个时空的魂魄，还有来自于另一个时空的魂魄。两个时空的魂魄融为一体，他便有了两个时空人的记忆，这导致他时不时地精神错乱，一会儿以这个时空的面目出现，一会儿以另一个时空的面目出现。
地宫主人失去了记忆，难道说……
仿佛一道炸雷炸在杜飞宇的头顶，炸得他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难道说，地宫主人进行了融魂，把两个时空的魂魄融为一体。必然要杀掉其中一个才能融魂，他……杀死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这是遵照天的旨意办事吗？
可是他又失去了记忆。难道是地宫主人又进行了分魂？把另一个时空的魂魄分离出去，他就失去了另一个时空自己的记忆。
这也是遵照天的旨意办事吗？
好乱啊！想得人头晕脑胀，头脑生疼。
分魂的难度远大于融魂，稍有不慎，就会伤害本体魂魄，他为何坚持要分魂？分出去的残魂又去哪里了呢？
他在这里招魂，不，是唤醒回忆，是不是又后悔了呢？
啊啊啊，想得杜飞宇脑瓜子生疼，晕头转向，如坠八卦阵中，不敢深想了。
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询问神女。
杜飞宇紧张兮兮地问：“神仙姐姐，你说他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吗？”
神女回答道：“他在天宫做出了什么选择，我不知道。那是天庭的朝堂之争，只有核心圈的高层才知晓结果。我作为一位低阶仙女无法无法打入他们的内部，探知内幕，恕我无可奉告。我说的错误选择是他在上天之前。我让他不要选择成为天神，成为天庭的一员，就在世间行走，替神办事，同时为我服务。本来我们合作得好好的，我也有意向他暗示，我俩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从朋友上升为伴侣。但是他视而不见。这都要怪一个人，正是他的出现，让他改变心意，执意上天。若你要问那个人是谁，我也不妨告诉你，那人是天界的一位神侍。神侍后来居上，作为引路人，把他带上了天庭。不久，喜讯传来，他成为天界的四大神君之首，青龙神君由此诞生。”
在这古老的地宫里，听着神女叙述古老的故事，感觉怪怪的，像在听天方夜谭。尤其灯光还幽幽蓝蓝的，像在做梦一般，有点不真实。尤其故事的主角还和听者有关联，像听自传一样，在那里自听自娱。
原来可以和神女结为伴侣啊，鸳鸯戏水，比翼双飞。哼，我作为青龙神君的转世之人，是不是也可以受到神女的青睐，和她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啊。打住，自己现在是一只弱小的蚂蚁，岂会被高高在上的神女看上，就算被她看上，那也是为她卖命的节奏，只有裙下之臣，哪有琴瑟交鸣。再说，这位神女的地位不是很高样，好像属于散仙的那一类，即便是九天仙女，也是没有官阶的那一种，无权无势，只可弄花吟月，不可浪迹江湖。如此看来，青龙神君不选择她，总是有理由的。
神女道：“你现在就是在重复走着先前的老路。你开启了生死时空门，召唤来了异时空的自己。虽然你们现在还未融魂，但是和融魂也差不多了。随着你们等级的提高，你们迟早要面临是留在凡间还是上登天界的选择。既然你曾经做出的选择是错误的，为何不换一种方式生存呢？聪明的人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你现在可以做出决定，是否和我结为盟友，我等着你的答案。”
杜飞宇道：“神仙姐姐，是不是我若不答应，我们以后就再无瓜葛了。”
神女道：“那倒不是。你不答应我，就表示你选择成为天神的一员，我们在天上还是会见面的，但是作为凡间的你，与我就再无一点关系了。”
杜飞宇道：“我只有两个选择吗？一个当凡人，一个当神仙，就没有第三个选择吗？”
神女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杜飞宇快要失去耐心时，才冷冷道：“有第三个选择。”
喔，杜飞宇问：“是什么？”
神女的声音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得人心里发颤：“众神之敌。”
“呵呵，”杜飞宇连忙打个呵呵，缓解尴尬。
“你笑什么？”
杜飞宇笑道：“我怎么会成为众神之敌呢？神仙姐姐，不要误会了我。”
神女没有搭理。
杜飞宇道：“神仙姐姐，你为何坚持要我告别过去，杀掉沙魔像呢？我们直接结盟不好吗？”
神女道：“你的过去充满错误，所以要坚决告别。杀掉沙魔像是献上你的忠心，彻底斩断与过去的一切联系。旧梦不可温，破镜不能圆，既然是重新来过，就把旧的都换掉。”
原来如此，可是杜飞宇仍觉得没必要杀沙魔像。杀掉沙魔像就是表示忠心，二者怎么看也画不上等号。
杜飞宇道：“神仙姐姐，能不能换一种方式表达我的忠心啊？”
神女道：“不能，我这是为了你好。沙魔像身上藏有白金币，那是一种及其罕见的金属，在天上有人收藏，在人间全无用处。我的旁边有一台机器，叫投币机。你投入多少白金币，它就会吐出对应的商品。你可以用白金币换取装备，这些装备都是以前的你收藏的，对你今后的旅途大有帮助，你不想要吗？”
说完，神女玉像的旁边像变魔法一样，一道光辉从地面升起，渐渐现出一台机器的轮廓，半人高，像个保险柜，颜色银灰，上面有个投币口，下面有个出物口。
优秀的装备谁不想要啊，可是杀人换来的装备沾满血腥，腥臭难闻。
越是坚持的东西越有古怪。神女坚持要我杀掉沙魔像，待会儿我可得好好地问一下沙魔像，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神女。
杜飞宇道：“神仙姐姐，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神珠已被人夺走了，我现在和神珠已没有关系了。所以我不是青龙神君转世，我和地宫的主人没有一点联系，无需告别他的过去，用不着去杀掉他的沙魔像。”
神女冷冷道：“这个我知道，你不是还要夺回神珠吗？所以你仍然是神珠的主人，仍和青龙神君脱不了干系。我要警告你，你必须夺回神珠，不然你是不会升到十级的，这是必须完成的任务。你会打败殷俊丰的，他不是神珠的主人，只有你才是。神珠到了你的体内才会觉醒，爆发出他应有的力量。那是一种令天地都颤抖的力量，任何人都想拥有他。你可以设想一下，海棠神树是世间万木的源泉，维系着世界生态的平衡。青龙神君的灵力充盈在天地间，支撑着世间万物的生机勃发，五行转化。说他与日月媲美，也毫不为过。你可以想象这种力量的强大。假如有人突然抽走他，抽为一空，那么万木枯萎，万物倒塌，世间无存，日月无光，天地晦暗，鸿蒙倒回。”
九天神女讲述了青龙力量的强大，又描述了一副末日景象。这股力量值得强者拥有，可也太可怕了，那是毁天灭地啊。
杜飞宇暗暗心惊，同时他的脑子也更加混乱。
韩香和韩雪也听呆了，想不到神珠的力量如此强大，并且马上想到，是不是要到十级，他的力量才会全部爆发？是的，除了神，还有谁能承受这股力量。
杜飞宇问：“我为何一定要拥有这股力量，他就一定是属于我的吗？外人不能夺走吗？这股力量不会凭空产生，假如我拥有了，是不是相当于把世间所有的力量抽走，那对世间来说不是一场灾难吗？”
神女道：“神珠摆在那里，谁都可以得到他，他的力量已蕴含其内，无需他摄。殷俊丰得到他，最多只能到九级，他不会成为神。他借助神珠，迅速地飙升为九级，但是神珠也限制了他，只能到九级就停止，无法前进半步，多余的能量会被神珠吸纳。神珠等待的是你，等你成为十级的那一天，和你融为一体，骨肉不离，彻底爆发。”
杜飞云听到这里，心里一个冷笑，看来这位神女的仙阶有点低，知道的比他的还少，就只有在这里，唬一唬他的傻弟弟了。
哦，这样的啊，我懂了，假如我不去夺回神珠，他就在别人那里转来转去，等着我来采摘他。假如我不幸去世了，神珠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杜飞宇的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说他不关心神珠，那是假的，毕竟那是与生俱来的东西。那不是贾宝玉的通灵宝玉，而是他的心头肉。他紧张万分地问：“神仙姐姐，假如我夺取神珠的任务失败，神珠会怎么样呢？”
神女道：“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的，青龙神君是不灭之魂，神珠应是不灭的，你作为他的载体，也是不死之躯，你可以长久沉眠，但是不会死亡。你真以为何美玲有那么好心，舍不得杀死你，放你一马吗？其实是你的不死之躯在起作用，他们无法消灭你，所以你能够苏醒过来。她惊异于你的表现，所以才要观察你，考验你。你不能再一次落入他们的手中，说不定下一次他们会把你当成唐僧肉吃掉。”
哦，原来如此！
杜飞宇三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个困扰已久的问题终于得到解答，他们不由心里轻松。他们早就怀疑何美玲的用心，现在看来依旧险恶无比，说什么手下留情都是托词，他们何曾对杜飞云网开一面，手下留情。
杜飞宇大声起誓道：“放心吧，我要他们血债血偿，哪怕他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杀到底，夺回神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神女道：“很好，上天会保佑你的，你一定马到成功。”
杜飞宇郑重宣言后，委婉道：“神仙姐姐，我不杀沙魔像，我们就不结盟，不结盟，就不会成为朋友，不成为朋友，你就不会帮助我，是不是啊？”
神女道：“你不想杀沙魔像，我也不强迫你。我们可以采取另外一种方式结盟。我不说，你也明白，我是为了你的力量而来。我代表着天庭的一种势力，你是我们急需拉拢的对象，在你还在人间行走的时候，就把你收归门下，是我们的明智之举。假如你投入到我们的门下，我们会极尽所能地支持你。你可以拜我为师，我们结为师徒关系，一样算是有效。”
稀奇，又遇到一个收徒的。怎么都喜欢收我为徒啊，我这么受人欢迎吗？上次是个讨厌的吸血鬼长老，这次可是位仙姿美颜的天仙玉女，品级不知高了多少倍，要不要答应呢？
杜飞宇惊讶道：“神仙姐姐，你想收我为徒弟啊！”
神女道：“怎么？你不愿意吗？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运喔！我们九天玉女门可不会轻易收徒，更不会收男徒弟，你是破天荒第一个。你现在还不是青龙神君，只是他的一个载体，你现在还是凡胎俗体，急需得到上天的眷顾。我不要求你现在做出决定。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够长的了，我马上就要离开了，若是被天警发现我私自下凡就麻烦了。这里人去楼空，以后我也不会再来这里了。说不清楚，以后我们会在哪里重逢，希望再见的那天，你已是神光闪耀，珠玉在怀。临别之际，我除了送上我的祝福外，也送你一样东西。你把这个拿着，她是我们玉女门的初级弟子，你可以召唤她的分身为你效力，直至你到十级为止。”
说着，神女玉像的纤纤玉手中飞起一样东西，向杜飞宇轻飘飘地飞来，像是在那里早就准备好了似的。杜飞宇伸手接住了，东西稳稳当当地停在他的手心。
原来是一张六级法术卷轴“召唤天仙玉女”，上面画着一位头绾飞仙发髻，身披云彩仙衣，手持紫青双剑的妙龄仙女，眸含秋水，口吐轻叱，威风凛凛，英姿飒爽。
神女道：“别看她现在是六级，随着你等级的提高，她也会提升等级的，九级的她，武力值不逊于天界神侍，并且她不会因为你的不善待而离开你。请你在以后的作战中多多使用她。你每使用她一次，我们的关系就加深一分，等加深到足够时，我们的关系自然会密不可分，牢不可破，胜似盟友。以前的你就是受了一位天界神侍的蛊惑，误入歧途，所以你要对天界神侍加以提防。我在这里不是诋毁他，我也不知道这次派下凡间的神侍是谁，但是你小心为上，少与他建立联系，尽量少召唤他，这样他就不会主动找上你。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天界并不如你想象的太平。我期望你在人间破除万难，早日成仙，这样我们就可以并肩战斗，向着新的目标迈进。再见了，天选之子，咱们后会有期。”
神女的声音越飘越远，渐不可闻。
九天玉女的神识离开了这里。
虽然杜飞宇还有许多疑问堵在心间，却没有时间和机会询问了。聆听神训，果然受益匪浅，这一刻得到的知识超过了以往全部。
杜飞宇终于不再像是受伤的小鹿在林间惊惶奔走，他也知道了许多真相，知道了来龙去脉，就像突然打开所有的窗户，他的世界变得明亮了起来，目标也变得更加明确。
神女玉像失去晶莹光泽，恢复成为一尊普通的石像，仿佛历经风雨侵蚀而黯然失色。
周围陡然安静下来，叫人一时无法适应。
三人消化着刚才得来的信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不是就是整个事件的真相呢？他们需要好好地梳理一下。
对头，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杜飞云，毕竟他的经历比咱们三个丰富得多，或许更加清楚事件的真相。
对头，还要问一下沙魔像，也许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
杜飞宇仰望穹顶美丽的星光闪耀，这里的景致真是梦幻般的漂亮啊，青龙神君是不是经常在这里仰望夜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