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等我回来，顾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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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节的正上方。
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束光。
从天而降正正好，好的能照亮一个人的踪迹。
和天上圆月一样。只不过这束光只笼罩在一个人的身上。
在顾寒的手势里，这束光精准无误在人群中找到了简舟月。
微风吹拂起简舟月的发梢。有些凌乱的发丝在她鼻尖上掠过。
月光映照在简舟月完美无瑕的脸上。
就连裙摆荡漾的幅度，都看着那么完美。
就这么坐着，她在安静聆听。
另一束光打在顾寒身上，怀抱里那把吉他并不是多么完美。
本来洋溢的心情，在霎时间被打断，脸上刚才还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有些泛红。
“哦。”
陈国庆对顾寒比起大拇指，嘴角的笑容快要压不住。
顾寒报的是南大？
“拿不到冠军就砸吉它，这话我罗巡能做到，你徐正应该也能吧。”
这么贵的东西要是砸了，那得多可惜。
戴好了耳环，简舟月的头发柔顺轻轻在飘荡，她灵动的晃一晃，俏皮的吐一下舌头。
被简舟月扶着，目光中的感激不言而喻。
美女辅导员关灵韵也在轻轻跟着。在她的身侧是张半夏。
那位美女辅导员，关灵韵。
“这个司机又是什么鬼？”
顾寒的反应，陈国庆倒是受不了了，支支吾吾的咋咋呼呼半天，又喊又叫。
过去的三年，都是假的吗？
当顾寒真的站在乌兰巴托的草原上，吟唱起这首乌兰巴托的夜。
“我姐的名字？”
……
嘴里这一块牛肉怎么都嚼不下去。足足有一个月没有盯梢的订单，出问题了？
她自己会和顾寒在一个大学，未来还会有无数的时光。
几乎起过面前的几位家长在身后，不满的咒骂中，白芷柔到了顾寒老妈眼前。
顾寒的手轻轻浮动。
徐正的脸色在这一刻有些慌乱。瞄了一眼自己左手边的吉他，左手轻轻颤了一下。
“真的好看。”
“这玩意儿虽然没有什么金子吧，但是在当地应该挺出名的，说不定能换好几千，要不拿他去试试。”
“寒哥，录取通知书出来了。”
打通杨天心的电话，那边很是关切，知道事情原委之后，杨天心的叹息便是充斥了整个电话。
身后又有好几个一起跟来的粉丝，对着老奶奶应和。
关灵韵看了一眼旁边观众的反应，没有上一首歌那么夸张，山呼海啸般的热烈。
“不行，太敷衍了，你要说简舟月，你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好看的小公主。”
没有故作清高故作官态。
让徐正一时间呼吸急促，脸都被涨红了气。
在安静到不像话的音乐节现场，在安静到完全不像一个音乐节的座位上，顾寒牵起了简舟月的手。
宋小琴听这段话都听着耳红，扭头在一旁去。
“寒哥你真是神了，我和小琴竟然真被分到一个专业还是一个班的，你当时算的命都准了。”
“我和厂家签订的合同是20万的，交10万块钱定金，后续尾款10万。”
老奶奶脸上的皱纹也和他的岁月一般多到数不清。眼角和嘴角的笑意，让老奶奶又多了几分慈祥。
“想了好几个法子才把我劝过来，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挺好，男孩子嘛。”
“寒哥。”
但是冠军在顾寒的手里。就是个这么不值钱的玩意儿？
“没事。”
录取通知书短信一到便有大批的家长和学生聚集在邮局门外，排在第一个的自然就是顾寒的老妈张永霞同志。
眼睛都是笑意，轻轻咳嗽。
是时候准备回家了。
两个人和刚刚出去时差不多，再一次浪漫的出走。
“怎么样，半夏？”
一个能让人情绪感到共鸣的歌手。
刚刚还想为寒哥的爱情举杯庆祝，现在陈国庆却陡然间没了任何心思，心里只觉得怅然，为顾寒和简舟月怅然。
两个人旁若无人。
“不知道。”
台下还有许许多多的小情侣，也都在此刻恍若天成，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看着顾寒。
身后是顾寒老妈的关心，以及许多人的呼喊。
“那你夸我好看。”
所以顾寒是骗她的，两个人约定好报地质也是假的。
在路灯的照耀之下，这个材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耳环，也在闪闪发亮。
“南大。”
【我们的世界改变了什么】
梨花带雨，破碎瞬间。
白芷柔几乎快要听不见了，只是疯狂的向前奔跑，也来不及也不想去看自己的通知书，所有的期待化为泡影。
也没有用到多么出色的技巧，孤寒只是对着简舟月唱，台下也只有简舟月在静静的听。
顾寒不止不喜欢他，甚至还有些讨厌她，要不然，不会做出这么残忍可怕的事情。
“今天这讲要不是顾寒的，那这音乐节就给我们退票，这完全就是黑幕啊。”
“是月亮形状的和天上弯弯的明月差不多，而且这箱子里呀，只有这一对也算是绝版了。”
自己也不会和顾寒继续在同一所大学，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谎言。
“娘的真倒霉，刚出去钱包就不知道扔哪了，我和小简身上现在半毛钱都没有，把你的私房钱拿出来支援一下。”
“没有啊，只是心里好像突然缺了什么东西，有些怪怪的。”
两万多块钱，在所有的吉他中都属于是高端产品。
“你赢了罗巡，以后主唱的位置是你的。”
嫉妒白芷柔能拥有那么美的时刻。
“奶奶。真的是音乐节的奖杯，我寒哥刚刚拿到的。”
张半夏还沉浸在乌兰巴托的夜中，痴痴地看向顾寒和简舟月离开的方向。
顾寒也没掂量，收下罗巡的钱包，这小子在乌兰巴托太过于出名，反正不可能饿着。
这是乌兰巴托的夜，会是顾寒这辈子的标签之作。
在老妈身后排队不远的白芷柔听见了。这句话的完完整整。
心里这个念头，像生根发芽一般迅速滋长，在极短的时间内长成参天大树，几乎快要撑爆白芷柔的脑壳。
“啊？她怎么啊？”
“好说歹说才让我改了过来，这事你不知道吗？你们班主任后来也改主意了，秦龙飞也知道吧。”
如果这是白芷柔，张半夏觉得自己未必会比白芷柔差。
“诶。”
顾寒牵着简舟月，两个人大步的向外狂奔，像极了一对私奔的情侣。
电话里过来一个未接，是白芷柔打赶来的，刚才电话占线，所以没能接通。
“真的好看吗？”
“好，我顾寒宣布，简舟月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公主。”
嘴里喃喃着白芷柔有些怅然失神。
就这么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白芷柔觉得身上好冷，真的好冷。
罗巡笑的前仰后合，如此爽朗，和他身上这身皮衣，简直有明显的反差。
那些好多东西。
天上密布的繁星一般。
“阿婆，她也只有一双耳朵呀，也带不了这么多，我们只要一对。”
心里暗自嘀咕着。
徐正脸上也是火辣辣的，不敢去看顾寒的眼睛。
【连风都听不到听不到】
“老张，这一份也顺便帮忙带着吧，应该是一个班的同学，白家的女儿。”
【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
想不想砸？要不要砸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你徐正还入不了我的眼。”
“小伙子莫要骗我哟，音乐节的奖杯那是这么轻易能送出来的，再说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喽。”
白钟的电话很快被接通，听到白芷柔哽咽的声音之后，白钟很明显有些警觉，“喂，你怎么了，姐？”
“寒哥，亿万富翁的女儿你也泡啊，我现在觉得你非常有问题。”
“随你便吧，我罗巡才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是现场能出相纸的相机，这张照片在几秒钟之后，染上颜色很快产出。
走向领奖台的路是漫长的，罗巡看向张半夏，眼神挑衅，语调轻昂。
白芷柔拨通了白钟的电话，她更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后一个才知道这个结局的人。
顾寒也在自己的手机上接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到来的通知。
“林中颜，要输了”
简舟月坐上去之后，这辆车便驶离了路口，就好像简舟月从未来过。
【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
原来都是要分开的前兆，都是虚假的记忆。
在所有人都为之感叹的时刻，顾寒牵着简舟月的手竟然回来了。
“好知道了。”
“我……”
不知为什么，气息总显得不那么足，弱弱的说了一句。
“倒是让你费心了，徐正听说请了一个校园歌王，专门来对付我嘛，林中颜是吧，你们南大的水平也就这样啊。”
在漫长的嘟声过后，这通电话终于还是没有被接到。
陈国庆愣了片刻，嘴角上已经没有笑容。怔怔的看着顾寒，试图从顾寒的表情上找出更多的蛛丝马迹，“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白芷柔眼睛哭到红肿，整个人也有些恍惚，抓着杨天心的手。
“阿婆我就叫简舟月，这么巧你送给我的也是月亮，这就证明我们有缘分。”
第一时间拨打顾寒的电话，白芷柔想问顾寒问个清楚。
南大的营销管理是顾寒想要的专业。
“怎么好意思站上领奖台的，快滚下去。冠军只能是顾寒的。”
简舟月也知道。
【连云都不知道不知道】
随后声音变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顾寒的演唱足以做到了这一点，让全场人跟着共鸣，这就是音乐的魅力。
“那我们走了。”
白芷柔心里咔嚓一下，眼睛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一般，眼泪毫无征兆就从眼眶里滴落。
简舟月娇嗔一下，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撒娇的意味。
两个人都知道这样的结局，所以才万分珍惜此时此刻的每一秒。
“哪里哪里是教育的好，就是孩子自己爱学习，我嘛，就是起个辅助作用。”
走过这条小吃街的街口。
“姑娘你咋了？”
木盒不算精美，小的手提箱大小，能看得见，上边有很多岁月侵蚀过的痕迹。
顾寒再打过去的时候，那边也是在通话中了。
像素模糊，但简舟月看着还是很喜欢，痴痴的看了好久。
也不知道这个回来的期限会是多久，但是心里面好像恍惚间就是种下了一个种子。
“来，给我带上。”
只是这么清新，这么干净，这么纯粹。
罗巡从头到尾咧着一个大牙，走到哪儿喊到哪儿，招手挥舞着比自己得了奖还开心。
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顾寒他已经不喜欢你了。”
这把吉他是他攒了将近三年的钱才买的一件高定。
恍惚间张半夏发现这些天自己的顾寒好像上心太多了。
“你真好看，简舟月。”
这场音乐节应该会留下不小的印象吧。
张半夏这些天来总是很羡慕，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嫉妒。
“好看。”
“请用沉默告诉我。”
紧紧牵着顾寒的手，没有一点点18岁女总裁的样子，也没有天才少女时的骄傲。
她现在只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消息的人。
估计现在老妈应该在去邮局的路上，录取通知书应该寄到邮局了吧。
和前后的人多多攀谈，脸上骄傲洋溢着笑容。
【我用奔跑告诉你我不回头】
留给顾寒的，也只剩下那一句等我回来。
合唱结束之后，张半夏觉得自己是那么孤独，对于罗巡，心里也没有那么多的竞争感了。
“乌兰巴托的夜。”
这种感觉让伴奏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去消散去代替此时此刻，她只想能快速的忘却这段情绪。
罗巡错过林中颜，向前一步逼近徐正，目光从上往下压迫感十足。
老妈挥手，嘴角笑容不断，看着向自己提问的家长，轻声昂扬道。
也不知道是谁牵头，众人在那里轻轻合唱。
虽然已经想不起是第多少次唱这首歌，但从来没有一时一刻是这样的心境。
甚至没有和徐正打招呼，转身就离开了。
“南大呀，我让他报地质，那小子死活不肯。”
“可能是你缺心眼吧。”
“寒哥，你是不是很难过？”
满是骄傲，另外更多的则是看不起。
这下出大事了！
6个10分。
现场的嘉宾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天空中下着阴森淅淅沥沥的小雨。杨天心举伞顶在白芷柔额头前。
“你成绩也挺好的，应该不会落榜，考到心仪的大学了激动？”
“阿婆音乐节的冠军奖杯，能不能跟你换一对耳环呀？”
坐在座位上，他安静的看着台上的顾寒。
这样潇洒的姿态，也不知道陈国庆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磨练出来。
两人被现场所有的观众簇拥着，像极了，出门被人发现的大明星。
【飘向天边的云你慢些走】
这张妖孽的狐狸脸在此时此刻更显得动容，失落时让人心疼。
从来也没有发生过这般浪漫的事迹。
顾寒的手轻轻接触到简舟月的耳垂，是这么柔软，这么冰凉。
只是像极了一个平常人家的恋爱脑女孩，就只会跟在男朋友的身后，尽管两个人还没有确定什么关系。
“寒哥，你没事吧。”
痴痴的看着顾寒吟唱。
顾寒眉头拧着。
不远处，一道车光刹那，照亮了这边前行的路。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告别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好看吗顾寒？”
“大家不要误会，台上这两个人和音乐节的主办方没有任何关系，站上领奖台也是他们个人行为。”
想到此时，张半夏心里再次升腾起一股深深的庆幸。
太安静了，大家都沉浸在这段歌声当中。
“我阻止过你多少次了小白？其实那天。在薛老师的家里我就已经知道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惊讶愕然的看着顾寒。
这首歌会成为今天晚上的最佳，乃至于整个音乐节的最佳。
顾寒正在火锅店里，和罗巡陈国庆畅饮，接到一通来自于奥运周边厂家的电话。
白芷柔那个没有说出口的表白，终于还是有了答案。
顾寒却因为简舟月的一句话就能把这玩意儿随手换给街边的一位老奶奶。
“等我回来。”
“我早就跟你提醒过，可你就是不听。”
在自己的木盒中挑挑选选，那双经过岁月磨砺的手已经没有办法保持平稳，此时此刻的情绪更让她手指尖发颤。
反正一并都围着，大大小小多多少少几十个人。
罗巡心里看着这叫一个爽快，连已经干哑的嗓子都莫名其妙觉得好转很多。
【穿过旷野的风你慢些走】
让两个人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
“顾寒报南大的事情你知道吗？”
【连风都听不到听不到】
左手拿着罗巡的钱包，右手牵着简舟月。
是她错了，是她看错了顾寒
一把搂住顾寒，把手里自己的钱包完全塞给顾寒。“我这里也不多啊，你可省着点花。”
两位主角的离场为现场音乐节助燃一把火焰。
白芷柔疯狂的向后逃窜，眼泪多到让她看不清前边的路，跌跌撞撞。
跟台下的观众融合一起。
或许是在酒吧里听到顾寒第一次唱从前慢开始。
如果连自己弟弟白钟，都知道顾寒的预谋那自己，是真的完完全全被顾寒抛弃了吧。
不过自己太忙，就让老姐看着决定了。
大学要开学了。
过去的三年在这一瞬间不复存在了。
请他的粉丝，估计要排队到乌兰巴托的草原上去了。
“好，我会等着的。”
简舟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环，对顾寒坚定到。
身后陈国庆听言，赶忙上前一步，激动地向阿婆解释。
顾寒的笨拙让他佩戴耳环的过程并不算顺利，老奶奶在一旁悉心指导。
“志愿是怎么填报的？南大真不错啊。”
“这回是不是得心服口服了？”
张罗一顿火锅，顾寒打电话让罗巡一起过来。
顾寒身后背着那把简舟月送给他的吉他，现在手里身无一物。
“来，喝完最后这一杯，也该分道扬镳了。”
白芷柔这般讲礼貌的人，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回答家长的问询，只是有些怔怔的反问道。
罗巡下意识便以为顾寒是回来拿奖杯的，将自己手里沉甸甸的东西递过去，却被顾寒一把挡开。
陈国庆像是一个傻子，嘶吼着跟着音乐节奏摇摆，尽管他有些五音不全的天赋，但此时此刻的感情总算是到了。
身旁一辆大货车的鸣笛声盖过了，顾寒老妈的呼唤。
“把回去的车票给我留上就行。”
“我就说我兄弟不可能为了奖杯回来，也就只有你小子能干出这种事儿。”
邮局里等待着的老妈，接到了顾寒的通知书，脸上喜上眉梢。
“正好我兄弟顾寒也是南大，看来你小子这歌王是肯定待不了多久了。”
都还得对简舟月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记忆，今天的这首歌。算是其中之一。
“她去哪儿啊，不和我们一起回了吗？”
也后面的几个字还没有说出，白钟就听到电话里嘟嘟嘟的响声，被白芷柔给挂断了。
阿婆笑了，简舟月也笑了。
至少现在此时此刻是的。
“小白，小白。”
属于年轻人们的青春，真正拉开序幕。
简舟月目光惊喜，从阿婆的手里接过这一对月亮形状似的耳环。
台底下站着的张半夏，有些痴痴的看着顾寒。
随这率清风，天上的明月。
“顾寒，我们帮帮她吧。”
她们两个人宛若灵魂共鸣一般，互相的看着彼此，互相在聆听彼此心中的含义。
老妈不明所以，按理说这两个孩子关系那么亲近，互相报什么，大学不是都应该知道的吗？
在许多家长错愕的惊讶中，
白芷柔的在街角，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如此的让路人动容。
心灵的涤荡无法，用言语来说轻，在不知不觉间陈国庆悄悄牵上了宋小琴的手。
【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
【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
在经过短暂的安静之后，全场爆发了一阵无与伦比的欢呼声。
顾寒回头瞥了一眼这明亮的眸子。“留着这玩意有什么用？又不能吃饭，又不能喝汤的。”
杨天心撑着伞，目光在这一刻，沉默叹息。
“这俩不要脸的谁呀？趁我们不注意，偷偷上领奖台了。”
【连云都不知道不知道】
简舟月没有再回头，顾寒也没有再开口。
“所有订单已经全部都准备完毕了？”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简舟月回身走向那辆全身黑色车漆的轿车。
是谁带头不可知，台下的怒骂声却是明明显显。
林中颜面色冷着。
顾寒心里咯噔一下，前几天老姐似乎跟自己说过这个事情。
老妈的骄傲心在此时此刻洋溢到顶点，恨不得把自己儿子考了南大的事情就写在脑门上。
白钟想说的是，“你的志愿也被我改成南大了，是顾寒哥指使的。”
“阿婆啊，你可占大便宜了，他刚刚拿了冠军这奖杯呀，是真的。”
所有人几乎炽热的目光注视着那一对，遥遥的新人。
把这张照片放进自己的钱包里，代替掉顾寒原来高中的那一张平头照片，简舟月在此时下定了更加某种坚定的决心。
顾寒的歌声在音乐节里泛起一小阵涟漪，和过往的所有歌曲都不同，并没有多么宣泄，多么强烈。
想到这里，白芷柔的心绪便再也不能平定，眼泪连珠成串，在他的脸上画出一道道泪痕。
这件事情杨天心早就知道了。
也不是唱与在场任何一个其他观众。
“好主意啊，把这东西卖了，换个更好的东西。”
可遇见简舟月，张半夏甚至觉得世界上任何一种美好，都不能低过这个女孩子的笑容。
“哦。”
此时此刻此言此语，张半夏无比嫉妒，简舟月能拥有这样的时刻。
又或许是在咖啡厅前碰见顾寒和简薇在一起，也可能是在火车上，两次通过隧道给顾寒点烟的时刻。
“傻姑娘，这么折磨自己做什么？”
他是专门为了这一场冠军来的，甚至还坐了20个小时的火车。
“到底是我寒哥牛啊，这种话都敢当面说。”
全部都是满分，音乐节不需要那么高的艺术性，大家都只是奔着快乐来的。
顾寒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从来以前一直是简舟月在制造两个人记忆中的美好。
逃跑时颇为狼狈，不知什么时候鞋带开了，左脚踩在右脚上，绊了狠狠一趔趄。
在酒精的混合之下，大脑的神经会跟着兴奋，会跟着有记忆点，有些歌曲便是在酒精中成了无法被超越的存在。
应该也没有跑多远，远远的，看见白芷柔，身旁还有一个撑伞的女孩子，顾寒老妈便加快了速度。
台底下那个美的不像话的女孩，也只是安静在听。
顾寒如果喜欢她是不会这么做的，白芷柔几乎可以肯定。
走向台前去，罗巡收敛掉笑容，看着站在第2名讲台上的徐正。
本来心眼就软的陈国庆，瞬间就知道，为什么顾寒今天会有那么多疯狂的举动了。
宋小琴也没有像往常那般甩开
林中颜感觉到自己面子上有什么东西实在下不来。
木光垂垂之下，简舟月把这一对耳环递在顾寒手中。
“倒不如换了给你买两跟烤肠吃，热乎乎的，要不红薯也行啊。”
言语间心碎，手指几乎丧失了拿住手机的力气，就连手机滑落砸在地上也不得而知。
一个银发老奶奶佝偻着。站在街边，手里端着一个木盒，衣着很朴素，洗得发旧，原来是什么颜色已经看不出，反正衣服上尽泛着白色。
顾寒的话更是深深刺激旁边的林中颜，脸色青的和铁块差不多，转身扭头便走。
和天上的明月一样，和简舟月的眸子一样。
怀揣着这一份喜悦啊，顾寒老妈收好两份通知书，记得白芷柔是往街角的方向去的。
有人静静的挥舞着自己的节奏棒，挥舞着自己的夜光灯，没有的就举着自己的双手。
“厂家定做40万订单，我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追加货款行为，没签合同这笔账我是不可能认的。”
眼睛里的幸福完全不言而喻，完全一副任何事都听顾寒安排的样子。
“去享受一下乌兰巴托最后的美好，我看见来时的路了，你要离开了，对吗？”
顾寒知道，这分别的时间终于是要来了。
顾寒看了眼奖杯，又看了眼简舟月完全眼睛放光。
说完这些话，陈国庆的目光有些。崇拜的看向顾寒。
当然罗巡这话只是开玩笑，音乐节的荣誉虽然不是多么了不起，但终究到底，那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荣誉。
简舟月被老奶奶吸引，目光先是有些同情。
可惜后半句话，白芷柔没有听到。
宁宁望向简舟月那张突出的五官，张半夏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庆幸。
但关灵韵隐隐约约的感知到。
“好歹也是个奖杯，留着吧。”
原本那天在酒吧里，张半夏是以为，那首从前慢已经是顾寒不可超越的作品。
显而易见，顾寒不可能回来领奖了，那代替顾寒的就是罗巡。
“是谁醉了酒？”
“我年轻的时候是做耳环出身的。虽然供不上什么工艺大家，但是也能算有些小手艺。”
为自己和这种人计较，感到耻辱。
白钟愣了一下，倒是不假思索的回复“我知道啊，你的志愿也……”
“不要难过，也不要说离别，就现在这一刻，属于我和你。”
惊喜的阿婆，有些站不稳。
还好简舟月要走了。
照旁人不认识的人见了，还真的以为是哪家的明星到现场，粉丝居然这么疯狂。
“天心，我想喝点酒。”
“这一对吧，是我亲自用手做的。”
“20万的订单没有任何差错，对吧？”
嘴里放下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狠话，徐正追着林中颜去了。
在乌兰巴托众人演唱起那首乌兰巴托的夜。
现在她才看得明白。
“我家自己孩子有主意呀，我让他报地质，他非倔强的不行。”
歌声在月色中，悠悠停止。
“顾寒和你终究是成了过去的时刻，也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他的，或许从你拒绝他表白开始时，你们两个就已经注定了是这种结局。”
老妈眉角喜上眉梢，两个孩子又分在一起了，这小白长得那么可人，将来讨个儿媳妇，那可是响当当的。
小镇邮局。
台下陈国庆第一次在音乐节上安静下来。
“简舟月不是连烤红薯都没吃过吗？家里怎么会有劳斯莱斯啊？”
要么是火车上简舟月奋不顾身的一跳，要么是这把她亲手制作许久的吉他。
顾寒轻轻的捏着面前女孩的肩膀，带着自己此生最温暖的笑容。
时间不多，不能浪费在这无聊，继续的行进途中。
“或许4年，或许10年，又或许明天，我也不知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附上了白芷柔的肩膀。
走走逛逛吃吃，简舟月的小嘴塞得满满当当。
台下的评委嘉宾自然也是被这种情绪所触动。
突然台上有什么东西砸向两个人，紧接着便是有些塑料瓶，易拉罐，还有谁的一条内衣竟然也扔了上来。
想起他刚才的狂妄言语，想起之前对顾寒的表现。抿着嘴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顾千？”
身后众多家长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当然更多的是祝福。
有几分骄傲，带着几分散漫。
老妈便瞬间察觉到了白芷柔情绪的不对劲，轻声询问。
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
也不知道是谁扔一个塑料袋上来，正套在徐正那顶白发上。
顾寒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简舟月是否如她所说会回来。
奖杯说送就送，就算是拿出去典当了也得换个大几千块钱吧。
上一次的歌唱，她看见了顾寒的技巧，这一次看见的是顾寒的感情。
站上领奖台，罗巡替顾寒拿下了这枚属于他的奖杯。
“你的通知书。”
简舟月低下头，沉默的没有言语。
顾寒情绪稳定，简单的拍一拍陈国庆的肩膀。“去国外。”
站在他身边的还有徐正两个人说说笑笑，完全不明白现场发生了些什么情况，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全场大合唱。
这个三连冠终结在顾寒这里，罗巡心里面舒服，到像是被小风一吹又喝了两斤酒一样。
“阿姨，你刚才说顾寒报的是什么大学？”
她从来便是这样善良的姑娘，看见老奶奶几乎快要直不起来的腰半条腿也好像是出了些问题，站着的时候要依靠着电线杆才能完全站住。
【穿过云穿过一切回来】
看着这个不知因何缘故而哭泣的姑娘，而感觉到心疼。
车上下来一名黑衣男子，对简舟月恭恭敬敬的点点头，替简舟月拉开车门。
这一次身后多了一对，陈国庆和宋小琴，两个人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信心爆满，林中颜已经提前站上了领奖台，就等待着最后的颁奖仪式。
“我很快回去。”
顾寒摇头拒绝，示意老奶奶看向简舟月。
带着简舟月狂奔在集市上。
阿婆激动的眼眶泛红，能看得见，有些雾气在眼睛中快要散出。
顾寒伸手接住了这一对耳环。
白芷柔是那个最幸福的女人，她与从前慢那首歌永远的交织在了一起。
“这一次是我们没准备好，你等有机会，有机会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一直以来的好胜心好像在某一刻突然就被磨平，一向强势的张半夏，竟然罕见的低了头。
罗巡鄙夷的一笑，推一把徐正。
就在所有人众目睽睽的注视下，在所有人都还在沉浸在音乐的欣赏中。
“罗巡，要不……”
简舟月的身体明显因为顾寒的触碰颤了一下，很快整个耳周边泛红。
这首歌的氛围已经不适合让他再跟着嘶吼。
“快滚，快滚，快滚。”
这趟乌兰巴托，倒真是浪漫的奇遇。
顾寒婉儿一笑，干脆把手里提溜着这个沉甸甸的大家伙塞给老奶奶。
“祝我们都一路顺风。”
雨越下越大，消灭了城市里最后一点高温，也浇灭了无数少年关于18岁的回忆。
整个有数万人的音乐节现场，安静的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
顾寒挣扎着，带简舟月奔向罗巡这边。
没有和自己在一起？
白芷柔和撑伞的杨天心转过这个街角，终究是没有回头。
阿婆笑着，皱纹便连起来更深。
握住吉他的手柄，徐正还是没能拿起来。
把手里的奖杯再一次递过去，罗巡开玩笑道。
连带着也有许多人想找顾寒签名的，想和顾寒一起吃饭的，想帮两个人照相的。
如此浪漫，如此让人羡慕。
而在这个街头碰到这个老奶奶，买到这一对耳环，好像就是天定的结局。
人群中有人轻轻对着这场面，咔嚓留下一张照片。
简舟月不一样。
天上的乌云也很应景连片的成堆凑巧，过往的人不由得驻足在街角。
在一片欢呼声当中，简舟月第一次流露出交态依偎在顾寒的怀里。
这么美的意境，张半夏却忍不住叹气，因为这首歌不是唱与她听。
“伱慢些走。”
……
简舟月笑的如天上的明月，让顾寒觉得心里无比无刻的纯粹。
“年轻人要买耳环吗？家里自己手工做的，一对10元钱。”
这场音乐节爆发了，自从创办以来的第一次全体大合唱。
一个年纪较大的，中年男人尴尬的咳嗽笑一声，拿话筒尽力保持现场的秩序稳定。
众人都看着痴痴的呆住了，如此的画面是这样的唯美。
提起酒杯，举在铜锅上端。
身后汽车催促的鸣笛，让这个浪漫的氛围多了一些，兵荒马乱的局促。
“把这一箱全部都拿走吧，真的奖杯，我只用一对来换，那怎么能行啊？”
“怎么成了40万了？”
顾寒没有使用任何的技巧，只是用他的感情再场。
其他青面上，还能看得见两三道不太明显的划痕。
那首从前慢。
“砸就砸，有什么不敢砸的？”
顾寒老妈应了一声，平常人来没有身份证是不给取的，不过自己和邮局的工作人员知根知底。
比他以往要得奖要高兴的太多，甚至还掂量了一下，觉得这奖杯比以往的时间有些轻了。
张半夏心里生气，一无莫名其妙的酸涩。
顾寒的歌，让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乘着清风，乘着月色，奔向了外边的大草原。
这个年轻人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她宛然已经是一个有着很多年演唱经验的歌手。
顾寒用一个假期的时间欺骗了白芷柔。
南大校园歌王林中颜很尴尬，
“我……”
【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
白芷柔只能哭泣，哭娶得更甚。
伴随着简多月的离去，顾寒在乌兰巴托也没有什么留恋的，除了罗巡和陈国庆好像也没什么人好告别。
那张易碎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惊刹。
白芷柔从小到大有什么时候喝过酒呢？“那我就陪你喝一点，今天之后忘了顾寒吧，你们走不到一起，也走不到最后了。”
互相你看一眼，我看一眼，相视一笑。
“寒哥，我心里怎么好像被什么针扎了似的？”
顾寒没有报地质？
两个人在此刻是如此的浪漫。
应该也是些日常的问询，白芷柔这几天老是喜欢问东问西的。
“等我回来好吗？顾寒。”
徐正和林中言两个人听到这番言语，脸上尴尬的几乎要挂不住。
罗巡大笑单手拿着奖杯，几乎不能自已。
顾寒站起身，径直走向台下，没有任何的羡慕，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顾寒没放在心上。
在音乐节举办这么多年的现场中，从来没有一位选手像此刻扯淡似的逃跑。
拿了也就拿了，接过白芷柔的录取通知书看一眼上边儿，也是南大中文系。
“顾寒，你要带我去哪儿？”
无论是200公里的早餐还是让人无比难忘的过山车。
“谢……谢谢。”
“我真受不了了。”
实在是太难受了，心里像是被捅了什么东西。
她只是在遥遥的异地，两个人相隔的远了，心意自然也就远了。
伸手去自己的口袋里掏钱包，罗巡手里的奖杯却被顾寒一把夺过。
在那个雨夜，白芷柔以为自己已经走进了顾寒的心里。
才觉察到这首歌真正的美丽所在。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而又浪漫的礼物。”
音乐节的正上方。
也不知道哪里来了一束光。
从天而降正正好，好的能照亮一个人的踪迹。
和天上圆月一样。只不过这束光只笼罩在一个人的身上。
在顾寒的手势里，这束光精准无误在人群中找到了简舟月。
微风吹拂起简舟月的发梢。有些凌乱的发丝在她鼻尖上掠过。
月光映照在简舟月完美无瑕的脸上。
就连裙摆荡漾的幅度，都看着那么完美。
就这么坐着，她在安静聆听。
另一束光打在顾寒身上，怀抱里那把吉他并不是多么完美。
本来洋溢的心情，在霎时间被打断，脸上刚才还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有些泛红。
“哦。”
陈国庆对顾寒比起大拇指，嘴角的笑容快要压不住。
顾寒报的是南大？
“拿不到冠军就砸吉它，这话我罗巡能做到，你徐正应该也能吧。”
这么贵的东西要是砸了，那得多可惜。
戴好了耳环，简舟月的头发柔顺轻轻在飘荡，她灵动的晃一晃，俏皮的吐一下舌头。
被简舟月扶着，目光中的感激不言而喻。
美女辅导员关灵韵也在轻轻跟着。在她的身侧是张半夏。
那位美女辅导员，关灵韵。
“这个司机又是什么鬼？”
顾寒的反应，陈国庆倒是受不了了，支支吾吾的咋咋呼呼半天，又喊又叫。
过去的三年，都是假的吗？
当顾寒真的站在乌兰巴托的草原上，吟唱起这首乌兰巴托的夜。
“我姐的名字？”
……
嘴里这一块牛肉怎么都嚼不下去。足足有一个月没有盯梢的订单，出问题了？
她自己会和顾寒在一个大学，未来还会有无数的时光。
几乎起过面前的几位家长在身后，不满的咒骂中，白芷柔到了顾寒老妈眼前。
顾寒的手轻轻浮动。
徐正的脸色在这一刻有些慌乱。瞄了一眼自己左手边的吉他，左手轻轻颤了一下。
“真的好看。”
“这玩意儿虽然没有什么金子吧，但是在当地应该挺出名的，说不定能换好几千，要不拿他去试试。”
“寒哥，录取通知书出来了。”
打通杨天心的电话，那边很是关切，知道事情原委之后，杨天心的叹息便是充斥了整个电话。
身后又有好几个一起跟来的粉丝，对着老奶奶应和。
关灵韵看了一眼旁边观众的反应，没有上一首歌那么夸张，山呼海啸般的热烈。
“不行，太敷衍了，你要说简舟月，你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好看的小公主。”
没有故作清高故作官态。
让徐正一时间呼吸急促，脸都被涨红了气。
在安静到不像话的音乐节现场，在安静到完全不像一个音乐节的座位上，顾寒牵起了简舟月的手。
宋小琴听这段话都听着耳红，扭头在一旁去。
“寒哥你真是神了，我和小琴竟然真被分到一个专业还是一个班的，你当时算的命都准了。”
“我和厂家签订的合同是20万的，交10万块钱定金，后续尾款10万。”
老奶奶脸上的皱纹也和他的岁月一般多到数不清。眼角和嘴角的笑意，让老奶奶又多了几分慈祥。
“想了好几个法子才把我劝过来，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挺好，男孩子嘛。”
“寒哥。”
但是冠军在顾寒的手里。就是个这么不值钱的玩意儿？
“没事。”
录取通知书短信一到便有大批的家长和学生聚集在邮局门外，排在第一个的自然就是顾寒的老妈张永霞同志。
眼睛都是笑意，轻轻咳嗽。
是时候准备回家了。
两个人和刚刚出去时差不多，再一次浪漫的出走。
“怎么样，半夏？”
一个能让人情绪感到共鸣的歌手。
刚刚还想为寒哥的爱情举杯庆祝，现在陈国庆却陡然间没了任何心思，心里只觉得怅然，为顾寒和简舟月怅然。
两个人旁若无人。
“不知道。”
台下还有许许多多的小情侣，也都在此刻恍若天成，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看着顾寒。
身后是顾寒老妈的关心，以及许多人的呼喊。
“那你夸我好看。”
所以顾寒是骗她的，两个人约定好报地质也是假的。
在路灯的照耀之下，这个材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耳环，也在闪闪发亮。
“南大。”
【我们的世界改变了什么】
梨花带雨，破碎瞬间。
白芷柔几乎快要听不见了，只是疯狂的向前奔跑，也来不及也不想去看自己的通知书，所有的期待化为泡影。
也没有用到多么出色的技巧，孤寒只是对着简舟月唱，台下也只有简舟月在静静的听。
顾寒不止不喜欢他，甚至还有些讨厌她，要不然，不会做出这么残忍可怕的事情。
“今天这讲要不是顾寒的，那这音乐节就给我们退票，这完全就是黑幕啊。”
“是月亮形状的和天上弯弯的明月差不多，而且这箱子里呀，只有这一对也算是绝版了。”
自己也不会和顾寒继续在同一所大学，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谎言。
“娘的真倒霉，刚出去钱包就不知道扔哪了，我和小简身上现在半毛钱都没有，把你的私房钱拿出来支援一下。”
“没有啊，只是心里好像突然缺了什么东西，有些怪怪的。”
两万多块钱，在所有的吉他中都属于是高端产品。
“你赢了罗巡，以后主唱的位置是你的。”
嫉妒白芷柔能拥有那么美的时刻。
“奶奶。真的是音乐节的奖杯，我寒哥刚刚拿到的。”
张半夏还沉浸在乌兰巴托的夜中，痴痴地看向顾寒和简舟月离开的方向。
顾寒也没掂量，收下罗巡的钱包，这小子在乌兰巴托太过于出名，反正不可能饿着。
这是乌兰巴托的夜，会是顾寒这辈子的标签之作。
在老妈身后排队不远的白芷柔听见了。这句话的完完整整。
心里这个念头，像生根发芽一般迅速滋长，在极短的时间内长成参天大树，几乎快要撑爆白芷柔的脑壳。
“啊？她怎么啊？”
“好说歹说才让我改了过来，这事你不知道吗？你们班主任后来也改主意了，秦龙飞也知道吧。”
如果这是白芷柔，张半夏觉得自己未必会比白芷柔差。
“诶。”
顾寒牵着简舟月，两个人大步的向外狂奔，像极了一对私奔的情侣。
电话里过来一个未接，是白芷柔打赶来的，刚才电话占线，所以没能接通。
“真的好看吗？”
“好，我顾寒宣布，简舟月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公主。”
嘴里喃喃着白芷柔有些怅然失神。
就这么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白芷柔觉得身上好冷，真的好冷。
罗巡笑的前仰后合，如此爽朗，和他身上这身皮衣，简直有明显的反差。
那些好多东西。
天上密布的繁星一般。
“阿婆，她也只有一双耳朵呀，也带不了这么多，我们只要一对。”
心里暗自嘀咕着。
徐正脸上也是火辣辣的，不敢去看顾寒的眼睛。
【连风都听不到听不到】
“老张，这一份也顺便帮忙带着吧，应该是一个班的同学，白家的女儿。”
【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
想不想砸？要不要砸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你徐正还入不了我的眼。”
“小伙子莫要骗我哟，音乐节的奖杯那是这么轻易能送出来的，再说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喽。”
白钟的电话很快被接通，听到白芷柔哽咽的声音之后，白钟很明显有些警觉，“喂，你怎么了，姐？”
“寒哥，亿万富翁的女儿你也泡啊，我现在觉得你非常有问题。”
“随你便吧，我罗巡才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是现场能出相纸的相机，这张照片在几秒钟之后，染上颜色很快产出。
走向领奖台的路是漫长的，罗巡看向张半夏，眼神挑衅，语调轻昂。
白芷柔拨通了白钟的电话，她更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最后一个才知道这个结局的人。
顾寒也在自己的手机上接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到来的通知。
“林中颜，要输了”
简舟月坐上去之后，这辆车便驶离了路口，就好像简舟月从未来过。
【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
原来都是要分开的前兆，都是虚假的记忆。
在所有人都为之感叹的时刻，顾寒牵着简舟月的手竟然回来了。
“好知道了。”
“我……”
不知为什么，气息总显得不那么足，弱弱的说了一句。
“倒是让你费心了，徐正听说请了一个校园歌王，专门来对付我嘛，林中颜是吧，你们南大的水平也就这样啊。”
在漫长的嘟声过后，这通电话终于还是没有被接到。
陈国庆愣了片刻，嘴角上已经没有笑容。怔怔的看着顾寒，试图从顾寒的表情上找出更多的蛛丝马迹，“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白芷柔眼睛哭到红肿，整个人也有些恍惚，抓着杨天心的手。
“阿婆我就叫简舟月，这么巧你送给我的也是月亮，这就证明我们有缘分。”
第一时间拨打顾寒的电话，白芷柔想问顾寒问个清楚。
南大的营销管理是顾寒想要的专业。
“怎么好意思站上领奖台的，快滚下去。冠军只能是顾寒的。”
简舟月也知道。
【连云都不知道不知道】
随后声音变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顾寒的演唱足以做到了这一点，让全场人跟着共鸣，这就是音乐的魅力。
“那我们走了。”
白芷柔心里咔嚓一下，眼睛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碎掉一般，眼泪毫无征兆就从眼眶里滴落。
简舟月娇嗔一下，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撒娇的意味。
两个人都知道这样的结局，所以才万分珍惜此时此刻的每一秒。
“哪里哪里是教育的好，就是孩子自己爱学习，我嘛，就是起个辅助作用。”
走过这条小吃街的街口。
“姑娘你咋了？”
木盒不算精美，小的手提箱大小，能看得见，上边有很多岁月侵蚀过的痕迹。
顾寒再打过去的时候，那边也是在通话中了。
像素模糊，但简舟月看着还是很喜欢，痴痴的看了好久。
也不知道这个回来的期限会是多久，但是心里面好像恍惚间就是种下了一个种子。
“来，给我带上。”
只是这么清新，这么干净，这么纯粹。
罗巡从头到尾咧着一个大牙，走到哪儿喊到哪儿，招手挥舞着比自己得了奖还开心。
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顾寒他已经不喜欢你了。”
这把吉他是他攒了将近三年的钱才买的一件高定。
恍惚间张半夏发现这些天自己的顾寒好像上心太多了。
“你真好看，简舟月。”
这场音乐节应该会留下不小的印象吧。
张半夏这些天来总是很羡慕，心里还有些小小的嫉妒。
“好看。”
“请用沉默告诉我。”
紧紧牵着顾寒的手，没有一点点18岁女总裁的样子，也没有天才少女时的骄傲。
她现在只知道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消息的人。
估计现在老妈应该在去邮局的路上，录取通知书应该寄到邮局了吧。
和前后的人多多攀谈，脸上骄傲洋溢着笑容。
【我用奔跑告诉你我不回头】
留给顾寒的，也只剩下那一句等我回来。
合唱结束之后，张半夏觉得自己是那么孤独，对于罗巡，心里也没有那么多的竞争感了。
“乌兰巴托的夜。”
这种感觉让伴奏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去消散去代替此时此刻，她只想能快速的忘却这段情绪。
罗巡错过林中颜，向前一步逼近徐正，目光从上往下压迫感十足。
老妈挥手，嘴角笑容不断，看着向自己提问的家长，轻声昂扬道。
也不知道是谁牵头，众人在那里轻轻合唱。
虽然已经想不起是第多少次唱这首歌，但从来没有一时一刻是这样的心境。
甚至没有和徐正打招呼，转身就离开了。
“南大呀，我让他报地质，那小子死活不肯。”
“可能是你缺心眼吧。”
“寒哥，你是不是很难过？”
满是骄傲，另外更多的则是看不起。
这下出大事了！
6个10分。
现场的嘉宾也没见过这种阵仗。
天空中下着阴森淅淅沥沥的小雨。杨天心举伞顶在白芷柔额头前。
“你成绩也挺好的，应该不会落榜，考到心仪的大学了激动？”
“阿婆音乐节的冠军奖杯，能不能跟你换一对耳环呀？”
坐在座位上，他安静的看着台上的顾寒。
这样潇洒的姿态，也不知道陈国庆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磨练出来。
两人被现场所有的观众簇拥着，像极了，出门被人发现的大明星。
【飘向天边的云你慢些走】
这张妖孽的狐狸脸在此时此刻更显得动容，失落时让人心疼。
从来也没有发生过这般浪漫的事迹。
顾寒的手轻轻接触到简舟月的耳垂，是这么柔软，这么冰凉。
只是像极了一个平常人家的恋爱脑女孩，就只会跟在男朋友的身后，尽管两个人还没有确定什么关系。
“寒哥，你没事吧。”
痴痴的看着顾寒吟唱。
顾寒眉头拧着。
不远处，一道车光刹那，照亮了这边前行的路。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告别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好看吗顾寒？”
“大家不要误会，台上这两个人和音乐节的主办方没有任何关系，站上领奖台也是他们个人行为。”
想到此时，张半夏心里再次升腾起一股深深的庆幸。
太安静了，大家都沉浸在这段歌声当中。
“我阻止过你多少次了小白？其实那天。在薛老师的家里我就已经知道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
惊讶愕然的看着顾寒。
这首歌会成为今天晚上的最佳，乃至于整个音乐节的最佳。
顾寒正在火锅店里，和罗巡陈国庆畅饮，接到一通来自于奥运周边厂家的电话。
白芷柔那个没有说出口的表白，终于还是有了答案。
顾寒却因为简舟月的一句话就能把这玩意儿随手换给街边的一位老奶奶。
“等我回来。”
“我早就跟你提醒过，可你就是不听。”
在自己的木盒中挑挑选选，那双经过岁月磨砺的手已经没有办法保持平稳，此时此刻的情绪更让她手指尖发颤。
反正一并都围着，大大小小多多少少几十个人。
罗巡心里看着这叫一个爽快，连已经干哑的嗓子都莫名其妙觉得好转很多。
【穿过旷野的风你慢些走】
让两个人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
“顾寒报南大的事情你知道吗？”
【连风都听不到听不到】
左手拿着罗巡的钱包，右手牵着简舟月。
是她错了，是她看错了顾寒
一把搂住顾寒，把手里自己的钱包完全塞给顾寒。“我这里也不多啊，你可省着点花。”
两位主角的离场为现场音乐节助燃一把火焰。
白芷柔疯狂的向后逃窜，眼泪多到让她看不清前边的路，跌跌撞撞。
跟台下的观众融合一起。
或许是在酒吧里听到顾寒第一次唱从前慢开始。
如果连自己弟弟白钟，都知道顾寒的预谋那自己，是真的完完全全被顾寒抛弃了吧。
不过自己太忙，就让老姐看着决定了。
大学要开学了。
过去的三年在这一瞬间不复存在了。
请他的粉丝，估计要排队到乌兰巴托的草原上去了。
“好，我会等着的。”
简舟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环，对顾寒坚定到。
身后陈国庆听言，赶忙上前一步，激动地向阿婆解释。
顾寒的笨拙让他佩戴耳环的过程并不算顺利，老奶奶在一旁悉心指导。
“志愿是怎么填报的？南大真不错啊。”
“这回是不是得心服口服了？”
张罗一顿火锅，顾寒打电话让罗巡一起过来。
顾寒身后背着那把简舟月送给他的吉他，现在手里身无一物。
“来，喝完最后这一杯，也该分道扬镳了。”
白芷柔这般讲礼貌的人，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回答家长的问询，只是有些怔怔的反问道。
罗巡下意识便以为顾寒是回来拿奖杯的，将自己手里沉甸甸的东西递过去，却被顾寒一把挡开。
陈国庆像是一个傻子，嘶吼着跟着音乐节奏摇摆，尽管他有些五音不全的天赋，但此时此刻的感情总算是到了。
身旁一辆大货车的鸣笛声盖过了，顾寒老妈的呼唤。
“把回去的车票给我留上就行。”
“我就说我兄弟不可能为了奖杯回来，也就只有你小子能干出这种事儿。”
邮局里等待着的老妈，接到了顾寒的通知书，脸上喜上眉梢。
“正好我兄弟顾寒也是南大，看来你小子这歌王是肯定待不了多久了。”
都还得对简舟月留下一些属于自己的记忆，今天的这首歌。算是其中之一。
“她去哪儿啊，不和我们一起回了吗？”
也后面的几个字还没有说出，白钟就听到电话里嘟嘟嘟的响声，被白芷柔给挂断了。
阿婆笑了，简舟月也笑了。
至少现在此时此刻是的。
“小白，小白。”
属于年轻人们的青春，真正拉开序幕。
简舟月目光惊喜，从阿婆的手里接过这一对月亮形状似的耳环。
台底下站着的张半夏，有些痴痴的看着顾寒。
随这率清风，天上的明月。
“顾寒，我们帮帮她吧。”
她们两个人宛若灵魂共鸣一般，互相的看着彼此，互相在聆听彼此心中的含义。
老妈不明所以，按理说这两个孩子关系那么亲近，互相报什么，大学不是都应该知道的吗？
在许多家长错愕的惊讶中，
白芷柔的在街角，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如此的让路人动容。
心灵的涤荡无法，用言语来说轻，在不知不觉间陈国庆悄悄牵上了宋小琴的手。
【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
【乌兰巴托的夜那么静那么静】
在经过短暂的安静之后，全场爆发了一阵无与伦比的欢呼声。
顾寒回头瞥了一眼这明亮的眸子。“留着这玩意有什么用？又不能吃饭，又不能喝汤的。”
杨天心撑着伞，目光在这一刻，沉默叹息。
“这俩不要脸的谁呀？趁我们不注意，偷偷上领奖台了。”
【连云都不知道不知道】
简舟月没有再回头，顾寒也没有再开口。
“所有订单已经全部都准备完毕了？”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简舟月回身走向那辆全身黑色车漆的轿车。
是谁带头不可知，台下的怒骂声却是明明显显。
林中颜面色冷着。
顾寒心里咯噔一下，前几天老姐似乎跟自己说过这个事情。
老妈的骄傲心在此时此刻洋溢到顶点，恨不得把自己儿子考了南大的事情就写在脑门上。
白钟想说的是，“你的志愿也被我改成南大了，是顾寒哥指使的。”
“阿婆啊，你可占大便宜了，他刚刚拿了冠军这奖杯呀，是真的。”
所有人几乎炽热的目光注视着那一对，遥遥的新人。
把这张照片放进自己的钱包里，代替掉顾寒原来高中的那一张平头照片，简舟月在此时下定了更加某种坚定的决心。
顾寒的歌声在音乐节里泛起一小阵涟漪，和过往的所有歌曲都不同，并没有多么宣泄，多么强烈。
想到这里，白芷柔的心绪便再也不能平定，眼泪连珠成串，在他的脸上画出一道道泪痕。
这件事情杨天心早就知道了。
也不是唱与在场任何一个其他观众。
“好主意啊，把这东西卖了，换个更好的东西。”
可遇见简舟月，张半夏甚至觉得世界上任何一种美好，都不能低过这个女孩子的笑容。
“哦。”
此时此刻此言此语，张半夏无比嫉妒，简舟月能拥有这样的时刻。
又或许是在咖啡厅前碰见顾寒和简薇在一起，也可能是在火车上，两次通过隧道给顾寒点烟的时刻。
“傻姑娘，这么折磨自己做什么？”
他是专门为了这一场冠军来的，甚至还坐了20个小时的火车。
“到底是我寒哥牛啊，这种话都敢当面说。”
全部都是满分，音乐节不需要那么高的艺术性，大家都只是奔着快乐来的。
顾寒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从来以前一直是简舟月在制造两个人记忆中的美好。
逃跑时颇为狼狈，不知什么时候鞋带开了，左脚踩在右脚上，绊了狠狠一趔趄。
在酒精的混合之下，大脑的神经会跟着兴奋，会跟着有记忆点，有些歌曲便是在酒精中成了无法被超越的存在。
应该也没有跑多远，远远的，看见白芷柔，身旁还有一个撑伞的女孩子，顾寒老妈便加快了速度。
台底下那个美的不像话的女孩，也只是安静在听。
顾寒如果喜欢她是不会这么做的，白芷柔几乎可以肯定。
走向台前去，罗巡收敛掉笑容，看着站在第2名讲台上的徐正。
本来心眼就软的陈国庆，瞬间就知道，为什么顾寒今天会有那么多疯狂的举动了。
宋小琴也没有像往常那般甩开
林中颜感觉到自己面子上有什么东西实在下不来。
木光垂垂之下，简舟月把这一对耳环递在顾寒手中。
“倒不如换了给你买两跟烤肠吃，热乎乎的，要不红薯也行啊。”
言语间心碎，手指几乎丧失了拿住手机的力气，就连手机滑落砸在地上也不得而知。
一个银发老奶奶佝偻着。站在街边，手里端着一个木盒，衣着很朴素，洗得发旧，原来是什么颜色已经看不出，反正衣服上尽泛着白色。
顾寒的话更是深深刺激旁边的林中颜，脸色青的和铁块差不多，转身扭头便走。
和天上的明月一样，和简舟月的眸子一样。
怀揣着这一份喜悦啊，顾寒老妈收好两份通知书，记得白芷柔是往街角的方向去的。
有人静静的挥舞着自己的节奏棒，挥舞着自己的夜光灯，没有的就举着自己的双手。
“厂家定做40万订单，我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追加货款行为，没签合同这笔账我是不可能认的。”
眼睛里的幸福完全不言而喻，完全一副任何事都听顾寒安排的样子。
“去享受一下乌兰巴托最后的美好，我看见来时的路了，你要离开了，对吗？”
顾寒知道，这分别的时间终于是要来了。
顾寒看了眼奖杯，又看了眼简舟月完全眼睛放光。
说完这些话，陈国庆的目光有些。崇拜的看向顾寒。
当然罗巡这话只是开玩笑，音乐节的荣誉虽然不是多么了不起，但终究到底，那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荣誉。
简舟月被老奶奶吸引，目光先是有些同情。
可惜后半句话，白芷柔没有听到。
宁宁望向简舟月那张突出的五官，张半夏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庆幸。
但关灵韵隐隐约约的感知到。
“好歹也是个奖杯，留着吧。”
原本那天在酒吧里，张半夏是以为，那首从前慢已经是顾寒不可超越的作品。
显而易见，顾寒不可能回来领奖了，那代替顾寒的就是罗巡。
“是谁醉了酒？”
“我年轻的时候是做耳环出身的。虽然供不上什么工艺大家，但是也能算有些小手艺。”
为自己和这种人计较，感到耻辱。
白钟愣了一下，倒是不假思索的回复“我知道啊，你的志愿也……”
“不要难过，也不要说离别，就现在这一刻，属于我和你。”
惊喜的阿婆，有些站不稳。
还好简舟月要走了。
照旁人不认识的人见了，还真的以为是哪家的明星到现场，粉丝居然这么疯狂。
“天心，我想喝点酒。”
“这一对吧，是我亲自用手做的。”
“20万的订单没有任何差错，对吧？”
嘴里放下这么一句不轻不重的狠话，徐正追着林中颜去了。
在乌兰巴托众人演唱起那首乌兰巴托的夜。
现在她才看得明白。
“我家自己孩子有主意呀，我让他报地质，他非倔强的不行。”
歌声在月色中，悠悠停止。
“顾寒和你终究是成了过去的时刻，也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他的，或许从你拒绝他表白开始时，你们两个就已经注定了是这种结局。”
老妈眉角喜上眉梢，两个孩子又分在一起了，这小白长得那么可人，将来讨个儿媳妇，那可是响当当的。
小镇邮局。
台下陈国庆第一次在音乐节上安静下来。
“简舟月不是连烤红薯都没吃过吗？家里怎么会有劳斯莱斯啊？”
要么是火车上简舟月奋不顾身的一跳，要么是这把她亲手制作许久的吉他。
顾寒轻轻的捏着面前女孩的肩膀，带着自己此生最温暖的笑容。
时间不多，不能浪费在这无聊，继续的行进途中。
“或许4年，或许10年，又或许明天，我也不知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附上了白芷柔的肩膀。
走走逛逛吃吃，简舟月的小嘴塞得满满当当。
台下的评委嘉宾自然也是被这种情绪所触动。
突然台上有什么东西砸向两个人，紧接着便是有些塑料瓶，易拉罐，还有谁的一条内衣竟然也扔了上来。
想起他刚才的狂妄言语，想起之前对顾寒的表现。抿着嘴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顾千？”
身后众多家长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当然更多的是祝福。
有几分骄傲，带着几分散漫。
老妈便瞬间察觉到了白芷柔情绪的不对劲，轻声询问。
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
也不知道是谁扔一个塑料袋上来，正套在徐正那顶白发上。
顾寒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简舟月是否如她所说会回来。
奖杯说送就送，就算是拿出去典当了也得换个大几千块钱吧。
上一次的歌唱，她看见了顾寒的技巧，这一次看见的是顾寒的感情。
站上领奖台，罗巡替顾寒拿下了这枚属于他的奖杯。
“你的通知书。”
简舟月低下头，沉默的没有言语。
顾寒情绪稳定，简单的拍一拍陈国庆的肩膀。“去国外。”
站在他身边的还有徐正两个人说说笑笑，完全不明白现场发生了些什么情况，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全场大合唱。
这个三连冠终结在顾寒这里，罗巡心里面舒服，到像是被小风一吹又喝了两斤酒一样。
“阿姨，你刚才说顾寒报的是什么大学？”
她从来便是这样善良的姑娘，看见老奶奶几乎快要直不起来的腰半条腿也好像是出了些问题，站着的时候要依靠着电线杆才能完全站住。
【穿过云穿过一切回来】
看着这个不知因何缘故而哭泣的姑娘，而感觉到心疼。
车上下来一名黑衣男子，对简舟月恭恭敬敬的点点头，替简舟月拉开车门。
这一次身后多了一对，陈国庆和宋小琴，两个人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信心爆满，林中颜已经提前站上了领奖台，就等待着最后的颁奖仪式。
“我很快回去。”
顾寒摇头拒绝，示意老奶奶看向简舟月。
带着简舟月狂奔在集市上。
阿婆激动的眼眶泛红，能看得见，有些雾气在眼睛中快要散出。
顾寒伸手接住了这一对耳环。
白芷柔是那个最幸福的女人，她与从前慢那首歌永远的交织在了一起。
“这一次是我们没准备好，你等有机会，有机会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一直以来的好胜心好像在某一刻突然就被磨平，一向强势的张半夏，竟然罕见的低了头。
罗巡鄙夷的一笑，推一把徐正。
就在所有人众目睽睽的注视下，在所有人都还在沉浸在音乐的欣赏中。
“罗巡，要不……”
简舟月的身体明显因为顾寒的触碰颤了一下，很快整个耳周边泛红。
这首歌的氛围已经不适合让他再跟着嘶吼。
“快滚，快滚，快滚。”
这趟乌兰巴托，倒真是浪漫的奇遇。
顾寒婉儿一笑，干脆把手里提溜着这个沉甸甸的大家伙塞给老奶奶。
“祝我们都一路顺风。”
雨越下越大，消灭了城市里最后一点高温，也浇灭了无数少年关于18岁的回忆。
整个有数万人的音乐节现场，安静的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
顾寒挣扎着，带简舟月奔向罗巡这边。
没有和自己在一起？
白芷柔和撑伞的杨天心转过这个街角，终究是没有回头。
阿婆笑着，皱纹便连起来更深。
握住吉他的手柄，徐正还是没能拿起来。
把手里的奖杯再一次递过去，罗巡开玩笑道。
连带着也有许多人想找顾寒签名的，想和顾寒一起吃饭的，想帮两个人照相的。
如此浪漫，如此让人羡慕。
而在这个街头碰到这个老奶奶，买到这一对耳环，好像就是天定的结局。
人群中有人轻轻对着这场面，咔嚓留下一张照片。
简舟月不一样。
天上的乌云也很应景连片的成堆凑巧，过往的人不由得驻足在街角。
在一片欢呼声当中，简舟月第一次流露出交态依偎在顾寒的怀里。
这么美的意境，张半夏却忍不住叹气，因为这首歌不是唱与她听。
“伱慢些走。”
……
简舟月笑的如天上的明月，让顾寒觉得心里无比无刻的纯粹。
“年轻人要买耳环吗？家里自己手工做的，一对10元钱。”
这场音乐节爆发了，自从创办以来的第一次全体大合唱。
一个年纪较大的，中年男人尴尬的咳嗽笑一声，拿话筒尽力保持现场的秩序稳定。
众人都看着痴痴的呆住了，如此的画面是这样的唯美。
提起酒杯，举在铜锅上端。
身后汽车催促的鸣笛，让这个浪漫的氛围多了一些，兵荒马乱的局促。
“把这一箱全部都拿走吧，真的奖杯，我只用一对来换，那怎么能行啊？”
“怎么成了40万了？”
顾寒没有使用任何的技巧，只是用他的感情再场。
其他青面上，还能看得见两三道不太明显的划痕。
那首从前慢。
“砸就砸，有什么不敢砸的？”
顾寒老妈应了一声，平常人来没有身份证是不给取的，不过自己和邮局的工作人员知根知底。
比他以往要得奖要高兴的太多，甚至还掂量了一下，觉得这奖杯比以往的时间有些轻了。
张半夏心里生气，一无莫名其妙的酸涩。
顾寒的歌，让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乘着清风，乘着月色，奔向了外边的大草原。
这个年轻人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她宛然已经是一个有着很多年演唱经验的歌手。
顾寒用一个假期的时间欺骗了白芷柔。
南大校园歌王林中颜很尴尬，
“我……”
【我用沉默告诉你我醉了酒】
白芷柔只能哭泣，哭娶得更甚。
伴随着简多月的离去，顾寒在乌兰巴托也没有什么留恋的，除了罗巡和陈国庆好像也没什么人好告别。
那张易碎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惊刹。
白芷柔从小到大有什么时候喝过酒呢？“那我就陪你喝一点，今天之后忘了顾寒吧，你们走不到一起，也走不到最后了。”
互相你看一眼，我看一眼，相视一笑。
“寒哥，我心里怎么好像被什么针扎了似的？”
顾寒没有报地质？
两个人在此刻是如此的浪漫。
应该也是些日常的问询，白芷柔这几天老是喜欢问东问西的。
“等我回来好吗？顾寒。”
徐正和林中言两个人听到这番言语，脸上尴尬的几乎要挂不住。
罗巡大笑单手拿着奖杯，几乎不能自已。
顾寒站起身，径直走向台下，没有任何的羡慕，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顾寒没放在心上。
在音乐节举办这么多年的现场中，从来没有一位选手像此刻扯淡似的逃跑。
拿了也就拿了，接过白芷柔的录取通知书看一眼上边儿，也是南大中文系。
“顾寒，你要带我去哪儿？”
无论是200公里的早餐还是让人无比难忘的过山车。
“谢……谢谢。”
“我真受不了了。”
实在是太难受了，心里像是被捅了什么东西。
她只是在遥遥的异地，两个人相隔的远了，心意自然也就远了。
伸手去自己的口袋里掏钱包，罗巡手里的奖杯却被顾寒一把夺过。
在那个雨夜，白芷柔以为自己已经走进了顾寒的心里。
才觉察到这首歌真正的美丽所在。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而又浪漫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