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一个月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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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手臂扬起，纵然他暴露出来的面部趋近人类，可那双乌黑清白的手臂和指尖青黑细长的指尖，依旧暴露了他皮囊之下所藏着的本质。
随着他将掌心摊开，而后再次收紧，周围空间的流速似乎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当世界变得安静，连半点呼吸声也听不见时，他才默默垂下了手臂。
死神眼眸微垂没什么情绪，他飘到解书逸的身边，身体在空中旋转，他的脸恰巧悬空于解书逸脸的正上方。
【愚蠢的人类，利用完我就要将我一脚踹开吗？】
在解书逸的视角中时间看似已经继续运转，可实则这一次能够行动的只剩下死神一人。
死神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在斟酌要不要就此夺去解书逸的生命灵魂和那本死亡笔记。
从规则上而言，虽然不是由解书逸主动唤醒自己，但...
这个世界似乎停留的已经太久，死神并不想惹麻烦，更不愿彻底被束缚在这里。
细长黝黑的指尖轻轻触向解书逸的眉心，犹豫之际，一股莫名涌动的风将他的碎发卷起。
死神茫然的抬起头，朝着海面另外的方向望去。
他先前所感受到的气息并不是错觉，因为此刻那两股强大的力量正快速的朝着死神的方向袭来。
在察觉到对方并无敌意后，死神也没有先行表态。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对面两人的到来。
自成为神明的那一刻起，每位神都各司其职，分别担负着不同的责任。
他们必须在能力范围内尽最大的可能完成工作，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才需要和其他的神明打交道。
他本就是掌握人类生死的死神。
最是不喜和这些长在阳光下的天使们打交道了。
直到两个身影出现在眼前，死神望着面前站着一大一小的人，他微扬下巴。
【你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乔兮声音冷淡，“塔纳托斯，你擅离职守多年，因为你的失职导致《死亡笔记》流落在人类的手上，惊扰了世界意识，打乱了其原本的世界线，跟我们回审判局，母亲已经等很久了。”
野洵自始至终只站在乔兮的身边，他没有说话，眼睛却一刻不眨的死死盯着地上的解书逸。
看着对方被鲜血浸湿还未干涸的衣服，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但还是选择了一言不发。
死神望着对面的两人，他的记忆太过浑浊，本就是许久未见的同事，他更是认不出来一点。
但看到对方能成功的化形为人类的身体，不像自己处在两者交界处，便清楚来者的实力是他的百倍以上。
【我的死亡笔记丢了，这个小世界中的某个人类同样被准许获得了死亡笔记的资格，我与他达成了交易，当他再次使用死亡笔记使用死神的力量后，他的笔记将归于我。我将带走他的灵魂，重新回到总局工作。】
乔兮闻言瞬间哑了声，她瞥了好几眼塔纳托斯的表情，确认对方没有故意演戏内涵后，忍不住咂舌。
“你真是这么想的？”
死神舔了舔嘴唇，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乔兮低头望向野洵，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我之前以为他是想旷工才留在这个世界的，他不会真以为解书逸手上的死亡笔记，是解书逸的不是他自己的吧？’
‘塔纳托斯是冥界中掌管生死中力量最为薄弱的死神之一。他们是人类被赋予死神的意志后，而牵引出的廉价劳动力。能被上届神明选中的，大多单纯。’
乔兮抬头瞥了一眼塔纳托斯，嘴角的笑容牵强。
单...纯？
‘那我们还要带他走吗？理论上来说，如果我们将他带回总部，那就同时意味着死亡笔记必须收回。解书逸和死神之间有着灵魂交易，他会死...他一定会死。’
倾听完灵魂深处带来的声音，野洵终于抬起了头。
“该世界的排斥反应已经很严重了，你和你的笔记最多只能再停留一个月的时间。”
死神摇了摇头。
【我可以现在就和你们走。】
他的指尖指向地上躺着的解书逸。
【你们稍等，我将他杀了就好。】
野洵快死神一步闪现到解书逸身前，“一个月。”
少年柔和的声音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警告。
死神有些不懂了。
明明下达指令想让自己离开的人是他，现在却又阻止自己离开的人也是他。
他收回抬起的手。
【好。】
野洵下意识舔了下嘴唇，似是察觉到自己的行为过于莽撞，他收敛了情绪，声音哑然。
“既然和人类达成了契约，那便好好遵守。不要将你的因果带到总局。”
死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骇人的利爪藏回衣袍之下，他悬在半空，像是娃娃一样蜷缩起半个身体。
【这个世界暂停的太久了，时间需要重新流动。】
野洵退至乔兮的身边。
“我们很快会再见。”
死神目送两人离去，他依旧围弯着身体，呈抱姿状，他没有双腿，但他喜欢做出这样的姿势。
这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是健全的。
他再次飘到了解书逸的正上方，距离凑的太近，他能清楚的看到少年嘴角的弧度和明显疏松下来的眼眸。
他没有伸手去抚摸，而是将脸贴的更近。
当冰冷的脸庞贴上少年温热的肌肤，死神的眼眸明明没有半点情绪，可却偏偏慌乱的连忙直起身。
收割了太多灵魂，见过太多死亡，他差点忘了人类的身体是热的。
死神闭上眼，他张开了双臂，脸上尝试露出和解书逸一样的表情，但最终没有成功。
他俯身的那一刻，紧紧抱住了少年的身体，强大的力量自原地爆发，一吸之间，他已经重新潜藏在解书逸的灵魂深处。
【狡猾的人类，你又多了一个月的寿命。】
当时间再次流动，解书逸猛的睁开眼睛，脸颊处似有一片冰凉，他抬手去摸时却什么也没感觉到。
那片刻的异样像是错觉一般。
耳边是海浪拍打在岸的声音，空气中的血腥味依旧浓郁，和先前唯一的不同是此刻的解书逸已经恢复了异能。
他站起身，尼古莱见此都面露诧异。
“你像是...”他的眼眸微眯，“突然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解书逸周身气质和眼神的变化太过明显，纵然尼古莱想要忽视都难。
他的视线瞥到瘫坐在一边的西格玛身上，脑海中瞬间有了主意。
他想知道解书逸改变的是什么？
“恭喜，看起来你的异能恢复了。”
解书逸出声道，“你合作的请求我会好好考虑，但正如你所说，我当下要去找侦探社的其他人了。”
他似乎很是着急离开，也对，既然解书逸看到了有关西格玛所知的一切，那他就已经知道了神威是谁。
书页在谁的手上。
为了避免侦探社陷入困局，他当然会急。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解书逸离开的脚步并未停顿，他并不想和尼古莱发生战斗。
一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还需要尼古莱去杀死费奥多尔。
二来一旦与尼古莱打斗，他无法保证一定会赢。
“侦探社的人需要西格玛活着，因为他们需要人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尼古莱的声音悠扬足以让在场的两人都听清。
“我不明白的是，你们要的只是西格玛活着就好，但为什么他坠落后却能安然无恙？而你满身伤痕？”
比起嘴头上的残忍，尼古莱更喜欢用行为去判断一个人。
“你对陷害侦探社的元凶动了恻隐之心吗？”
解书逸闻言终于转过身，“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获得他的信任，这样他被背叛时才有足够的愤怒促使他对我发动异能。”
西格玛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身，“你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激我？”
解书逸语气平淡，“你不是已经看过我的记忆了吗？”
少年的反问让西格玛呼吸一滞。
是啊，他都已经看完了事情的全貌，还有什么支撑着他保留对解书逸的信任，让他在两者之间犹豫不决。
解书逸后退半步，“多谢你提供的情报。”
他走的很潇洒，另外两人也没有阻拦他的想法。
尼古莱走到西格玛的身边，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在后者的眼神中捕捉到多少愤怒，反而是些更复杂的情绪。
他旋转着手中的权杖，望着解书逸离去的背影。
真是有趣的人啊！
当解书逸从海边走到市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也是多亏了灯光的昏暗，他一身的血衣才没引得多少人的注意。
他随便挑中一家服务店，拐入其中。
血污混杂着沙子变得暗沉凝固在脸颊上，纵然他身上的血腥味再过浓烈，可居民看不清他的容貌，无法判断出他是通缉犯。
而恰巧临近万圣节，店员只当他是cosplay的小朋友，瞥了两眼后就收回目光。
他们家是高奢品牌，若真是装神弄鬼的小孩儿可买不起，他自然没有要去招待的意图。
这反倒是给了解书逸安安静静挑选衣服的机会。
直到他抬手打算拿起一件印有草莓熊的白色卫衣时，一只手猛地拍开了他的手腕。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手脏兮兮的，别乱碰我家的衣服，你买得起吗你？”
面前突然出现的女人正是先前对解书逸爱的答不理的店员。
她那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指尖都快戳进解书逸的眼睛里了，后者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这件衣服多少钱？”
店员满脸不屑的翻了个白眼，“1w。”
这衣服当然没那么贵，她是刻意往高了报，想要看少女窘迫的表情。
一天天好的不学，净学这些乱七八糟的影响别人生意，真该将这群孩子抓起来。
解书逸听到价格没什么反应，“我想试试。”
“是什么？是你满身脏兮兮的，碰一下衣服就脏啦！”女人叫的明显更大声了，她甚至抬手推搡着解书逸想要将他赶出去。
难得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恶意，解书逸努力回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压根儿不认识面前这个女人。
“我有钱。”他指向女人身后的一条黑色裤子，“这一身我都买了，多少钱？”
女人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望着他，“什么毛病？走走走走，走走，给我走。”
解书逸被推的实在烦了，从自己破败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对着了女人的脑袋。
“我可以刷卡，也可以开枪，你选哪个？”
女人面上嘲讽的表情猛然僵住，但又很快便恢复过来，只当解书逸手中的是玩具。
她抬手打算一把夺过的时候，解书逸直接按动了扳机。
子弹打穿她的手指，先是轻微的麻木感，短暂的愣神后，接踵而至的便是巨大的疼痛。
枪声吸引了店里其他客人的注意，当他们发现有人持枪伤人后，皆是尖叫着跑了出去。
解书逸忽视在地上疼的打滚的女人，他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用湿巾一点点擦进了身上的血渍，然后再套上崭新的衣服。
看着全身镜中文静乖巧的自己，解书逸显然很是满意，他拿起一个透明的圆框眼镜戴在脸上，那娴雅的气质更明显了。
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淑女。
他剪下挂牌熟练的走到收银机旁，那里的收银员早已被吓跑。
他自己扫上条形码，然后从口袋中掏出银行卡。
结完账离开前，还从店里顺走了一瓶饮料。
望着玻璃瓶里的那颗小玻璃珠，他下意识轻晃了晃，听着那清脆的响声，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他记得乱步最喜欢喝这个饮料了。
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帆布鞋本就透露着诡异，此刻踏过女人的身边，地上那一排显眼的脚印实在吓人。
听着头顶大门自动播报的“欢迎下次光临”。
解书逸在离店门不远处的一个信箱里，掏出了事先准备的手机。
滑动屏幕，点开页面。
电话拨通铃声响了三秒，便被很快接起。
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解书逸脚下的步子明显变得欢快。
死神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手臂扬起，纵然他暴露出来的面部趋近人类，可那双乌黑清白的手臂和指尖青黑细长的指尖，依旧暴露了他皮囊之下所藏着的本质。
随着他将掌心摊开，而后再次收紧，周围空间的流速似乎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当世界变得安静，连半点呼吸声也听不见时，他才默默垂下了手臂。
死神眼眸微垂没什么情绪，他飘到解书逸的身边，身体在空中旋转，他的脸恰巧悬空于解书逸脸的正上方。
【愚蠢的人类，利用完我就要将我一脚踹开吗？】
在解书逸的视角中时间看似已经继续运转，可实则这一次能够行动的只剩下死神一人。
死神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在斟酌要不要就此夺去解书逸的生命灵魂和那本死亡笔记。
从规则上而言，虽然不是由解书逸主动唤醒自己，但...
这个世界似乎停留的已经太久，死神并不想惹麻烦，更不愿彻底被束缚在这里。
细长黝黑的指尖轻轻触向解书逸的眉心，犹豫之际，一股莫名涌动的风将他的碎发卷起。
死神茫然的抬起头，朝着海面另外的方向望去。
他先前所感受到的气息并不是错觉，因为此刻那两股强大的力量正快速的朝着死神的方向袭来。
在察觉到对方并无敌意后，死神也没有先行表态。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对面两人的到来。
自成为神明的那一刻起，每位神都各司其职，分别担负着不同的责任。
他们必须在能力范围内尽最大的可能完成工作，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才需要和其他的神明打交道。
他本就是掌握人类生死的死神。
最是不喜和这些长在阳光下的天使们打交道了。
直到两个身影出现在眼前，死神望着面前站着一大一小的人，他微扬下巴。
【你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乔兮声音冷淡，“塔纳托斯，你擅离职守多年，因为你的失职导致《死亡笔记》流落在人类的手上，惊扰了世界意识，打乱了其原本的世界线，跟我们回审判局，母亲已经等很久了。”
野洵自始至终只站在乔兮的身边，他没有说话，眼睛却一刻不眨的死死盯着地上的解书逸。
看着对方被鲜血浸湿还未干涸的衣服，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但还是选择了一言不发。
死神望着对面的两人，他的记忆太过浑浊，本就是许久未见的同事，他更是认不出来一点。
但看到对方能成功的化形为人类的身体，不像自己处在两者交界处，便清楚来者的实力是他的百倍以上。
【我的死亡笔记丢了，这个小世界中的某个人类同样被准许获得了死亡笔记的资格，我与他达成了交易，当他再次使用死亡笔记使用死神的力量后，他的笔记将归于我。我将带走他的灵魂，重新回到总局工作。】
乔兮闻言瞬间哑了声，她瞥了好几眼塔纳托斯的表情，确认对方没有故意演戏内涵后，忍不住咂舌。
“你真是这么想的？”
死神舔了舔嘴唇，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乔兮低头望向野洵，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我之前以为他是想旷工才留在这个世界的，他不会真以为解书逸手上的死亡笔记，是解书逸的不是他自己的吧？’
‘塔纳托斯是冥界中掌管生死中力量最为薄弱的死神之一。他们是人类被赋予死神的意志后，而牵引出的廉价劳动力。能被上届神明选中的，大多单纯。’
乔兮抬头瞥了一眼塔纳托斯，嘴角的笑容牵强。
单...纯？
‘那我们还要带他走吗？理论上来说，如果我们将他带回总部，那就同时意味着死亡笔记必须收回。解书逸和死神之间有着灵魂交易，他会死...他一定会死。’
倾听完灵魂深处带来的声音，野洵终于抬起了头。
“该世界的排斥反应已经很严重了，你和你的笔记最多只能再停留一个月的时间。”
死神摇了摇头。
【我可以现在就和你们走。】
他的指尖指向地上躺着的解书逸。
【你们稍等，我将他杀了就好。】
野洵快死神一步闪现到解书逸身前，“一个月。”
少年柔和的声音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警告。
死神有些不懂了。
明明下达指令想让自己离开的人是他，现在却又阻止自己离开的人也是他。
他收回抬起的手。
【好。】
野洵下意识舔了下嘴唇，似是察觉到自己的行为过于莽撞，他收敛了情绪，声音哑然。
“既然和人类达成了契约，那便好好遵守。不要将你的因果带到总局。”
死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骇人的利爪藏回衣袍之下，他悬在半空，像是娃娃一样蜷缩起半个身体。
【这个世界暂停的太久了，时间需要重新流动。】
野洵退至乔兮的身边。
“我们很快会再见。”
死神目送两人离去，他依旧围弯着身体，呈抱姿状，他没有双腿，但他喜欢做出这样的姿势。
这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是健全的。
他再次飘到了解书逸的正上方，距离凑的太近，他能清楚的看到少年嘴角的弧度和明显疏松下来的眼眸。
他没有伸手去抚摸，而是将脸贴的更近。
当冰冷的脸庞贴上少年温热的肌肤，死神的眼眸明明没有半点情绪，可却偏偏慌乱的连忙直起身。
收割了太多灵魂，见过太多死亡，他差点忘了人类的身体是热的。
死神闭上眼，他张开了双臂，脸上尝试露出和解书逸一样的表情，但最终没有成功。
他俯身的那一刻，紧紧抱住了少年的身体，强大的力量自原地爆发，一吸之间，他已经重新潜藏在解书逸的灵魂深处。
【狡猾的人类，你又多了一个月的寿命。】
当时间再次流动，解书逸猛的睁开眼睛，脸颊处似有一片冰凉，他抬手去摸时却什么也没感觉到。
那片刻的异样像是错觉一般。
耳边是海浪拍打在岸的声音，空气中的血腥味依旧浓郁，和先前唯一的不同是此刻的解书逸已经恢复了异能。
他站起身，尼古莱见此都面露诧异。
“你像是...”他的眼眸微眯，“突然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呢。”
解书逸周身气质和眼神的变化太过明显，纵然尼古莱想要忽视都难。
他的视线瞥到瘫坐在一边的西格玛身上，脑海中瞬间有了主意。
他想知道解书逸改变的是什么？
“恭喜，看起来你的异能恢复了。”
解书逸出声道，“你合作的请求我会好好考虑，但正如你所说，我当下要去找侦探社的其他人了。”
他似乎很是着急离开，也对，既然解书逸看到了有关西格玛所知的一切，那他就已经知道了神威是谁。
书页在谁的手上。
为了避免侦探社陷入困局，他当然会急。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解书逸离开的脚步并未停顿，他并不想和尼古莱发生战斗。
一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还需要尼古莱去杀死费奥多尔。
二来一旦与尼古莱打斗，他无法保证一定会赢。
“侦探社的人需要西格玛活着，因为他们需要人证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尼古莱的声音悠扬足以让在场的两人都听清。
“我不明白的是，你们要的只是西格玛活着就好，但为什么他坠落后却能安然无恙？而你满身伤痕？”
比起嘴头上的残忍，尼古莱更喜欢用行为去判断一个人。
“你对陷害侦探社的元凶动了恻隐之心吗？”
解书逸闻言终于转过身，“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获得他的信任，这样他被背叛时才有足够的愤怒促使他对我发动异能。”
西格玛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身，“你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激我？”
解书逸语气平淡，“你不是已经看过我的记忆了吗？”
少年的反问让西格玛呼吸一滞。
是啊，他都已经看完了事情的全貌，还有什么支撑着他保留对解书逸的信任，让他在两者之间犹豫不决。
解书逸后退半步，“多谢你提供的情报。”
他走的很潇洒，另外两人也没有阻拦他的想法。
尼古莱走到西格玛的身边，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在后者的眼神中捕捉到多少愤怒，反而是些更复杂的情绪。
他旋转着手中的权杖，望着解书逸离去的背影。
真是有趣的人啊！
当解书逸从海边走到市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也是多亏了灯光的昏暗，他一身的血衣才没引得多少人的注意。
他随便挑中一家服务店，拐入其中。
血污混杂着沙子变得暗沉凝固在脸颊上，纵然他身上的血腥味再过浓烈，可居民看不清他的容貌，无法判断出他是通缉犯。
而恰巧临近万圣节，店员只当他是cosplay的小朋友，瞥了两眼后就收回目光。
他们家是高奢品牌，若真是装神弄鬼的小孩儿可买不起，他自然没有要去招待的意图。
这反倒是给了解书逸安安静静挑选衣服的机会。
直到他抬手打算拿起一件印有草莓熊的白色卫衣时，一只手猛地拍开了他的手腕。
“干什么？干什么？你这手脏兮兮的，别乱碰我家的衣服，你买得起吗你？”
面前突然出现的女人正是先前对解书逸爱的答不理的店员。
她那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指尖都快戳进解书逸的眼睛里了，后者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这件衣服多少钱？”
店员满脸不屑的翻了个白眼，“1w。”
这衣服当然没那么贵，她是刻意往高了报，想要看少女窘迫的表情。
一天天好的不学，净学这些乱七八糟的影响别人生意，真该将这群孩子抓起来。
解书逸听到价格没什么反应，“我想试试。”
“是什么？是你满身脏兮兮的，碰一下衣服就脏啦！”女人叫的明显更大声了，她甚至抬手推搡着解书逸想要将他赶出去。
难得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恶意，解书逸努力回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压根儿不认识面前这个女人。
“我有钱。”他指向女人身后的一条黑色裤子，“这一身我都买了，多少钱？”
女人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望着他，“什么毛病？走走走走，走走，给我走。”
解书逸被推的实在烦了，从自己破败的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对着了女人的脑袋。
“我可以刷卡，也可以开枪，你选哪个？”
女人面上嘲讽的表情猛然僵住，但又很快便恢复过来，只当解书逸手中的是玩具。
她抬手打算一把夺过的时候，解书逸直接按动了扳机。
子弹打穿她的手指，先是轻微的麻木感，短暂的愣神后，接踵而至的便是巨大的疼痛。
枪声吸引了店里其他客人的注意，当他们发现有人持枪伤人后，皆是尖叫着跑了出去。
解书逸忽视在地上疼的打滚的女人，他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用湿巾一点点擦进了身上的血渍，然后再套上崭新的衣服。
看着全身镜中文静乖巧的自己，解书逸显然很是满意，他拿起一个透明的圆框眼镜戴在脸上，那娴雅的气质更明显了。
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的淑女。
他剪下挂牌熟练的走到收银机旁，那里的收银员早已被吓跑。
他自己扫上条形码，然后从口袋中掏出银行卡。
结完账离开前，还从店里顺走了一瓶饮料。
望着玻璃瓶里的那颗小玻璃珠，他下意识轻晃了晃，听着那清脆的响声，唇角不自觉的勾起。
他记得乱步最喜欢喝这个饮料了。
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帆布鞋本就透露着诡异，此刻踏过女人的身边，地上那一排显眼的脚印实在吓人。
听着头顶大门自动播报的“欢迎下次光临”。
解书逸在离店门不远处的一个信箱里，掏出了事先准备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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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拨通铃声响了三秒，便被很快接起。
听到对面传来的声音，解书逸脚下的步子明显变得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