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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大老爷听了这话脸色稍微缓和了点,但依然显得没有底。

    “你这话说的。那要是万一……”

    “没有万一!”那人厉声打断他。

    “如今我们可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别说这种丧气话!”

    那人见安大老爷一副定不下心来的样子,声音也越发森然起来:“你记住,如果是不成功,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别想着仗着你那点儿血缘亲情,从开始到现在,你有得过一点好吗?你仔细想想,无论是皇后,还是那两位皇子,如果知道你如今所做的事情,都不会轻饶了你!”

    安大老爷喏喏应是。

    不用那人说,自己也知道。

    “所以,你最好把交代给你的事情办好喽……这几日你稍微安分些,等着我再联系你。”

    等那人离开后,安大老爷浑身像被抽出力气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心里面乱七八糟的,没有半点儿消停……

    他就是再也没有脑子,也能感觉到:他现在是被绑在人家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那些人抓住他的把柄,逼他就范,今日让他做这个,明日就会让他做别的……

    只要他敢反抗。

    不,他也不能反抗!

    安大老爷垂下头,两手捂住脸,又使劲抓了抓头发。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如此,只能如此!

    想想那么多年,身为太子的嵇书悯,几乎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

    而如今的大皇子嵇书勤,对自己也毫无亲近之意。

    就连自己的妹妹……

    想到自己的妹妹,安大老爷心中萌生出一股子隐怨来。

    他自诩从未亏待过妹妹,妹妹在安府未出嫁时,两人也有兄妹之情。

    怎么如今就……

    安大老爷觉得,是人家发达了,瞧不上母家的亲戚了,所以才这般。

    原本他心中虽然怨着,可也并未想做什么。

    但那人反反复复提及,故意激得他心生怨怼,这才一时恍惚,答应了那人的话。

    后来他稍微反应过来,又怎会想不明白:

    那人是故意在刺激自己!

    故意逼得自己上他的当,他早先接近自己,同自己交好,显得十分知心,也是早有预谋的,未来慢慢取得自己的信任。。

    然后才……

    安大老爷没想到,居然有人那么早,就已经算计到自己的身上了。

    可自己怎么就上当了呢?

    现在后悔也晚了。

    因为一次一次的被逼着,一次一次不敢承认,不敢坦白,所以又一次一次地按照他的话来做事。

    结果这把柄就越积越多,越攒越大。

    如今他想抽身,已是根本不可能的……

    想想那日,安家二老爷回来时苍白的面色,颤抖的手。

    好几日躺在榻上都缓不过精气神儿来,像被人把魂儿都抽走了,便知道三皇子的手段有多么狠了。

    即便自己是他的长辈,他也不会手软的。安大老爷心中知晓。

    所以没办法,他只能继续在这条道上走下去……

    是他们先不仁的,自己才不义的!安大老爷在心里面念叨,想要让自己平复些,但半点用处也没有,他养尊处优心宽体胖,这些日子不知觉地瘦下来不少。

    “老爷您这是咋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陈氏在晚上,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些日子,安大老爷连今年新收的,几房小妾那儿都不去了,反而老老实实地回她这儿正屋睡觉。

    还唉声叹气的,有时半夜睡梦中,都喃喃地,不知道嘀咕些什么,显得非常恐惧的样子。

    可把陈氏吓得不轻,以为他遭到什么邪祟了。

    “老爷,你这是咋的了……要不,请个人过来瞧瞧吧……”

    陈氏小心翼翼的提一道,被安大老爷怒斥一声:“别在这儿添乱!”

    陈氏心生委屈:“我这也是为了您好,您说您这,整天吃不好也睡不好的,要是您倒下了,这安家可怎么办呢?”

    “别在那乌鸦嘴胡说话!”

    安大老爷听得脑仁疼。

    这么多年,陈氏这张嘴就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她刻薄人刻薄惯了,说话又不过脑子。

    这几日这么殷勤,也是因为想给自己的小儿子,谋个好的出路。

    自从上次当街纵马伤了人后,他便一直窝在府里,不怎么敢出门儿。

    陈氏看了心里难受,便想求着安大老爷给想想办法。

    可安大老爷最近哪有时间搭理她呀……

    陈氏怎么讨好都不见效果,于是也来了气:“你是一点儿也不记挂着你儿子呀!”

    “我还要怎么记挂?要不是他闯祸,安家,安家能现在……”

    安大老爷险些说漏了嘴,急忙闭上,不再言语。

    “好啊,老爷你这还是埋怨上了!怎么,咱们儿子比不上你那些莺莺燕燕生的玩意儿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哪个小贱蹄子又在你耳边吹什么枕头风了!”

    陈氏的火气也上来了:“靠老爷你记着,往后这安家,都是咱们儿子的!若是哪个敢不长眼睛,想分点儿什么,看我不把他们全都撕烂!”

    “都是咱们儿子的……”安大老爷忽地重复道。

    “怎么?咱们儿子是什么身份,那些小犊子怎么比得上?安家归他是名正言顺!”陈氏还在嚷嚷。

    “对啊——”安大老爷猛的一拍大腿 像是反映过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一样!

    下一瞬,他面露一丝窃喜,仿佛找到死里逃生的办法一样。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老爷,你别吓唬人啊!”

    陈氏见他忽然一下魇着了似的,被吓了一跳,几乎要蹦起来,抬手在他脸上肩上拍打着,像驱赶什么邪祟一般。

    安大老爷此时也不烦她了。

    反而一把抓住陈氏的手:“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呵,我说的当然对!咱们儿子……”

    陈氏话还没说完,便见安大老爷猛地起身,横冲直撞地便朝门口大步迈去,一闪身的功夫,便不见了人影。

    只留下陈氏立在原处,莫名其妙抬手指了指没有被关上的门:“诶,什么毛病?”

    “老爷!你这话可说准了!”

    安大老爷早不知道去哪儿了。

    高夫人离开后,陆梨阮等嵇书悯回来时,一时间没想好要怎么开口。

    嵇书悯今儿胃口不好,喝了两口汤,把碗推在一旁,轻飘飘的叹了声气。

    “怎么,今天吃不下吗?”

    “梨阮的心事。压得我茶不思饭不想。”嵇书悯悠悠道,眼神在陆梨阮身上游移。

    “我脸上这么藏不住事儿吗?”陆梨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是梨阮藏不住事儿,是我与梨阮太过熟悉。”

    陆梨阮本想接一句:你怎么,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嘛?

    但觉得这话,在吃饭的时候说,有点不是很文雅,便咽了回去,咧咧嘴:行,谁能机灵过你呀?

    “有事儿瞒着我?”嵇书悯十指交叠撑着下巴,神色专注,等着陆梨阮开口。

    “是你有事儿瞒着我吧?”陆梨阮挑挑眉。

    “嗯?”嵇书悯面露疑惑:“我何时做这等会惹梨阮生气的事儿了?”今天这话嵇书悯说的有理,他最近,的确是没做什么……

    “朝堂上,有人以合安侯府为由头来对付你,怎么从未听你提过?”陆梨阮挪着椅子坐在他身侧:“嗯?这事儿你还想瞒我多久?”

    嵇书悯向来不对陆梨阮设防,朝堂上的事儿,有时候从他嘴里犹如个乐子般,没什么顾及地讲给陆梨阮听。

    陆梨阮不信,这涉及到合安侯府的事情,他能不记得告诉自己。

    “哦……”嵇书悯恍然。

    “今儿侯夫人过来了?”他一下子便猜中了。

    “啊。”

    “让我猜猜,侯夫人与你怎么说的:朝堂上形势紧张,那些人咄咄生威,与我缠斗不休。这时候他们把合安侯府拎出来,以此作为我包庇护短的证据?”

    陆梨阮眨眨眼:我母亲倒是没像你说的这般险象环生。

    “然后侯夫人又与你说:若是为难,便可以顺应他们,削去合安侯府的侯爵位,以此来平息证明,我并非如他们所言那般,合安侯府知我不得已,对此并不会心生怨怼,是吗?”嵇书悯慢条斯理,一字一句,竟是将今日高夫人所言,学得八九不离十。

    他神色颇为戏谑地斜睨了陆梨阮一眼,下巴微抬,勾了勾嘴角。

    明显那意思是:怎么样?我说的准不准?

    这般自信的模样,让陆梨阮又咋舌又好笑,轻叹了一口气:“我记得小喜子今儿,也不在府中啊,谁同你学的话?”

    “我有读人心念的本事,瞧着梨阮的眼睛,就知晓了……”嵇书悯漂亮的眼睛微眯,眼角勾起一道纤长的弧度,似笑非笑。

    还别说,他这副模样,倒真像是能读懂人心念的妖物,妖物长得也没他摄人心魄。

    “哦?那岂不是,我想什么你便知道什么了?”陆梨阮伸指在他眼前晃晃,抻长语调。

    “那是自然。”嵇书悯往前凑,让她的手指抵在自己的额间,蹭了蹭。

    “别闹了,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你要如何……”

    陆梨阮叹了口气:“母亲所说,并非面子话,而是真心实意的。若能让合安侯府不在风口浪尖,便是不要这爵位也无妨。只要人能平平安安的。”

    这是陆梨阮的实话,并没有半分勉强。

    如今陆家也没什么人做官,家中两位兄长都是从商,就连自己的妹妹,如今做上了买卖。

    可以说,陆家最不缺的便是银子了。

    就算没有朝廷的俸禄,光靠着经商赚的银钱,也足够维持一家人如今的生活。

    陆梨阮大约是因为来自不同的时代,对这些世家贵族拼命追求的体面与风光,并不是很在乎。

    若因为这个,让爹娘兄长妹妹陷入险境,实在是不值得。

    还不如就舍了这名头,换得实实在在的平安顺遂。

    “嗯?”嵇书悯轻哼一声:“怎么梨阮还没从我刚的话中听出不对来吗?”

    “我顺应他们,合安侯府顺应他们,你也因此事而退避,这是什么道理?”嵇书悯摇摇头:

    “这一步若是退了,岂不是告诉世人,他们说对了,也闹对了。合安侯府因着心虚,主动弃了这爵位。”

    “非但不会落着半句好,反而以后,还得成了他们口中所谓的罪证。”嵇书悯对那些信口颠倒是非人的惯用伎俩十分熟悉。

    陆梨阮明白他的意思,但这般较量,岂不是将合安侯府夹在中间,成了左右对垒的筏子了吗?

    “被削去爵位的,都是些犯了错事,违了法纪的,那些老老实实的,也并未被牵连,虽是变革,但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全都改变,好的坏的同样对待,有功的有过的不加以区分,才会失了人心。”嵇书悯解释道。

    陆梨阮这是不太清楚了,这一回涉及了太多的家族太多的是非,陆梨阮不能一一弄清,但听了嵇书悯的话,她心绪稍稍平静了些。

    合安侯府别说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就是想抓到错处都难,几代下来,陆家是再安分谨慎不过的人家了。

    “不是不同你说,而是没有必要,若我连这点事儿都护不住扛不起,又怎敢拖累旁人……”嵇书悯淡然道,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就非常可信。

    “梨阮同侯夫人说一切照常便可,不用担心分毫。”

    当天夜里,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从小及大,随后便是脚步声。

    陆梨阮惊醒,感觉到嵇书悯的手挡在自己面前,从他指缝中,以隐隐透进了烛光。

    “没事儿,别怕,没事儿……”嵇书悯在陆梨阮耳边低声安抚道,他搭在陆梨阮脖子上的手,能感觉到这姑娘的脉在他指尖下,簇簇跳得很快。

    陆梨阮失神了几瞬,才缓过来,喉咙干涩:“怎么了吗?”

    这大半夜的来敲门,自然是紧急的事情,应当,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陆梨阮从前住院时,每每半夜被吵醒,往往都是……一阵哭声,于是便有了夜惊的毛病。

    “嘘——我去看看,梨阮不怕,怎么还把你吓到了呢?我在这儿呢……”

    看着陆梨阮慌张的神色,嵇书悯低低地劝哄,起身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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