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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正拍打了下身上的浮尘,把手插裤子兜里,举步走过去,还没走到管事的身后,就见孟以非轻轻把头抬起,忽然对那管事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做了三十六年,还只是瞿家码头的一个小管事?为什么天天赌,天天输?你又为什么生不出孩子?为什么整日被老婆打骂?”

    孟以非说一句,这小管事就瑟缩一下,脸上又青又白,压抑在心里好多年的念头骤然爆发,一个劲地问自己——为什么?

    “哥,他一个傻子说的话,咱怎么能听。”

    后头一皮肤白皙,身穿长衫,同其他几个同伙模样不同的小子向前跨出一步,伸手握紧一根扁担,指着孟以非,恶狠狠地道:“要命的,就把金盔交出来。”

    孟以非慢吞吞地站起身,定定地看向这人。

    瞿正想了想,干脆先站旁边看热闹。

    孟以非长身而立,个头并不怎么高,可瞧着身材比例匀称,特别的有气质。

    当初家里给小金选夫婿,他就说沈鸿没哪不好,可长得还是不够体面。

    瞿正向来瞧不上文弱的男人,男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那还不如个女人,怎么能算好?

    只是他义父看得上文质彬彬的沈鸿,觉得小金性格软,找个文弱些的,将来小两口闹矛盾,至少不至于动手。

    呵!还敢跟小金动手?别管什么人,通通打死!

    因着是义父的意思,这两年瞿正再是瞧不上那家伙,也没多言语。

    今天看到孟以非,瞿正觉得自己当初说的都是屁话,什么叫斯文的不好?

    真斯文到骨子里,那就是好看,将来他有了别的侄女,妹子什么的,也乐意让自家小孩儿找这个模样的。

    别的都不提,只这一点好看,自家得占多大的便宜?将来生了孩子也一准给瞿家长脸。

    瞿正大约洗了冷水澡,又吹了风,此时有些眩晕,所以精神散漫了些。

    “金盔?金的没有,绿帽子到有一顶。”

    孟以非一扬眉,不看发话要金盔的这小子,反而转头去看陷入迷惘状态的管事。

    “生不出孩子你且别着急,你新娶的娇妻,没准最近几个月就能给你添一个孩子。”

    孟以非轻声道。

    管事的登时愣住,再也顾不得想那些问题,眉目飞扬,整个人都雀跃起来:“当真?”

    “可能。”

    孟以非郑重地点点头,忽然问,“你说是吗,高小哥?”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落在冲在最前面,那个斯斯文文的小子身上。

    这人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姓高?你……”

    他脚步不自觉向后一躲,神色惊慌,“嫂子会不会有孩子,我怎么知道?哥,你莫要和这小子废话,找到东西要紧。”

    孟以非摇摇头:“你不知道?难道不光你给你大哥戴了一顶绿帽子,还有旁人?那这孩子的事,可做不得准,毕竟你那位嫂夫人若是找的人太多……哦,原来还有你。”

    他默默转身,又把手指落在最左边一个身量极高,浑身肌肉鼓起来的彪形大汉身上。

    孟以非蹙眉,转头看管事:“没想到你夫人的口味居然如此多种多样!”

    彪形大汉一惊,脸色顿时变了变,目光闪烁,随即怒道:“胡说!我,我……”

    “是我说错了,你和管事夫人现在没什么关系了,至少也三个月再无联系。”

    孟以非仿佛特别认同这人说的话,煞有介事地道。

    围拢在仓库周围的这帮人,顿时有点乱,看向管事,还有另外两个被点名的人的目光,多少有点奇怪。

    其实像这种事,总不会一点痕迹没有,最多也就是瞒着当事人,旁人总能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

    “混蛋!让你胡说!”

    彪形大汉抬手抡起拳头,就要朝着孟以非的脸上挥去,瞿正啧了声,一闪身过去,抬手捏住这大汉的拳头。

    孟以非连动都没动,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怎么是胡说?不是很明显?你身上荷包,同管事衣服上的针线,还有高小哥的荷包就是一人的手艺。”

    “看针线新旧,再看图案,做这针线之人明显有按时令绣各色花卉的小习惯,你是兰花,高小哥手腕上的香囊也是兰草,月前所绣,荷包则为秋菊,当季花卉,针线很新,最近缝制,由此可见,一个新欢,一个旧爱,再明显不过。”

    这两人脸色涨红,嘴唇发抖,都不敢去看管事的面色,只一力反驳。

    还不等他们开口,孟以非又道:“哦,这证据也不算明显,不过,高小哥身上残留的香水味,同管事身上的一模一样,再有,高小哥那盒火柴,上面印了郑女士的头像,只有白玉酒店有这样的特制火柴。”

    此话一出,别人先未动,同样被孟以非点名的彪形大汉暴怒,铜锤般的铁拳一拳头就掀飞了高小哥的下巴。

    孟以非只当看不到,盯着管事道:“你爱信不信。”

    管事气得浑身发抖,又想起刚才对方说,妻子已经怀孕,孩子却不是他的……顿时,咆哮一声也冲过去加入战团。

    孟以非默默后退了几步,走到椅子后面,漠然地从椅背上拎起他的斗篷,披在身上转身就往仓库里去。

    瞿正:“……”

    这才没多长时间,他当然忘不了这身斗篷!

    瞿正绕开争执不下的人,几步走过去,在孟以非进仓库时挡了下门,也跟着进去。

    孟以非看了他一眼,就拿出小册子写上瞿正,8月11日,下午六点十一分进入的字样。

    瞿正失笑:“你早就认识这些人?”

    孟以非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多,还知道管事的工作年限,知道他家里的情况?知道那小子姓什么,连那些隐秘也清楚?”

    孟以非蹙眉:“我又不瞎,为何不知?”

    瞿正呛咳了声,不禁摇头:“到底哪个白痴说你是傻子的?”

    这些人算起来都是瞿家的人,此时在瞿家的地盘上打架,也实在不好看。

    瞿正挽起袖子,几步过去,一拳一个,把所有人都揍趴下:“滚!”

    在码头上讨生活的这些人,眼力绝对不缺,瞿正不认得他们,他们却不敢不认识瞿正,一见是瞿家四爷到了,登时吓了一跳,狼狈奔逃,眨眼就没了踪影。

    瞿正回过头,就看孟以非自己在破旧的桌子上放了碗筷,给自己盛了半碗二米饭,拿筷子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他吃得特别细致,也很慢。

    米饭色黄,十分粗糙,除了饭,还有一小块儿豆腐乳,一小碟凉拌野菜。

    瞿正扫了一眼:“你就吃这个?”

    孟以非点点头,吃完了饭,把碗筷洗干净收好,擦了擦嘴,坐在桌边蹙眉沉思。

    瞿正坐他对面,失笑道:“你这就吃饱了?”

    那一碗饭,在瞿正看来,大概也就是他两三口的量,别说吃饱,连塞牙缝都不够。

    孟以非不理会他,此时同调率下降了一点,杨玉英的意识复苏:必须尽快处理掉沈鸿。

    此时正是沈鸿重生以后最虚弱的时候,他现在没有赚到金钱和名声,也没有太多的手下,一切都是依仗瞿家,却也不敢让瞿家真正知道他想做什么。

    错过这段时间,事情就会变得有些麻烦。

    而且,瞿小金是个温柔的好姑娘,这样的好姑娘,想必自己也不愿意成为一个自私自利的骗子手中的工具人,一生被其蒙蔽。

    和现在的沈鸿相处时间越长,瞿小金将来会受到的痛苦就越深。

    孟以非站起身,走箱子旁边,把里面一个金头盔拎出来递给瞿正。

    头盔一拎到手里,瞿正就知道这是真金子。

    看样式,大概是盔甲的一部分。

    “谁脑子有病,拿金子铸铠甲?”

    孟以非轻声道:“瞿二公子的东西,你帮我还给他,告诉他我不要。”

    瞿正:“二哥回登州了?”

    孟以非拿过今天的报纸,摆在桌子上。

    好几份报纸的头版头条——瞿二公子情场生变,牡丹魁首,花落别家。

    瞿正:“……”

    看到标题他想起来,大华歌舞厅的玉牡丹还是他介绍给瞿二哥的。

    玉牡丹是戏子出身,长了一张艳若桃李的面孔,身段窈窕动人,在大华歌舞厅是台柱子,爱慕她的男人数不胜数。

    她对瞿正有一点暧昧,不过,瞿正喜欢温柔款,不爱她这一类型,到是瞿二哥瞿义,对玉牡丹一见钟情,想收她当自己的姨太太,追了有大半年的时光。

    似乎上个月,瞿正和二哥通电话,瞿二哥说是玉牡丹要唱穆桂英挂帅,他打算让人给玉牡丹送一份大礼,让人拿金子造一身盔甲,给玉牡丹当戏服。

    一到七点,孟以非点了灯,开始一样样清点仓库里的货物,眼看一副不想同瞿正搭话的表情。

    瞿正啧了声。

    “我说,我们家孙姑爷到底为什么要跟你过不去,还想出阴损主意害你?”

    在来之前,瞿正的想法不少,但见到孟以非,他到开始觉得,烟土案被抓住的大武并未说谎,或许他们家这个孙姑爷的确有点问题。

    孟以非:“他为什么害我,你该去问他。”

    瞿正来时想问的话,想用的手段,此时给忘了七七八八,听孟以非一言,果然转身走人。

    上了车,瞿正才问司机:“孟以非的资料不全,他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这就让人查。”

    司机满脸懵懂。

    在这之前,谁也没真把一个仓库看门的放在心上,最近几日瞿家多是非,所有人都在查烟土,查要杀正哥的凶手,孟以非的资料也就随便搜集了下。

    瞿正人回到瞿家,孟以非最新的资料已经拿到了手,他一目三行地看完,越看身体越僵硬:“我的妈呀!”

    孟以非这两日闲时会在码头附近给人画家书赚些小钱。

    在码头上有很多外地来打工的打工仔,还有不少远行倒车的人,人离乡之后,自是倍加思念亲人,孟以非会速写,能通过三言两语的描述就画出人像,这两日生意很是不错。

    不少客人都找他画自己给家里人寄过去。

    也有人找他画远方亲人的画像,随身携带,以解思念。

    毕竟这年头,照相还是稀罕事,照片很贵。

    孟以非画得特别像,速度快,收费还很便宜,大家都觉得找他画像,十分划算。

    昨日瞿正二哥瞿义,刚下船出了码头,就撞见孟以非,便关照孟以非生意,让他给画一幅玉牡丹的画像。

    在这几兄弟里,瞿义性格其实是最跳脱的一个,有点话唠,画像期间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堆话。

    孟以非特别耐心地等画完画像,把这单生意做完,收了钱,画给他,才告诉他——玉牡丹并不是个姑娘,他是男的。

    很可能是以前宫里放出来的最后一批小太监中的一员。

    瞿义当时就愣了,他当然不信,可孟以非指点码头上陆续出来的行人身份,一说一准,没有半点差错,就好像开了天眼一般。

    当时瞿义就吓得扔了金盔,拔腿便跑,孟以非追了两步没追到,瞿义还说金盔不要了,送给他。

    这金盔是瞿义找人打好,全副金甲还没成,只先打出头盔,看看手艺。

    瞿正慢慢把资料折叠放好,还有点心不在焉,想到那玉牡丹是男人,他也头皮发麻。

    虽然瞿正和玉牡丹没什么关系,但以前也一起搂着小腰,跳过慢舞的。

    瞿正真是浑身都别扭。

    孟以非刚送走瞿正,竟然看到瞿小金一个人立在仓库附近,左右张望。

    瞿小金有点害怕。

    站在这里,能听到码头上嘈杂的声响,天色快黑了,司机进不来,只有她一个人,周围的巷子和破旧的房屋里,好像藏着点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一片的宅子,本是王安吉王将军的住宅,将军生前为守黎民而死,大家都说,他老人家死后英魂犹在,才能让这片宅子历经几百年的风霜,经过三次火灾,依然好好地伫立于此。”

    瞿小金一愣,心下惊惶的情绪却是慢慢消散了。

    孟以非走过去,轻声道:“我是孟以非,瞿小姐找我?”

    “对不起。”

    瞿小金猛地一弯腰,给孟以非鞠躬,“是瞿家的下人领会错了我丈夫的意思,所以给你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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