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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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你最好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赵北霆摘下面具，语气冰冷如霜，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这老头，竟然敢耍他！
陈长青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平静地说道：“别激动，如果我想与你为敌，就不会把你叫到这里来了。”
“呵，你还真是自信啊。”
“我只是相信缘分。说到底，你和我们的处境也差不了多少，不是吗？”
陈长青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知道赵北霆是从另一个世界意外来到这里的异乡人，这老头，不简单啊。
这也难怪，毕竟从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来看，不难推测出这一点，赵北霆的表现，实在是太显眼了。
然而，知道和承认是两码事。赵北霆可不会轻易就范，他可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棋子。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首先，面对这种情况你还能如此镇定；其次，你在看到那本笔记后并没有感到惊讶。而且，季振华之前就提醒过我，将来可能会出现和你一样的人。”
“看来你对季振华很了解啊？”
“我只知道，他和你一样，都是意外来到‘这个世界’的异乡人。”
从陈长青的语气判断，他似乎并不知道“八英杰”，这倒是有些奇怪。
难道他们只是偶然相遇，又偶然联手合作的吗？正当赵北霆思考这个问题时，陈长青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老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用担心，这件事只有我和季振华知道。或许，将我们聚集在一起的那个人也知道，毕竟他看起来深不可测。”
“你是说，把你们 带到这个世界的人？”
“没错。”
“但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打算坦白，为什么不早点说？”
“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
“你应该明白，想要与‘他们’对抗，至少要达到一定的实力才行。”
过去没有，但现在有了，赵北霆已经成为了超神级超凡者，他已经拥有了与“他们”对抗的资格。
“你是指超神级超凡者的身份吗？”
“……我需要一个保证。12年前，因为我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振华……”
在拥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他只能选择隐忍。即使这很屈辱，他也必须承受，因为他要为季振华报仇。
“你对季振华超凡者还真是关怀备至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灵魂伴侣呢。”赵北霆忍不住调侃道，这老头，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陈长青苦涩地笑了笑，似乎并不否认，他的心里，只有季振华一个人。
“至少，我们是很好的搭档，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
“你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共同的目标？”
一个是异乡人，一个是入侵者，这八竿子打不着啊。
看到赵北霆疑惑的表情，陈长青摇了摇头，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
“怎么没有？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无面者’。”
直到这一刻，赵北霆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老头，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是啊，既然陈长青选择坦诚相待，那么这一切很可能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这么说来，你也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的？对吗？”
“就算我是，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
“我只是想阻止‘他们’那扭曲的欲望。”
“就算如此，拯救自己的故乡才是你的首要任务吧？”
“你和季振华说的话真像啊。”陈长青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语气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我并不喜欢我的故乡。”
“真是出乎意料。”
是因为和那些戴着面具的家伙经历了残酷的战斗吗？这老头，到底经历了什么？
陈长青对故乡的排斥，反而让赵北霆感到一丝违和，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我们的事情，就由我们自己解决。我无法忍受‘他们’将毁灭强加于人，而且，谁又能保证和平就能解决一切呢？”
陈长青的语气中充满了力量，仿佛在宣告着什么，他的决心，不容置疑。
“说起来，我还没详细了解过你的故乡。我只从其他人那里听说了一些大概的情况。”
张婉清和阿齐兹都将那里称为“地狱”。赵北霆也亲眼目睹了“地狱”的序幕，最终在那场灾难中丧生，他对那个地方，充满了恐惧。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我离开的故乡——亚斯罗尼亚大陆，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一颗死寂的星球，一片荒芜的土地，以及极其有限的资源，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足以被称为“地狱”，那里，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了。
当然，残酷的不仅仅是环境，还有人心。
还有那里的制度和体制，那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
仅存的文明之地屈指可数，系统化的知识也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他们就像是被神选中的孩子一样，高高在上。
而那些没有得到恩惠的人，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在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苟延残喘，终日生活在恐惧之中，他们，是真正的弱者。
作为亚斯罗尼亚大陆唯一的国家，也是绝对的统治者，伊克西利姆神圣帝国，是各种人渣败类的温床，那里，是罪恶的根源。
这是一个信奉唯一真神“亚当”的宗教国家，被一群自诩高人一等的家伙所统治，他们，是罪恶的化身。
即使世界即将毁灭，他们也绝不放弃自己的贪婪，是一群自私自利、充满优越感的家伙。在他们眼中，围墙外的人都是低贱的蝼蚁，不值得他们去同情。
由这样的人来领导复兴，只会让世界陷入另一场灾难，那将是人类的末日。
因为莫须有的罪名，陈长青失去了心爱的妻子。他永远无法原谅那些人，他发誓，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因此，他才会选择跟随那个神秘的男人，加入“无面者”，他要向这个世界复仇。
听完陈长青的故事，赵北霆缓缓闭上双眼，他终于明白了陈长青的选择。
“……你想借刀杀人？”
借助他人的力量来完成复仇，这就是陈长青对待亚斯罗尼亚大陆，这个他爱恨交织的地方的方式。他一心只想摧毁它，让它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这个人比较叛逆，越是别人认为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就越想尝试。”陈长青直视着赵北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觉得我很可憎吗？”
“不，你很真实。”
正是因为这份毫不掩饰的真实，才让赵北霆更加信任他，他相信，陈长青不会骗他。
如果陈长青一开始就跟他谈什么大义和正义，他恐怕连话都懒得说，直接拔剑相向了，因为他最讨厌这种虚伪的人。
不可教化，武力镇压，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
陈长青的行动原则就是如此简单直接，他不会跟敌人讲道理，因为他知道，那是没有用的。
“但是，你能做什么呢？因为限制，你无法透露具体的信息，不是吗？”
就像他们刚才的对话一样，他、我们、他们……
亚斯罗尼亚大陆可以具体提及，但与“无面者”相关的词语却含糊不清，就好像被人刻意隐瞒了一样。
仿佛早有预料，陈长青叹了口气，抛出了他最后的底牌，这张底牌，足以打消赵北霆所有的疑虑。
“你可能不知道，你已经受过我的恩惠了。”
“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无面者’至今还认为季振华只是个普通人？”
这确实很奇怪，季振华可是“八英杰”之一，实力深不可测，怎么会被人认为是普通人呢？
“难道是你，隐瞒了季振华的真实身份？”
“不只是这样。还有灵力技术研讨会，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去参加？”
虽然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但赵北霆仍然记得那次莫名其妙的邀请。毕竟，那场研讨会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参加。
但考虑到他在那里遇到了“狮面”周文博，赵北霆立刻明白了陈长青的意图，这老头，是在给他创造机会啊。
“你在布局？”
仔细想想，当初将“玛格努斯秘境”介绍给当时还只是大师级超凡者的赵北霆的人，也是陈长青，这老头，早就开始布局了。
“是我向赵思敏中校透露了苏利耶的行踪，也是我为你指明了前往洛都的捷径。如果要一一细数，那就太多了。”
的确，如果只是用运气好来解释，未免太过牵强。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环环相扣，这其中，一定有人在暗中操控。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陈长青在暗中操控，那就说得通了，这老头，真是深藏不露啊。
“虽然难以置信，但我没有理由不信。”
“你到最后还是保持着戒心吗？这也不错，毕竟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必须慎之又慎。”
看到赵北霆的态度有所缓和，陈长青终于放下了心，这小子，终于肯相信他了。
“……‘无面者’现在已经盯上你了，小心来自暗处的刀刃。”
“你怎么看？”莉雅问道，她对陈长青的话，半信半疑。
赵北霆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没什么可想的，保持距离就好。”
“万一被他们暗算了怎么办！”
“你担心什么？”
莉雅气得直跺脚，大声吼道：“难道我就不能担心你吗！”
“你这是杞人忧天。”
在赵北霆看来，这件事既不好也不坏，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不排除陈长青是“无面者”的走狗，刚才那番话只是为了欺骗他的可能性，但就算是真的，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怕“无面者”。
这本来就是一个风险极高的计划，就算成功了，也得不到任何好处，最多，也只是满足一下欺骗他人的快感罢了。
更何况，为了试探陈长青的真心而动用“恶魔的低语”，未免太过浪费。如果是真的，那就是白费力气；如果是假的，则可能错失良机，得不偿失。
而且，季振华不可能不知道陈长青的真实意图。他既然选择相信陈长青，并将自己的遗产托付给他，那就没有必要再去怀疑，毕竟，季振华的眼光，应该不会错。
回到公会驻地后，赵北霆立刻打开了那个巨大的木箱，这箱子里，装的可是季振华的遗产啊。
这是季振华留给下一位超神级超凡者的东西，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宝贝。
他打开最上面的笔记本，一个男人的一生跃然纸上，这字迹，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高手之手。
这是一本日记，记录了季振华从出生到死亡的点点滴滴，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即使不看内容，赵北霆也能猜到大概，这本日记里，一定记录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从日记中凯琳娜晋升的记录来看，季振华似乎预料到她会成为超神级超凡者，这老头，真是料事如神啊。
“说起来，姐姐之前也说过，她短暂地联系上了师父。”
或许，这就是季振华为“八英杰”的出现所做的准备吧，他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赵北霆翻阅着季振华留下的痕迹，拿起下一本笔记，嘴角微微上扬，这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他没有杀陈长青，而是选择留他一命，主要原因就在于这些笔记。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后面的那些笔记，那些笔记里，记载着足以改变世界的秘密。
赵北霆翻阅着略显陌生的通用语，逐字逐句地解读着，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果然，他在心中默默说道。如果陈长青真的想设陷阱，就不会留下……
[ 永动机理论 ]
这种东西了，这可是足以改变世界的科技啊。
“……师父，你眼睛怎么这么红？昨晚是不是偷偷做好事了？有好东西要分享啊！”
又是一个平静的早晨，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赵北霆走在走廊上，季浩然突然凑了过来，满嘴跑火车，这小子，一大早就这么精神。
虽然他确实很累，但并不是因为“做坏事”，而是因为熬夜看笔记了。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吧。”
他确实花了一整晚时间来解读季振华留下的“永动机理论”，这玩意儿，实在是太深奥了。
笔记上的内容晦涩难懂，即使花时间研究，也不一定能有所收获，这让他感到有些沮丧。
赵北霆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永动机理论”，还真是个烫手山芋啊。
“看你这么闲，是时候该提升一下实力了。你已经是半神级超凡者，也该为下一个阶段做准备了。”
“啊？”
“第十位，也不错。”
“饶了我吧！”
赵北霆一把抓住季浩然的后颈，拖着他走向训练场，这小子，就知道偷懒。
推开门，只见里面已经有人了，她们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对战。
柳若曦和陈雨涵。
作为“主宰”公会最强的两位超凡者，她们从未停止过修炼的脚步，她们，是真正的强者。
“我劝你最好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赵北霆摘下面具，语气冰冷如霜，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这老头，竟然敢耍他！
陈长青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平静地说道：“别激动，如果我想与你为敌，就不会把你叫到这里来了。”
“呵，你还真是自信啊。”
“我只是相信缘分。说到底，你和我们的处境也差不了多少，不是吗？”
陈长青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知道赵北霆是从另一个世界意外来到这里的异乡人，这老头，不简单啊。
这也难怪，毕竟从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来看，不难推测出这一点，赵北霆的表现，实在是太显眼了。
然而，知道和承认是两码事。赵北霆可不会轻易就范，他可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棋子。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首先，面对这种情况你还能如此镇定；其次，你在看到那本笔记后并没有感到惊讶。而且，季振华之前就提醒过我，将来可能会出现和你一样的人。”
“看来你对季振华很了解啊？”
“我只知道，他和你一样，都是意外来到‘这个世界’的异乡人。”
从陈长青的语气判断，他似乎并不知道“八英杰”，这倒是有些奇怪。
难道他们只是偶然相遇，又偶然联手合作的吗？正当赵北霆思考这个问题时，陈长青捋了捋胡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老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用担心，这件事只有我和季振华知道。或许，将我们聚集在一起的那个人也知道，毕竟他看起来深不可测。”
“你是说，把你们 带到这个世界的人？”
“没错。”
“但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打算坦白，为什么不早点说？”
“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
“你应该明白，想要与‘他们’对抗，至少要达到一定的实力才行。”
过去没有，但现在有了，赵北霆已经成为了超神级超凡者，他已经拥有了与“他们”对抗的资格。
“你是指超神级超凡者的身份吗？”
“……我需要一个保证。12年前，因为我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振华……”
在拥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他只能选择隐忍。即使这很屈辱，他也必须承受，因为他要为季振华报仇。
“你对季振华超凡者还真是关怀备至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灵魂伴侣呢。”赵北霆忍不住调侃道，这老头，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陈长青苦涩地笑了笑，似乎并不否认，他的心里，只有季振华一个人。
“至少，我们是很好的搭档，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
“你们之间怎么可能会有共同的目标？”
一个是异乡人，一个是入侵者，这八竿子打不着啊。
看到赵北霆疑惑的表情，陈长青摇了摇头，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
“怎么没有？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无面者’。”
直到这一刻，赵北霆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老头，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是啊，既然陈长青选择坦诚相待，那么这一切很可能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这么说来，你也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的？对吗？”
“就算我是，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
“我只是想阻止‘他们’那扭曲的欲望。”
“就算如此，拯救自己的故乡才是你的首要任务吧？”
“你和季振华说的话真像啊。”陈长青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语气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但我并不喜欢我的故乡。”
“真是出乎意料。”
是因为和那些戴着面具的家伙经历了残酷的战斗吗？这老头，到底经历了什么？
陈长青对故乡的排斥，反而让赵北霆感到一丝违和，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我们的事情，就由我们自己解决。我无法忍受‘他们’将毁灭强加于人，而且，谁又能保证和平就能解决一切呢？”
陈长青的语气中充满了力量，仿佛在宣告着什么，他的决心，不容置疑。
“说起来，我还没详细了解过你的故乡。我只从其他人那里听说了一些大概的情况。”
张婉清和阿齐兹都将那里称为“地狱”。赵北霆也亲眼目睹了“地狱”的序幕，最终在那场灾难中丧生，他对那个地方，充满了恐惧。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我离开的故乡——亚斯罗尼亚大陆，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
一颗死寂的星球，一片荒芜的土地，以及极其有限的资源，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足以被称为“地狱”，那里，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了。
当然，残酷的不仅仅是环境，还有人心。
还有那里的制度和体制，那是一个人吃人的世界。
仅存的文明之地屈指可数，系统化的知识也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他们就像是被神选中的孩子一样，高高在上。
而那些没有得到恩惠的人，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在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苟延残喘，终日生活在恐惧之中，他们，是真正的弱者。
作为亚斯罗尼亚大陆唯一的国家，也是绝对的统治者，伊克西利姆神圣帝国，是各种人渣败类的温床，那里，是罪恶的根源。
这是一个信奉唯一真神“亚当”的宗教国家，被一群自诩高人一等的家伙所统治，他们，是罪恶的化身。
即使世界即将毁灭，他们也绝不放弃自己的贪婪，是一群自私自利、充满优越感的家伙。在他们眼中，围墙外的人都是低贱的蝼蚁，不值得他们去同情。
由这样的人来领导复兴，只会让世界陷入另一场灾难，那将是人类的末日。
因为莫须有的罪名，陈长青失去了心爱的妻子。他永远无法原谅那些人，他发誓，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因此，他才会选择跟随那个神秘的男人，加入“无面者”，他要向这个世界复仇。
听完陈长青的故事，赵北霆缓缓闭上双眼，他终于明白了陈长青的选择。
“……你想借刀杀人？”
借助他人的力量来完成复仇，这就是陈长青对待亚斯罗尼亚大陆，这个他爱恨交织的地方的方式。他一心只想摧毁它，让它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这个人比较叛逆，越是别人认为我做不到的事情，我就越想尝试。”陈长青直视着赵北霆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觉得我很可憎吗？”
“不，你很真实。”
正是因为这份毫不掩饰的真实，才让赵北霆更加信任他，他相信，陈长青不会骗他。
如果陈长青一开始就跟他谈什么大义和正义，他恐怕连话都懒得说，直接拔剑相向了，因为他最讨厌这种虚伪的人。
不可教化，武力镇压，这就是他的行事风格。
陈长青的行动原则就是如此简单直接，他不会跟敌人讲道理，因为他知道，那是没有用的。
“但是，你能做什么呢？因为限制，你无法透露具体的信息，不是吗？”
就像他们刚才的对话一样，他、我们、他们……
亚斯罗尼亚大陆可以具体提及，但与“无面者”相关的词语却含糊不清，就好像被人刻意隐瞒了一样。
仿佛早有预料，陈长青叹了口气，抛出了他最后的底牌，这张底牌，足以打消赵北霆所有的疑虑。
“你可能不知道，你已经受过我的恩惠了。”
“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无面者’至今还认为季振华只是个普通人？”
这确实很奇怪，季振华可是“八英杰”之一，实力深不可测，怎么会被人认为是普通人呢？
“难道是你，隐瞒了季振华的真实身份？”
“不只是这样。还有灵力技术研讨会，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去参加？”
虽然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但赵北霆仍然记得那次莫名其妙的邀请。毕竟，那场研讨会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参加。
但考虑到他在那里遇到了“狮面”周文博，赵北霆立刻明白了陈长青的意图，这老头，是在给他创造机会啊。
“你在布局？”
仔细想想，当初将“玛格努斯秘境”介绍给当时还只是大师级超凡者的赵北霆的人，也是陈长青，这老头，早就开始布局了。
“是我向赵思敏中校透露了苏利耶的行踪，也是我为你指明了前往洛都的捷径。如果要一一细数，那就太多了。”
的确，如果只是用运气好来解释，未免太过牵强。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一样，环环相扣，这其中，一定有人在暗中操控。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陈长青在暗中操控，那就说得通了，这老头，真是深藏不露啊。
“虽然难以置信，但我没有理由不信。”
“你到最后还是保持着戒心吗？这也不错，毕竟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必须慎之又慎。”
看到赵北霆的态度有所缓和，陈长青终于放下了心，这小子，终于肯相信他了。
“……‘无面者’现在已经盯上你了，小心来自暗处的刀刃。”
“你怎么看？”莉雅问道，她对陈长青的话，半信半疑。
赵北霆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没什么可想的，保持距离就好。”
“万一被他们暗算了怎么办！”
“你担心什么？”
莉雅气得直跺脚，大声吼道：“难道我就不能担心你吗！”
“你这是杞人忧天。”
在赵北霆看来，这件事既不好也不坏，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不排除陈长青是“无面者”的走狗，刚才那番话只是为了欺骗他的可能性，但就算是真的，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怕“无面者”。
这本来就是一个风险极高的计划，就算成功了，也得不到任何好处，最多，也只是满足一下欺骗他人的快感罢了。
更何况，为了试探陈长青的真心而动用“恶魔的低语”，未免太过浪费。如果是真的，那就是白费力气；如果是假的，则可能错失良机，得不偿失。
而且，季振华不可能不知道陈长青的真实意图。他既然选择相信陈长青，并将自己的遗产托付给他，那就没有必要再去怀疑，毕竟，季振华的眼光，应该不会错。
回到公会驻地后，赵北霆立刻打开了那个巨大的木箱，这箱子里，装的可是季振华的遗产啊。
这是季振华留给下一位超神级超凡者的东西，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宝贝。
他打开最上面的笔记本，一个男人的一生跃然纸上，这字迹，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高手之手。
这是一本日记，记录了季振华从出生到死亡的点点滴滴，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即使不看内容，赵北霆也能猜到大概，这本日记里，一定记录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从日记中凯琳娜晋升的记录来看，季振华似乎预料到她会成为超神级超凡者，这老头，真是料事如神啊。
“说起来，姐姐之前也说过，她短暂地联系上了师父。”
或许，这就是季振华为“八英杰”的出现所做的准备吧，他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赵北霆翻阅着季振华留下的痕迹，拿起下一本笔记，嘴角微微上扬，这才是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他没有杀陈长青，而是选择留他一命，主要原因就在于这些笔记。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后面的那些笔记，那些笔记里，记载着足以改变世界的秘密。
赵北霆翻阅着略显陌生的通用语，逐字逐句地解读着，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果然，他在心中默默说道。如果陈长青真的想设陷阱，就不会留下……
[ 永动机理论 ]
这种东西了，这可是足以改变世界的科技啊。
“……师父，你眼睛怎么这么红？昨晚是不是偷偷做好事了？有好东西要分享啊！”
又是一个平静的早晨，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赵北霆走在走廊上，季浩然突然凑了过来，满嘴跑火车，这小子，一大早就这么精神。
虽然他确实很累，但并不是因为“做坏事”，而是因为熬夜看笔记了。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吧。”
他确实花了一整晚时间来解读季振华留下的“永动机理论”，这玩意儿，实在是太深奥了。
笔记上的内容晦涩难懂，即使花时间研究，也不一定能有所收获，这让他感到有些沮丧。
赵北霆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永动机理论”，还真是个烫手山芋啊。
“看你这么闲，是时候该提升一下实力了。你已经是半神级超凡者，也该为下一个阶段做准备了。”
“啊？”
“第十位，也不错。”
“饶了我吧！”
赵北霆一把抓住季浩然的后颈，拖着他走向训练场，这小子，就知道偷懒。
推开门，只见里面已经有人了，她们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对战。
柳若曦和陈雨涵。
作为“主宰”公会最强的两位超凡者，她们从未停止过修炼的脚步，她们，是真正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