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回老家（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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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童佳和陶均乐在荣欣桦房间里的发现，这个年，谁都没有过好。
郭新说完，就带着王通收拾东西离开了，为了减少路上的费用，还用布兜子装了满满两笼屉包子走。
等两人离开，童佳才问道：“怎么蒸了这么多的包子呀？”
田妈说：“这不是要开包子铺吗？我们得先试试手艺，今天就想多蒸点儿，给大家试试味道。
还有六笼呢，馅儿都不一样，你们都尝尝，看哪个好吃，咱以后就包那个馅儿的。”
田妈一边说着，一边把温度刚刚好的包子递给童佳。
童佳吃的是白菜豆腐粉条的，味道挺不错。
对着田妈竖了个大拇指后，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包子吃完，她想到了一个问题，说道：“田妈，这包子我吃着是不错，不过要往外卖的话，我觉得你得多加点儿盐，或者是多倒点儿酱油。
我平时不做体力活，不费什么力气，除了喜欢吃辣外，其他方面的饮食都还算清淡。
这火车站人来人往的是有体面人，但需要出力气干活的人也大有人在，他们这些人都口味重。
我吃着合适的包子，在他们那里，可能就没什么滋味儿了。”
小孔咽下自己嘴里的包子后，不住的点头，说：“刚才我就想说了，包子挺香的，就是欠点儿盐味。
不过，我看你俩都没说啥，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口味问题呢，也没敢吱声。”
田妈默默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刘强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说：“调馅儿的时候，我闻了，闻着感觉咸味应该够，没想到蒸出来，还得就咸菜吃。田婶儿，咱明天调馅儿的时候，再多加点儿盐吧。
酱油太贵了，不划算。”
田妈点头，也拿了个包子吃，一边吃，还一边问杨迹夏：“这两天我们俩就弄包子馅儿了，还有没有其他事情需要我们去做的呀？”
她也想出份力，不想只做后勤工作。
杨迹夏说：“目前还不用，等包子铺开起来了，你们俩和王通就不能一直待在后厨了。
你们排个班，轮流出一个人来前面帮老郭的忙，方方面面的关系和人脉，你们也都要记住。
这包子铺就叫杨记包子铺，等正式开起来，老郭负责招呼客人和跟小孔之间的联系工作。
童佳你负责管财务方面的事情，能赚钱当然好，多出来的，咱们就给组织送过去。
要是赚钱实在困难，咱们维持着不赔本就行，一旦呈现亏损状态，你一定要及时跟我说。
乐乐虽然不会说话，可他能听得懂好几个国家的语言，所以，他得在外面，才能发挥他的作用。
就让他跟在你身边，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帮忙跑跑堂，平时就坐在柜台那里看书就行。
过两天，还要过来一个小谢，他跟刘强的身高差不多，做衣服的时候，按照刘强的尺寸也给他做一套。
他人机灵，也经受住了我和老郭的考验，是前厅跑堂的主力。”
“这就不把人员和包子铺的名字都给定下来了？可这店面还没装修呢。大过年的，也找不到人呀，是不是着急了些呀？”童佳问道。
杨迹夏说：“咱们卖的是包子，基本上都是买了就走，偶尔有坐下来吃的，也就是为了能喝口热汤。
这店铺里的柜台、桌椅全都是现成的，擦干净了，挨个儿试试那桌子腿儿椅子腿儿，只要不瘸，那就没问题。
童佳，你这几天跟田妈想办法，弄点儿咸菜和咸鸡蛋或鸭蛋出来，都装在坛子里，摆到这柜台后面。
老方说他家后面的胡同里有酿酒的，等老郭回来了，让他过去尝尝，买两坛酒回来，也摆柜台后面。
卖不卖的出去不要紧，重要的是咱这里得有。
再给你找个带锁的匣子放钱，这一楼大概齐也就这样了。
需要好好装修的是二楼，这个也不着急，等包子铺开业盈利了再装修也来得及。”
“二楼不是用来当卧室吗？还需要好好装修吗？”童佳本来想的是好好装修一楼，二楼随意一点儿就行了，没想到杨迹夏有不同的意见。
杨迹夏说：“二楼是要当卧室，不过，我和老郭商量过，不能单纯的用来当卧室。”
“那还能用来做什么？”童佳觉得总不能雅间和卧室一起都放在二楼吧？
杨迹夏说：“咱们之前没想过要跟井下、荣欣桦合作，有没有雅间确实无伤大雅。可现在既然有这个计划，不准备上那么一两间雅间，以后井下他们来了，总不好把他们往后院领吧？
我们是这么想的，二楼有五个房间，三个房间临街，两个房间靠近后院。
那三个临街的房间改成两个，将其中两间打通，变成套间，里面住宿，外面吃饭。另一间就只是用来吃饭。
靠近后院的两间屋子，全都做成卧室，我一间，小谢一间。
他和刘强、王通也要轮流在一楼大厅里睡觉守夜。
另外需要大动的就是后院，后院也有五个房间。
我本来是没有装修的想法的，但是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咱们需要装一间暗房，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可以自己洗照片，减少暴露的风险。
当然，不能明面上一看就是暗房，前面要以小书房作为遮掩。
五个房间里还需要留一个空房间，另外四个房间一间是田妈住，一间乐乐住，一间你住，还有一间直接修成炕，让刘强和王通睡通铺。
你们觉得怎么样？”
“你都考虑好了，还问我们做什么？”需要睡通铺的刘强都没有一间，拥有单独一间房的童佳就更没有意见了。
刘强连土坷垃地都睡过，现在有炕给他睡，说是通铺，其实也就跟王通一起睡，还能有什么怨言呢。
杨迹夏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等老郭他们回来后，咱们就开始忙活起来吧。
二楼的装修可以找外人来做，但是后院那边的暗房是暗室，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咱们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于是，因为杨迹夏的这句话，当天下午刘强就尽职尽责的忙活了起来，童佳感觉自己的耳朵收到了严重的毒害，天天都是叮叮咣咣的拆家声。
她不能打击刘强的积极性，只好带着陶均乐去找荣欣枝了。
这不是她为了躲清静的做法，而是通过“躲清静”的行为，让自从被保释后，就几乎住在胡辉煌这里的荣欣桦知道自己家要开包子铺的消息。
本来以为郭新他们去刁家，这一来一回最少也要三天的时间，可没想到第二天，他们就回来了，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刁仁和小婷。
大家一看刁仁的腰上和胳膊上都绑着白布条，心里一下就了然了。
不过面上还是要装作不知道，问一句的。
童佳问：“这是怎么了？是妹夫家的长辈们有人老了吗？”
刁仁摇头，说：“是我家少爷，他本来身体就不好，从沪市回到家就病倒了。
强撑着等我从省城回去，又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去亲家少爷，可还没等多出发，少爷就不行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少奶奶有了少爷的遗腹子，也算是给刁家留了个后。
小的是来给杨先生和杨太太报丧的，正好在路上遇到了郭大哥和王兄弟。
少奶奶……少奶奶说她现在是寡妇，身边不方便留我这种还没成家的成年男人，给了我一笔钱，就赶我离开了刁家。
小婷是我从省城带回去的，她名字里的婷和少爷的廷是一个音，少奶奶埋怨是小婷跟少爷犯了忌讳，不愿意留她。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只能带着小婷再来投奔您二位了。
求求杨先生、杨太太，求你们看在我干娘的面子上，收留我们，在身边干点儿杂活，给口饭吃，给个住的地方，就成。”
说到最后，他整个人都跪下开始磕头了。
可能这段时间，他也是真的对小婷很好，看到他跪下磕头，小婷也跪下来了。
童佳看了杨迹夏一眼，杨迹夏看了看郭新，又看了看田妈。
见两人一个点头，一个心生不忍，就开口道：“哎……刁仁，我的情况你也应该知道，不管是从江城回沪市，还是从沪市回江城，总是接二连三的出现意外，我手里能用的钱也不多了。
现在……体面的生意也做不了，只能开个包子铺勉强维持生计。
你要是真的只为了有口饭吃，有地方住，那你就留下来，在包子铺里帮帮忙。
这一开始，我也不好说能给你们开多少工钱，其他人也都说好了，前三个月管吃管住，管一套衣服，等第四个月上，根据生意的好坏程度来决定工钱。
你要是接受不了，还有更好的赚钱门路，可千万别在我这里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的，先生。现在这世道，能管吃管住已经很好了。
有您罩着，还有干娘和妹妹在，我肯定好好干。”刁仁表态道。
童佳觉得刁仁之前也是跟着刁咏廷走南闯北过的人，真的能安于平淡吗？
她觉得疑惑，也直接问了出来，刁仁十分平静的回答道：“太太，正是因为我之前经历的血雨腥风多了，才更加知道平平淡淡的可贵。”
好吧，这个理由，童佳也反驳不了。
而且杨迹夏和郭新都同意了，肯定是有他们的想法，童佳也就不再说其他的了。
这两人来了之后，小婷跟着田妈睡，刁仁跟刘强、王通一起睡通铺。
从这天起，刘强一个人的叮叮咣咣变成了加上郭新、刁仁和王通四个人叮叮咣咣。
两天之后，又加上小谢，变成了五个人的叮叮咣咣。
由于是过年期间，街上除了特定的时间有庙会外，基本上没有任何店铺营业，童佳想出去躲清净都找不到地方。
而荣欣枝那边，因为要延长控制他们自由的时间，也会控制外人接触他们，主要是不再给荣欣桦和井下这个接触机会，那童佳也就不能上门了。
于是，她就老老实实的带着陶均乐在房间里看书。
她看历史书，陶均乐看小说。
其实陶均乐是想看医书的，可童佳觉得孩子年龄不大，真没必要这么好学，应该学会适当放松，劳逸结合，就把自己上辈子批量打印出来的几本网文小说扔给了陶均乐。
一向听话的陶均乐对那些网文小说其实不感兴趣，可又不想违背童佳的意愿，就硬着头皮看了起来。
刚开始他是真看不下去，翻了好几本，都让他昏昏欲睡，可还是一目十行的完成童佳交给他的打卡任务。
因为外面的装修时不时的就会发出噪音来，童佳其实也不能完全的沉下心来看书，尤其是她看书都是带着目的性的。
她想从书里找找看，有没有这段时间发生的重大事件的具体时间和前因后果，可是很遗憾，书上都是一带而过。
有些沮丧的她，在后悔自己当初应该多买几本伟人和名人传记、语录之类书，估计那样的记录比宽泛的历史书籍要记录得细致。
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一切只能凭着记忆和感觉走了。
再抬头就看到原本给书翻页堪比风扇摇头的陶均乐，居然三分钟了都没翻动一下书页，这也太反常了。
放下书，走向陶均乐。
只见他胸前抱着一沓装订成册的A4纸，双眼紧闭，右手攥成拳，好似在一下一下的打着什么拍子。
以为陶均乐是看书看困了，又不好意思说，就准备开口让他休息一下。
谁知道，刚伸出胳膊要拍陶均乐，他就睁开了眼睛，低头往前翻了一页，注视着上面的文字好久，又翻到了下一页。
认真仔细到完全没有发现童佳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乐乐，咱不至于好学到这种程度吧？这也不是什么世界名着，随便一篇小说，你还要全文背诵不成？”童佳觉得再好学也应该有个度，对于网文小说，真不至于这样。
陶均乐抬头看向童佳，一只手拿着那一沓A4纸，一只手比划着问｛姐姐之前没看过这些小说吧？｝
童佳点头，说：“嗯，没看过。
当初打这些小说是因为想把打印机硒鼓里的墨粉全用光，还真没什么时间看。
很好看吗？给我看看。”
童佳说着就要去拿陶均乐手里的A4纸，陶均乐向后一退，拒绝道｛姐姐，这本我正看着呢，桌子上那些我都看完了，你先看那些吧。｝
童佳刚要去拿，就听到店铺外面传来了哭闹声，立刻就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有童佳和陶均乐在荣欣桦房间里的发现，这个年，谁都没有过好。
郭新说完，就带着王通收拾东西离开了，为了减少路上的费用，还用布兜子装了满满两笼屉包子走。
等两人离开，童佳才问道：“怎么蒸了这么多的包子呀？”
田妈说：“这不是要开包子铺吗？我们得先试试手艺，今天就想多蒸点儿，给大家试试味道。
还有六笼呢，馅儿都不一样，你们都尝尝，看哪个好吃，咱以后就包那个馅儿的。”
田妈一边说着，一边把温度刚刚好的包子递给童佳。
童佳吃的是白菜豆腐粉条的，味道挺不错。
对着田妈竖了个大拇指后，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包子吃完，她想到了一个问题，说道：“田妈，这包子我吃着是不错，不过要往外卖的话，我觉得你得多加点儿盐，或者是多倒点儿酱油。
我平时不做体力活，不费什么力气，除了喜欢吃辣外，其他方面的饮食都还算清淡。
这火车站人来人往的是有体面人，但需要出力气干活的人也大有人在，他们这些人都口味重。
我吃着合适的包子，在他们那里，可能就没什么滋味儿了。”
小孔咽下自己嘴里的包子后，不住的点头，说：“刚才我就想说了，包子挺香的，就是欠点儿盐味。
不过，我看你俩都没说啥，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口味问题呢，也没敢吱声。”
田妈默默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刘强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说：“调馅儿的时候，我闻了，闻着感觉咸味应该够，没想到蒸出来，还得就咸菜吃。田婶儿，咱明天调馅儿的时候，再多加点儿盐吧。
酱油太贵了，不划算。”
田妈点头，也拿了个包子吃，一边吃，还一边问杨迹夏：“这两天我们俩就弄包子馅儿了，还有没有其他事情需要我们去做的呀？”
她也想出份力，不想只做后勤工作。
杨迹夏说：“目前还不用，等包子铺开起来了，你们俩和王通就不能一直待在后厨了。
你们排个班，轮流出一个人来前面帮老郭的忙，方方面面的关系和人脉，你们也都要记住。
这包子铺就叫杨记包子铺，等正式开起来，老郭负责招呼客人和跟小孔之间的联系工作。
童佳你负责管财务方面的事情，能赚钱当然好，多出来的，咱们就给组织送过去。
要是赚钱实在困难，咱们维持着不赔本就行，一旦呈现亏损状态，你一定要及时跟我说。
乐乐虽然不会说话，可他能听得懂好几个国家的语言，所以，他得在外面，才能发挥他的作用。
就让他跟在你身边，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帮忙跑跑堂，平时就坐在柜台那里看书就行。
过两天，还要过来一个小谢，他跟刘强的身高差不多，做衣服的时候，按照刘强的尺寸也给他做一套。
他人机灵，也经受住了我和老郭的考验，是前厅跑堂的主力。”
“这就不把人员和包子铺的名字都给定下来了？可这店面还没装修呢。大过年的，也找不到人呀，是不是着急了些呀？”童佳问道。
杨迹夏说：“咱们卖的是包子，基本上都是买了就走，偶尔有坐下来吃的，也就是为了能喝口热汤。
这店铺里的柜台、桌椅全都是现成的，擦干净了，挨个儿试试那桌子腿儿椅子腿儿，只要不瘸，那就没问题。
童佳，你这几天跟田妈想办法，弄点儿咸菜和咸鸡蛋或鸭蛋出来，都装在坛子里，摆到这柜台后面。
老方说他家后面的胡同里有酿酒的，等老郭回来了，让他过去尝尝，买两坛酒回来，也摆柜台后面。
卖不卖的出去不要紧，重要的是咱这里得有。
再给你找个带锁的匣子放钱，这一楼大概齐也就这样了。
需要好好装修的是二楼，这个也不着急，等包子铺开业盈利了再装修也来得及。”
“二楼不是用来当卧室吗？还需要好好装修吗？”童佳本来想的是好好装修一楼，二楼随意一点儿就行了，没想到杨迹夏有不同的意见。
杨迹夏说：“二楼是要当卧室，不过，我和老郭商量过，不能单纯的用来当卧室。”
“那还能用来做什么？”童佳觉得总不能雅间和卧室一起都放在二楼吧？
杨迹夏说：“咱们之前没想过要跟井下、荣欣桦合作，有没有雅间确实无伤大雅。可现在既然有这个计划，不准备上那么一两间雅间，以后井下他们来了，总不好把他们往后院领吧？
我们是这么想的，二楼有五个房间，三个房间临街，两个房间靠近后院。
那三个临街的房间改成两个，将其中两间打通，变成套间，里面住宿，外面吃饭。另一间就只是用来吃饭。
靠近后院的两间屋子，全都做成卧室，我一间，小谢一间。
他和刘强、王通也要轮流在一楼大厅里睡觉守夜。
另外需要大动的就是后院，后院也有五个房间。
我本来是没有装修的想法的，但是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咱们需要装一间暗房，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可以自己洗照片，减少暴露的风险。
当然，不能明面上一看就是暗房，前面要以小书房作为遮掩。
五个房间里还需要留一个空房间，另外四个房间一间是田妈住，一间乐乐住，一间你住，还有一间直接修成炕，让刘强和王通睡通铺。
你们觉得怎么样？”
“你都考虑好了，还问我们做什么？”需要睡通铺的刘强都没有一间，拥有单独一间房的童佳就更没有意见了。
刘强连土坷垃地都睡过，现在有炕给他睡，说是通铺，其实也就跟王通一起睡，还能有什么怨言呢。
杨迹夏说：“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等老郭他们回来后，咱们就开始忙活起来吧。
二楼的装修可以找外人来做，但是后院那边的暗房是暗室，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咱们还是自己动手比较好。”
于是，因为杨迹夏的这句话，当天下午刘强就尽职尽责的忙活了起来，童佳感觉自己的耳朵收到了严重的毒害，天天都是叮叮咣咣的拆家声。
她不能打击刘强的积极性，只好带着陶均乐去找荣欣枝了。
这不是她为了躲清静的做法，而是通过“躲清静”的行为，让自从被保释后，就几乎住在胡辉煌这里的荣欣桦知道自己家要开包子铺的消息。
本来以为郭新他们去刁家，这一来一回最少也要三天的时间，可没想到第二天，他们就回来了，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刁仁和小婷。
大家一看刁仁的腰上和胳膊上都绑着白布条，心里一下就了然了。
不过面上还是要装作不知道，问一句的。
童佳问：“这是怎么了？是妹夫家的长辈们有人老了吗？”
刁仁摇头，说：“是我家少爷，他本来身体就不好，从沪市回到家就病倒了。
强撑着等我从省城回去，又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去亲家少爷，可还没等多出发，少爷就不行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少奶奶有了少爷的遗腹子，也算是给刁家留了个后。
小的是来给杨先生和杨太太报丧的，正好在路上遇到了郭大哥和王兄弟。
少奶奶……少奶奶说她现在是寡妇，身边不方便留我这种还没成家的成年男人，给了我一笔钱，就赶我离开了刁家。
小婷是我从省城带回去的，她名字里的婷和少爷的廷是一个音，少奶奶埋怨是小婷跟少爷犯了忌讳，不愿意留她。
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只能带着小婷再来投奔您二位了。
求求杨先生、杨太太，求你们看在我干娘的面子上，收留我们，在身边干点儿杂活，给口饭吃，给个住的地方，就成。”
说到最后，他整个人都跪下开始磕头了。
可能这段时间，他也是真的对小婷很好，看到他跪下磕头，小婷也跪下来了。
童佳看了杨迹夏一眼，杨迹夏看了看郭新，又看了看田妈。
见两人一个点头，一个心生不忍，就开口道：“哎……刁仁，我的情况你也应该知道，不管是从江城回沪市，还是从沪市回江城，总是接二连三的出现意外，我手里能用的钱也不多了。
现在……体面的生意也做不了，只能开个包子铺勉强维持生计。
你要是真的只为了有口饭吃，有地方住，那你就留下来，在包子铺里帮帮忙。
这一开始，我也不好说能给你们开多少工钱，其他人也都说好了，前三个月管吃管住，管一套衣服，等第四个月上，根据生意的好坏程度来决定工钱。
你要是接受不了，还有更好的赚钱门路，可千万别在我这里勉强……”
“不勉强，不勉强的，先生。现在这世道，能管吃管住已经很好了。
有您罩着，还有干娘和妹妹在，我肯定好好干。”刁仁表态道。
童佳觉得刁仁之前也是跟着刁咏廷走南闯北过的人，真的能安于平淡吗？
她觉得疑惑，也直接问了出来，刁仁十分平静的回答道：“太太，正是因为我之前经历的血雨腥风多了，才更加知道平平淡淡的可贵。”
好吧，这个理由，童佳也反驳不了。
而且杨迹夏和郭新都同意了，肯定是有他们的想法，童佳也就不再说其他的了。
这两人来了之后，小婷跟着田妈睡，刁仁跟刘强、王通一起睡通铺。
从这天起，刘强一个人的叮叮咣咣变成了加上郭新、刁仁和王通四个人叮叮咣咣。
两天之后，又加上小谢，变成了五个人的叮叮咣咣。
由于是过年期间，街上除了特定的时间有庙会外，基本上没有任何店铺营业，童佳想出去躲清净都找不到地方。
而荣欣枝那边，因为要延长控制他们自由的时间，也会控制外人接触他们，主要是不再给荣欣桦和井下这个接触机会，那童佳也就不能上门了。
于是，她就老老实实的带着陶均乐在房间里看书。
她看历史书，陶均乐看小说。
其实陶均乐是想看医书的，可童佳觉得孩子年龄不大，真没必要这么好学，应该学会适当放松，劳逸结合，就把自己上辈子批量打印出来的几本网文小说扔给了陶均乐。
一向听话的陶均乐对那些网文小说其实不感兴趣，可又不想违背童佳的意愿，就硬着头皮看了起来。
刚开始他是真看不下去，翻了好几本，都让他昏昏欲睡，可还是一目十行的完成童佳交给他的打卡任务。
因为外面的装修时不时的就会发出噪音来，童佳其实也不能完全的沉下心来看书，尤其是她看书都是带着目的性的。
她想从书里找找看，有没有这段时间发生的重大事件的具体时间和前因后果，可是很遗憾，书上都是一带而过。
有些沮丧的她，在后悔自己当初应该多买几本伟人和名人传记、语录之类书，估计那样的记录比宽泛的历史书籍要记录得细致。
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一切只能凭着记忆和感觉走了。
再抬头就看到原本给书翻页堪比风扇摇头的陶均乐，居然三分钟了都没翻动一下书页，这也太反常了。
放下书，走向陶均乐。
只见他胸前抱着一沓装订成册的A4纸，双眼紧闭，右手攥成拳，好似在一下一下的打着什么拍子。
以为陶均乐是看书看困了，又不好意思说，就准备开口让他休息一下。
谁知道，刚伸出胳膊要拍陶均乐，他就睁开了眼睛，低头往前翻了一页，注视着上面的文字好久，又翻到了下一页。
认真仔细到完全没有发现童佳已经走到了自己面前。
“乐乐，咱不至于好学到这种程度吧？这也不是什么世界名着，随便一篇小说，你还要全文背诵不成？”童佳觉得再好学也应该有个度，对于网文小说，真不至于这样。
陶均乐抬头看向童佳，一只手拿着那一沓A4纸，一只手比划着问｛姐姐之前没看过这些小说吧？｝
童佳点头，说：“嗯，没看过。
当初打这些小说是因为想把打印机硒鼓里的墨粉全用光，还真没什么时间看。
很好看吗？给我看看。”
童佳说着就要去拿陶均乐手里的A4纸，陶均乐向后一退，拒绝道｛姐姐，这本我正看着呢，桌子上那些我都看完了，你先看那些吧。｝
童佳刚要去拿，就听到店铺外面传来了哭闹声，立刻就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