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选食堂？还是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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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佳虽然在假装昏迷，没有看到那个让屋内众人为之变色的男人的脸，但那个声音却让她觉得十分耳熟。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巡捕房派出来跟着保护我的巡捕呢？”童佳心里这么想，但却不敢现在就把这个想法告诉给陶均乐。
而陶均乐此时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因为那个男人朝着他们走过来了。
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他和童佳所在的方向。
陶均乐想用自己的幼小的身体挡住童佳，可身高决定了他所有的举动都是徒劳。
那个男人进屋后，仔仔细细的看了童佳很久，最后还是不放心，又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根鸡毛出来，对着童佳的鼻子就是一阵挠。
就在童佳快要忍不住打喷嚏的时候，里屋里传出了“啊，哪个杀千刀的狗贼偷了老娘的钱呀！”的惊呼。
这个男人听到后，顾不上童佳，扔下手中的鸡毛，就离开了关押童佳和陶均乐的这间屋子。
男人离开后，那个同样假扮肉票的拍花子内鬼也开始坐立不安。
陶均乐趁此机会，询问了童佳原因。
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童佳是怎么做到的，可他本能的就感觉是童佳拿走了这些拍花子的不义之财。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童佳也是在想要摆脱那个男人试探时，急中生智想出来的办法。
她本来也不确定这隔空取物到底行不行，在取之前，在心里把念叨了好几遍荣奶奶、外婆和孟婆，希望她们三个人能显显灵。
结果，还真就成了。
这些拍花子所有的不义之财全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转移进了房车了。
借着外面找钱的混乱，童佳悠悠转醒，然后趁着那个内鬼男孩关注外面情况时，给他的脖子来了一手刀。
内鬼男孩应声倒地，另外有两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差点儿尖叫出现，还是陶均乐眼疾手快的一手捂住了一个女孩的嘴。
童佳解释道：“你们别害怕，我是跟巡捕房商量好了，过来救你们出去的。
这孩子跟你们不一样，他……他的情况有点儿复杂，现在还不能带他走。”
可是那个内鬼男孩为了很好的跟这些肉票们打好关系，平时特别照顾他们。
这些被绑来的孩子，不论大小，见童佳打晕了那个男孩，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认定了童佳是坏人。
有认了命默默哭泣的，也有想要给那个内鬼男孩做急救的，还有想偷袭童佳，给内鬼男孩报仇的。
都被童佳和陶均乐给一一化解了。
最后那些孩子们见实在打不过，就开始大叫，想要引那些拍花子的人过来帮忙。
这敌我不分的样子，好悬没给童佳给气死。
童佳也不惯着他们，直接从房车里拿出迷药来，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给放倒了。
然后把除了内鬼男孩以外的所有人都带入房车里，自己一个人轻装上阵的离开这个人贩子窝点。
可是空间里可待的时间和人数是有限的，她才从人贩子窝点跑出十来分钟，就感觉到了房车里提醒她，时间快要到了。
她不能暴露房车的存在，只好就近找了棵大树，把房车里的人都放出来。
然后从房车里拿了一瓶水，对着陶均乐的头顶就浇了下去。
陶均乐猛然被凉水一浇，整个人都是一激灵，立刻从地上坐了起来。
童佳立刻把瓶子收回房车中，拉着陶均乐一起往巡捕房跑。
两人中途就算跑岔了气，也是一歇都不敢歇。
直到跑到巡捕房里面，两个人才敢停下喘气休息。
童佳喘息着，将她在拍花子窝点的发现和那些被拐孩子现在所处的地点都一一汇报给了巡捕房的探长。
探长带人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派出去的保护童佳的那名探员，正在扒拉躺在地上的孩子们。
大家都以为这名探员是留在原地保护这些孩子的，都没多想。
探长拍了拍探员的肩膀，说：“这里交给我吧，你带人去把那些拍花子的给收拾了。”
探员的面色一僵，一步三回头的看了看地上的孩子们，只能无可奈何的带着另外四五个探员往自己的“老巢”走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让其他探员先进去，自己则是扛起柴房里的那个内鬼男孩，说：“这里还有一个孩子，我先扛出去，等一下回来跟你们汇合。”
然后就扛着孩子快步离开了这里。
都说狡兔三窟，他平时有巡捕房探员的身份掩护，没少为他家里这些缺德的勾当做掩护。
之前那个老大娘是这名探员的姑妈，中年妇女是他媳妇儿，这个内鬼男孩是他儿子。
看到柴房里的肉票都不见了之后，这探员就知道要大事不好了。
他立刻就结果了自己的姑妈和媳妇儿，追出去想把刚才看到过自己脸的人都给灭口时，就被探长给打断了。
再想全部灭口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带着儿子去他的另一个窝点。
等到那些孩子们都醒过来，全都带回巡捕房，跟童佳和陶均乐汇合后，探长才反应过来，自己手底下的探员居然是那些拍花子的保护伞。
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之前他们怎么会一有那些拍花子的线索，还不等行动，人就跑了的原因。
想明白这点后，探长怎么还能容许这样的探员存在，立刻派了手底下的人去找那名探员。
可不论派出多少人去，就是找不到那名探员。
此时的探员早已经拿着另外两处窝点藏匿的钱财，带着儿子离开了津门。
得知探员离开津门的消息后，探长生气的砸坏了自己的烟斗。
可再生气也没办法，离开了津门，他们根本就没有执法的权力。
探员离开了津门，虽然让巡捕房的人都觉得十分沮丧，可对童佳和陶均乐来说，却是件好事。
毕竟那名探员和那个内鬼男孩都见过童佳和陶均乐，也知道这次他们被一网打尽跟童佳和陶均乐脱不了干系。
要是他们不离开，童佳感觉自己免不了会被打击报复。
幸好北洋大学很快就要开学了。
童佳打定了主意，不管北洋大学的宿舍条件如何，她都要带着陶均乐住宿舍。
毕竟宿舍在学校里，可比她租的那间小出租屋安全多了。
拍花子的事情发生一周后，童佳就厚着脸皮去找了管校长和钱校长，想要提前搬到学校里的宿舍去住。
两位校长也明白她的心思，特意给她挑了一间距离保卫科近的单人宿舍。
准确的说这里原本是学校里老师的单身宿舍，可童佳的情况特殊，两位校长就特事特办了。
这间单身宿舍虽然只是一间平房，可比之前童佳租的那间出租屋阳光要好得多。
这里虽然是单身宿舍，可管校长和钱校长都打过招呼，里面的家具十分齐全。
不但有两张单人床，还有两套桌椅。
学校里有食堂，平房的尽头有公共厕所，童佳对这宿舍的条件十分满意。宿舍布局 看完宿舍的当天，就带着陶均乐搬了进来。
两个人正收拾着行李呢，管夫人就带着小孙子和一些点心水果过来看他俩了。
管夫人让陶均乐陪小孙子玩儿，她则陪着童佳一起收拾。
童佳和陶均乐明面上根本就没有多少行李，根本就不需要两个人一起收拾。
擦完桌子后，管夫人清了清嗓子，才说出了她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她说：“小佳啊，我这次过来呢，其实是我们家老管的意思。
你看是这样的，这间宿舍啊，它是教职工宿舍，不是单纯的学生宿舍。
现在学生还没开学，你就住了进来，他担心以后有人知道了，会去找钱校长的麻烦。
所以呢……他想着……
哎呦，我就直接说了吧。
之前钱校长不是还给了你一张批条，说是给你一份勤工俭学的工作吗？
要不，你也别等开学了，就从现在就开始做吧。
这样以后有人问起来，他们俩也有理由解释不是？”
童佳点头，说：“还是管校长考虑得周全，这是应该的。
要是因为我们姐弟俩给两位校长带来什么闲言碎语，那真是我的罪过了。
开学之前我免费干，不用给我发薪水，就顶宿舍费了。”
“那倒是不用让你做白工，其他人做工是什么钱，就给你什么钱。少给了你，反而容易引起误会。
现在正好有两个空闲的职位，一个是食堂的帮工，需要出力气，一个月能拿十五个银元。还有一个是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这个岗位清闲也枯燥，就是需要把大家归还的图书给恢复原位，一个月只要八个银元。
我们家老管的意思呢？是觉得食堂好，跟食堂的人混熟了，从大厨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都够你们姐俩吃的，省下来的饭钱正好可以存起来。
可要我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每天天不亮就去搬搬抬抬的太辛苦了，还是图书管理员好。
虽然钱少，可是清闲，还能有时间好好学习。
这两个岗位，你好好考虑考虑，明天钱校长应该就会过来问你的意思，你考虑好了，直接告诉他就行。
行了，你们今天搬家应该挺累的，我就不在这里继续打扰了。
你们休息吧，我这就回去了。”
送走了管夫人和她的小孙子后，童佳就开始认真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按照她自己的想法，肯定是想去做图书管理员的，除了管夫人说过的那些好处外，这个岗位最吸引她的一个点就在于，可以遇到很多去借书的进步学生，这样距离她的第一个方案又更近了一步。
可要是选择去做图书管理员，她又担心会让管校长觉得她吃不了苦，对她有了不好的印象。
正纠结着到底是去食堂呢？还是去图书馆呢？
陶均乐拉了拉她的手，指了指食堂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
随后又指了指图书馆的方向，再指了指童佳。
童佳歪头看向他，问道：“你想去食堂？天天早起帮着搬菜，那多累呀？你能承受得住？”
陶均乐用手指比了一个十五的数字，再把手指攥成拳。
童佳猜测道：“你的意思是……你年纪小，干不了太重的活，可以少要或者不要薪水，只要有个理直气壮在这里住的理由就行了？”
陶均乐点头。
童佳疑惑的问：“这样行吗？你现在看起来顶了天也就八岁，可是童工啊……”
不对，现在是民国时期，可没有后世的《未成年人保护法》。
家里困难的，别说是七八岁了，就是三四岁都有跟着家里人一起下地去干活的，不存在不能使用童工的问题。
这么一想，童佳就直接带着陶均乐去了管校长家。
几乎是管夫人前脚到家，后脚童佳他们就跟过来了。
管校长见到童佳过来，十分诧异。
他问：“我夫人没把事情跟你们交代清楚吗？”
童佳说：“夫人讲得很明白，我过来，主要是想问问，食堂都需要做哪些活计。
我本来是想着自己去食堂做工的，这样可以多攒点儿钱给乐乐治病，可这孩子心疼我，也不想让人觉得他是个累赘，非要也去干活。
我不让他去，他还跟我闹脾气。
我只好带他过来，麻烦管校长您帮我劝劝他，学习里根本就不会要他这么大的孩子。”
陶均乐也十分配合的做出了一副赌气的样子。
在管校长叫他乐乐的时候，陶均乐双眼含泪看着他，然后用手指头蘸着管校长家院子里水缸里的水，在地上写：【姐姐累，想帮姐姐，乐乐有力气，不拖后腿。】
管校长看到陶均乐故意写得歪歪扭扭的字后，鼻子有些发酸。
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再跟钱校长商量商量，明天给你们一个结果。”
童佳和陶均乐一起给管校长鞠了一躬，回宿舍的路上，还买了一根大麻花和两笼包子回去当午餐。
本来以为明天才会有结果的事情，没想到当天下午钱校长就来找他们了。
钱校长说：“你们的情况我知道了，今天下午食堂正好要卸车，让乐乐过去试试。
要是他能干的了，就让他留在食堂帮忙，不过薪水方便给不到十五，暂时只能给六个银元，等以后他再大一些了，能多干一些活了，再酌情给他加薪水。
要是他干不了，也就彻底绝了这份心思了。
童同学，你也去试试看，看你能不能干的了。
要是干不了，你就直接去图书馆。”
有了钱校长这句话，这天下午，童佳和陶均乐就去北洋大学的食堂里当了一下午的帮工。
童佳虽然在假装昏迷，没有看到那个让屋内众人为之变色的男人的脸，但那个声音却让她觉得十分耳熟。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巡捕房派出来跟着保护我的巡捕呢？”童佳心里这么想，但却不敢现在就把这个想法告诉给陶均乐。
而陶均乐此时的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因为那个男人朝着他们走过来了。
目标非常明确，就是他和童佳所在的方向。
陶均乐想用自己的幼小的身体挡住童佳，可身高决定了他所有的举动都是徒劳。
那个男人进屋后，仔仔细细的看了童佳很久，最后还是不放心，又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根鸡毛出来，对着童佳的鼻子就是一阵挠。
就在童佳快要忍不住打喷嚏的时候，里屋里传出了“啊，哪个杀千刀的狗贼偷了老娘的钱呀！”的惊呼。
这个男人听到后，顾不上童佳，扔下手中的鸡毛，就离开了关押童佳和陶均乐的这间屋子。
男人离开后，那个同样假扮肉票的拍花子内鬼也开始坐立不安。
陶均乐趁此机会，询问了童佳原因。
虽然他自己也不清楚童佳是怎么做到的，可他本能的就感觉是童佳拿走了这些拍花子的不义之财。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童佳也是在想要摆脱那个男人试探时，急中生智想出来的办法。
她本来也不确定这隔空取物到底行不行，在取之前，在心里把念叨了好几遍荣奶奶、外婆和孟婆，希望她们三个人能显显灵。
结果，还真就成了。
这些拍花子所有的不义之财全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转移进了房车了。
借着外面找钱的混乱，童佳悠悠转醒，然后趁着那个内鬼男孩关注外面情况时，给他的脖子来了一手刀。
内鬼男孩应声倒地，另外有两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差点儿尖叫出现，还是陶均乐眼疾手快的一手捂住了一个女孩的嘴。
童佳解释道：“你们别害怕，我是跟巡捕房商量好了，过来救你们出去的。
这孩子跟你们不一样，他……他的情况有点儿复杂，现在还不能带他走。”
可是那个内鬼男孩为了很好的跟这些肉票们打好关系，平时特别照顾他们。
这些被绑来的孩子，不论大小，见童佳打晕了那个男孩，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认定了童佳是坏人。
有认了命默默哭泣的，也有想要给那个内鬼男孩做急救的，还有想偷袭童佳，给内鬼男孩报仇的。
都被童佳和陶均乐给一一化解了。
最后那些孩子们见实在打不过，就开始大叫，想要引那些拍花子的人过来帮忙。
这敌我不分的样子，好悬没给童佳给气死。
童佳也不惯着他们，直接从房车里拿出迷药来，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给放倒了。
然后把除了内鬼男孩以外的所有人都带入房车里，自己一个人轻装上阵的离开这个人贩子窝点。
可是空间里可待的时间和人数是有限的，她才从人贩子窝点跑出十来分钟，就感觉到了房车里提醒她，时间快要到了。
她不能暴露房车的存在，只好就近找了棵大树，把房车里的人都放出来。
然后从房车里拿了一瓶水，对着陶均乐的头顶就浇了下去。
陶均乐猛然被凉水一浇，整个人都是一激灵，立刻从地上坐了起来。
童佳立刻把瓶子收回房车中，拉着陶均乐一起往巡捕房跑。
两人中途就算跑岔了气，也是一歇都不敢歇。
直到跑到巡捕房里面，两个人才敢停下喘气休息。
童佳喘息着，将她在拍花子窝点的发现和那些被拐孩子现在所处的地点都一一汇报给了巡捕房的探长。
探长带人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自己派出去的保护童佳的那名探员，正在扒拉躺在地上的孩子们。
大家都以为这名探员是留在原地保护这些孩子的，都没多想。
探长拍了拍探员的肩膀，说：“这里交给我吧，你带人去把那些拍花子的给收拾了。”
探员的面色一僵，一步三回头的看了看地上的孩子们，只能无可奈何的带着另外四五个探员往自己的“老巢”走去。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让其他探员先进去，自己则是扛起柴房里的那个内鬼男孩，说：“这里还有一个孩子，我先扛出去，等一下回来跟你们汇合。”
然后就扛着孩子快步离开了这里。
都说狡兔三窟，他平时有巡捕房探员的身份掩护，没少为他家里这些缺德的勾当做掩护。
之前那个老大娘是这名探员的姑妈，中年妇女是他媳妇儿，这个内鬼男孩是他儿子。
看到柴房里的肉票都不见了之后，这探员就知道要大事不好了。
他立刻就结果了自己的姑妈和媳妇儿，追出去想把刚才看到过自己脸的人都给灭口时，就被探长给打断了。
再想全部灭口是不可能了，只能先带着儿子去他的另一个窝点。
等到那些孩子们都醒过来，全都带回巡捕房，跟童佳和陶均乐汇合后，探长才反应过来，自己手底下的探员居然是那些拍花子的保护伞。
这也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之前他们怎么会一有那些拍花子的线索，还不等行动，人就跑了的原因。
想明白这点后，探长怎么还能容许这样的探员存在，立刻派了手底下的人去找那名探员。
可不论派出多少人去，就是找不到那名探员。
此时的探员早已经拿着另外两处窝点藏匿的钱财，带着儿子离开了津门。
得知探员离开津门的消息后，探长生气的砸坏了自己的烟斗。
可再生气也没办法，离开了津门，他们根本就没有执法的权力。
探员离开了津门，虽然让巡捕房的人都觉得十分沮丧，可对童佳和陶均乐来说，却是件好事。
毕竟那名探员和那个内鬼男孩都见过童佳和陶均乐，也知道这次他们被一网打尽跟童佳和陶均乐脱不了干系。
要是他们不离开，童佳感觉自己免不了会被打击报复。
幸好北洋大学很快就要开学了。
童佳打定了主意，不管北洋大学的宿舍条件如何，她都要带着陶均乐住宿舍。
毕竟宿舍在学校里，可比她租的那间小出租屋安全多了。
拍花子的事情发生一周后，童佳就厚着脸皮去找了管校长和钱校长，想要提前搬到学校里的宿舍去住。
两位校长也明白她的心思，特意给她挑了一间距离保卫科近的单人宿舍。
准确的说这里原本是学校里老师的单身宿舍，可童佳的情况特殊，两位校长就特事特办了。
这间单身宿舍虽然只是一间平房，可比之前童佳租的那间出租屋阳光要好得多。
这里虽然是单身宿舍，可管校长和钱校长都打过招呼，里面的家具十分齐全。
不但有两张单人床，还有两套桌椅。
学校里有食堂，平房的尽头有公共厕所，童佳对这宿舍的条件十分满意。宿舍布局 看完宿舍的当天，就带着陶均乐搬了进来。
两个人正收拾着行李呢，管夫人就带着小孙子和一些点心水果过来看他俩了。
管夫人让陶均乐陪小孙子玩儿，她则陪着童佳一起收拾。
童佳和陶均乐明面上根本就没有多少行李，根本就不需要两个人一起收拾。
擦完桌子后，管夫人清了清嗓子，才说出了她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她说：“小佳啊，我这次过来呢，其实是我们家老管的意思。
你看是这样的，这间宿舍啊，它是教职工宿舍，不是单纯的学生宿舍。
现在学生还没开学，你就住了进来，他担心以后有人知道了，会去找钱校长的麻烦。
所以呢……他想着……
哎呦，我就直接说了吧。
之前钱校长不是还给了你一张批条，说是给你一份勤工俭学的工作吗？
要不，你也别等开学了，就从现在就开始做吧。
这样以后有人问起来，他们俩也有理由解释不是？”
童佳点头，说：“还是管校长考虑得周全，这是应该的。
要是因为我们姐弟俩给两位校长带来什么闲言碎语，那真是我的罪过了。
开学之前我免费干，不用给我发薪水，就顶宿舍费了。”
“那倒是不用让你做白工，其他人做工是什么钱，就给你什么钱。少给了你，反而容易引起误会。
现在正好有两个空闲的职位，一个是食堂的帮工，需要出力气，一个月能拿十五个银元。还有一个是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这个岗位清闲也枯燥，就是需要把大家归还的图书给恢复原位，一个月只要八个银元。
我们家老管的意思呢？是觉得食堂好，跟食堂的人混熟了，从大厨手指缝里漏出来的都够你们姐俩吃的，省下来的饭钱正好可以存起来。
可要我说，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每天天不亮就去搬搬抬抬的太辛苦了，还是图书管理员好。
虽然钱少，可是清闲，还能有时间好好学习。
这两个岗位，你好好考虑考虑，明天钱校长应该就会过来问你的意思，你考虑好了，直接告诉他就行。
行了，你们今天搬家应该挺累的，我就不在这里继续打扰了。
你们休息吧，我这就回去了。”
送走了管夫人和她的小孙子后，童佳就开始认真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按照她自己的想法，肯定是想去做图书管理员的，除了管夫人说过的那些好处外，这个岗位最吸引她的一个点就在于，可以遇到很多去借书的进步学生，这样距离她的第一个方案又更近了一步。
可要是选择去做图书管理员，她又担心会让管校长觉得她吃不了苦，对她有了不好的印象。
正纠结着到底是去食堂呢？还是去图书馆呢？
陶均乐拉了拉她的手，指了指食堂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
随后又指了指图书馆的方向，再指了指童佳。
童佳歪头看向他，问道：“你想去食堂？天天早起帮着搬菜，那多累呀？你能承受得住？”
陶均乐用手指比了一个十五的数字，再把手指攥成拳。
童佳猜测道：“你的意思是……你年纪小，干不了太重的活，可以少要或者不要薪水，只要有个理直气壮在这里住的理由就行了？”
陶均乐点头。
童佳疑惑的问：“这样行吗？你现在看起来顶了天也就八岁，可是童工啊……”
不对，现在是民国时期，可没有后世的《未成年人保护法》。
家里困难的，别说是七八岁了，就是三四岁都有跟着家里人一起下地去干活的，不存在不能使用童工的问题。
这么一想，童佳就直接带着陶均乐去了管校长家。
几乎是管夫人前脚到家，后脚童佳他们就跟过来了。
管校长见到童佳过来，十分诧异。
他问：“我夫人没把事情跟你们交代清楚吗？”
童佳说：“夫人讲得很明白，我过来，主要是想问问，食堂都需要做哪些活计。
我本来是想着自己去食堂做工的，这样可以多攒点儿钱给乐乐治病，可这孩子心疼我，也不想让人觉得他是个累赘，非要也去干活。
我不让他去，他还跟我闹脾气。
我只好带他过来，麻烦管校长您帮我劝劝他，学习里根本就不会要他这么大的孩子。”
陶均乐也十分配合的做出了一副赌气的样子。
在管校长叫他乐乐的时候，陶均乐双眼含泪看着他，然后用手指头蘸着管校长家院子里水缸里的水，在地上写：【姐姐累，想帮姐姐，乐乐有力气，不拖后腿。】
管校长看到陶均乐故意写得歪歪扭扭的字后，鼻子有些发酸。
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再跟钱校长商量商量，明天给你们一个结果。”
童佳和陶均乐一起给管校长鞠了一躬，回宿舍的路上，还买了一根大麻花和两笼包子回去当午餐。
本来以为明天才会有结果的事情，没想到当天下午钱校长就来找他们了。
钱校长说：“你们的情况我知道了，今天下午食堂正好要卸车，让乐乐过去试试。
要是他能干的了，就让他留在食堂帮忙，不过薪水方便给不到十五，暂时只能给六个银元，等以后他再大一些了，能多干一些活了，再酌情给他加薪水。
要是他干不了，也就彻底绝了这份心思了。
童同学，你也去试试看，看你能不能干的了。
要是干不了，你就直接去图书馆。”
有了钱校长这句话，这天下午，童佳和陶均乐就去北洋大学的食堂里当了一下午的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