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庆典继续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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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担心这件事，甚至……还有所期待。’欧格怔了怔。
是真如猜想的那样，将这当成了游戏？
还是打心底的，觉得那些‘危机’并不算什么。
“我只是……告知一下校长您。”欧格缩回了视线。
“很失望，对吧？”莉莉娅似乎察觉到了欧格的情绪变化。
“老实说，其实我也没这个义务去管帝国的事；毕竟，我甚至都不是恩戈多人。”
莉莉娅撩起一侧头发，将尖尖的耳朵露了出∶“我是精灵，从根本而言……是人类、或是异种还是统治，于我并没什么区别——战争、混乱，这样的事我已经见的太多了，没什么奇怪的了……”
‘校长……’艾尔的似是因这番言论而感觉到了失望。
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
“校长……我觉得，您不是那样的。”欧格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是将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
“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莉莉娅反问道。
“呃……”欧格也没想到，莉莉娅竟会对此做出反问。
犹豫一番后，欧格还是整理出了语言∶“您创办学院……应该是希望播撒知识的；对我的问题，您也从不急躁，完全没有传说中精灵那种不可理喻的高傲；我觉得您应该是个温柔且耐心的存在……”
“你不必将人类和精灵的价值观套在我的身上——就当你是在夸我了。”莉莉娅笑了笑。
最终，她给出了一个答复∶“不过……我确实很讨厌四处制造阴谋的家伙呢。”
‘我就知道校长不是那样的人。’艾尔重拾起了心气。
“校长，您……讨厌战争吗？”欧格向莉莉娅问道。
莉莉娅摇了摇头∶“战争，有时是无可避免的，甚至有时无可指责的，双方经常各执一方道理——光讨厌没有任何作用，我讨厌的只是那些贪婪的索取者。”
“我只会让他们知道一个道理。”
莉莉娅贴近欧格，伸出手指朝其额头轻弹了一下∶“因贪婪而起的东西，不会因恐惧而结束。”
‘因贪婪而起的东西，不会因恐惧而结束……’欧格伸出手指轻摸了摸刚刚被轻弹过的地方。
似是还沉浸在其言语之中……
“放心吧，我不会任由其乱来的——保护学生，可是我的职责义务。”莉莉娅后退了笑道。
‘道理我都懂……但是为什么要弹我额头？’欧格也是渐渐回来过了神。
“校长，我也只是想保护好我的学生们。”欧格认真说道。
“你的决心我已经看见啦，做好自己吧，不要顾虑的太多——我走啦。”
莉莉娅将手背在了身后，就像初来时那样，俏皮的朝着欧格笑了笑。
完全看不出有一丝传奇的影子。
“好的，校长再见。”欧格点了点头。
悬着的心也是落到了实处。
‘校长这是让你别太担心呢。’艾尔笑道。
‘嗯，我明白。’
随着莉莉的回离去，欧格视线也是恍惚一下。
‘什么东西进入眼睛了。’
欧格感觉眼睛有些痒痒的，不由自主的闭上眼揉了揉。
再度睁开眼时，他已不知觉的出现在了人流潮动的街道上——周围的人，似乎也并不奇怪欧格的忽然出现。
‘我这是中了校长幻术，还是被传送了过来？’欧格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能够确定。
是因为刚刚被弹了额头吗。
难怪刚刚和校长聊那么久，周围都没人过来。
‘校长这个层次的魔法师，想必是都有所精通的吧——她是精灵唉，活的都比好多国家的成立时间要长了。’艾尔说道。
“算咯，这不重要……”欧格伸手摸向了衣兜里的毛绒包。
嗯，这小家伙还很安详的缩着呢。
‘不过，校长说她没有义务管的时候……我是真有点慌了。’艾尔有所感慨的说道。
刚刚莉莉娅给予的压力太大，她都忘了跟欧格讨论这件事了。
‘校长她……确实没有义务。’欧格认真的回应道。
‘这，不一样吧，校长她不是决定帮忙了吗。’艾尔一怔。
‘但她确实没有任何义务，我们不能每次都指望，有传奇给兜着底。’欧格双手插着兜，散漫游走在人流交错的街道。
仿佛融入了这里。
‘这么说，倒也是……所以我才敬佩校长。’艾尔认同道。
‘艾尔，你知道吗——我一开始进魔物森林与哥布林战斗时，也曾怀疑过自己。’欧格抬头望了眼天穹。
‘我在想，我是不是因为单纯的迁怒哥布林，才对这个种族痛下杀手的……毕竟，它们也是为了生存；站在它们的角度来说，它们也没有错。’
当时的欧格，正同自己父亲那样，游离在魔物与人类之外。
‘后来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背叛了自己的过往，立场偏向了人类；我的做法与最初杀死我父亲的家伙，是否毫无分别……’
那段时间，是欧格正待在黎明教会之中接受亚德的教导。
黎明教会的教义，就是人类至上。
但欧格偏偏又是被一头食人魔给养大的。
‘最后，我还是想明白了，我所做的一切从来不是为了人类……只是因为，有人类对我好罢了，我是在为了那些对我笑的家伙战斗的，更何况——那些该死的哥布林是真想要了我的命。’
欧格不在意的笑了笑。
屁股决定脑袋……固然不完全正确；但，那些分辨不出谁好谁坏的家伙，才是最为可悲的。
理解永远是向下兼容的。
猫可以试着理解鼠，成为鼠，哪怕失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若是鼠试着去理解猫，将思想摆在猫的位置。
那一定是愚蠢至极的。
猫可以对老鼠充满幻想，但老鼠决不能对猫充满幻想。
将自己当成猫的老鼠，远比把自己当成老鼠的猫……更加来的可悲、可恨、可骂。
如果要替施暴者、掠夺者、剥削者寻找理由——那你自己最好也是其中一员。
只有真正的强者，才配信奉弱肉强食、成王败寇；善良真正的敌人往往并非出于邪恶，而是出于愚蠢。
‘欧格，保护弱小没有错，出身从不是你的错误。’艾尔说道。
‘我也不想追究保护弱小的战斗对不对，只是想到就去做了——我想校长，应该也是那么想的吧。’随着步行渐远，欧格也是再次来到了养兽场前。
‘欧格，你想的还真是透彻呢。’艾尔有所感慨的说道。
她没想到，平时只想吃吃喝喝的欧格竟也会有如此深刻的不同见解。
“只是经历的多了而已……好啦，不说这个了，你最喜欢的魔宠表演应该也快开始了。”欧格提步踏入了养兽场。
欧格曾不相信猫可以理解老鼠。
直到，他遇到了弗柯……见到了亚伯，思想大概也是从那时开始真正改变的吧。
‘并不担心这件事，甚至……还有所期待。’欧格怔了怔。
是真如猜想的那样，将这当成了游戏？
还是打心底的，觉得那些‘危机’并不算什么。
“我只是……告知一下校长您。”欧格缩回了视线。
“很失望，对吧？”莉莉娅似乎察觉到了欧格的情绪变化。
“老实说，其实我也没这个义务去管帝国的事；毕竟，我甚至都不是恩戈多人。”
莉莉娅撩起一侧头发，将尖尖的耳朵露了出∶“我是精灵，从根本而言……是人类、或是异种还是统治，于我并没什么区别——战争、混乱，这样的事我已经见的太多了，没什么奇怪的了……”
‘校长……’艾尔的似是因这番言论而感觉到了失望。
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
“校长……我觉得，您不是那样的。”欧格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是将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
“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莉莉娅反问道。
“呃……”欧格也没想到，莉莉娅竟会对此做出反问。
犹豫一番后，欧格还是整理出了语言∶“您创办学院……应该是希望播撒知识的；对我的问题，您也从不急躁，完全没有传说中精灵那种不可理喻的高傲；我觉得您应该是个温柔且耐心的存在……”
“你不必将人类和精灵的价值观套在我的身上——就当你是在夸我了。”莉莉娅笑了笑。
最终，她给出了一个答复∶“不过……我确实很讨厌四处制造阴谋的家伙呢。”
‘我就知道校长不是那样的人。’艾尔重拾起了心气。
“校长，您……讨厌战争吗？”欧格向莉莉娅问道。
莉莉娅摇了摇头∶“战争，有时是无可避免的，甚至有时无可指责的，双方经常各执一方道理——光讨厌没有任何作用，我讨厌的只是那些贪婪的索取者。”
“我只会让他们知道一个道理。”
莉莉娅贴近欧格，伸出手指朝其额头轻弹了一下∶“因贪婪而起的东西，不会因恐惧而结束。”
‘因贪婪而起的东西，不会因恐惧而结束……’欧格伸出手指轻摸了摸刚刚被轻弹过的地方。
似是还沉浸在其言语之中……
“放心吧，我不会任由其乱来的——保护学生，可是我的职责义务。”莉莉娅后退了笑道。
‘道理我都懂……但是为什么要弹我额头？’欧格也是渐渐回来过了神。
“校长，我也只是想保护好我的学生们。”欧格认真说道。
“你的决心我已经看见啦，做好自己吧，不要顾虑的太多——我走啦。”
莉莉娅将手背在了身后，就像初来时那样，俏皮的朝着欧格笑了笑。
完全看不出有一丝传奇的影子。
“好的，校长再见。”欧格点了点头。
悬着的心也是落到了实处。
‘校长这是让你别太担心呢。’艾尔笑道。
‘嗯，我明白。’
随着莉莉的回离去，欧格视线也是恍惚一下。
‘什么东西进入眼睛了。’
欧格感觉眼睛有些痒痒的，不由自主的闭上眼揉了揉。
再度睁开眼时，他已不知觉的出现在了人流潮动的街道上——周围的人，似乎也并不奇怪欧格的忽然出现。
‘我这是中了校长幻术，还是被传送了过来？’欧格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能够确定。
是因为刚刚被弹了额头吗。
难怪刚刚和校长聊那么久，周围都没人过来。
‘校长这个层次的魔法师，想必是都有所精通的吧——她是精灵唉，活的都比好多国家的成立时间要长了。’艾尔说道。
“算咯，这不重要……”欧格伸手摸向了衣兜里的毛绒包。
嗯，这小家伙还很安详的缩着呢。
‘不过，校长说她没有义务管的时候……我是真有点慌了。’艾尔有所感慨的说道。
刚刚莉莉娅给予的压力太大，她都忘了跟欧格讨论这件事了。
‘校长她……确实没有义务。’欧格认真的回应道。
‘这，不一样吧，校长她不是决定帮忙了吗。’艾尔一怔。
‘但她确实没有任何义务，我们不能每次都指望，有传奇给兜着底。’欧格双手插着兜，散漫游走在人流交错的街道。
仿佛融入了这里。
‘这么说，倒也是……所以我才敬佩校长。’艾尔认同道。
‘艾尔，你知道吗——我一开始进魔物森林与哥布林战斗时，也曾怀疑过自己。’欧格抬头望了眼天穹。
‘我在想，我是不是因为单纯的迁怒哥布林，才对这个种族痛下杀手的……毕竟，它们也是为了生存；站在它们的角度来说，它们也没有错。’
当时的欧格，正同自己父亲那样，游离在魔物与人类之外。
‘后来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背叛了自己的过往，立场偏向了人类；我的做法与最初杀死我父亲的家伙，是否毫无分别……’
那段时间，是欧格正待在黎明教会之中接受亚德的教导。
黎明教会的教义，就是人类至上。
但欧格偏偏又是被一头食人魔给养大的。
‘最后，我还是想明白了，我所做的一切从来不是为了人类……只是因为，有人类对我好罢了，我是在为了那些对我笑的家伙战斗的，更何况——那些该死的哥布林是真想要了我的命。’
欧格不在意的笑了笑。
屁股决定脑袋……固然不完全正确；但，那些分辨不出谁好谁坏的家伙，才是最为可悲的。
理解永远是向下兼容的。
猫可以试着理解鼠，成为鼠，哪怕失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若是鼠试着去理解猫，将思想摆在猫的位置。
那一定是愚蠢至极的。
猫可以对老鼠充满幻想，但老鼠决不能对猫充满幻想。
将自己当成猫的老鼠，远比把自己当成老鼠的猫……更加来的可悲、可恨、可骂。
如果要替施暴者、掠夺者、剥削者寻找理由——那你自己最好也是其中一员。
只有真正的强者，才配信奉弱肉强食、成王败寇；善良真正的敌人往往并非出于邪恶，而是出于愚蠢。
‘欧格，保护弱小没有错，出身从不是你的错误。’艾尔说道。
‘我也不想追究保护弱小的战斗对不对，只是想到就去做了——我想校长，应该也是那么想的吧。’随着步行渐远，欧格也是再次来到了养兽场前。
‘欧格，你想的还真是透彻呢。’艾尔有所感慨的说道。
她没想到，平时只想吃吃喝喝的欧格竟也会有如此深刻的不同见解。
“只是经历的多了而已……好啦，不说这个了，你最喜欢的魔宠表演应该也快开始了。”欧格提步踏入了养兽场。
欧格曾不相信猫可以理解老鼠。
直到，他遇到了弗柯……见到了亚伯，思想大概也是从那时开始真正改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