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黎明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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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了吗……’戈尔勒向着魔能巨树的前方走去。
随着黎明之光的终结，他的心底也提起了警惕；黎明之光平和人心的时间是有限的——个人意志越强的生命，受到影响的时间就越短。
“那是什么……”戈尔勒在巨树消散的地方看见了一颗幽蓝色的结晶。
他瞬间聚起了恢复的斗气，警惕式的两望一探。
‘过来……过来吧，我可以赋予你一切。’
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戈尔勒心底。
“谁？暮尔？你还没死！”戈尔勒并没有被那股声音蛊惑，而是抄起了废墟之中的石块直接砸了过去。
轰隆——
石块落地，掀起烟尘。
然而，那道幽蓝之光还是从其中透照了出来。
“臣服于我……”石堆废墟之间，探出了一根看似‘虚弱’的魔力触手。
“欲念不消……我即尚存。”
魔力触手这次没有再试图的进行蛊惑，而是直接飞速的向着戈尔勒缠拢了过来。
“果然是你！暮尔。”早有准备的戈尔勒，瞬之暴退了数米。
使得魔力触手攻了空。
然而，戈尔勒那虚弱感知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身后孔洞废墟中，也生探出了一根蓝色触手。
“小心！”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咻——！
紧随而至的，还有一杆缠绕着电光的弯曲银枪。
那试图攻击到魔力触手，骤的被这一击，打了个消散。
不过，这也只是短暂的消散。
“你没事吧。”欧格重新带回面具，跳到了戈尔勒的不远处。
他现在已经没力量去与多隆纠缠了。
不过好在受到黎明之光的影响。
那家伙倒也没继续找欧格麻烦，只是嘴上一边着嘟囔不打了……一边逃离了城镇。
“我……没事。”戈尔勒此时早有放下了遮挡面容的头盔面罩。
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的最后——竟然会是自己苦苦寻求的‘仇人’救了自己。
“先对付那家伙吧。”欧格早已让卓偌标记了多隆的精神波动。
他并没有直接放过食人魔一族的打算。
只是……现在力量还不够。
‘那一天，不会太远了。’经历的刚刚的战斗，欧格已经对自己实力有了个初步了解。
“你小心些。”戈尔勒最终没有选择在这里进行翻脸。
“嗯。”欧格自然不需要这无名骑士的提醒，他早已死死锁定了那残留的祸害。
这东西能在亚伯的摧残中留存下来；固然是有几分本事。
但正因如此。
‘才必须完全摧毁！’
欧格能感觉到自己能力，在对这玩意……产生极大的食欲！
“我可以赋予你一切……我能感受到，你的渴求……”那蛊惑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不过这回，祂的目标换成了欧格。
“不要相信那东西的蛊惑！”戈尔勒提醒道。
“你做不到！”欧格将仅剩不多的灵能与气血灌入了随身携带的惩戒荆棘。
骤时，荆棘圣芒突显，化作了剑之形。
欧格就那么手持着圣光之剑，飞冲上前挥斩开了试图贴近魔力触手。
“不……你不能这样！”
祂是从魔网本体内所衍化而出的意志……祂有着与本体一样的思想。
可祂怎么也想不明白——如今外面的世界，怎么短短千年……就变得如此陌生了。
以前的这些类人生命，不是一个个的都贪婪成性吗？
那个强大的吸血鬼反抗也就算了。
怎么随便来个哥布林、人类，意志都能强到了完全无视自己的能力？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
你们如此高洁，又怎么会爆发出一场又一场的灾难。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明明心存欲望，却不肯承认！”
虚弱的魔网意志挣扎着，不解着。
直至被欧格完全摧毁了游离在外的魔力层。
“究竟……什么对你最重要。”魔网意志放弃了挣扎，任由着欧格抓捏住了祂的核心——
那是一颗透彻的幽蓝色晶石。
欧格只是靠近，便能感觉到其内部所存在着的能量。
好在这些能量被一道道白色圣光死死的封定在了其中——很显然，亚伯并没有真的给其留下活路。
“没有你，才最重要。”欧格握住了晶石，任由魔力冲击着自己的手臂。
并直挺挺的作出了回答。
现在的欧格，只在思考一件事——究竟是维持其封印，将这东西交给黎明教会呢。
还是……
吃了祂！
“你无法消灭我，只要文明、欲望乃至生命仍然存在……我就终会归来！”魔网意志并不能真正理解这些‘凡人’的思想。
但祂仍无所畏惧。
因为，祂是不灭的！
“是吗？”欧格摘下了面具，施展了局部食人魔化，将一嘴牙口变化成了尖牙。
“停下！你在做什么！”一旁的戈尔勒伸手呼出制止之语。
他那颗仅存的独眸，此时瞪的老大。
戈尔以为——欧格是被手上那玩意给蛊惑了。
“哈哈哈，就该这样，接纳我吧！我会为你带来一切！”魔网意志还以为欧格准备变卦了。
祂就知道，如此充满了劣根性的生物，不可能会抗拒自己！
祂分明在眼前这个人类身上，感受到了充足的欲望！
“让我们融为一……”
直到……
欧格探寻着熟悉的感觉，朝着内心深处呼喊了一句：‘开饭了……’
刹那之间。
欧格眼眸化为了金黄蛇眸！
一股强横霸道的威压，骤由其周身环射弥开；瞬间将想要上前的戈尔勒震倒在地。
而魔网意志，也在此刻产生了不该存在的恐惧：“等等！是……是你！怎么会是你！你不应该早就……不！不要！”
祂在欧格身上，看见了那个家伙。
咔嚓——
然而这一刻……没人能够阻止欧格的‘进食’。
随着一声清脆的晶体破裂之声。
黄金之蛇的虚影，竟是从欧格的牙口中探了出来；还释放出了一股无形且又强悍的‘吸力’。
“不——！”
魔网意志不甘的挣扎着。
但这行为并没起到任何作用……最终，在不甘与恐惧中，被欧格给‘吃’了下去。
“满足了吗？”欧格合上了嘴巴。
刚刚的虹吸过程，足足持续了三四息之长。
“满足了就好。”欧格露出了笑容。
他还是第一次明确得到自己能力的回应。
那是‘满足’的情绪。
这与之前进食所制造的‘虚撑’，完全有着天壤之别。
“不吐出点什么吗。”欧格不确定的问道。
这小东西，该不会不准备留力量给自己了吧？
还是说之前‘白嫖’了祂好几次，让这家伙闹脾气了？
“喂？你没事吧！”戈尔勒站起身警惕的看着吃下魔能结晶的欧格。
这都开始自言自语了？
该不会是被暮尔占据了身体？
可自己现在力量都没恢复，这要打起来又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戈尔勒捡起来那早已变形严重的白银长枪。
有武器总比没有好。
“我没事。”欧格重新戴上了斑纹面具。
为了防止施展食人魔化后的战斗破坏掉雾妖面纱。
欧格开打前并没有将其戴在脸上。
所以，他现在才需要面具遮挡。
“你真的没事？”戈尔勒很是怀疑，随后他问出了之前心中的疑惑：“还有你之前为什么要救我？”
“我只是将其封印了。”欧格回答了戈尔勒的第一个问题。
随后他收起了惩戒荆棘，戴上了残破的黑色兜帽。
“至于……为什么要救你？”欧格朝着戈尔勒身旁走了过去。
这使得戈尔勒向一旁退了退了。
然后……
戈尔勒得到了答案，一个意外且令自己心情复杂的答案。
“很简单，你身上有我老师留下的力量。”欧格给出了回答。
他在戈尔勒的身上感受到了亚伯所留下的气息。
这和被黎明之光所照耀的普通气息可不一样——戈尔勒身上有属于亚伯的吸血鬼生命气息。
这是直接性接触才能够做到的。
这一点，欧格也在凯伦身上‘嗅’到过；这是属于顶尖‘猎食者’所留下的标记。
虽然很淡，很淡。
‘既然是亚伯老师标记过的，那应该是好人吧。’欧格如此想道。
“你老师？！”戈尔勒一听到老师这词就应激。
得益于和暮尔有过一段师徒情谊。
老师这个身份……
在戈尔勒心目里头可并不美好——甚至……还有些恶心。
这也是戈尔勒频频拿这个称呼激怒暮尔的缘由。
“他刚刚救了一个城市呢。”欧格抬手指了指东方天空。
‘东方？’
戈尔勒下意识的遥望向了东方。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潜意识里信任起了欧格。
“东方……”戈尔勒快速挪回了脑袋。
最终，他只看见了欧格离去的背影。
“你慢慢想，我要去清理城中剩下的‘垃圾’了。”欧格远远的挥手喊道。
他可没忘记城里还存在着什么。
投机倒把者、趁火打劫者、外来异种组织、入侵者……
这些城市垃圾，可还没清理干净呢。
“原来这家伙……是他的弟子。”戈尔勒放下了手里的银枪。
心绪变得更加复杂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仇……到底还要不要报了。
“要放下吗。”戈尔勒迷茫遥望向四周狼藉一片的废墟。
“唉……”
随后他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放下了，还是没放下。
东方的天空什么也没有。
有的……只是刺破了云霞的黎明。
“结束了……结束了。”戈尔勒喃喃自语道。
随后，他丢下了手中银枪；向着靠近城外方向走了过去。
“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东西要做……对不起了，戈瑞弗思……”
（注：戈瑞弗思是被欧格杀死的那个哥布林职业者。）
……
“美食家？！等等，有话好说！”
与入侵城内的半人马、兽人不同，那些人类劫掠者，显然是认得欧格身份的。
“我可以把手上的……”那些劫掠者的话还未说完，眉心便多了一枚钉子。
“下去再说吧。”
欧格从这些‘垃圾’的身边跨了过去。
在欧格看来，这些对同胞弱者动手的家伙，甚至要比入侵者还可恨！
“没事了，你安全了。”
欧格抬起垮压着的废墟，向着底下压着的孩子伸出了手。
“谢，谢谢……”孩童一瘸一拐的扯过欧格手掌从废墟中逃离了出来。
看得出，他很坚强。
边陲的孩子向来都早熟，所以这倒也不是很让人意外。
“去旁边躲着吧……哥哥还要去清理垃圾呢。”欧格温柔的说道。
“可是……”孩童有些畏惧的看着欧格。
“不会有事的。”欧格松开了手掌：“马上，城里就会安全起来了。”
“嗯……”孩童点了点头。
选择了相信。
……
“戈瑞菲尔！”戈尔勒向着一处少人的小饭馆呼喊了起来。
好在这一次，他没有再经历失去了。
没过一会，他便看见了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
无疑，这让戈尔勒的心情明显好上了不少。
“我回来了。”戈尔勒走向了那个盲孩。
“你……你没受伤吧。”戈瑞菲尔上前第一件事并不是问候什么，而是在戈尔勒四肢躯干上摸索了起来。
直至确定对方没再少什么零件后。
他才露出了笑容。
“我可不会食言。”戈尔勒伸出手掌在戈瑞菲尔的头上揉了揉。
“嗯……你从不骗人。”戈瑞菲尔上前抱住了戈尔勒。
‘从不骗人吗……’戈尔勒想起了自己未完成了使命，随后应了一声：“嗯……”
有些事情，还是晚些再说吧……
戈尔勒从没忘记自己的身份。
他从没忘记，自己只是一只哥布林。
“你不会再丢下我了吧……”戈瑞菲尔稍稍揭开了拥抱。
“我……”戈尔勒并没有出声答应。
而是陷入了沉默。
“没事的，没事的……”最终，还是这位盲孩主动打破了沉默。
“你该走上正轨的。”戈尔勒最终却是严肃的回答了答案。
“你要丢下我吗……”戈瑞菲尔的表情顿时委屈了起来。
“嗯。”戈尔勒点了点头，回答了盲孩。
“不过，不是现在。”他又缓缓的补充上了一句。
有始有终吧。
总得做好……哪怕一件事吧。
“能告诉戈瑞菲尔，为什么嘛。”戈瑞菲尔好似找回了一开始的那股倔强劲。
“过些时间，我再告诉吧。”戈尔勒说道。
“嗯……”戈瑞菲尔最终还是停止了深究。
大概是怕这一刻，都失去吧。
“你要和我保证……”
“我保证一定。”戈尔勒头盔下残破面容，再一次露出了微笑。
……
……
‘结束了吗……’戈尔勒向着魔能巨树的前方走去。
随着黎明之光的终结，他的心底也提起了警惕；黎明之光平和人心的时间是有限的——个人意志越强的生命，受到影响的时间就越短。
“那是什么……”戈尔勒在巨树消散的地方看见了一颗幽蓝色的结晶。
他瞬间聚起了恢复的斗气，警惕式的两望一探。
‘过来……过来吧，我可以赋予你一切。’
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戈尔勒心底。
“谁？暮尔？你还没死！”戈尔勒并没有被那股声音蛊惑，而是抄起了废墟之中的石块直接砸了过去。
轰隆——
石块落地，掀起烟尘。
然而，那道幽蓝之光还是从其中透照了出来。
“臣服于我……”石堆废墟之间，探出了一根看似‘虚弱’的魔力触手。
“欲念不消……我即尚存。”
魔力触手这次没有再试图的进行蛊惑，而是直接飞速的向着戈尔勒缠拢了过来。
“果然是你！暮尔。”早有准备的戈尔勒，瞬之暴退了数米。
使得魔力触手攻了空。
然而，戈尔勒那虚弱感知没有注意到的是——他的身后孔洞废墟中，也生探出了一根蓝色触手。
“小心！”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
咻——！
紧随而至的，还有一杆缠绕着电光的弯曲银枪。
那试图攻击到魔力触手，骤的被这一击，打了个消散。
不过，这也只是短暂的消散。
“你没事吧。”欧格重新带回面具，跳到了戈尔勒的不远处。
他现在已经没力量去与多隆纠缠了。
不过好在受到黎明之光的影响。
那家伙倒也没继续找欧格麻烦，只是嘴上一边着嘟囔不打了……一边逃离了城镇。
“我……没事。”戈尔勒此时早有放下了遮挡面容的头盔面罩。
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的最后——竟然会是自己苦苦寻求的‘仇人’救了自己。
“先对付那家伙吧。”欧格早已让卓偌标记了多隆的精神波动。
他并没有直接放过食人魔一族的打算。
只是……现在力量还不够。
‘那一天，不会太远了。’经历的刚刚的战斗，欧格已经对自己实力有了个初步了解。
“你小心些。”戈尔勒最终没有选择在这里进行翻脸。
“嗯。”欧格自然不需要这无名骑士的提醒，他早已死死锁定了那残留的祸害。
这东西能在亚伯的摧残中留存下来；固然是有几分本事。
但正因如此。
‘才必须完全摧毁！’
欧格能感觉到自己能力，在对这玩意……产生极大的食欲！
“我可以赋予你一切……我能感受到，你的渴求……”那蛊惑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不过这回，祂的目标换成了欧格。
“不要相信那东西的蛊惑！”戈尔勒提醒道。
“你做不到！”欧格将仅剩不多的灵能与气血灌入了随身携带的惩戒荆棘。
骤时，荆棘圣芒突显，化作了剑之形。
欧格就那么手持着圣光之剑，飞冲上前挥斩开了试图贴近魔力触手。
“不……你不能这样！”
祂是从魔网本体内所衍化而出的意志……祂有着与本体一样的思想。
可祂怎么也想不明白——如今外面的世界，怎么短短千年……就变得如此陌生了。
以前的这些类人生命，不是一个个的都贪婪成性吗？
那个强大的吸血鬼反抗也就算了。
怎么随便来个哥布林、人类，意志都能强到了完全无视自己的能力？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
你们如此高洁，又怎么会爆发出一场又一场的灾难。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明明心存欲望，却不肯承认！”
虚弱的魔网意志挣扎着，不解着。
直至被欧格完全摧毁了游离在外的魔力层。
“究竟……什么对你最重要。”魔网意志放弃了挣扎，任由着欧格抓捏住了祂的核心——
那是一颗透彻的幽蓝色晶石。
欧格只是靠近，便能感觉到其内部所存在着的能量。
好在这些能量被一道道白色圣光死死的封定在了其中——很显然，亚伯并没有真的给其留下活路。
“没有你，才最重要。”欧格握住了晶石，任由魔力冲击着自己的手臂。
并直挺挺的作出了回答。
现在的欧格，只在思考一件事——究竟是维持其封印，将这东西交给黎明教会呢。
还是……
吃了祂！
“你无法消灭我，只要文明、欲望乃至生命仍然存在……我就终会归来！”魔网意志并不能真正理解这些‘凡人’的思想。
但祂仍无所畏惧。
因为，祂是不灭的！
“是吗？”欧格摘下了面具，施展了局部食人魔化，将一嘴牙口变化成了尖牙。
“停下！你在做什么！”一旁的戈尔勒伸手呼出制止之语。
他那颗仅存的独眸，此时瞪的老大。
戈尔以为——欧格是被手上那玩意给蛊惑了。
“哈哈哈，就该这样，接纳我吧！我会为你带来一切！”魔网意志还以为欧格准备变卦了。
祂就知道，如此充满了劣根性的生物，不可能会抗拒自己！
祂分明在眼前这个人类身上，感受到了充足的欲望！
“让我们融为一……”
直到……
欧格探寻着熟悉的感觉，朝着内心深处呼喊了一句：‘开饭了……’
刹那之间。
欧格眼眸化为了金黄蛇眸！
一股强横霸道的威压，骤由其周身环射弥开；瞬间将想要上前的戈尔勒震倒在地。
而魔网意志，也在此刻产生了不该存在的恐惧：“等等！是……是你！怎么会是你！你不应该早就……不！不要！”
祂在欧格身上，看见了那个家伙。
咔嚓——
然而这一刻……没人能够阻止欧格的‘进食’。
随着一声清脆的晶体破裂之声。
黄金之蛇的虚影，竟是从欧格的牙口中探了出来；还释放出了一股无形且又强悍的‘吸力’。
“不——！”
魔网意志不甘的挣扎着。
但这行为并没起到任何作用……最终，在不甘与恐惧中，被欧格给‘吃’了下去。
“满足了吗？”欧格合上了嘴巴。
刚刚的虹吸过程，足足持续了三四息之长。
“满足了就好。”欧格露出了笑容。
他还是第一次明确得到自己能力的回应。
那是‘满足’的情绪。
这与之前进食所制造的‘虚撑’，完全有着天壤之别。
“不吐出点什么吗。”欧格不确定的问道。
这小东西，该不会不准备留力量给自己了吧？
还是说之前‘白嫖’了祂好几次，让这家伙闹脾气了？
“喂？你没事吧！”戈尔勒站起身警惕的看着吃下魔能结晶的欧格。
这都开始自言自语了？
该不会是被暮尔占据了身体？
可自己现在力量都没恢复，这要打起来又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戈尔勒捡起来那早已变形严重的白银长枪。
有武器总比没有好。
“我没事。”欧格重新戴上了斑纹面具。
为了防止施展食人魔化后的战斗破坏掉雾妖面纱。
欧格开打前并没有将其戴在脸上。
所以，他现在才需要面具遮挡。
“你真的没事？”戈尔勒很是怀疑，随后他问出了之前心中的疑惑：“还有你之前为什么要救我？”
“我只是将其封印了。”欧格回答了戈尔勒的第一个问题。
随后他收起了惩戒荆棘，戴上了残破的黑色兜帽。
“至于……为什么要救你？”欧格朝着戈尔勒身旁走了过去。
这使得戈尔勒向一旁退了退了。
然后……
戈尔勒得到了答案，一个意外且令自己心情复杂的答案。
“很简单，你身上有我老师留下的力量。”欧格给出了回答。
他在戈尔勒的身上感受到了亚伯所留下的气息。
这和被黎明之光所照耀的普通气息可不一样——戈尔勒身上有属于亚伯的吸血鬼生命气息。
这是直接性接触才能够做到的。
这一点，欧格也在凯伦身上‘嗅’到过；这是属于顶尖‘猎食者’所留下的标记。
虽然很淡，很淡。
‘既然是亚伯老师标记过的，那应该是好人吧。’欧格如此想道。
“你老师？！”戈尔勒一听到老师这词就应激。
得益于和暮尔有过一段师徒情谊。
老师这个身份……
在戈尔勒心目里头可并不美好——甚至……还有些恶心。
这也是戈尔勒频频拿这个称呼激怒暮尔的缘由。
“他刚刚救了一个城市呢。”欧格抬手指了指东方天空。
‘东方？’
戈尔勒下意识的遥望向了东方。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潜意识里信任起了欧格。
“东方……”戈尔勒快速挪回了脑袋。
最终，他只看见了欧格离去的背影。
“你慢慢想，我要去清理城中剩下的‘垃圾’了。”欧格远远的挥手喊道。
他可没忘记城里还存在着什么。
投机倒把者、趁火打劫者、外来异种组织、入侵者……
这些城市垃圾，可还没清理干净呢。
“原来这家伙……是他的弟子。”戈尔勒放下了手里的银枪。
心绪变得更加复杂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仇……到底还要不要报了。
“要放下吗。”戈尔勒迷茫遥望向四周狼藉一片的废墟。
“唉……”
随后他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放下了，还是没放下。
东方的天空什么也没有。
有的……只是刺破了云霞的黎明。
“结束了……结束了。”戈尔勒喃喃自语道。
随后，他丢下了手中银枪；向着靠近城外方向走了过去。
“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东西要做……对不起了，戈瑞弗思……”
（注：戈瑞弗思是被欧格杀死的那个哥布林职业者。）
……
“美食家？！等等，有话好说！”
与入侵城内的半人马、兽人不同，那些人类劫掠者，显然是认得欧格身份的。
“我可以把手上的……”那些劫掠者的话还未说完，眉心便多了一枚钉子。
“下去再说吧。”
欧格从这些‘垃圾’的身边跨了过去。
在欧格看来，这些对同胞弱者动手的家伙，甚至要比入侵者还可恨！
“没事了，你安全了。”
欧格抬起垮压着的废墟，向着底下压着的孩子伸出了手。
“谢，谢谢……”孩童一瘸一拐的扯过欧格手掌从废墟中逃离了出来。
看得出，他很坚强。
边陲的孩子向来都早熟，所以这倒也不是很让人意外。
“去旁边躲着吧……哥哥还要去清理垃圾呢。”欧格温柔的说道。
“可是……”孩童有些畏惧的看着欧格。
“不会有事的。”欧格松开了手掌：“马上，城里就会安全起来了。”
“嗯……”孩童点了点头。
选择了相信。
……
“戈瑞菲尔！”戈尔勒向着一处少人的小饭馆呼喊了起来。
好在这一次，他没有再经历失去了。
没过一会，他便看见了一个蹑手蹑脚的身影。
无疑，这让戈尔勒的心情明显好上了不少。
“我回来了。”戈尔勒走向了那个盲孩。
“你……你没受伤吧。”戈瑞菲尔上前第一件事并不是问候什么，而是在戈尔勒四肢躯干上摸索了起来。
直至确定对方没再少什么零件后。
他才露出了笑容。
“我可不会食言。”戈尔勒伸出手掌在戈瑞菲尔的头上揉了揉。
“嗯……你从不骗人。”戈瑞菲尔上前抱住了戈尔勒。
‘从不骗人吗……’戈尔勒想起了自己未完成了使命，随后应了一声：“嗯……”
有些事情，还是晚些再说吧……
戈尔勒从没忘记自己的身份。
他从没忘记，自己只是一只哥布林。
“你不会再丢下我了吧……”戈瑞菲尔稍稍揭开了拥抱。
“我……”戈尔勒并没有出声答应。
而是陷入了沉默。
“没事的，没事的……”最终，还是这位盲孩主动打破了沉默。
“你该走上正轨的。”戈尔勒最终却是严肃的回答了答案。
“你要丢下我吗……”戈瑞菲尔的表情顿时委屈了起来。
“嗯。”戈尔勒点了点头，回答了盲孩。
“不过，不是现在。”他又缓缓的补充上了一句。
有始有终吧。
总得做好……哪怕一件事吧。
“能告诉戈瑞菲尔，为什么嘛。”戈瑞菲尔好似找回了一开始的那股倔强劲。
“过些时间，我再告诉吧。”戈尔勒说道。
“嗯……”戈瑞菲尔最终还是停止了深究。
大概是怕这一刻，都失去吧。
“你要和我保证……”
“我保证一定。”戈尔勒头盔下残破面容，再一次露出了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