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修仙（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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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之前，还没和苏可发生亲密关系之前，还没有抱着苏可看过她明媚的笑容之前，他会心痛，但也还能勉强维持理智。
但是现在，如果苏可突然说讨厌他，不，不说讨厌，哪怕就是回到以前的关系，苏木都觉得难以忍受。
越是难以忍受，就越害怕——越害怕自己的真面目被发现，越害怕自己做的事被发现。
他将苏木拘在心境也是如此，一方面是想和她多待一会儿，另一方面是想再争取点时间，等计划完成，玄溯复活，苏可的注意力被吸走，他也就有时间收尾。而且，如果他感觉对的话，也许他还能借助玄溯的身体，还能把锅全部推到玄溯身上…
苏木心里阴恻恻地计划，但面上还是怯懦退缩的样子。
苏可翻过身，看着他的样子叹口气：“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呢？我怎么会无缘无故讨厌你？”
苏木摇摇头，凑上来轻轻地磨蹭苏可的嘴唇。
他的声音淡淡的，又轻又柔：“……喜欢小可。”
他这样弄得苏可半点脾性也没有，无奈地抱着他的脑袋撸了撸。
但是没办法，苏木再怎么可怜，苏可也必须要出去，而且他们在心境里待着对苏木的损伤也很大。
所以不管是苏木自己不想离开，还是真的心魔消灭不尽，她都必须要帮苏木破除心魔，离开这里。
……
之后过了几天，苏木真的开始每天都带伤回来，如苏小黑所说的那样，开始有意无意地拖着她。
苏可每天帮他处理着他自己弄出来的伤口，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狠心，把伤口弄得又多又重，看着就疼。
“要不你别出去了。”苏可有些不忍心。
但苏木看见她担心的样子反而笑了，凑上去亲亲她：“没事的，小伤。”
看着他傻乐的模样，苏可觉得他有点病病的。
真的很奇怪，首先不愿意消灭心魔出去这一点就很奇怪了，现在甚至为了不出去还伤害自己？？感觉脑袋不太好使。
苏可手下用力，苏木才终于痛苦地惊呼，可怜兮兮地望着苏可，委屈道：“怎么了…小可？”
“没什么。”苏可木着脸，“单纯看你不爽。”
苏木噎住，小心地窥探她的神色，见她真的生气了，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将脸凑上去。
凑上来哪有不蹂躏的道理，苏可狠狠欺负了他一下，然后又捧着他的脸亲了亲。
打个巴掌又给颗糖。驯狗一样，而被驯的苏木小狗显然非常吃这一套，抱着苏可，黏糊糊的吻就贴上去，嘴里嘟囔着什么小可好喜欢我，我好喜欢小可之类的话。
而苏可摸着苏木的狗头，脑子里只想着该怎么出去。
之前还好，苏可也能和苏木待着，但现在苏木竟然开始伤害自己了，苏可就只想快点离开。
但是自那天以后答应帮她离开的苏小黑就没再出现过，苏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不过还好没有，因为在她担忧完的第二天，苏小黑找上门来。
苏小黑看上去比上次要厉害很多，黑影都更加凝实。
“你总算来了！”苏可连忙迎上去。
苏小黑点点头，说道：“我是来履行我的承诺的。”
他说他回去之后就借助黑影的力量找到了残留的同类，然后就将他们全部吸收了，也就是说，他现在是苏木心境里唯一的心魔。
“现在只要我不存在，小可就可以离开了。”苏小黑淡淡地说道。
苏可闻言沉默了，但也不可能说出什么让他活下来啊之类的好听的话。
“我来就是想和小可道别的。”苏小黑手中幻化出一把刀，递给苏可，“只要用这个就可以了结我。”
他是故意的，其实可以自己消散，但反正都要死，还不如死在苏可手里。
之后他便握着苏可的手，将刀猛地插进身体里。
黑暗凝结的身体慢慢消散，化作一丝丝黑雾朝门外飞去，苏可意识到什么，顺着黑雾看过去，小屋的门果然被打开，熟悉的身影跑过来，想紧紧地抱住她。
看着苏木受伤的表情，苏可知道他一定又在胡思乱想了，但刚想解释，眼前就是一阵黑暗，再次光明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心境里了。
她回到了灵净所的地下。
……
和进入心境前的位置一样，她站在门前，门旁的两个石像眼睛里又重新亮起红光，又或者它们从来没有熄灭过。
苏可往后退两步，打算先回去找苏木。离开时苏木的表情让她有点在意，她觉得还是早点解释为好。
一只手却是从背后将她抱住，男人的身体贴上她，声音既委屈又愤恨：“你果然是想离开，你以为你能离开我吗？”
苏可抓着他的手，“我只是不想待在里面，而且心魔不除，出事的会是你。”
“骗我。”苏木完全听不进去，“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还和别人勾搭？”
苏可：……？？
要不要这么无理取闹？我都说多少次了？你自己不听，还怪我了？？
“我和你说了，而且也不是别人、”苏可压下性子哄他，刚说到一半，门后就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似龙吟又似凤啼。
紧接着，昏暗的地下就像佛光普照般，亮堂得像是地面。
苏可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自己朝两边打开了。
霎时间，朦胧蒸腾的雾气率先而出，一道身影从雾气中渐渐显现。
他像是刚沐浴结束，只随意地套着白袍，露出白皙健硕的胸膛，他的皮肤极白，白到近乎透明，银色的长发披散着，极为俊美的脸和苏木有五六分相似。
男人冰冷的眼扫过来，苏可只感觉周身的空气像被挤压，呼吸异常困难，但只几息就恢复正常。
“……你是谁？”苏可喘口气，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将视线投向了苏可身后的苏木，苏可心里一紧，下意识想挡住他的视线，但已经迟了，身后的重量猛地压下来，苏可回头，只见苏木紧闭双眼，就像睡着了一样。
……
玄溯上仙复活，金光洒下大地。
灵净所正好在进行每日的教会，迎接着普光，曼玛连忙爬起身，带着众人朝地底赶去。
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而同行的信徒也十分兴奋，想不到自己能有面见神明的一天。
一行人怀着激动的心情赶到，却被恐怖的气势压得呼吸困难。
他们艰难地抬头，只见走道尽头，一青一白的两道身影对立相站。
一位是玄溯上仙，而另一位则是前几天在神庙大闹的苏可，只见她手持刀剑抵在玄溯上仙的脖颈上，而在她的脚边地上，还躺着唤醒神明的圣人。
看见这一幕，曼玛差点发出尖锐爆鸣，连忙扑上去想要制止苏可。
而就在她快要碰到苏可的衣角时，她却被无形的屏障隔开，精明的她瞬间知晓这是神的旨意，于是立马退回一旁。
玄溯上仙揽过苏可，任刀剑划过也无所谓，他的声音没有波澜，但隐隐能感觉到温柔：“小心。”
他颈口的血是金色的，细细的一根线，溢出了一滴血，像是金色的墨水。
玄溯上仙伸手将那滴血液擦下，然后将手指递到苏可嘴边。
“你干嘛？”苏可皱眉，后仰躲开。
见苏可不吃，玄溯上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手指塞进苏可嘴里，而后满意地说道：“别浪费，本尊的血有好处。”
苏可咬着他的手指有些莫名，看他一眼，然后恨恨地咬下去。
神明的手指也是软的，只不过怎么咬都咬不动，咬了半天连皮都没破。苏可见他毫发无损，甚至饶有兴致地看她，于是默默地将手指吐了出来。
她将剑收回，冷漠道：“虽然苏木以前是你的碎片，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你最好把他还回来。”
“你…真就那么喜欢他？”玄溯说道。
苏可没有回答他，“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之后再来找你。”
说完，苏可就扛起苏木的身体，看了眼众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她离开后，暗道里的空气才重新流动。
众人总算能大口呼吸，但却依旧抬不起头，无法窥见神颜。
曼玛同样如此，他们惶恐地站在原地，等待神明的指示，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某个信徒忍不住抬眼向上瞟的时候，才发现神明早已不在。
……
矮小狭窄的小屋里，烛光昏黄。
苏可坐在床边发呆，一碗米粥递到她的面前。苏可回过神，看向他：“谢谢，我不用。”
万古宁皱了皱眉，不认可地说道：“小可，你吃点吧？再怎么担心你也要吃东西啊？”
苏可只是摇摇头。
见她又是这样，万古宁抿抿嘴，恨铁不成钢地将碗又端了回去，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桌边愤恨地大口喝光。
心里又气又觉得有点酸，也不知道那个人有什么好的——虽然他是唤醒神仙的圣人，但是、但是也不知道哪里好了，勾得小可饭都吃不下。
他还记得他害怕地找了苏可好几天，天上地下，雪地里都找了，还找了曼玛，还偷偷翻进了地牢，都没有，急得他几天都没睡觉。
结果，就在众人传颂神明苏醒当天，苏可背着个野男人，在他家里出现了。
几天不见的苏可，没有变瘦，也没有受委屈，反而容光异彩，看上去过得很好。
万古宁先是松了口气，但在看到她身边的男人后，又猛地提了起来。
——怎么把圣人也打晕带回来了！
连忙想劝苏可将人还回去，人再怎么好看，也不能这么拐回来啊，而且还是神庙最高礼仪敬待的人，这次可能真的是要入狱了。
后来苏可和他解释了他才知道，原来那人是苏木，她的家人。从自己记忆里扒拉出一个怯生的小不点，没想到长大后竟然变得这么健硕。
但，即使是家人，即使是担心家人、照顾家人，也没必要几天不吃饭吧？
万古宁愤愤地将粥喝光：你不喝就算了，我喝光，不浪费！
苏可看他那样却甚是欣慰，其实不是她不愿意吃饭，是每天都喝粥，她真的有点喝不下去。但她知道这是万古宁能拿出来的最好东西，所以并没有置喙什么，再加上她本就辟了谷，只是以前贪吃才吃的，现在更不必吃。
“今天晚上有庆典活动。”万古宁突然说道，“说是要庆祝神明苏醒。”
苏可：“嗯。”
“你要去吗？”万古宁望向苏可，“庆典上会有很多免费的食物，也许会有你喜欢的…”
见苏可没什么反应，万古宁揉揉脑袋，说道：“而且听小道消息说，玄溯上仙也会参加这次庆典。”
其实根本没小道消息，有关玄溯上仙行程的消息只要在市面上流通都是亵神罪，要被砍头的。万古宁之所以知道这个消息，是因为他知道苏可很在意玄溯上仙，所以才故意跟着曼玛偷听。
虽然不清楚苏可和玄溯上仙还有苏木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万古宁只想让苏可能开心，只希望苏可能达成目的，不要再这么闷闷不乐了。
听见万古宁的话，苏可果然来了点精神，她看向万古宁，认真道：“谢谢。”
“不用谢。”万古宁连连摆手，他散发着淡淡星光的眼望着苏可，十分真诚，“小可，只要你开心。”
他太真诚了，也真的很单纯纯洁。
想到苏木对万古宁做的那些，苏可心里升起几分愧疚。——关于苏木做过的事，她从万古宁嘴里听到了。
万古宁参加了复活神明计划的全部环节，虽然某些环节他表达不清，或者说毫无意识，但苏可能大致猜到。
这是一个以万古宁为主的复活计划，所有的准备、所有的材料全部都是为了诱发出万古宁的力量，然后当万古宁的力量全部被激发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还没享受到自己力量的时候，就给他拷上镣铐，将这些所有的力量全部传输给神明。
神明复活计划，其实就是万古宁献祭计划。
如果是之前，还没和苏可发生亲密关系之前，还没有抱着苏可看过她明媚的笑容之前，他会心痛，但也还能勉强维持理智。
但是现在，如果苏可突然说讨厌他，不，不说讨厌，哪怕就是回到以前的关系，苏木都觉得难以忍受。
越是难以忍受，就越害怕——越害怕自己的真面目被发现，越害怕自己做的事被发现。
他将苏木拘在心境也是如此，一方面是想和她多待一会儿，另一方面是想再争取点时间，等计划完成，玄溯复活，苏可的注意力被吸走，他也就有时间收尾。而且，如果他感觉对的话，也许他还能借助玄溯的身体，还能把锅全部推到玄溯身上…
苏木心里阴恻恻地计划，但面上还是怯懦退缩的样子。
苏可翻过身，看着他的样子叹口气：“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呢？我怎么会无缘无故讨厌你？”
苏木摇摇头，凑上来轻轻地磨蹭苏可的嘴唇。
他的声音淡淡的，又轻又柔：“……喜欢小可。”
他这样弄得苏可半点脾性也没有，无奈地抱着他的脑袋撸了撸。
但是没办法，苏木再怎么可怜，苏可也必须要出去，而且他们在心境里待着对苏木的损伤也很大。
所以不管是苏木自己不想离开，还是真的心魔消灭不尽，她都必须要帮苏木破除心魔，离开这里。
……
之后过了几天，苏木真的开始每天都带伤回来，如苏小黑所说的那样，开始有意无意地拖着她。
苏可每天帮他处理着他自己弄出来的伤口，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狠心，把伤口弄得又多又重，看着就疼。
“要不你别出去了。”苏可有些不忍心。
但苏木看见她担心的样子反而笑了，凑上去亲亲她：“没事的，小伤。”
看着他傻乐的模样，苏可觉得他有点病病的。
真的很奇怪，首先不愿意消灭心魔出去这一点就很奇怪了，现在甚至为了不出去还伤害自己？？感觉脑袋不太好使。
苏可手下用力，苏木才终于痛苦地惊呼，可怜兮兮地望着苏可，委屈道：“怎么了…小可？”
“没什么。”苏可木着脸，“单纯看你不爽。”
苏木噎住，小心地窥探她的神色，见她真的生气了，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将脸凑上去。
凑上来哪有不蹂躏的道理，苏可狠狠欺负了他一下，然后又捧着他的脸亲了亲。
打个巴掌又给颗糖。驯狗一样，而被驯的苏木小狗显然非常吃这一套，抱着苏可，黏糊糊的吻就贴上去，嘴里嘟囔着什么小可好喜欢我，我好喜欢小可之类的话。
而苏可摸着苏木的狗头，脑子里只想着该怎么出去。
之前还好，苏可也能和苏木待着，但现在苏木竟然开始伤害自己了，苏可就只想快点离开。
但是自那天以后答应帮她离开的苏小黑就没再出现过，苏可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不过还好没有，因为在她担忧完的第二天，苏小黑找上门来。
苏小黑看上去比上次要厉害很多，黑影都更加凝实。
“你总算来了！”苏可连忙迎上去。
苏小黑点点头，说道：“我是来履行我的承诺的。”
他说他回去之后就借助黑影的力量找到了残留的同类，然后就将他们全部吸收了，也就是说，他现在是苏木心境里唯一的心魔。
“现在只要我不存在，小可就可以离开了。”苏小黑淡淡地说道。
苏可闻言沉默了，但也不可能说出什么让他活下来啊之类的好听的话。
“我来就是想和小可道别的。”苏小黑手中幻化出一把刀，递给苏可，“只要用这个就可以了结我。”
他是故意的，其实可以自己消散，但反正都要死，还不如死在苏可手里。
之后他便握着苏可的手，将刀猛地插进身体里。
黑暗凝结的身体慢慢消散，化作一丝丝黑雾朝门外飞去，苏可意识到什么，顺着黑雾看过去，小屋的门果然被打开，熟悉的身影跑过来，想紧紧地抱住她。
看着苏木受伤的表情，苏可知道他一定又在胡思乱想了，但刚想解释，眼前就是一阵黑暗，再次光明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心境里了。
她回到了灵净所的地下。
……
和进入心境前的位置一样，她站在门前，门旁的两个石像眼睛里又重新亮起红光，又或者它们从来没有熄灭过。
苏可往后退两步，打算先回去找苏木。离开时苏木的表情让她有点在意，她觉得还是早点解释为好。
一只手却是从背后将她抱住，男人的身体贴上她，声音既委屈又愤恨：“你果然是想离开，你以为你能离开我吗？”
苏可抓着他的手，“我只是不想待在里面，而且心魔不除，出事的会是你。”
“骗我。”苏木完全听不进去，“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还和别人勾搭？”
苏可：……？？
要不要这么无理取闹？我都说多少次了？你自己不听，还怪我了？？
“我和你说了，而且也不是别人、”苏可压下性子哄他，刚说到一半，门后就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似龙吟又似凤啼。
紧接着，昏暗的地下就像佛光普照般，亮堂得像是地面。
苏可还没反应过来，门就自己朝两边打开了。
霎时间，朦胧蒸腾的雾气率先而出，一道身影从雾气中渐渐显现。
他像是刚沐浴结束，只随意地套着白袍，露出白皙健硕的胸膛，他的皮肤极白，白到近乎透明，银色的长发披散着，极为俊美的脸和苏木有五六分相似。
男人冰冷的眼扫过来，苏可只感觉周身的空气像被挤压，呼吸异常困难，但只几息就恢复正常。
“……你是谁？”苏可喘口气，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将视线投向了苏可身后的苏木，苏可心里一紧，下意识想挡住他的视线，但已经迟了，身后的重量猛地压下来，苏可回头，只见苏木紧闭双眼，就像睡着了一样。
……
玄溯上仙复活，金光洒下大地。
灵净所正好在进行每日的教会，迎接着普光，曼玛连忙爬起身，带着众人朝地底赶去。
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而同行的信徒也十分兴奋，想不到自己能有面见神明的一天。
一行人怀着激动的心情赶到，却被恐怖的气势压得呼吸困难。
他们艰难地抬头，只见走道尽头，一青一白的两道身影对立相站。
一位是玄溯上仙，而另一位则是前几天在神庙大闹的苏可，只见她手持刀剑抵在玄溯上仙的脖颈上，而在她的脚边地上，还躺着唤醒神明的圣人。
看见这一幕，曼玛差点发出尖锐爆鸣，连忙扑上去想要制止苏可。
而就在她快要碰到苏可的衣角时，她却被无形的屏障隔开，精明的她瞬间知晓这是神的旨意，于是立马退回一旁。
玄溯上仙揽过苏可，任刀剑划过也无所谓，他的声音没有波澜，但隐隐能感觉到温柔：“小心。”
他颈口的血是金色的，细细的一根线，溢出了一滴血，像是金色的墨水。
玄溯上仙伸手将那滴血液擦下，然后将手指递到苏可嘴边。
“你干嘛？”苏可皱眉，后仰躲开。
见苏可不吃，玄溯上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手指塞进苏可嘴里，而后满意地说道：“别浪费，本尊的血有好处。”
苏可咬着他的手指有些莫名，看他一眼，然后恨恨地咬下去。
神明的手指也是软的，只不过怎么咬都咬不动，咬了半天连皮都没破。苏可见他毫发无损，甚至饶有兴致地看她，于是默默地将手指吐了出来。
她将剑收回，冷漠道：“虽然苏木以前是你的碎片，但现在已经不是了，你最好把他还回来。”
“你…真就那么喜欢他？”玄溯说道。
苏可没有回答他，“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之后再来找你。”
说完，苏可就扛起苏木的身体，看了眼众人，直接消失在原地。
她离开后，暗道里的空气才重新流动。
众人总算能大口呼吸，但却依旧抬不起头，无法窥见神颜。
曼玛同样如此，他们惶恐地站在原地，等待神明的指示，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某个信徒忍不住抬眼向上瞟的时候，才发现神明早已不在。
……
矮小狭窄的小屋里，烛光昏黄。
苏可坐在床边发呆，一碗米粥递到她的面前。苏可回过神，看向他：“谢谢，我不用。”
万古宁皱了皱眉，不认可地说道：“小可，你吃点吧？再怎么担心你也要吃东西啊？”
苏可只是摇摇头。
见她又是这样，万古宁抿抿嘴，恨铁不成钢地将碗又端了回去，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桌边愤恨地大口喝光。
心里又气又觉得有点酸，也不知道那个人有什么好的——虽然他是唤醒神仙的圣人，但是、但是也不知道哪里好了，勾得小可饭都吃不下。
他还记得他害怕地找了苏可好几天，天上地下，雪地里都找了，还找了曼玛，还偷偷翻进了地牢，都没有，急得他几天都没睡觉。
结果，就在众人传颂神明苏醒当天，苏可背着个野男人，在他家里出现了。
几天不见的苏可，没有变瘦，也没有受委屈，反而容光异彩，看上去过得很好。
万古宁先是松了口气，但在看到她身边的男人后，又猛地提了起来。
——怎么把圣人也打晕带回来了！
连忙想劝苏可将人还回去，人再怎么好看，也不能这么拐回来啊，而且还是神庙最高礼仪敬待的人，这次可能真的是要入狱了。
后来苏可和他解释了他才知道，原来那人是苏木，她的家人。从自己记忆里扒拉出一个怯生的小不点，没想到长大后竟然变得这么健硕。
但，即使是家人，即使是担心家人、照顾家人，也没必要几天不吃饭吧？
万古宁愤愤地将粥喝光：你不喝就算了，我喝光，不浪费！
苏可看他那样却甚是欣慰，其实不是她不愿意吃饭，是每天都喝粥，她真的有点喝不下去。但她知道这是万古宁能拿出来的最好东西，所以并没有置喙什么，再加上她本就辟了谷，只是以前贪吃才吃的，现在更不必吃。
“今天晚上有庆典活动。”万古宁突然说道，“说是要庆祝神明苏醒。”
苏可：“嗯。”
“你要去吗？”万古宁望向苏可，“庆典上会有很多免费的食物，也许会有你喜欢的…”
见苏可没什么反应，万古宁揉揉脑袋，说道：“而且听小道消息说，玄溯上仙也会参加这次庆典。”
其实根本没小道消息，有关玄溯上仙行程的消息只要在市面上流通都是亵神罪，要被砍头的。万古宁之所以知道这个消息，是因为他知道苏可很在意玄溯上仙，所以才故意跟着曼玛偷听。
虽然不清楚苏可和玄溯上仙还有苏木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万古宁只想让苏可能开心，只希望苏可能达成目的，不要再这么闷闷不乐了。
听见万古宁的话，苏可果然来了点精神，她看向万古宁，认真道：“谢谢。”
“不用谢。”万古宁连连摆手，他散发着淡淡星光的眼望着苏可，十分真诚，“小可，只要你开心。”
他太真诚了，也真的很单纯纯洁。
想到苏木对万古宁做的那些，苏可心里升起几分愧疚。——关于苏木做过的事，她从万古宁嘴里听到了。
万古宁参加了复活神明计划的全部环节，虽然某些环节他表达不清，或者说毫无意识，但苏可能大致猜到。
这是一个以万古宁为主的复活计划，所有的准备、所有的材料全部都是为了诱发出万古宁的力量，然后当万古宁的力量全部被激发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还没享受到自己力量的时候，就给他拷上镣铐，将这些所有的力量全部传输给神明。
神明复活计划，其实就是万古宁献祭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