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访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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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悦秋与秦王一个肩膀差点骨折，一个手掌皮破了一大片。
不龇牙咧嘴痛得半死不错了，那种情况能在山洞里干什么？
也就置身事外传闲话的无聊之辈，可以逐本求末，把那一晚臆想成为粗茶淡饭调味的艳闻。
“一派胡言！王爷相貌堂堂身份高贵，你怎可能不存非分之想？那一夜你是否刻意勾引过他？”
你看，又来了。
喜欢王爷是错，不喜欢王爷也是错。
秦王妃到底希望她怎样？
她那天在洞里对秦王的所作所为要算勾引，也是秦王勾引她在前。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勾引还勾引，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有错也不能告诉秦王妃。
关翎额头贴地，恭敬地回答。
“府上人人传言王爷对娘娘忠贞不二，小女再存非分之想也没有回报。既然如此小女为何要存非分之想？”
她所答妥帖，没分毫差池，王妃一时找不出理由整她，憋了半天说了句。
“即便如此，你害王爷贵体受伤仍是事实。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说完命她去内院罚跪，跪到秦王散朝回府前。
在王府待了那么久，关翎发现了，王府觊觎秦王的丫鬟有一大堆，甚至包括几名小厮。
秦王妃这做法说白了是借她杀鸡儆猴。
水悦秋确实害王爷遭遇生命危险，罚跪而已，关翎也就领受了。
反正她挨罚自有人告知秦王。
秦王回府后没多久赶来了西院。
“此事你毫无过错。王妃若再为任何理由处罚你，会有人急告本王。你不必领罪，等本王回来即可。”
“王爷假如与王妃说清那夜无事发生，今日不至于醋海生波。”
秦王话说得冠冕堂皇，造成这局面的罪魁祸首分明是他。
“王妃清楚王爷想送我去侍奉太子，不曾为难我。王爷不该保留的事上对她有所保留，她才气迷了心。”
秦王懒得解释他与秦王妃的关系，听到她提及太子，赶紧追问。
“太子禁足两个月，你可愿意去探望他？”
她知晓水悦秋终将成为无衣的宠妾。
一切早已成为定局，她本打算随波逐流。
偏偏那日看到的牡丹步摇在她心底激起了涟漪。
沉舟与尾济说过，世事重复时，将出现种种不同的可能。
天道引她经历过未来，再来到此处，是否是想她做出不同选择？
假如她不成为承元帝的夫人，兴福公主不会降生，也就没了王慕晖。
届时她是否可以用其他方式与伊萨相见？
她甚至有一点点盼望，在无数可能里，存在没有十一娘的世界。
“太子为了来秦王府探望你，被加重处罚，你一点不感动？”
秦王的语气听不出是在为太子鸣不平，还是纯粹的好奇。
他又来了。
关翎不信他的心湖被沙场耗干，吹不起一丝波澜。
“王爷明知我有心上人，旁人再如何示好，已经心有所属，要如何动心？这是在强人所难。”
秦王走到她跟前，表情严肃地垂目盯住她。
“姑娘曾说愿意回报秦王府搭救之恩，到底愿意到何种地步？”
“除了将我献给太子，王爷没有其他需要我报答的地方？想要凭此邀功，不如将我献给皇上，直接做两位的娘。”
“你以为本王为何笼络太子？”
秦王一拳砸在她身后墙上，吓了她一跳。
“本王十七岁开始在龙溪领兵，屡立军功，也因此得罪朝中一批佞臣。去年大捷反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剥夺兵权，差点下狱。多亏太子谏言，皇上详查，得以洗脱罪名。”
他曲意奉承太子，原来有这层原因。
从来没人提过秦王赫赫战功背后的细节。
“在朝里单纯靠战功不仅无以立足，甚至有杀身之祸。靠女人吹枕边风听起来无耻，却是不可或缺之助应。本王所做事并非与你儿戏，也非想借女人裙摆窃取他人功勋。”
承元帝时宗亲权贵彼此勾结，出过不少乱子。
西境小国结盟，突然袭击龙溪两侧不说，皇朝内有人里通外国泄露司空府的军械设计图。不止如此，甚至有权臣贪腐买卖国土，趁机敛财，再卖官鬻爵结党营私。
一个王朝内外所能出现的问题，在这一朝几乎全出现过。
尾济说女神出世，于天地已形成秩序的时代而言是异变的征兆。
兴福公主在承元帝时期降生，想来不是吉兆。
女神降生，是为救世。
要救世，首先得遇到乱世。
承元帝赐予她“兴福”二字作为封号，是希望她为皇朝带来福泽。
如秦王所愿，兴福公主往后数十年的地位稳如磐石。
献上水夫人的秦王也深得承元帝信任，在西境打下万世功名。
以水悦秋一人，扫除君臣彼此猜忌之心，取得兵权，使他有机会在边境一展拳脚，并非一时兴起的空谈。
……当年的水悦秋，是否因为大义答应了秦王的请求？
她不可能也没资格拒绝。
“王爷……能把我带回来吗？”
她扇动长睫，望向秦王的双眼。
只要她未进宫，仍有机会遇到伊萨。
或者因这一面，他们的命运得以改变。
伊萨信誓旦旦地告诉她，他绝不可能爱上其他人。
重溟君亲口告诉过王慕晖，他爱她。
她不想太早放弃。
“本王答应你。”
秦王郑重地点了点头。
*
水悦秋拆下绷带不再需要敷药那日，秦王与她乘坐车辇前往太子府。
她过去从未思考过如何邀宠，所以不留意打扮。
秦王给她的衣服，她只挑最容易穿的上身。
现如今既然得大张旗鼓地博得太子欢心，她不好再含糊。
关翎拜托小喜子帮她从衣箱里选出合适的衣服，认真穿戴梳妆好，陪同秦王外出赴约。
不管是在龙霄宫还是在鹘霜，关翎以皇后的身份经历过许多场面，前往太子府她毫不怯懦。
水悦秋与王慕晖、水如镜容貌毫无二致，打扮妥当了立即超凡绝尘。
单仪表已盖过周围人一大截。
外加关翎面对太子、秦王时，皆无居于下位的卑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与乐女身份不符的贵气。
她进太子府后一颦一笑为人瞩目，秦王在她身侧反似随从。
水悦秋与秦王一个肩膀差点骨折，一个手掌皮破了一大片。
不龇牙咧嘴痛得半死不错了，那种情况能在山洞里干什么？
也就置身事外传闲话的无聊之辈，可以逐本求末，把那一晚臆想成为粗茶淡饭调味的艳闻。
“一派胡言！王爷相貌堂堂身份高贵，你怎可能不存非分之想？那一夜你是否刻意勾引过他？”
你看，又来了。
喜欢王爷是错，不喜欢王爷也是错。
秦王妃到底希望她怎样？
她那天在洞里对秦王的所作所为要算勾引，也是秦王勾引她在前。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勾引还勾引，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有错也不能告诉秦王妃。
关翎额头贴地，恭敬地回答。
“府上人人传言王爷对娘娘忠贞不二，小女再存非分之想也没有回报。既然如此小女为何要存非分之想？”
她所答妥帖，没分毫差池，王妃一时找不出理由整她，憋了半天说了句。
“即便如此，你害王爷贵体受伤仍是事实。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说完命她去内院罚跪，跪到秦王散朝回府前。
在王府待了那么久，关翎发现了，王府觊觎秦王的丫鬟有一大堆，甚至包括几名小厮。
秦王妃这做法说白了是借她杀鸡儆猴。
水悦秋确实害王爷遭遇生命危险，罚跪而已，关翎也就领受了。
反正她挨罚自有人告知秦王。
秦王回府后没多久赶来了西院。
“此事你毫无过错。王妃若再为任何理由处罚你，会有人急告本王。你不必领罪，等本王回来即可。”
“王爷假如与王妃说清那夜无事发生，今日不至于醋海生波。”
秦王话说得冠冕堂皇，造成这局面的罪魁祸首分明是他。
“王妃清楚王爷想送我去侍奉太子，不曾为难我。王爷不该保留的事上对她有所保留，她才气迷了心。”
秦王懒得解释他与秦王妃的关系，听到她提及太子，赶紧追问。
“太子禁足两个月，你可愿意去探望他？”
她知晓水悦秋终将成为无衣的宠妾。
一切早已成为定局，她本打算随波逐流。
偏偏那日看到的牡丹步摇在她心底激起了涟漪。
沉舟与尾济说过，世事重复时，将出现种种不同的可能。
天道引她经历过未来，再来到此处，是否是想她做出不同选择？
假如她不成为承元帝的夫人，兴福公主不会降生，也就没了王慕晖。
届时她是否可以用其他方式与伊萨相见？
她甚至有一点点盼望，在无数可能里，存在没有十一娘的世界。
“太子为了来秦王府探望你，被加重处罚，你一点不感动？”
秦王的语气听不出是在为太子鸣不平，还是纯粹的好奇。
他又来了。
关翎不信他的心湖被沙场耗干，吹不起一丝波澜。
“王爷明知我有心上人，旁人再如何示好，已经心有所属，要如何动心？这是在强人所难。”
秦王走到她跟前，表情严肃地垂目盯住她。
“姑娘曾说愿意回报秦王府搭救之恩，到底愿意到何种地步？”
“除了将我献给太子，王爷没有其他需要我报答的地方？想要凭此邀功，不如将我献给皇上，直接做两位的娘。”
“你以为本王为何笼络太子？”
秦王一拳砸在她身后墙上，吓了她一跳。
“本王十七岁开始在龙溪领兵，屡立军功，也因此得罪朝中一批佞臣。去年大捷反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剥夺兵权，差点下狱。多亏太子谏言，皇上详查，得以洗脱罪名。”
他曲意奉承太子，原来有这层原因。
从来没人提过秦王赫赫战功背后的细节。
“在朝里单纯靠战功不仅无以立足，甚至有杀身之祸。靠女人吹枕边风听起来无耻，却是不可或缺之助应。本王所做事并非与你儿戏，也非想借女人裙摆窃取他人功勋。”
承元帝时宗亲权贵彼此勾结，出过不少乱子。
西境小国结盟，突然袭击龙溪两侧不说，皇朝内有人里通外国泄露司空府的军械设计图。不止如此，甚至有权臣贪腐买卖国土，趁机敛财，再卖官鬻爵结党营私。
一个王朝内外所能出现的问题，在这一朝几乎全出现过。
尾济说女神出世，于天地已形成秩序的时代而言是异变的征兆。
兴福公主在承元帝时期降生，想来不是吉兆。
女神降生，是为救世。
要救世，首先得遇到乱世。
承元帝赐予她“兴福”二字作为封号，是希望她为皇朝带来福泽。
如秦王所愿，兴福公主往后数十年的地位稳如磐石。
献上水夫人的秦王也深得承元帝信任，在西境打下万世功名。
以水悦秋一人，扫除君臣彼此猜忌之心，取得兵权，使他有机会在边境一展拳脚，并非一时兴起的空谈。
……当年的水悦秋，是否因为大义答应了秦王的请求？
她不可能也没资格拒绝。
“王爷……能把我带回来吗？”
她扇动长睫，望向秦王的双眼。
只要她未进宫，仍有机会遇到伊萨。
或者因这一面，他们的命运得以改变。
伊萨信誓旦旦地告诉她，他绝不可能爱上其他人。
重溟君亲口告诉过王慕晖，他爱她。
她不想太早放弃。
“本王答应你。”
秦王郑重地点了点头。
*
水悦秋拆下绷带不再需要敷药那日，秦王与她乘坐车辇前往太子府。
她过去从未思考过如何邀宠，所以不留意打扮。
秦王给她的衣服，她只挑最容易穿的上身。
现如今既然得大张旗鼓地博得太子欢心，她不好再含糊。
关翎拜托小喜子帮她从衣箱里选出合适的衣服，认真穿戴梳妆好，陪同秦王外出赴约。
不管是在龙霄宫还是在鹘霜，关翎以皇后的身份经历过许多场面，前往太子府她毫不怯懦。
水悦秋与王慕晖、水如镜容貌毫无二致，打扮妥当了立即超凡绝尘。
单仪表已盖过周围人一大截。
外加关翎面对太子、秦王时，皆无居于下位的卑怯，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与乐女身份不符的贵气。
她进太子府后一颦一笑为人瞩目，秦王在她身侧反似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