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月夜沙漠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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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四皇子拳脚功夫了得，大部分涂氏不擅长以武力。
与其听他们滔滔不绝说上半天，不如趁机偷袭，更容易得手。
这洞穴距离城镇的大门不算太远，关翎不通本地语言，只能由法尔扎娜跑去叫人。
法尔扎娜很快理解了她的意图，在她抽刀砍向阿纳斯塔西奥的同时，往洞穴门口飞奔。
“诶呀，你好卑鄙。”
阿纳斯塔西奥没有想到她会不顾一切，率先向自己拔刀。
“承蒙夸奖。”
“不过，你是不是有点小看我？”
阿纳斯塔西奥不为所动，用烟杆轻轻接住关翎的刀势，向上一拨，关翎立即觉得虎口生疼。
他做了什么？
关翎勉强握紧刀柄，倒退几步。
趁这间隙，阿纳斯塔西奥朝法尔扎娜奔跑的方向转过了身。
关翎瞧见他袖口闪烁银光。
难道是袖箭？
“你休想！”
她连忙挥刀劈砍他的手臂。
“女人追得太紧就不可爱了。”
阿纳斯塔西奥再次用烟杆挡住了她的刀。
关翎这次没有等他拨开自己。
短刀顺着烟杆一路滑下，直切向他握住烟杆的手指。
阿纳斯塔西奥似乎留意到她改变了用刀的技法，流露出些许惊讶。
“我以为你只在切水果时拿过这东西。”
关翎不知道怎样用刀，左手拿刀更是难以发挥。
不过看沉舟出刀时，见到他不与人以力量硬抵，顺着他人动作变化刀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她在脑海里模仿过沉舟千百次，实际使用的机会一次都无。
这是她第一次按脑海里的构画挥舞刀子。
无奈王慕晖力气太弱，她的攻击实难奏效。
阿纳斯塔西奥轻松抵挡落下的刀锋，偷空看了法尔扎娜一眼。
“她已经跑远啰。”
奇怪，看到法尔扎娜跑出洞穴，他似乎无所谓。
“你……为什么……”
阿纳斯塔西奥逐渐绽放笑容。
地道口铺天盖地的违和感刹那间袭来。
他把法尔扎娜带来这里又不伤害她，莫非是为了把她当作诱饵？
既然他懂华英国官话，那么那天关翎在人群里吐出“人渣”两个字时，他肯定早发现了她是华英国的人。
用华英国的香把她引到那个房间，让她看见房间里的挂轴，然后担心法尔扎娜，急不可耐地追踪过来。
他假如是轻信挂轴内容的愚昧之人，应该像挂轴内所画一样，把受害人集中起来，好用他们的血打开通往极乐之境的道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她们分别杀害。
假如他所知的人祭仪式另有一套做法，有什么必要把内容错误的挂轴收在屋里？
那不过是抓她的圈套罢了。
可是……仍然有说不通的地方。
他为什么要那么多同样的挂轴？
而且画上的死者何止千万，太像皇宫修筑在数十万人柱上的传说。
“为什么要抓……”
不等关翎问完，阿纳斯塔西奥一掌劈中她的脖颈。
少女的身体倒在他手臂上。
“就算想互诉衷肠也不能在这里啊。”
阿纳斯塔西奥吹了下口哨，洞口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看了眼城镇的方向。
“再多聊一会儿，守卫该来了。让人在这里抓到，我放了她岂不是没了意义？”
*
伊萨与阿西亚顺流而下，一路上没有任何华英国少女的消息。
在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有赶往麦鲁夫的商人告诉他们。
“华英国的少女没见过，不过在忒鲁明茨，有卖艺的人演奏华英国风格的鼓曲。你们也许可以去向她们打听打听。”
这是迄今为止唯一可能与让莎相关的信息，伊萨与阿西亚不敢怠慢，连夜追了过来。
阿西亚催着马，一回头看到伊萨捂住胸口。
“你怎么了？”
他们连续几日日夜兼程，若是伊萨这会儿不适，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天亮前应该能赶到忒鲁明茨。你行不行？”
“……我不是不舒服……”
伊萨深呼吸了一口气。
“不知为什么，突然心脏猛跳。”
“哈啊。”
放下心的阿西亚大笑一声，唱了起来。
“鸿雁将思念带给美丽的拉和雅。知晓心上人儿在前方，少年意乱心慌。”
“我不是因为兴奋心跳加快。”
伊萨抚了抚胸口。
“最好不是，也许那不是让莎，只是个敲鼓的老头儿。我的好兄弟不能因为得不到钟意的女人，堕入邪道。”
两人正在抬杠，前方跑来一匹马。
大晚上沙漠里出现独行的马匹无法不令人注意。
骑马的男人一身勿斯栗人的打扮，他身前的马鞍上趴了一名穿着阿萨赛服饰的少女。
少女头上裹着长巾，脸冲马背，看不到长相。
不过她娇小的身材让伊萨霎时警惕起来。
他调转马身，朝男人追了过去。
“站住。”
他朝男人大喝。
“马上的女人怎么了？”
男人碧色的眼睛朝他的方向偏了一下，没有减慢速度。
阿西亚也追了上来。
“停下来。你要带她去哪里？”
“呵。这年头流浪的雇佣兵连女人都要抢吗？”
男人笑了一声。
“我的妻子生病了，我要带她去找医生。”
“附近最大的城市是忒鲁明茨，你的方向反了。”
男人策马的方向只有一两片无人的绿洲。
伊萨搭起了弓箭。
“立即停下马。让我看下她的脸。”
男人没有理睬他，反而夹了下马肚加快了速度。
一支箭紧贴他的脑袋飞过。
“下马！”
伊萨厉声命令。
阿西亚追上了男人，拔出弯刀。
“别打无聊的主意，这样大家轻松。”
男人拉住了缰绳。
“真奇怪，拓食人何时有了看别人妻子容貌的兴趣？你们的女人不是裹得严严实实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勿斯栗人平时打扮凉快得很。难道你们的女人唯独不能被拓食人看见？”
阿西亚朝他比划了下弯刀。
“别废话，快下来。”
男人作势要下马，在整理头巾时，刻意放慢了速度。
他举起的右手中指上佩戴了一枚红色的宝石戒指。
那枚戒指犹如恶魔的眼睛，令人不适。
阿西亚要去拉马头的缰绳时，男人周围突然起了一阵旋风。
风势犹如利刃，一下切开了他们间的距离，阿西亚的马受了惊吓，嘶吼不已。
狂风里，几只银色的鸟背负月光向阿西亚撞来。
“低头！”
刚安抚完立起身的马，阿西亚急忙按伊萨的吩咐趴在马背。
几支箭在他头顶飞过，射落了银白色的飞鸟。
载着女孩儿的男人趁此机会匿去了踪影。
“那是让莎。”
伊萨拉动缰绳赶到阿西亚的身边。
“她戴着煌海金丝柳的手钏。”
不像四皇子拳脚功夫了得，大部分涂氏不擅长以武力。
与其听他们滔滔不绝说上半天，不如趁机偷袭，更容易得手。
这洞穴距离城镇的大门不算太远，关翎不通本地语言，只能由法尔扎娜跑去叫人。
法尔扎娜很快理解了她的意图，在她抽刀砍向阿纳斯塔西奥的同时，往洞穴门口飞奔。
“诶呀，你好卑鄙。”
阿纳斯塔西奥没有想到她会不顾一切，率先向自己拔刀。
“承蒙夸奖。”
“不过，你是不是有点小看我？”
阿纳斯塔西奥不为所动，用烟杆轻轻接住关翎的刀势，向上一拨，关翎立即觉得虎口生疼。
他做了什么？
关翎勉强握紧刀柄，倒退几步。
趁这间隙，阿纳斯塔西奥朝法尔扎娜奔跑的方向转过了身。
关翎瞧见他袖口闪烁银光。
难道是袖箭？
“你休想！”
她连忙挥刀劈砍他的手臂。
“女人追得太紧就不可爱了。”
阿纳斯塔西奥再次用烟杆挡住了她的刀。
关翎这次没有等他拨开自己。
短刀顺着烟杆一路滑下，直切向他握住烟杆的手指。
阿纳斯塔西奥似乎留意到她改变了用刀的技法，流露出些许惊讶。
“我以为你只在切水果时拿过这东西。”
关翎不知道怎样用刀，左手拿刀更是难以发挥。
不过看沉舟出刀时，见到他不与人以力量硬抵，顺着他人动作变化刀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她在脑海里模仿过沉舟千百次，实际使用的机会一次都无。
这是她第一次按脑海里的构画挥舞刀子。
无奈王慕晖力气太弱，她的攻击实难奏效。
阿纳斯塔西奥轻松抵挡落下的刀锋，偷空看了法尔扎娜一眼。
“她已经跑远啰。”
奇怪，看到法尔扎娜跑出洞穴，他似乎无所谓。
“你……为什么……”
阿纳斯塔西奥逐渐绽放笑容。
地道口铺天盖地的违和感刹那间袭来。
他把法尔扎娜带来这里又不伤害她，莫非是为了把她当作诱饵？
既然他懂华英国官话，那么那天关翎在人群里吐出“人渣”两个字时，他肯定早发现了她是华英国的人。
用华英国的香把她引到那个房间，让她看见房间里的挂轴，然后担心法尔扎娜，急不可耐地追踪过来。
他假如是轻信挂轴内容的愚昧之人，应该像挂轴内所画一样，把受害人集中起来，好用他们的血打开通往极乐之境的道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她们分别杀害。
假如他所知的人祭仪式另有一套做法，有什么必要把内容错误的挂轴收在屋里？
那不过是抓她的圈套罢了。
可是……仍然有说不通的地方。
他为什么要那么多同样的挂轴？
而且画上的死者何止千万，太像皇宫修筑在数十万人柱上的传说。
“为什么要抓……”
不等关翎问完，阿纳斯塔西奥一掌劈中她的脖颈。
少女的身体倒在他手臂上。
“就算想互诉衷肠也不能在这里啊。”
阿纳斯塔西奥吹了下口哨，洞口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他看了眼城镇的方向。
“再多聊一会儿，守卫该来了。让人在这里抓到，我放了她岂不是没了意义？”
*
伊萨与阿西亚顺流而下，一路上没有任何华英国少女的消息。
在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有赶往麦鲁夫的商人告诉他们。
“华英国的少女没见过，不过在忒鲁明茨，有卖艺的人演奏华英国风格的鼓曲。你们也许可以去向她们打听打听。”
这是迄今为止唯一可能与让莎相关的信息，伊萨与阿西亚不敢怠慢，连夜追了过来。
阿西亚催着马，一回头看到伊萨捂住胸口。
“你怎么了？”
他们连续几日日夜兼程，若是伊萨这会儿不适，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天亮前应该能赶到忒鲁明茨。你行不行？”
“……我不是不舒服……”
伊萨深呼吸了一口气。
“不知为什么，突然心脏猛跳。”
“哈啊。”
放下心的阿西亚大笑一声，唱了起来。
“鸿雁将思念带给美丽的拉和雅。知晓心上人儿在前方，少年意乱心慌。”
“我不是因为兴奋心跳加快。”
伊萨抚了抚胸口。
“最好不是，也许那不是让莎，只是个敲鼓的老头儿。我的好兄弟不能因为得不到钟意的女人，堕入邪道。”
两人正在抬杠，前方跑来一匹马。
大晚上沙漠里出现独行的马匹无法不令人注意。
骑马的男人一身勿斯栗人的打扮，他身前的马鞍上趴了一名穿着阿萨赛服饰的少女。
少女头上裹着长巾，脸冲马背，看不到长相。
不过她娇小的身材让伊萨霎时警惕起来。
他调转马身，朝男人追了过去。
“站住。”
他朝男人大喝。
“马上的女人怎么了？”
男人碧色的眼睛朝他的方向偏了一下，没有减慢速度。
阿西亚也追了上来。
“停下来。你要带她去哪里？”
“呵。这年头流浪的雇佣兵连女人都要抢吗？”
男人笑了一声。
“我的妻子生病了，我要带她去找医生。”
“附近最大的城市是忒鲁明茨，你的方向反了。”
男人策马的方向只有一两片无人的绿洲。
伊萨搭起了弓箭。
“立即停下马。让我看下她的脸。”
男人没有理睬他，反而夹了下马肚加快了速度。
一支箭紧贴他的脑袋飞过。
“下马！”
伊萨厉声命令。
阿西亚追上了男人，拔出弯刀。
“别打无聊的主意，这样大家轻松。”
男人拉住了缰绳。
“真奇怪，拓食人何时有了看别人妻子容貌的兴趣？你们的女人不是裹得严严实实不能让任何人看见？”
“勿斯栗人平时打扮凉快得很。难道你们的女人唯独不能被拓食人看见？”
阿西亚朝他比划了下弯刀。
“别废话，快下来。”
男人作势要下马，在整理头巾时，刻意放慢了速度。
他举起的右手中指上佩戴了一枚红色的宝石戒指。
那枚戒指犹如恶魔的眼睛，令人不适。
阿西亚要去拉马头的缰绳时，男人周围突然起了一阵旋风。
风势犹如利刃，一下切开了他们间的距离，阿西亚的马受了惊吓，嘶吼不已。
狂风里，几只银色的鸟背负月光向阿西亚撞来。
“低头！”
刚安抚完立起身的马，阿西亚急忙按伊萨的吩咐趴在马背。
几支箭在他头顶飞过，射落了银白色的飞鸟。
载着女孩儿的男人趁此机会匿去了踪影。
“那是让莎。”
伊萨拉动缰绳赶到阿西亚的身边。
“她戴着煌海金丝柳的手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