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全了儿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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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钰今日一早便领了闻氏的任务去城外的相国寺给奉在相国寺内的江老将军和其他江氏先祖的牌位去上香，她要留在将军府照看即将临盆的大儿媳，还有准备着给祠堂中的祖宗牌位准备贡品。
他这领了任务一去，直到了傍晚才从相国寺回来。
甫一回来，刚迈入前院不久便听得下人说了两个消息。
一是大哥和绾绾回来了，二是大嫂要生了。
江承钰闻言，将手中东西交给下人拿着后自己也急匆匆的朝大哥的院子跑去。
刚靠近院子，便听到了里头的嘈杂之声，待来到大哥的院子外，便瞧见里头的下人此刻正忙得脚不沾地。
而产房外此刻已经站了不少人。
此时产房里除了产婆还有端水的下人外，其余人都不许再进入产房了。
产房内传来阵阵痛呼声，因为被门挡着，显得这个声音沉重无比。
江承弋宛如一座木雕一般站在产房门外，没有挡在紧闭的产房门口，而是站在了一个不会妨碍到里头端水丫鬟进出的位置。
同样的，端水的丫鬟们进进出出，江承弋同样能瞧见，端着盆盆干净热水进入的丫鬟，出来时手里端着的铜盆中的水都是红色的。
江承弋双目泛红，死死盯着进进出出的丫鬟们手中端着的铜盆，一手死死抓着一边凸出来的木框，抓着木框的手中捏着不少的碎屑。
听着里头妻子传来的阵阵痛苦的叫声，江承弋只觉得呼吸都随着里头郝菁的痛呼在呼吸。
郝菁在里头一喊疼，江承弋的呼吸都停滞了，直到喊疼声暂歇，江承弋的呼吸才恢复过来。
他在妻子开始喊痛的时候便想要闯入产房，可是却是被他阿娘给带头拦了下来不让他进入。
他满眼通红的望着闻氏。
“阿娘我要进去陪着阿菁。”
话音刚落，便是被闻氏给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
“你不能进！你现下身上又是土又是泥的，进去别脏了产房。还有你现在这样子，进去了别是拖你媳妇儿后腿的！”
“还有，产房污秽，你个男子还是别进去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闻氏还是不落忍，叹了口气。
“要进去，也得先去洗洗你身上的脏污再说。”
江承弋现下的形象简直不算好的。
身上赶路带来的灰尘自是不说，他的衣袖，还有衣衫的下摆，都沾染上了郝菁身下的羊水，在他身上氤氲出了好几处暗色。
“我进去看看阿菁的情况，你先去换身衣服。”
闻氏又劝解了几句，跟木雕似的江承弋这才急匆匆的跑回夫妻俩的房间内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换了，再急匆匆的奔回产房。
闻氏见江承弋听劝，自己也转身进了产房去看看情况，又与正在积攒力气用于生产的郝菁说了声待会儿江承弋进来看看她，却是被郝菁给急忙制止。
“万万不可！产房污秽不堪，夫君怎能进来！”
“无事的，咱家没有那些个不能进的规矩，你为江家绵延子嗣的功劳，怎么能是这些污秽之言能抵消的？”
闻氏拍了拍郝菁的手宽慰，可是郝菁却是意外的坚持。
正在查看产道口情况的产婆听到闻氏的话，亦是有些欲言又止。
闻氏瞧见了，便开口询问。
“稳婆婆可是有话要说？”
产婆点了点头。
“江夫人，按理说男子本不该进女子生产之地，可是您府上没有这规矩，老奴也不会阻拦，但是您这府上可是将军府……”
看着产婆又有些犹豫不决的神情，闻氏笑道。
“稳婆婆有话直说便是，我不会怪罪的。”
产婆这才接上话头。
“夫人宽和，恕老奴不敬。您这府上可是将军府，大少爷又是领兵打仗的，身上煞气重，进产房，怕是会冲撞到少夫人和孩子。夫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闻氏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刚想开口说荒谬，郝菁却是开口附和产婆的话。
“稳婆婆说得极是，母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让夫君在外等等吧。”
说着，郝菁又开始疼了，刚恢复没多久的面色顿时又苍白起来，咬着牙开口。
“母亲就当……全了儿媳不想夫君看到儿媳这般狼狈样子的心……”
“少夫人，深吸一口气，用力往下憋！”产婆见郝菁又开始发动了，急忙开口下了指令。
郝菁深吸一口气后用力往下憋着，额头青筋都显现出来了，满眼都是恳求的望着闻氏。
闻氏怎么能不理解郝菁此刻的心情。
此刻的郝菁面色惨白，神色狼狈，已是入秋凉爽的天气，她此时却是浑身大汗淋漓，发丝被汗水浸成一缕缕贴在她的脖颈和面颊上。用力时的面部表情堪称狰狞，是难看又狼狈不堪的。
望着郝菁目光恳切的望着她，闻氏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谢谢母亲。”郝菁露出笑容，也只是一瞬，转而面色立马变得狰狞起来。
“少夫人快！用力用力啊！看到孩子的头了！”产婆目光不离，口中给郝菁加油喊着。
江承弋一直站在产房门口守着，待闻氏出来了，立即便要越过她进入产房。
“你媳妇儿说不让你进去。”闻氏险些拉不住江承弋。
“不可能！”江承弋有些不可置信。
门口正僵持着，里头传来了郝菁的痛呼声夹杂着喊声。
“不准……进来！”
江承弋的脚步死死钉在原地不动了。
然后，便是形成了江承钰进来时看到的，江承弋犹如将军府门口的石狮子一般守在门边的境地。
江承钰也不凑上前去了，看到了母亲与妹妹在一旁廊下坐着，便走了过去。
“二哥回来了。”江莞玖正与闻氏坐在廊下的横椅上，她感受到身后廊外有阴影笼罩住她，回过头去看到来人，有些惊喜。
闻氏收回看向产房的目光，也转过头来看着二儿子。
江承钰点着头又与闻氏问了安，随即抬手捏了捏江莞玖的脸颊，语气有些心疼。
“瘦了许多，身上养的好好的肉出去一趟就没了。”
这该是受了多少苦啊！
江莞玖无奈拍开二哥的手，语气有些不悦。
“我不小了！别总拿我当小孩子捏我脸。”
抱怨了一句，随即又摇了摇头。
“没瘦，这是我练结实了，软肉都没有了，看着自然就瘦了。”
江莞玖对于家人，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江承钰今日一早便领了闻氏的任务去城外的相国寺给奉在相国寺内的江老将军和其他江氏先祖的牌位去上香，她要留在将军府照看即将临盆的大儿媳，还有准备着给祠堂中的祖宗牌位准备贡品。
他这领了任务一去，直到了傍晚才从相国寺回来。
甫一回来，刚迈入前院不久便听得下人说了两个消息。
一是大哥和绾绾回来了，二是大嫂要生了。
江承钰闻言，将手中东西交给下人拿着后自己也急匆匆的朝大哥的院子跑去。
刚靠近院子，便听到了里头的嘈杂之声，待来到大哥的院子外，便瞧见里头的下人此刻正忙得脚不沾地。
而产房外此刻已经站了不少人。
此时产房里除了产婆还有端水的下人外，其余人都不许再进入产房了。
产房内传来阵阵痛呼声，因为被门挡着，显得这个声音沉重无比。
江承弋宛如一座木雕一般站在产房门外，没有挡在紧闭的产房门口，而是站在了一个不会妨碍到里头端水丫鬟进出的位置。
同样的，端水的丫鬟们进进出出，江承弋同样能瞧见，端着盆盆干净热水进入的丫鬟，出来时手里端着的铜盆中的水都是红色的。
江承弋双目泛红，死死盯着进进出出的丫鬟们手中端着的铜盆，一手死死抓着一边凸出来的木框，抓着木框的手中捏着不少的碎屑。
听着里头妻子传来的阵阵痛苦的叫声，江承弋只觉得呼吸都随着里头郝菁的痛呼在呼吸。
郝菁在里头一喊疼，江承弋的呼吸都停滞了，直到喊疼声暂歇，江承弋的呼吸才恢复过来。
他在妻子开始喊痛的时候便想要闯入产房，可是却是被他阿娘给带头拦了下来不让他进入。
他满眼通红的望着闻氏。
“阿娘我要进去陪着阿菁。”
话音刚落，便是被闻氏给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
“你不能进！你现下身上又是土又是泥的，进去别脏了产房。还有你现在这样子，进去了别是拖你媳妇儿后腿的！”
“还有，产房污秽，你个男子还是别进去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闻氏还是不落忍，叹了口气。
“要进去，也得先去洗洗你身上的脏污再说。”
江承弋现下的形象简直不算好的。
身上赶路带来的灰尘自是不说，他的衣袖，还有衣衫的下摆，都沾染上了郝菁身下的羊水，在他身上氤氲出了好几处暗色。
“我进去看看阿菁的情况，你先去换身衣服。”
闻氏又劝解了几句，跟木雕似的江承弋这才急匆匆的跑回夫妻俩的房间内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换了，再急匆匆的奔回产房。
闻氏见江承弋听劝，自己也转身进了产房去看看情况，又与正在积攒力气用于生产的郝菁说了声待会儿江承弋进来看看她，却是被郝菁给急忙制止。
“万万不可！产房污秽不堪，夫君怎能进来！”
“无事的，咱家没有那些个不能进的规矩，你为江家绵延子嗣的功劳，怎么能是这些污秽之言能抵消的？”
闻氏拍了拍郝菁的手宽慰，可是郝菁却是意外的坚持。
正在查看产道口情况的产婆听到闻氏的话，亦是有些欲言又止。
闻氏瞧见了，便开口询问。
“稳婆婆可是有话要说？”
产婆点了点头。
“江夫人，按理说男子本不该进女子生产之地，可是您府上没有这规矩，老奴也不会阻拦，但是您这府上可是将军府……”
看着产婆又有些犹豫不决的神情，闻氏笑道。
“稳婆婆有话直说便是，我不会怪罪的。”
产婆这才接上话头。
“夫人宽和，恕老奴不敬。您这府上可是将军府，大少爷又是领兵打仗的，身上煞气重，进产房，怕是会冲撞到少夫人和孩子。夫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闻氏闻言眉头皱了起来，刚想开口说荒谬，郝菁却是开口附和产婆的话。
“稳婆婆说得极是，母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让夫君在外等等吧。”
说着，郝菁又开始疼了，刚恢复没多久的面色顿时又苍白起来，咬着牙开口。
“母亲就当……全了儿媳不想夫君看到儿媳这般狼狈样子的心……”
“少夫人，深吸一口气，用力往下憋！”产婆见郝菁又开始发动了，急忙开口下了指令。
郝菁深吸一口气后用力往下憋着，额头青筋都显现出来了，满眼都是恳求的望着闻氏。
闻氏怎么能不理解郝菁此刻的心情。
此刻的郝菁面色惨白，神色狼狈，已是入秋凉爽的天气，她此时却是浑身大汗淋漓，发丝被汗水浸成一缕缕贴在她的脖颈和面颊上。用力时的面部表情堪称狰狞，是难看又狼狈不堪的。
望着郝菁目光恳切的望着她，闻氏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谢谢母亲。”郝菁露出笑容，也只是一瞬，转而面色立马变得狰狞起来。
“少夫人快！用力用力啊！看到孩子的头了！”产婆目光不离，口中给郝菁加油喊着。
江承弋一直站在产房门口守着，待闻氏出来了，立即便要越过她进入产房。
“你媳妇儿说不让你进去。”闻氏险些拉不住江承弋。
“不可能！”江承弋有些不可置信。
门口正僵持着，里头传来了郝菁的痛呼声夹杂着喊声。
“不准……进来！”
江承弋的脚步死死钉在原地不动了。
然后，便是形成了江承钰进来时看到的，江承弋犹如将军府门口的石狮子一般守在门边的境地。
江承钰也不凑上前去了，看到了母亲与妹妹在一旁廊下坐着，便走了过去。
“二哥回来了。”江莞玖正与闻氏坐在廊下的横椅上，她感受到身后廊外有阴影笼罩住她，回过头去看到来人，有些惊喜。
闻氏收回看向产房的目光，也转过头来看着二儿子。
江承钰点着头又与闻氏问了安，随即抬手捏了捏江莞玖的脸颊，语气有些心疼。
“瘦了许多，身上养的好好的肉出去一趟就没了。”
这该是受了多少苦啊！
江莞玖无奈拍开二哥的手，语气有些不悦。
“我不小了！别总拿我当小孩子捏我脸。”
抱怨了一句，随即又摇了摇头。
“没瘦，这是我练结实了，软肉都没有了，看着自然就瘦了。”
江莞玖对于家人，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