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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历372年1月7日,寒冬夜。

    亥时,在一片漆黑的村落之中,此时还有一间低矮的石屋里此刻还有微弱的火光在屋内摇曳着。

    屋外,一名身材健壮皮肤黝黑的男人正焦急的站在屋檐下,村子里的村民都叫他阿满,今年17岁,身强力壮,十分擅长狩猎,是村子里为数不多的劳动力,他性格粗犷豪迈,村子里的村民都喜欢找他帮忙,他也很少拒绝,深受村民们爱戴。

    此刻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躁不安,他在原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的向房门的方向看去,透过房门的缝隙,微弱的火光从屋内透出,却什么都看不清。

    屋内,他的妻子,兰正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她的小脸憋得通红,嘴唇惨白,她的身下一个产婆正焦急的拿麻布沾上热水擦拭着兰,满是鲜血的下身。

    “加油啊,不要放弃,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大口的呼吸,下身用力,很快便出来了!”

    见孕妇已经生产了快一个时辰了,其肚中的孩子迟迟还是没有出来的预兆,产婆也是能用的方法都尝试了一番,眼看孕妇的体力即将耗尽,在昏迷的临界点了,她看了一眼,不远处桌上的大剪刀。

    便连忙小跑到门口,打开门对着阿满喊道。

    “阿满啊!你的妻子难产了,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你是选择保大还是保小?你快拿个主意出来!”

    闻言,阿满痛苦的瞪大了眼睛盯着产婆,他的双手顿时青静暴起,他抓起卢婆的肩膀。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兰她真的很喜爱这个未曾见过面的孩子!”

    卢婆看着他,只是摇了摇头。

    片刻后,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松开了手。

    “卢阿婆!保大!请一定要保住兰的性命!”

    卢婆闻言劝说道。

    “阿满,你可想清楚了,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兰这次就算是保下来了,恐怕日后也无法在生育了,甚至不能还会因此患病,无法下床,你可要想清楚了!不要日后悔恨啊!”

    阿满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如铁一般看着卢婆。

    “卢婆,我想清楚了,你快去吧!兰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我想我那没有缘分的孩子,会理解我的选择的!”

    卢婆见劝不回来,只能摇了摇头回到了屋内,重新关上了房门。

    她从一旁的炉子中倒出一碗褐色的药汤,来到了兰的身边。

    “兰,醒一醒,张嘴把这碗汤药喝下去!”

    说着便将兰的上身抬起靠在了床边,并将碗沿搭在她的嘴边。

    兰的眼眸这时恢复了一些神采,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

    “卢婆,这是什么?”

    卢婆解释道。

    “这是打胎药,你肚子里的胎儿不愿意出来,你的丈夫选择了保你!那便只能将你的胎儿杀死后从你的腹中取出,这样你就安全了!”

    闻言,兰的脸色大变,她伸手推开了嘴边的碗。

    “不,卢婆!我的孩子绝对不能有事!我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他!我的命不重要的,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他!”

    卢婆放下手中的药碗,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时,兰突然紧皱着眉头,满脸痛苦的神情,她开口说道。

    “啊!卢婆!我的孩子!我能感觉到他好像在我的身体里在往外爬!你快看看啊!他一定也是不愿意放弃,他马上就要出来了!”

    卢婆被兰这突如其来的大喊声,惊了一下,她缓过神后,连忙来到了,兰的下身处,掀开布块一看,只见一只幼小白嫩的手臂,不知何时已经钻了出来,甚至可以看到,那细小的手指还在不停的颤动。

    这可把卢婆吓得不轻,她连忙放下手上的布块,后退了两步,嘴里喃喃着。

    “怎么会是手先出来呢!这怎么会这样.....”

    卢婆见到眼前这种情形,不但没有任何欣喜,反倒是更加担忧起来,从来没见过那位孕妇的孩子是手先出来的啊,她强行镇定下心神。

    “兰,你的孩子快出来了,你在加把劲!谢谢屋外你的丈夫,想想你腹中的孩子,想想你们未来幸福的生活,你已经是一个母亲了,要变得坚强!”

    闻言,兰双手紧紧的攥着床沿,不顾身体上那撕裂灵魂般的疼痛,她大口的吸进去一口气,不断的用着力。

    随着她拼尽全力的奋力一搏,孩子的头终于露出来了!

    卢婆见状十分的兴奋,她大叫道。

    “出来了,出来了,兰你的孩子马上就出来了,你再加把力!再加把力!”

    但此刻,屋内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她的叫喊声。

    卢婆抬起头,向着兰望去,只见她此刻双手已经松开,嘴唇发白,舌头已经被她咬破,有不少鲜血顺着她的嘴角向外流出,她的脸上已没了血色。

    卢婆心里面不由的咯噔一声,多年的经验下,她猜到了些什么,她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伸手探了探兰的鼻息。

    片刻后,她惊的连连后退数步。

    她嘴里喃喃着。

    “死了!大人死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对了还有孩子!孩子还有救!”

    她连忙回到兰的下身处,看着小半截身子已经钻出的孩子,她的心里一发狠,双手拉着孩子裸露在外的部分,用力向外一拽,孩子便被她连着胎盘一并拽了出来,随之还有许多的血水从兰的身体内飞溅而出,溅得卢婆与四周的地面上满是触目惊心的血点。

    卢婆叹了一口气,伸手抹了一把皱巴巴的脸,抱着孩子来到一边,将孩子放在事先准备好布篮之中,并拿起一旁的小剪刀将他的脐带剪断,打了一个结,她向其下方看去,是个男孩.....

    她拿麻布将孩子的身体擦干净,又擦了擦自己的脸,就抬步准备前往屋外,告知阿满最终的结果,虽然孩子母亲没了,但起码孩子保住了,更何况,那是孩子母亲自己的决定,也是不能怪自己的,想了这些,她顿时感觉心安了不少,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跨不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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