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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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屋外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鸟叫虫鸣声。
但姜希微却听到了另一种声音，来自于她的胸腔之中——是她剧烈的心跳声。
她要如何告诉父皇和皇兄他们呢？
据实相告？不，不不不！虽然她从不怀疑父皇和皇兄对她的爱和信任，可上一世的事情牵连甚广，且结局惨烈，若是告诉了他们，恐怕方京元的下场会很惨。
犹豫纠结了片刻，姜希微暗暗叹了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道：“是我做梦梦到的。”
而同一时间，方京元也开口说道：“是我偶然发现的。”
话音落下，姜希微和方京元都是一愣，随后齐齐看向对方。
姜希微是觉得惊讶，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跳出来说话，且将事件的起因完全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方京元则是觉得惊愕和好笑。他有时候真的觉得阿霁非常的天真爱，他们面对的可是当今的圣上和太子，说是做梦梦到的，未免也太过敷衍。
反观姜徵和姜昱两人，面上的表情就不甚好看了。
他们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如何会看不出来这对小夫妻是在打得什么如意算盘。
姜昱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沉默不语十分尴尬的姜希微。
做梦，又是做梦，好一个做梦。
当初赐婚的旨意刚下，她就闹了那么一出。事后他问她的时候，她就是拿做梦搪塞的。
现下好啊，糊弄他一回还不够，还要糊弄他第二回。这回更过分，居然还当着父皇的面一起糊弄。这个丫头真是仗着他们的宠爱无法无天了。
若是往常，他定会好好敲一敲她的脑袋看看是不是会有水声。但这会儿既然他们英明神武的父皇在，也就用不着他出手了。父皇自会料理她，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姜昱好整以暇，静坐着等着看好戏。
良久，坐于上首的姜徵终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哦，既是如此，驸马，你就来说说你是如何偶然发现的吧。”
姜昱猛地抬头看向他，皱眉道：“父皇！”
姜徵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事？”
姜昱反被问住，抬手指着坐在他对面的姜希微，一脸愤怒，说道：“父皇！她刚刚都说了什么您也都听到了，您还不管管阿霁那个丫头——”
姜徵微微撇了撇嘴，理直气壮地问道：“阿霁刚刚说什么了？我怎么没听到？”
姜昱：......
姜希微：......
方京元：......
姜希微有些目瞪口呆地看向她英明神武的父皇，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直到他冲自己眨了眨眼睛，她才如梦初醒道：“啊那个！是、是啊！皇兄你在说什么啊！我刚刚说什么了？我刚刚就没说话好不好！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姜昱气结，“腾”地一声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指想要狠狠点她的额头教训她一番。可却忘了，自己的妹妹已经成婚了，有夫君了。
因此，他伸出的手指在半路就被自己的妹夫截住了。
方京元笑着看着他道：“皇兄的手指纤长有度，真是最适合戴玉指环了。我这里恰好新收了一枚，明日就派人给你送来。”
姜昱：......
姜徵也道：“太子！回去好好坐着！”
姜昱喊冤：“父皇！”
姜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片刻之后，姜昱僵直的高大的挺拔的身躯松懈下来，耷拉着肩膀一步一挪地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
好好好。
行行行。
对对对。
我有病。
我聋了。
姜希微看着自己皇兄吃瘪的样子，立刻得意地冲他扮了个鬼脸。转头就看见自己的老父亲正瞪着她，立刻低头正襟危坐。
方京元这时开口道：“父皇容禀，梁少康一事确实是机缘巧合下才偶然得知的。父皇应该知道，我的名下是有些薄产的。”
姜徵和姜昱闻言，俱都微微挑了挑眉，
唔，薄产。你那些个产业若是叫薄产，恐怕都城的首富都要痛哭流涕了。
他们此前对方京元的调查诸多，也很详细，当然对他名下的产业了如指掌。
但因他并不在朝做官，因此他们也没有追究。
方京元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脸色一般，继续道：“我名下饿产业涉及的行业众多，有时难免有看顾不到的地方，很多产业便都交给了别人去打理。”
“前些日子，我在查看去年的账目的时候，突然发现铁矿和药铺的收入突然增加了许多。这两种产业，父皇和皇兄应该也是知道的，除非有什么大的天灾人祸否则一般情况下都是很稳定的。”
“可我知道，近几年，大冶上下国泰明安，一无天灾，譬如疫病洪涝，二无人祸，譬如征战讨伐。那这两种产业突然收入增加便显得尤为可疑。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时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找了人去暗中查访。最后发现，药铺的收入增加是因为有人商人在大肆收购伤药，铁矿的收入增加也是因为有人在暗中少量多次的购买。”
“这两种东西，只有在打仗的时候才会用量激增。但此时天下并无战事，那便只能是有人或者是有国家正在预谋。于是，我便寻着蛛丝马迹查到了梁少康梁将军的身上。”
“但梁将军毕竟也是为我大冶立过战功的，没有真凭实据，我跟阿霁也不敢轻易拿这些事情来打扰父皇和皇兄。但近日我们安插在梁将军府上的人已经传了消息，梁将军的府上确实常有北夷人出没。”
“我与阿霁深觉此事事关重大，因此才立刻前来禀报，请父皇和皇兄定夺。”
姜希微原先有些紧绷的身体，随着方京元的话越来越放松，直至他最后一个字落下，她也彻底放松了下来，轻出了一口气。
原来，他早有准备。
幸好。
但转念又一想，这人既然早就想好了说辞，怎么来的路上半个字都没跟自己通气？害的自己只能现编一个傻兮兮一看就是糊弄人的理由。
真是，太过分了！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屋外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鸟叫虫鸣声。
但姜希微却听到了另一种声音，来自于她的胸腔之中——是她剧烈的心跳声。
她要如何告诉父皇和皇兄他们呢？
据实相告？不，不不不！虽然她从不怀疑父皇和皇兄对她的爱和信任，可上一世的事情牵连甚广，且结局惨烈，若是告诉了他们，恐怕方京元的下场会很惨。
犹豫纠结了片刻，姜希微暗暗叹了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说道：“是我做梦梦到的。”
而同一时间，方京元也开口说道：“是我偶然发现的。”
话音落下，姜希微和方京元都是一愣，随后齐齐看向对方。
姜希微是觉得惊讶，她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跳出来说话，且将事件的起因完全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方京元则是觉得惊愕和好笑。他有时候真的觉得阿霁非常的天真爱，他们面对的可是当今的圣上和太子，说是做梦梦到的，未免也太过敷衍。
反观姜徵和姜昱两人，面上的表情就不甚好看了。
他们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如何会看不出来这对小夫妻是在打得什么如意算盘。
姜昱冷哼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沉默不语十分尴尬的姜希微。
做梦，又是做梦，好一个做梦。
当初赐婚的旨意刚下，她就闹了那么一出。事后他问她的时候，她就是拿做梦搪塞的。
现下好啊，糊弄他一回还不够，还要糊弄他第二回。这回更过分，居然还当着父皇的面一起糊弄。这个丫头真是仗着他们的宠爱无法无天了。
若是往常，他定会好好敲一敲她的脑袋看看是不是会有水声。但这会儿既然他们英明神武的父皇在，也就用不着他出手了。父皇自会料理她，让她好好长长记性。
姜昱好整以暇，静坐着等着看好戏。
良久，坐于上首的姜徵终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哦，既是如此，驸马，你就来说说你是如何偶然发现的吧。”
姜昱猛地抬头看向他，皱眉道：“父皇！”
姜徵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事？”
姜昱反被问住，抬手指着坐在他对面的姜希微，一脸愤怒，说道：“父皇！她刚刚都说了什么您也都听到了，您还不管管阿霁那个丫头——”
姜徵微微撇了撇嘴，理直气壮地问道：“阿霁刚刚说什么了？我怎么没听到？”
姜昱：......
姜希微：......
方京元：......
姜希微有些目瞪口呆地看向她英明神武的父皇，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直到他冲自己眨了眨眼睛，她才如梦初醒道：“啊那个！是、是啊！皇兄你在说什么啊！我刚刚说什么了？我刚刚就没说话好不好！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姜昱气结，“腾”地一声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指想要狠狠点她的额头教训她一番。可却忘了，自己的妹妹已经成婚了，有夫君了。
因此，他伸出的手指在半路就被自己的妹夫截住了。
方京元笑着看着他道：“皇兄的手指纤长有度，真是最适合戴玉指环了。我这里恰好新收了一枚，明日就派人给你送来。”
姜昱：......
姜徵也道：“太子！回去好好坐着！”
姜昱喊冤：“父皇！”
姜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片刻之后，姜昱僵直的高大的挺拔的身躯松懈下来，耷拉着肩膀一步一挪地回到刚才的位置坐下。
好好好。
行行行。
对对对。
我有病。
我聋了。
姜希微看着自己皇兄吃瘪的样子，立刻得意地冲他扮了个鬼脸。转头就看见自己的老父亲正瞪着她，立刻低头正襟危坐。
方京元这时开口道：“父皇容禀，梁少康一事确实是机缘巧合下才偶然得知的。父皇应该知道，我的名下是有些薄产的。”
姜徵和姜昱闻言，俱都微微挑了挑眉，
唔，薄产。你那些个产业若是叫薄产，恐怕都城的首富都要痛哭流涕了。
他们此前对方京元的调查诸多，也很详细，当然对他名下的产业了如指掌。
但因他并不在朝做官，因此他们也没有追究。
方京元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脸色一般，继续道：“我名下饿产业涉及的行业众多，有时难免有看顾不到的地方，很多产业便都交给了别人去打理。”
“前些日子，我在查看去年的账目的时候，突然发现铁矿和药铺的收入突然增加了许多。这两种产业，父皇和皇兄应该也是知道的，除非有什么大的天灾人祸否则一般情况下都是很稳定的。”
“可我知道，近几年，大冶上下国泰明安，一无天灾，譬如疫病洪涝，二无人祸，譬如征战讨伐。那这两种产业突然收入增加便显得尤为可疑。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时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找了人去暗中查访。最后发现，药铺的收入增加是因为有人商人在大肆收购伤药，铁矿的收入增加也是因为有人在暗中少量多次的购买。”
“这两种东西，只有在打仗的时候才会用量激增。但此时天下并无战事，那便只能是有人或者是有国家正在预谋。于是，我便寻着蛛丝马迹查到了梁少康梁将军的身上。”
“但梁将军毕竟也是为我大冶立过战功的，没有真凭实据，我跟阿霁也不敢轻易拿这些事情来打扰父皇和皇兄。但近日我们安插在梁将军府上的人已经传了消息，梁将军的府上确实常有北夷人出没。”
“我与阿霁深觉此事事关重大，因此才立刻前来禀报，请父皇和皇兄定夺。”
姜希微原先有些紧绷的身体，随着方京元的话越来越放松，直至他最后一个字落下，她也彻底放松了下来，轻出了一口气。
原来，他早有准备。
幸好。
但转念又一想，这人既然早就想好了说辞，怎么来的路上半个字都没跟自己通气？害的自己只能现编一个傻兮兮一看就是糊弄人的理由。
真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