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车夫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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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味的训练，乏味的人生，一天荒废了过去。
真是受够了这种鬼日子，怎么还不死呢……
黄昏降临，守夜小队训练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华洛随手招了一辆人力车，带着奎茵准备回家了。
“哟，少爷！真巧，很久没有拉到你了呢？”
华洛疲惫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是自己经常喊得那个人力车夫，结实有力的壮年小伙。
照旧懒得理会他，只是弹过去一枚银币，甚至话都不用说，像他运气这么好的小伙肯定记得住自己家。
为什么说他运气好？
这么一口结实有嚼劲的肌肉，居然还没被伪装者吃掉，怎么能说没点运气？
上车之后照例含上一根血晶棒棒糖，帽子盖脸，小憩片刻。
奎茵看着华洛嘴巴里咀嚼的棒棒糖，眼神渴望。
华洛打开糖果盒，给她也拿了一根。
奎茵冰冷动人的容貌搭配上一根幼稚的棒棒糖，多少有点违和，只不过没人在意。
小伙依旧热情似火的拉着人力车，奔跑在空旷的街道上，沉稳而迅速，即便疲惫了一天，嘴角依旧洋溢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少爷，过几天我就不拉车了，我要买一辆马车，当马车夫了！嘿嘿……”
“不错，恭喜。”华洛眼睛也不睁的敷衍回应，没想到这小伙子居然攒了这么大一笔钱，买一辆马车的价格可一点都不便宜。
“嘿……只要当上马车夫，生活就能舒坦上不少了，再娶上一个贤惠的妻子，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到时候少爷可别忘了照顾我的生意！随叫随到！”小伙憨厚的笑着，甚至还递过来一张自制的名片。
歪歪扭扭的这些他的家庭住址和名字。
「瑞恩」
华洛甚至懒得接名片，生活在亚登区，那狭窄的街道，他并不想太过引人注意，小伙也丝毫不尴尬的收回名片，继续卖力的奔跑。
这少年出手阔绰，从来不要找零，只要干完这最后一单，就可以完成今天的赚钱目标，收车。
结实的双腿快速奔跑间，很快就来到的亚登区破旧的街道。
华洛下车，破天荒的从口袋里弹出一枚小小的金币，弹到了瑞恩小哥的手里。
他看了太多的颓废且怨天怨地的人，这年头像他这么淳朴，有干劲的穷人已经不多了。
“啊！少爷，这也太多了……”
华洛戴着绅士的大檐帽，头也不回的隐入破旧的街道中。
瑞恩握着金币眼泪几乎都要落下来，太感动了，打定主意，以后拉这位少爷，铁定不收他一分钱。
把金币揣进怀里，兴致更高的快速跑回希维亚区，本想早点收摊，明天一早就去马车行把车买上！
然而摸着紧紧实实缝在裤子里的金币，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多等！
那辆崭新的马车他已经看了很久了，
距离太阳落山，还有约莫一个小时，足够他把车买回来停在家里了！
马厩，车库他早早的就在自家院子里搭建好了！
甚至马车夫需要的燕尾服礼帽，他都已经在老裁缝店订好了！
“去！把马车买回来！也许还来得及去皇后街完成第一单生意！”
想到这里，瑞恩一秒钟都不想多等，快速的跑向车马行。
临近天黑，车马行的工人开始收摊，而瑞恩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属于自己的新马车，黝黑锃亮的漆面，鎏金的贵族花纹，还有那匹强壮的大黑马，浑身的肌肉像自己一样健康。
他已经暗暗的看了好几遍了！
“快点快点，把车收进去，把马赶进马厩！天黑之前完不成，把你们都绑柱子上！”马车行老板腆着大肚催促着工人。
“等等……等等！别收！”瑞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什么人，干嘛？”老板斜眼看着这个一看就是穷鬼的脚夫。
“我……我买车！别收！我要买这辆车！”瑞恩连忙指着那辆崭新到可以反光的马车。
“你？你知道一辆马车多少钱吗？滚滚滚！”老板看傻子一样的眼神，驱赶着捣乱的人。
“我知道！连车带马125金币！钱我都带来了！”瑞恩激动的把缝在裤子里的金币掏出来。
这年头小贼可多了，他只敢把钱放在身边，家里都不安全。
老板诧异的看着一袋子缝的紧紧密密的金币，每一枚金币都留着验证真伪留下的牙印，这小子还真的是来买马车的？连价格都摸清了。
“你确定，这么晚要买车？”老板从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葩的客人。
“对！就现在！一晚上都等不了！”瑞恩激动的满头大汗。
“行吧……你们几个麻利点，把车拉出来，把马套上！”老板可不会把客人往外赶，接过金币袋子，一枚一枚的抠下来，验着真伪。
瑞恩激动的看着自己的马车从车库里拉出来，工人们一丁点过分用力的动作，都让他心疼的害怕磕了漆。
等马车套上大黑马，一架崭新完美的马车，停在空地上，这厚实的橡木板，这柔软的丝棉垫，这强壮的大马……
瑞恩几乎落泪，这是他辛苦了多少年才积累到的钱啊……
“钱没问题，赶紧回去吧，大好日子，可别半路遭了鬼。”老板心满意足的收起金币，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好好好，多谢老板！”瑞恩甚至快速的套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车夫燕尾服，除了皮肤有点黑，一看就是赶车的一把好手。
“哎，本来你买了车，应该给你讲讲马车这行的规矩，天也太晚了，改明天吧，明天来，我给你讲讲！”老板指了指攀上城墙的绿色哑月。
“耶！好嘞！老板你是好人，我先走啦！”瑞恩仿佛压根没有听进去，轻轻的拍了拍大黑马的屁股，驾着马车向着城里驶去。
像这么好的日子，他应该吃一顿好的，像庆祝生日那样庆祝一下，然而，太急了，钱都花完了，一个铜币没剩下！
去皇后街接个客人吧！那里有士兵巡逻，只要不走小路，相对安全不少。
购买新车的兴奋，让瑞恩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迫不及待开上自己的第一单。
驾着马车来到富丽堂皇的皇后大街，此时还没到贵族富商回家的时间点，已经有了许多辆马车停在了歌剧厅的车位中。
瑞恩只感觉自己真的很有马车夫的天赋，熟练的将马车引导进了车位，在其他车夫诧异的目光中，骄傲的理了理胸前的蝴蝶结。
快来吧，来吧，我第一个客人！
然而，他等到的第一个客人，却并不像是出手阔绰的贵族，反而看起来相当流里流气。
瑞恩打心眼里不想载他们，生怕他们脏兮兮的鞋子，弄脏了自己的车垫。
只不过还是努力挤出笑容：“两位坐车啊……”
“坐车？新开的吗？不知道马车的规矩？”一名戴着宽檐帽的流氓抬了抬下巴。
“规矩……？不……不知道啊？”瑞恩一脸糊涂。
“这个地方，所有的马车生意，都是我们管理的！管理费一个银币，卫生费一个银币，保护费，一个银币，灯火费……！一共8枚银币！”流氓凶恶的眼睛一瞪。
“8……8枚？一个月？”瑞恩吓了一大跳，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看向其他车夫，他们一脸看热闹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流氓：“真傻还是假傻？一天！”
“太贵了……不……我没有带钱……”瑞恩吓得连连摇头。
“没钱？没钱还是不想给！你有买车的钱，几枚银币掏不出来？”流氓一把揪住了瑞恩的衣领。
“你们是治安厅的吗……我……我还真的没这么多钱！”瑞恩吓得面色煞白。
“我们是塞芬男爵的马车工会的！不长眼的小子！还敢来塞芬男爵的地盘占便宜，马车我们扣了！明天拿钱来赎！”流氓恶狠狠把瑞恩拖下车。
“不行！你们不能扣我车，你们凭什么扣我车！”瑞恩几乎发疯一样，把车座上的流氓拽下来。
“他妈的，还敢还手！打！打死他！给我把他破车给砸了！让他知道惹了塞芬男爵的后果！”
寒风之中，马匹嘶鸣，木板崩碎，木棍敲打在肉体上……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瑞恩奄奄一息的被丢到了旁边树林里，崭新的燕尾服已经被撕扯的破破烂烂，天灵盖都凹陷了一块，手里紧紧握着一块拼命抢回来的垫子。
“还我……还给我……我的车……”瑞恩艰难的爬向皇后街，只见被砸的七零八落的车体，其他的车夫丝毫没有半点同情的意思，像是草原上食腐的野狗，围在崭新的车体旁，拆卸着车上的轮子和车轴，连车板都扛走了。
大黑马被流氓拖着拽着带走。
“还我……”
“还我车……”
瑞恩在浑身骨折的剧痛下，痛苦昏迷在了树林中，额头上的鲜血渗入地面。
隐约间……
一条血红色的虫子从地下钻出，猛地钻进了瑞恩的脖子，快速的向着全身蔓延。
“塞芬……男爵……！”
乏味的训练，乏味的人生，一天荒废了过去。
真是受够了这种鬼日子，怎么还不死呢……
黄昏降临，守夜小队训练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华洛随手招了一辆人力车，带着奎茵准备回家了。
“哟，少爷！真巧，很久没有拉到你了呢？”
华洛疲惫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是自己经常喊得那个人力车夫，结实有力的壮年小伙。
照旧懒得理会他，只是弹过去一枚银币，甚至话都不用说，像他运气这么好的小伙肯定记得住自己家。
为什么说他运气好？
这么一口结实有嚼劲的肌肉，居然还没被伪装者吃掉，怎么能说没点运气？
上车之后照例含上一根血晶棒棒糖，帽子盖脸，小憩片刻。
奎茵看着华洛嘴巴里咀嚼的棒棒糖，眼神渴望。
华洛打开糖果盒，给她也拿了一根。
奎茵冰冷动人的容貌搭配上一根幼稚的棒棒糖，多少有点违和，只不过没人在意。
小伙依旧热情似火的拉着人力车，奔跑在空旷的街道上，沉稳而迅速，即便疲惫了一天，嘴角依旧洋溢着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少爷，过几天我就不拉车了，我要买一辆马车，当马车夫了！嘿嘿……”
“不错，恭喜。”华洛眼睛也不睁的敷衍回应，没想到这小伙子居然攒了这么大一笔钱，买一辆马车的价格可一点都不便宜。
“嘿……只要当上马车夫，生活就能舒坦上不少了，再娶上一个贤惠的妻子，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到时候少爷可别忘了照顾我的生意！随叫随到！”小伙憨厚的笑着，甚至还递过来一张自制的名片。
歪歪扭扭的这些他的家庭住址和名字。
「瑞恩」
华洛甚至懒得接名片，生活在亚登区，那狭窄的街道，他并不想太过引人注意，小伙也丝毫不尴尬的收回名片，继续卖力的奔跑。
这少年出手阔绰，从来不要找零，只要干完这最后一单，就可以完成今天的赚钱目标，收车。
结实的双腿快速奔跑间，很快就来到的亚登区破旧的街道。
华洛下车，破天荒的从口袋里弹出一枚小小的金币，弹到了瑞恩小哥的手里。
他看了太多的颓废且怨天怨地的人，这年头像他这么淳朴，有干劲的穷人已经不多了。
“啊！少爷，这也太多了……”
华洛戴着绅士的大檐帽，头也不回的隐入破旧的街道中。
瑞恩握着金币眼泪几乎都要落下来，太感动了，打定主意，以后拉这位少爷，铁定不收他一分钱。
把金币揣进怀里，兴致更高的快速跑回希维亚区，本想早点收摊，明天一早就去马车行把车买上！
然而摸着紧紧实实缝在裤子里的金币，他是一秒钟都不想多等！
那辆崭新的马车他已经看了很久了，
距离太阳落山，还有约莫一个小时，足够他把车买回来停在家里了！
马厩，车库他早早的就在自家院子里搭建好了！
甚至马车夫需要的燕尾服礼帽，他都已经在老裁缝店订好了！
“去！把马车买回来！也许还来得及去皇后街完成第一单生意！”
想到这里，瑞恩一秒钟都不想多等，快速的跑向车马行。
临近天黑，车马行的工人开始收摊，而瑞恩一眼就看到了那辆属于自己的新马车，黝黑锃亮的漆面，鎏金的贵族花纹，还有那匹强壮的大黑马，浑身的肌肉像自己一样健康。
他已经暗暗的看了好几遍了！
“快点快点，把车收进去，把马赶进马厩！天黑之前完不成，把你们都绑柱子上！”马车行老板腆着大肚催促着工人。
“等等……等等！别收！”瑞恩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什么人，干嘛？”老板斜眼看着这个一看就是穷鬼的脚夫。
“我……我买车！别收！我要买这辆车！”瑞恩连忙指着那辆崭新到可以反光的马车。
“你？你知道一辆马车多少钱吗？滚滚滚！”老板看傻子一样的眼神，驱赶着捣乱的人。
“我知道！连车带马125金币！钱我都带来了！”瑞恩激动的把缝在裤子里的金币掏出来。
这年头小贼可多了，他只敢把钱放在身边，家里都不安全。
老板诧异的看着一袋子缝的紧紧密密的金币，每一枚金币都留着验证真伪留下的牙印，这小子还真的是来买马车的？连价格都摸清了。
“你确定，这么晚要买车？”老板从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葩的客人。
“对！就现在！一晚上都等不了！”瑞恩激动的满头大汗。
“行吧……你们几个麻利点，把车拉出来，把马套上！”老板可不会把客人往外赶，接过金币袋子，一枚一枚的抠下来，验着真伪。
瑞恩激动的看着自己的马车从车库里拉出来，工人们一丁点过分用力的动作，都让他心疼的害怕磕了漆。
等马车套上大黑马，一架崭新完美的马车，停在空地上，这厚实的橡木板，这柔软的丝棉垫，这强壮的大马……
瑞恩几乎落泪，这是他辛苦了多少年才积累到的钱啊……
“钱没问题，赶紧回去吧，大好日子，可别半路遭了鬼。”老板心满意足的收起金币，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好好好，多谢老板！”瑞恩甚至快速的套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车夫燕尾服，除了皮肤有点黑，一看就是赶车的一把好手。
“哎，本来你买了车，应该给你讲讲马车这行的规矩，天也太晚了，改明天吧，明天来，我给你讲讲！”老板指了指攀上城墙的绿色哑月。
“耶！好嘞！老板你是好人，我先走啦！”瑞恩仿佛压根没有听进去，轻轻的拍了拍大黑马的屁股，驾着马车向着城里驶去。
像这么好的日子，他应该吃一顿好的，像庆祝生日那样庆祝一下，然而，太急了，钱都花完了，一个铜币没剩下！
去皇后街接个客人吧！那里有士兵巡逻，只要不走小路，相对安全不少。
购买新车的兴奋，让瑞恩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迫不及待开上自己的第一单。
驾着马车来到富丽堂皇的皇后大街，此时还没到贵族富商回家的时间点，已经有了许多辆马车停在了歌剧厅的车位中。
瑞恩只感觉自己真的很有马车夫的天赋，熟练的将马车引导进了车位，在其他车夫诧异的目光中，骄傲的理了理胸前的蝴蝶结。
快来吧，来吧，我第一个客人！
然而，他等到的第一个客人，却并不像是出手阔绰的贵族，反而看起来相当流里流气。
瑞恩打心眼里不想载他们，生怕他们脏兮兮的鞋子，弄脏了自己的车垫。
只不过还是努力挤出笑容：“两位坐车啊……”
“坐车？新开的吗？不知道马车的规矩？”一名戴着宽檐帽的流氓抬了抬下巴。
“规矩……？不……不知道啊？”瑞恩一脸糊涂。
“这个地方，所有的马车生意，都是我们管理的！管理费一个银币，卫生费一个银币，保护费，一个银币，灯火费……！一共8枚银币！”流氓凶恶的眼睛一瞪。
“8……8枚？一个月？”瑞恩吓了一大跳，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看向其他车夫，他们一脸看热闹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流氓：“真傻还是假傻？一天！”
“太贵了……不……我没有带钱……”瑞恩吓得连连摇头。
“没钱？没钱还是不想给！你有买车的钱，几枚银币掏不出来？”流氓一把揪住了瑞恩的衣领。
“你们是治安厅的吗……我……我还真的没这么多钱！”瑞恩吓得面色煞白。
“我们是塞芬男爵的马车工会的！不长眼的小子！还敢来塞芬男爵的地盘占便宜，马车我们扣了！明天拿钱来赎！”流氓恶狠狠把瑞恩拖下车。
“不行！你们不能扣我车，你们凭什么扣我车！”瑞恩几乎发疯一样，把车座上的流氓拽下来。
“他妈的，还敢还手！打！打死他！给我把他破车给砸了！让他知道惹了塞芬男爵的后果！”
寒风之中，马匹嘶鸣，木板崩碎，木棍敲打在肉体上……
直到两个小时之后，瑞恩奄奄一息的被丢到了旁边树林里，崭新的燕尾服已经被撕扯的破破烂烂，天灵盖都凹陷了一块，手里紧紧握着一块拼命抢回来的垫子。
“还我……还给我……我的车……”瑞恩艰难的爬向皇后街，只见被砸的七零八落的车体，其他的车夫丝毫没有半点同情的意思，像是草原上食腐的野狗，围在崭新的车体旁，拆卸着车上的轮子和车轴，连车板都扛走了。
大黑马被流氓拖着拽着带走。
“还我……”
“还我车……”
瑞恩在浑身骨折的剧痛下，痛苦昏迷在了树林中，额头上的鲜血渗入地面。
隐约间……
一条血红色的虫子从地下钻出，猛地钻进了瑞恩的脖子，快速的向着全身蔓延。
“塞芬……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