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往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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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之间的游戏时间一向过得很快。
或者说，孩童的注意力格外容易被转移。
两个小孩一起蹲在池塘边，交叉更换玩扔石头，比一比谁扔得更远。
身形较瘦的孩子握了握手中的石子，抬起胳膊瞄准能够看到的最远处，用上吃奶的劲将石子蓄力扔出去。
“咚。”
不过比红豆大不了多少的石子受力飞出，擦着水面切入，最后力道消散，整颗无奈垂直坠入水中。
“哼哼，我这起码扔了七八米，胖子到你了。”
男孩很满意自己的成绩，拍了拍手，微仰头让身边的男孩也扔一个。
微胖男孩看着男孩脸上的想要压下却又难掩的笑，不甘其后。
“哼，看我的。”
微胖男孩挑了颗稍微大一点的石子，全身用力，死死握着掌心的石子，侧身甩臂十几圈，相当自信自己能够扔得更远。
随着圈数增加，家人暂时远行的伤心事逐渐抛却脑后，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手中即将扔出的石子上。
“去吧，战水飞石！”
或许是兴致正好，微胖男孩在扔出石子的瞬间同时吼出，握着石子的五指松开。
石子飞射。
“啪、啪、啪、咚。”
后来者弹过水面接连跳跃，看起来相当轻松写意，点水之时轻踏起清纹水花。
两个孩子满脸紧张期待地看着石子不断靠近“前人”的位置，最后在两道视线下，被水花淹没吞下。
“噗...咳咳，胖子，你这也不见得比我远多少，就是多跳了几次。”
忍了半天，瘦一些的男孩把拢至嘴边的笑意咽了下去，只是嘴角的弧度怎么看都收不住。
拜托，搞这么大阵仗结果才扔出一半远的距离，忍着不笑很辛苦的。
“咳，不算不算，刚才我那颗石头比你的大，重来。”
微胖男孩愣了一下，听着身边玩伴的话，不服气地反驳，低头左右找了好几圈，才找了颗跟玩伴扔出的大小相近的石子。
这一次，微胖男孩不再追求石子飞出的姿态，转而想着如何扔得更远。
“这算什么借口，那我还说，你比我壮呢。”
男孩可没想那么多，能够赢玩伴一筹他心情挺不错的，说完就明显是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坏点子的模样。
微胖男孩直接当什么也没听见，蓄力过后将第二颗石子扔出，视线紧跟着石子的路线移动，看着石子不断接近玩伴扔出的石子所在的位置。
“咚。”
“哼，也不是很难嘛，看。”
就见第二颗石子超越玩伴的记录，微胖男孩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也就超了一点点，看我的！”
男孩被这一打断，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但又不知道自己在疑惑什么，听着微胖男孩的话也懒得再想，重新将注意力投入玩乐中。
早上的玩乐时间很快过去，男孩的家长也找了过来，将两个孩子一起带回家，拉着吃上齐全美味的午饭。
而午饭后休息了一小段时间，就到了俩孩子做作业的时间。
对比起微胖男孩的苦思冥想，另一个孩子完成作业就快得多，加上小学的作业也没有多少，很快就结束了作业时间，一边吃旁边果篮中的葡萄，一边看着微胖男孩写作业。
“胖子，你不会，上课的时候没注意老师写这个字的顺序吧？”
男孩脸上带着诧异，看着微胖男孩别扭写字的动作。
“...要你管。”
微胖男孩显然也觉得有些丢脸，瓮声瓮气地回了几个字，男孩歪了歪头，果不其然发现对方的耳朵泛起了红晕。
男孩愣了一下，就看着微胖男孩艰难写完“窟”字，写下一个“欣”字，正当他想说一下“欣”字的笔画顺序时，却发现微胖男孩写“欣”字时相当顺畅、规整，就好像曾经反复练习过许多次一样。
男孩轻声笑了下，没有再打扰微胖男孩，就这么坐在一边吃着葡萄，时不时剥一颗放在一边，等着对方写完作业。
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微胖男孩终于把自己的作业完成，合上本子后就看到对位上的玩伴大概等困了趴在桌子上休息，而手边还有一碟剥好的葡萄。
微胖男孩没有出声，把对方没有合上的书和本子轻轻拉放出来合上，跟自己的堆放成两叠，然后才伸手拿剥好的葡萄。
他原以为会有点酸。
但事实上，还挺甜的。
这两天的天气还不错，算不上冷，也算不上热，下午时分赤阳当空，将这安宁的小庭院抚探得多了几分困倦。
不知不觉间，微胖男孩也趴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眼皮一搭一搭地合上。
转醒时已经临近五点了，微胖男孩打了个哈欠，茫然看着只剩下自己在的桌子，不由自主地再度想起离去的母亲。
“想什么呢！”
还没等多想，玩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吓得他差点一拳挥了过去。
“呼，你干什么吓人。”
“是你自己没注意我来了。”
男孩满脸无辜地回复，然后从身后拿出两根杆子。
“走走走，胖子，咱们去河边钓河虾去。”
男孩子的精力一向不错，见朋友醒了，马上就拉着对方一起出门，说出了目的地就向前冲。
“诶等等我。”
听到新的游戏，微胖男孩赶紧跟上玩伴的脚步，就朝河边去。
这一次两个人脱了鞋，捞起裤脚走到水刚过脚腕的小溪里，这是一段平窄而浅溪，水下有不少石头，每年都会抓到不少的河虾小鱼，所以有不少孩子都喜欢来这里玩。
两个人时不时弯腰伸手搬石头，有事拿棍子翘起石头，又或者干脆的直接拿杆子翘戳水底的土沙。
不过这样的动作难免会让两人在不经意间撞到一起，到最后直接演变成小孩版“泼水节”。
等回家的时候，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
被男孩爸爸逮着一起说教了一顿。
男孩：嘿嘿
第二天是星期天，照样是放假时间，不过今天微胖男孩要到街上买东西，男孩听后也跟着一块去了。
想来是第一次和同龄人一起买东西，微胖男孩很自然地承担起了带路选东西的“老大”位置，领着自己的小玩伴逛了三四个超市，买了不少青菜和零食。
就在两个孩子正要转道去隔壁街买别的东西的时候，四五个孩子突然一起把两个男孩一起推搡到转角的地方。
男孩还愣了一下，没来得及拒绝，而微胖男孩反应快得多，被推了几步后反手推开这些人，然后去拉自己的玩伴。
“王岳，你敢推我？”
微胖男孩刚抓住玩伴的手，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王恕，你又想干什么！”
很显然，围住他们的人，微胖男孩认识，听语气就知道，两人关系真的不怎么样。微胖男孩，啊不，小王岳看着眼前这个拦在身前、比自己大了四五岁的男孩，语气中饱含怒意。
“呵，姑姑去做事了，我妈叫我让你去我家吃饭，在姑姑回来前你待我家。”
被叫做王恕的男孩比王岳高上一个头，加上一同来的其他三个人也是差不多年龄，王岳没敢继续推人。
“胖子，他们谁？”
身后的男孩好奇地从小王岳的身后探出个脑袋，打量起拦下自己和玩伴的人。
嗯，没见过。
“没什么，亲戚。”
小王岳摇了摇头，一手背在身后，让男孩退几步。
“我们当然是亲戚，毕竟王岳他妈出门后总是把王岳放在我们家，帮忙看着。”
王恕学着大人的模样，双手交叉抱着自己的胸膛。
“哦，那为什么这次王阿姨让胖子来我家住？你们家不给胖子吃饭吗？”
男孩歪了歪头，看着眼前这个气势汹汹的男生，脱口而出。
“你，你说什么！我们家才不缺他一口吃的！”
这一句话就像是踩到了猫的尾巴，让王恕整个人都炸了起来。
“小屁孩你谁啊你，少管别人家的事！”
“哦。”
男孩似乎是被突然变大的音量吓到了，往小王岳身后一缩，然后接着说。
“那你们家就是雇佣童工了。”
“噗。”
小王岳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回，王恕炸毛炸得更厉害。
“说谁雇佣童工，就王岳这胖子，能做什么！不帮倒忙就是好的了！”
“哦，就是说，之前做过？”
男孩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又探出了头，定定地看着已经压制不住怒意的王恕，面上压根没有一丝被吓到的表情。
“那还是别去你们家了，胖子在我家挺好的。”
孩子之间的游戏时间一向过得很快。
或者说，孩童的注意力格外容易被转移。
两个小孩一起蹲在池塘边，交叉更换玩扔石头，比一比谁扔得更远。
身形较瘦的孩子握了握手中的石子，抬起胳膊瞄准能够看到的最远处，用上吃奶的劲将石子蓄力扔出去。
“咚。”
不过比红豆大不了多少的石子受力飞出，擦着水面切入，最后力道消散，整颗无奈垂直坠入水中。
“哼哼，我这起码扔了七八米，胖子到你了。”
男孩很满意自己的成绩，拍了拍手，微仰头让身边的男孩也扔一个。
微胖男孩看着男孩脸上的想要压下却又难掩的笑，不甘其后。
“哼，看我的。”
微胖男孩挑了颗稍微大一点的石子，全身用力，死死握着掌心的石子，侧身甩臂十几圈，相当自信自己能够扔得更远。
随着圈数增加，家人暂时远行的伤心事逐渐抛却脑后，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手中即将扔出的石子上。
“去吧，战水飞石！”
或许是兴致正好，微胖男孩在扔出石子的瞬间同时吼出，握着石子的五指松开。
石子飞射。
“啪、啪、啪、咚。”
后来者弹过水面接连跳跃，看起来相当轻松写意，点水之时轻踏起清纹水花。
两个孩子满脸紧张期待地看着石子不断靠近“前人”的位置，最后在两道视线下，被水花淹没吞下。
“噗...咳咳，胖子，你这也不见得比我远多少，就是多跳了几次。”
忍了半天，瘦一些的男孩把拢至嘴边的笑意咽了下去，只是嘴角的弧度怎么看都收不住。
拜托，搞这么大阵仗结果才扔出一半远的距离，忍着不笑很辛苦的。
“咳，不算不算，刚才我那颗石头比你的大，重来。”
微胖男孩愣了一下，听着身边玩伴的话，不服气地反驳，低头左右找了好几圈，才找了颗跟玩伴扔出的大小相近的石子。
这一次，微胖男孩不再追求石子飞出的姿态，转而想着如何扔得更远。
“这算什么借口，那我还说，你比我壮呢。”
男孩可没想那么多，能够赢玩伴一筹他心情挺不错的，说完就明显是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坏点子的模样。
微胖男孩直接当什么也没听见，蓄力过后将第二颗石子扔出，视线紧跟着石子的路线移动，看着石子不断接近玩伴扔出的石子所在的位置。
“咚。”
“哼，也不是很难嘛，看。”
就见第二颗石子超越玩伴的记录，微胖男孩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也就超了一点点，看我的！”
男孩被这一打断，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疑惑，但又不知道自己在疑惑什么，听着微胖男孩的话也懒得再想，重新将注意力投入玩乐中。
早上的玩乐时间很快过去，男孩的家长也找了过来，将两个孩子一起带回家，拉着吃上齐全美味的午饭。
而午饭后休息了一小段时间，就到了俩孩子做作业的时间。
对比起微胖男孩的苦思冥想，另一个孩子完成作业就快得多，加上小学的作业也没有多少，很快就结束了作业时间，一边吃旁边果篮中的葡萄，一边看着微胖男孩写作业。
“胖子，你不会，上课的时候没注意老师写这个字的顺序吧？”
男孩脸上带着诧异，看着微胖男孩别扭写字的动作。
“...要你管。”
微胖男孩显然也觉得有些丢脸，瓮声瓮气地回了几个字，男孩歪了歪头，果不其然发现对方的耳朵泛起了红晕。
男孩愣了一下，就看着微胖男孩艰难写完“窟”字，写下一个“欣”字，正当他想说一下“欣”字的笔画顺序时，却发现微胖男孩写“欣”字时相当顺畅、规整，就好像曾经反复练习过许多次一样。
男孩轻声笑了下，没有再打扰微胖男孩，就这么坐在一边吃着葡萄，时不时剥一颗放在一边，等着对方写完作业。
大概过了一个半小时，微胖男孩终于把自己的作业完成，合上本子后就看到对位上的玩伴大概等困了趴在桌子上休息，而手边还有一碟剥好的葡萄。
微胖男孩没有出声，把对方没有合上的书和本子轻轻拉放出来合上，跟自己的堆放成两叠，然后才伸手拿剥好的葡萄。
他原以为会有点酸。
但事实上，还挺甜的。
这两天的天气还不错，算不上冷，也算不上热，下午时分赤阳当空，将这安宁的小庭院抚探得多了几分困倦。
不知不觉间，微胖男孩也趴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眼皮一搭一搭地合上。
转醒时已经临近五点了，微胖男孩打了个哈欠，茫然看着只剩下自己在的桌子，不由自主地再度想起离去的母亲。
“想什么呢！”
还没等多想，玩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吓得他差点一拳挥了过去。
“呼，你干什么吓人。”
“是你自己没注意我来了。”
男孩满脸无辜地回复，然后从身后拿出两根杆子。
“走走走，胖子，咱们去河边钓河虾去。”
男孩子的精力一向不错，见朋友醒了，马上就拉着对方一起出门，说出了目的地就向前冲。
“诶等等我。”
听到新的游戏，微胖男孩赶紧跟上玩伴的脚步，就朝河边去。
这一次两个人脱了鞋，捞起裤脚走到水刚过脚腕的小溪里，这是一段平窄而浅溪，水下有不少石头，每年都会抓到不少的河虾小鱼，所以有不少孩子都喜欢来这里玩。
两个人时不时弯腰伸手搬石头，有事拿棍子翘起石头，又或者干脆的直接拿杆子翘戳水底的土沙。
不过这样的动作难免会让两人在不经意间撞到一起，到最后直接演变成小孩版“泼水节”。
等回家的时候，两个人身上都湿透了。
被男孩爸爸逮着一起说教了一顿。
男孩：嘿嘿
第二天是星期天，照样是放假时间，不过今天微胖男孩要到街上买东西，男孩听后也跟着一块去了。
想来是第一次和同龄人一起买东西，微胖男孩很自然地承担起了带路选东西的“老大”位置，领着自己的小玩伴逛了三四个超市，买了不少青菜和零食。
就在两个孩子正要转道去隔壁街买别的东西的时候，四五个孩子突然一起把两个男孩一起推搡到转角的地方。
男孩还愣了一下，没来得及拒绝，而微胖男孩反应快得多，被推了几步后反手推开这些人，然后去拉自己的玩伴。
“王岳，你敢推我？”
微胖男孩刚抓住玩伴的手，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王恕，你又想干什么！”
很显然，围住他们的人，微胖男孩认识，听语气就知道，两人关系真的不怎么样。微胖男孩，啊不，小王岳看着眼前这个拦在身前、比自己大了四五岁的男孩，语气中饱含怒意。
“呵，姑姑去做事了，我妈叫我让你去我家吃饭，在姑姑回来前你待我家。”
被叫做王恕的男孩比王岳高上一个头，加上一同来的其他三个人也是差不多年龄，王岳没敢继续推人。
“胖子，他们谁？”
身后的男孩好奇地从小王岳的身后探出个脑袋，打量起拦下自己和玩伴的人。
嗯，没见过。
“没什么，亲戚。”
小王岳摇了摇头，一手背在身后，让男孩退几步。
“我们当然是亲戚，毕竟王岳他妈出门后总是把王岳放在我们家，帮忙看着。”
王恕学着大人的模样，双手交叉抱着自己的胸膛。
“哦，那为什么这次王阿姨让胖子来我家住？你们家不给胖子吃饭吗？”
男孩歪了歪头，看着眼前这个气势汹汹的男生，脱口而出。
“你，你说什么！我们家才不缺他一口吃的！”
这一句话就像是踩到了猫的尾巴，让王恕整个人都炸了起来。
“小屁孩你谁啊你，少管别人家的事！”
“哦。”
男孩似乎是被突然变大的音量吓到了，往小王岳身后一缩，然后接着说。
“那你们家就是雇佣童工了。”
“噗。”
小王岳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回，王恕炸毛炸得更厉害。
“说谁雇佣童工，就王岳这胖子，能做什么！不帮倒忙就是好的了！”
“哦，就是说，之前做过？”
男孩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又探出了头，定定地看着已经压制不住怒意的王恕，面上压根没有一丝被吓到的表情。
“那还是别去你们家了，胖子在我家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