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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安全搬了新家，谁最开心，姜丽丽和姜甜甜绝对是其中之二。
因为陈凡最少要多留一天了呗。
请吃乔迁宴，来得正是时候。
第二天是星期天，学校放假，陈凡便带着两姐妹上门做客。
像这种小洋楼，在上海相对比较集中，基本分布在淮海路两旁，是以安全的新家距离陈凡家也不远，就位于巨鹿路上，距离只有3公里。
一座带院子的假三层英式小楼，大门临街，要通过一段楼梯才能上去，楼梯旁则是院门，尽管院子也不大，却也能容纳几辆小汽车。
（大概就是这样子）
这样的小洋楼虽说在民国洋房中算不得大气，可对比他原来住的石库门楼房，却已是天渊之别。
最少四面透光，还有个可以停车的院子。
哪怕没车，院子里也是个不错的活动空间。
整座房子虽然不是很新，可打扫得很干净、完全没有任何陈旧感。看得出来，安全两口子对这座房子非常满意，没少在上面花心思。
听到门铃声，俞可盈先在门口挥手打了声招呼，随即让安全去院子里，从里面拉开大门，让他们把车开进来，她自己也赶紧下去。
等车子开进来停稳，见到开车的竟然是姜甜甜，她不禁满脸惊讶，“你什么时候成了驾驶员？”
姜甜甜推门下车，笑着说道，“上周天刚拿到驾驶证，练了一个星期才稍微好点。”
随即将两只开水瓶递过去，“盈姐，恭喜，乔迁大吉。”
“谢谢。”
俞可盈接过礼物，转手递给安全，“老安，你啥时候能拿证？”
安全一手一只拎着开水瓶，脸色一垮，“我还在背交通法规，机械理论知识也没学完。”
言下之意，还早着呢。
俞可盈嫌弃地瞟了他一眼，随后拉住走过来的姜丽丽的手，小声问道，“你们学了多久？”
姜丽丽看看安全，“安哥，能说吗？”
安全老脸一黑，果断转身进屋，话都不想说。
姜丽丽嘿嘿小声笑道，“盈姐，我和姐姐不一样，我们是小凡直接教的，他有多会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进驾驶培训学校之前，我们就已经学会了开面包车，后来熟悉一下他们的考试车，很快就考过啦。”
俞可盈顿时恍然，“原来是小凡教你们，那难怪。”
之前在卢家湾复习的时候，她就听过陈凡讲课，确实是一听就懂，教人的本事很不一般。
不过她也没提请陈凡教安全的话，欠的人情已经够多了，这种小事可不要麻烦人家。
即便以安全的厚脸皮，也没提这种话，只是夸张地炫耀，“我这房子怎么样？买了之后也没装修过，房子本身保养得很不错，只做了清洁，然后买了一点家具，就可以住进来，倒是省了我一笔装修费。”
陈凡环视一周、轻轻点头，“嗯嗯，不错不错，比我那房子大。”
就建筑面积而论，这栋房子确实比他的小洋楼大一些，如果算上阁楼，应该可以算四层。
只不过真正的楼层只有两层。
一楼的层高比较矮，有点类似车库这样的格局，现在是用作厨房和储物间，另外还有两间佣人房。
这栋房子建于30年代，有佣人房很正常。
客厅、餐厅在二楼，另外还有一间卧室，临街开的大门，也是直通二楼。
三楼则是三房一厅的格局，主卧也在这里。
再往上是阁楼，房顶做得很厚实，还有隔热处理，窗户也多，改造成卧室完全没问题。
就是夏天有点热。
不过以现在上海的住房条件，不知道有多少家庭挤在阁楼里，有房就是硬道理，还在乎住几楼？
当然，安全他们也用不上，阁楼最后的归宿，不是书房就是杂物间，要么就是等孩子出生后，当做儿童乐园。
安全带着陈凡参观，脸上笑得合不拢嘴，“房子是稍微大一点，就是院子太小，不像你那里，光院子比我这整个地皮都大。”
陈凡深以为然地点头，“那倒是，8月份的时候，我陪表姐找房子，带大院子的确实是少，最后也没几套，就买了院子最大的两套。”
安全颇为惊讶，“还有这事？”
顿了一下，问道，“那有多大？”
陈凡想了想，“一套跟我那个差不多，另一个稍微大点，总共不到20亩吧。”
安全瞬间瞪大眼睛，不到20亩？
还“不到”？
那你想要多大的？
刹那间，安全不想跟他说话，一个人跑厨房做饭去了。
在安全家吃了一顿很丰盛、只是手艺不怎么样的晚餐，热闹了一番，就算是庆贺过。
至于正式的乔迁宴被安排在下周日。
安全知道陈凡不喜欢太吵闹，所以单独请他，上次搬进石库门的时候也一样。
去了安全家，往后延迟一天，陈凡继续准备返程。
……
第二天，10月9日，星期一。
姜丽丽依依不舍地看着陈凡，“真不要我们送吗？”
陈凡将行李包扔到沙发上，人也往沙发上一躺，看着两人笑道，“最多两三个月我就过来，你们就别送来送去，赶紧的，都去学校，待会儿到了时间，我打车去机场。”
两姐妹相视一眼，只能挥挥手，一起出门。
到了外面院子里，姜丽丽突然说道，“姐，车子你拿着用吧，前几天是为了练车，现在车子也练熟了，我去学校就几步路，骑自行车就行了。”
姜甜甜想了想，“要不我送你到学校门口？”
姜丽丽拉着她的手摇了摇，笑道，“真不用，你送我过去，我还要走进去，骑着车还更快，放学了回来也方便。”
姜甜甜一想也对，没了陈凡送车，确实还不如自行车方便，就不再坚持，“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
等妹妹拉开铁门，她便开着车离去。
姜丽丽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将自行车推出来，也往学校赶。
陈凡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不时看看角落里的座钟。
十分钟不到，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他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不一会儿，姜丽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连鞋子都来不及换，脱了鞋、只穿着袜子便飞奔而来、扑到他怀里，嘿嘿笑道，“我请了半天假，再陪陪你。”
陈凡扔掉书，一把将她抱起来，“那我就再教你一套全新版本的武功，你是想学擒龙手呢，还是想学盘丝腿？”
姜丽丽红着脸，“都行。”
新武功果然很难练，足足练了三个多小时才学会。
洗漱过后，已经接近中午，两人携手从楼上下来，不知不觉，姜丽丽又撅起嘴。
陈凡背起背包，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好好学习，今年过年的新衣服，就穿你设计的。”
姜丽丽挤出几分笑容，“放心吧，我在班上一直拿第一名，要不然老师也不会轻易准我请假。”
陈凡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转身走出去。
姜丽丽默默跟在他身后，锁好大门，推上自行车，……然后便看见，陈凡刚拉开小铁门，外面站着一个邮递员，正准备往门口的小信箱里投递。
见到有人出来，邮递员转手将手里的电报单递过去，“正好，你们的电报，从美国发来的。”
陈凡接到手里，掏出烟递过去一支，“谢谢啊。”
邮递员接过烟瞟了一眼，脸色顿时好看许多，随即将烟夹在耳朵上，笑道，“您客气。”
说完提着沉重的自行车调转车头，骑上往下一家而去。
姜丽丽停好自行车，凑到陈凡身边，“是表姐吗？”
美国发来的电报，应该只有表姐了吧。
只不过她平时不是打电话吗，怎么这次改发电报了？
陈凡早已看完电报上的内容，转手递给她，笑道，“亚丽的电报，收信人是你，说是电话打不通，让你转告我，汉字处理软件已经研发成功，她寄了几台电脑过来，让我们注意查收。”
姜丽丽顿时满脸惊喜，“研发成功了，那以后是不是可以用电脑打字了？”
这段时间陈凡写，因为是中文，结果又恢复到了以前那种拿笔奋战的日子，相比用电脑打字，速度慢了不说，还要经常加墨水。
如果有了汉字电脑，那他就方便多了。
顿了一下，姜丽丽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仰头看着陈凡，小声问道，“表姐说寄了电脑，那你……？”
陈凡看了看电报，对着她笑道，“电报是前天发出的，所以电脑也是前天寄出，应该还有四五天就能到，那我干脆等收到电脑再走。”
听到这话，姜丽丽霎时喜笑颜开，顾不得门还没关上，便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呵呵呵地笑着不说话。
陈凡耸耸肩，揉了揉她的头发，顺手把门关上，拉着她往里走，“赶紧做饭，肚子饿死了。”
姜丽丽抱着他的手就没松开，“好嘞。”
……
姜丽丽在厨房忙活，客厅里，陈凡试着给美国打了个电话。
今天非常神奇，只等了半个多小时，电话竟然通了！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您好，这里是周宅，请问找谁？”
她说的当然是英文。
陈凡猜测应该是老舅家里的保姆，也没多想，便说道，“您好，我是陈凡，周先生的外甥，请问周亚丽在吗，或者找我舅舅也行。”
刘秀兰顿时反应过来，原来这位就是表少爷，当即说道，“表少爷您好，这里现在是午夜，老爷和小姐都已经睡了，请你稍等一下，我去叫小姐来接电话。”
陈凡，“好的，谢谢。”
没过多久，听筒里响起周亚丽的声音，“老弟啊，现在是半夜，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陈凡很是理直气壮，“我这里是中午啊，有什么问题。”
周亚丽无言以对。
这时姜丽丽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看见陈凡打电话，当即转身又端了回去，用碗盖住，然后轻快地跑了出来，偎在陈凡身上。
陈凡正听着电话，见她过来，便把话筒转了个方向，让她一起听。
话筒里面，周亚丽正滔滔不绝说着近期发生的事情，“老弟，你火了、火爆了知不知道！《龙骑士传说》几乎每天都是图书销售冠军，完全不需要我们去做任何营销，读者、书店，甚至包括电视、广播和报纸，所有人都在讨论这本书。……”
陈凡哼哼两声，“我只关心卖了多少。”
周亚丽，“……你个财迷，难道就没有一点荣誉感吗？”
陈凡，“亚丽同志，你是要荣誉还是要美金？”
周亚丽，“当然是美金。好吧，其实你完全可以一起要。我刚开始知道销量的时候也非常兴奋，但是现在已经彻底麻木。
目前你的书的销量是85万套，不是因为只能卖出85万，而是因为和我们合作的印刷公司只能印刷85万，这已经是我们努力增加印刷伙伴的结果，否则现在还只能在40万套徘徊。
至于收入，这套书的单册定价是4美元，两册合计8美元，其中属于你的版税是20%，所以你的收入一共是，……”
听筒里停顿了两秒，“等等，我找个计算器。”
陈凡心里默算，“136万美元。”
“呃，……”
周亚丽不相信他的话，继续在计算器上按了几下，“是的，136万美元。当然，这个是税前数字，你还需要缴纳一笔税款，这个我妈咪会找人帮你搞定，你等着收钱就行。”
陈凡沉吟两秒，“先等等，不着急。”
周亚丽愣了一下，“啊？”
陈凡，“公司那边不是要钱吗，你先用着，等过段时间再说。”
周亚丽眼珠微转，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之前在国内的时候，她就听姜丽丽她们说过，陈凡的外汇稿费收入，也是要被监管的，外汇进入国内银行账号之后，就直接被截留，然后以官方汇率兑换成人民币，最后付给收款人。
所以这笔钱现在打给老弟，就会变成一笔人民币躺在账上。
而当前国内的环境，拿着钱都没地方用，老弟手里还有7、8万，在三师父手上存了38万，他要这么多钱干嘛用啊？！
那还不如先留在美国，用作他们合伙公司的发展资金呢。
想明白这些，周亚丽便笑道，“明白了，正好我们的公司研发成功汉字输入法软件，需要一大笔资金用来推广，那我就先截留了哈。”
要问安全搬了新家，谁最开心，姜丽丽和姜甜甜绝对是其中之二。
因为陈凡最少要多留一天了呗。
请吃乔迁宴，来得正是时候。
第二天是星期天，学校放假，陈凡便带着两姐妹上门做客。
像这种小洋楼，在上海相对比较集中，基本分布在淮海路两旁，是以安全的新家距离陈凡家也不远，就位于巨鹿路上，距离只有3公里。
一座带院子的假三层英式小楼，大门临街，要通过一段楼梯才能上去，楼梯旁则是院门，尽管院子也不大，却也能容纳几辆小汽车。
（大概就是这样子）
这样的小洋楼虽说在民国洋房中算不得大气，可对比他原来住的石库门楼房，却已是天渊之别。
最少四面透光，还有个可以停车的院子。
哪怕没车，院子里也是个不错的活动空间。
整座房子虽然不是很新，可打扫得很干净、完全没有任何陈旧感。看得出来，安全两口子对这座房子非常满意，没少在上面花心思。
听到门铃声，俞可盈先在门口挥手打了声招呼，随即让安全去院子里，从里面拉开大门，让他们把车开进来，她自己也赶紧下去。
等车子开进来停稳，见到开车的竟然是姜甜甜，她不禁满脸惊讶，“你什么时候成了驾驶员？”
姜甜甜推门下车，笑着说道，“上周天刚拿到驾驶证，练了一个星期才稍微好点。”
随即将两只开水瓶递过去，“盈姐，恭喜，乔迁大吉。”
“谢谢。”
俞可盈接过礼物，转手递给安全，“老安，你啥时候能拿证？”
安全一手一只拎着开水瓶，脸色一垮，“我还在背交通法规，机械理论知识也没学完。”
言下之意，还早着呢。
俞可盈嫌弃地瞟了他一眼，随后拉住走过来的姜丽丽的手，小声问道，“你们学了多久？”
姜丽丽看看安全，“安哥，能说吗？”
安全老脸一黑，果断转身进屋，话都不想说。
姜丽丽嘿嘿小声笑道，“盈姐，我和姐姐不一样，我们是小凡直接教的，他有多会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而且进驾驶培训学校之前，我们就已经学会了开面包车，后来熟悉一下他们的考试车，很快就考过啦。”
俞可盈顿时恍然，“原来是小凡教你们，那难怪。”
之前在卢家湾复习的时候，她就听过陈凡讲课，确实是一听就懂，教人的本事很不一般。
不过她也没提请陈凡教安全的话，欠的人情已经够多了，这种小事可不要麻烦人家。
即便以安全的厚脸皮，也没提这种话，只是夸张地炫耀，“我这房子怎么样？买了之后也没装修过，房子本身保养得很不错，只做了清洁，然后买了一点家具，就可以住进来，倒是省了我一笔装修费。”
陈凡环视一周、轻轻点头，“嗯嗯，不错不错，比我那房子大。”
就建筑面积而论，这栋房子确实比他的小洋楼大一些，如果算上阁楼，应该可以算四层。
只不过真正的楼层只有两层。
一楼的层高比较矮，有点类似车库这样的格局，现在是用作厨房和储物间，另外还有两间佣人房。
这栋房子建于30年代，有佣人房很正常。
客厅、餐厅在二楼，另外还有一间卧室，临街开的大门，也是直通二楼。
三楼则是三房一厅的格局，主卧也在这里。
再往上是阁楼，房顶做得很厚实，还有隔热处理，窗户也多，改造成卧室完全没问题。
就是夏天有点热。
不过以现在上海的住房条件，不知道有多少家庭挤在阁楼里，有房就是硬道理，还在乎住几楼？
当然，安全他们也用不上，阁楼最后的归宿，不是书房就是杂物间，要么就是等孩子出生后，当做儿童乐园。
安全带着陈凡参观，脸上笑得合不拢嘴，“房子是稍微大一点，就是院子太小，不像你那里，光院子比我这整个地皮都大。”
陈凡深以为然地点头，“那倒是，8月份的时候，我陪表姐找房子，带大院子的确实是少，最后也没几套，就买了院子最大的两套。”
安全颇为惊讶，“还有这事？”
顿了一下，问道，“那有多大？”
陈凡想了想，“一套跟我那个差不多，另一个稍微大点，总共不到20亩吧。”
安全瞬间瞪大眼睛，不到20亩？
还“不到”？
那你想要多大的？
刹那间，安全不想跟他说话，一个人跑厨房做饭去了。
在安全家吃了一顿很丰盛、只是手艺不怎么样的晚餐，热闹了一番，就算是庆贺过。
至于正式的乔迁宴被安排在下周日。
安全知道陈凡不喜欢太吵闹，所以单独请他，上次搬进石库门的时候也一样。
去了安全家，往后延迟一天，陈凡继续准备返程。
……
第二天，10月9日，星期一。
姜丽丽依依不舍地看着陈凡，“真不要我们送吗？”
陈凡将行李包扔到沙发上，人也往沙发上一躺，看着两人笑道，“最多两三个月我就过来，你们就别送来送去，赶紧的，都去学校，待会儿到了时间，我打车去机场。”
两姐妹相视一眼，只能挥挥手，一起出门。
到了外面院子里，姜丽丽突然说道，“姐，车子你拿着用吧，前几天是为了练车，现在车子也练熟了，我去学校就几步路，骑自行车就行了。”
姜甜甜想了想，“要不我送你到学校门口？”
姜丽丽拉着她的手摇了摇，笑道，“真不用，你送我过去，我还要走进去，骑着车还更快，放学了回来也方便。”
姜甜甜一想也对，没了陈凡送车，确实还不如自行车方便，就不再坚持，“好吧，那你自己小心点。”
等妹妹拉开铁门，她便开着车离去。
姜丽丽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将自行车推出来，也往学校赶。
陈凡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翻看，不时看看角落里的座钟。
十分钟不到，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他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不一会儿，姜丽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连鞋子都来不及换，脱了鞋、只穿着袜子便飞奔而来、扑到他怀里，嘿嘿笑道，“我请了半天假，再陪陪你。”
陈凡扔掉书，一把将她抱起来，“那我就再教你一套全新版本的武功，你是想学擒龙手呢，还是想学盘丝腿？”
姜丽丽红着脸，“都行。”
新武功果然很难练，足足练了三个多小时才学会。
洗漱过后，已经接近中午，两人携手从楼上下来，不知不觉，姜丽丽又撅起嘴。
陈凡背起背包，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好好学习，今年过年的新衣服，就穿你设计的。”
姜丽丽挤出几分笑容，“放心吧，我在班上一直拿第一名，要不然老师也不会轻易准我请假。”
陈凡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才转身走出去。
姜丽丽默默跟在他身后，锁好大门，推上自行车，……然后便看见，陈凡刚拉开小铁门，外面站着一个邮递员，正准备往门口的小信箱里投递。
见到有人出来，邮递员转手将手里的电报单递过去，“正好，你们的电报，从美国发来的。”
陈凡接到手里，掏出烟递过去一支，“谢谢啊。”
邮递员接过烟瞟了一眼，脸色顿时好看许多，随即将烟夹在耳朵上，笑道，“您客气。”
说完提着沉重的自行车调转车头，骑上往下一家而去。
姜丽丽停好自行车，凑到陈凡身边，“是表姐吗？”
美国发来的电报，应该只有表姐了吧。
只不过她平时不是打电话吗，怎么这次改发电报了？
陈凡早已看完电报上的内容，转手递给她，笑道，“亚丽的电报，收信人是你，说是电话打不通，让你转告我，汉字处理软件已经研发成功，她寄了几台电脑过来，让我们注意查收。”
姜丽丽顿时满脸惊喜，“研发成功了，那以后是不是可以用电脑打字了？”
这段时间陈凡写，因为是中文，结果又恢复到了以前那种拿笔奋战的日子，相比用电脑打字，速度慢了不说，还要经常加墨水。
如果有了汉字电脑，那他就方便多了。
顿了一下，姜丽丽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仰头看着陈凡，小声问道，“表姐说寄了电脑，那你……？”
陈凡看了看电报，对着她笑道，“电报是前天发出的，所以电脑也是前天寄出，应该还有四五天就能到，那我干脆等收到电脑再走。”
听到这话，姜丽丽霎时喜笑颜开，顾不得门还没关上，便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呵呵呵地笑着不说话。
陈凡耸耸肩，揉了揉她的头发，顺手把门关上，拉着她往里走，“赶紧做饭，肚子饿死了。”
姜丽丽抱着他的手就没松开，“好嘞。”
……
姜丽丽在厨房忙活，客厅里，陈凡试着给美国打了个电话。
今天非常神奇，只等了半个多小时，电话竟然通了！
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您好，这里是周宅，请问找谁？”
她说的当然是英文。
陈凡猜测应该是老舅家里的保姆，也没多想，便说道，“您好，我是陈凡，周先生的外甥，请问周亚丽在吗，或者找我舅舅也行。”
刘秀兰顿时反应过来，原来这位就是表少爷，当即说道，“表少爷您好，这里现在是午夜，老爷和小姐都已经睡了，请你稍等一下，我去叫小姐来接电话。”
陈凡，“好的，谢谢。”
没过多久，听筒里响起周亚丽的声音，“老弟啊，现在是半夜，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陈凡很是理直气壮，“我这里是中午啊，有什么问题。”
周亚丽无言以对。
这时姜丽丽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看见陈凡打电话，当即转身又端了回去，用碗盖住，然后轻快地跑了出来，偎在陈凡身上。
陈凡正听着电话，见她过来，便把话筒转了个方向，让她一起听。
话筒里面，周亚丽正滔滔不绝说着近期发生的事情，“老弟，你火了、火爆了知不知道！《龙骑士传说》几乎每天都是图书销售冠军，完全不需要我们去做任何营销，读者、书店，甚至包括电视、广播和报纸，所有人都在讨论这本书。……”
陈凡哼哼两声，“我只关心卖了多少。”
周亚丽，“……你个财迷，难道就没有一点荣誉感吗？”
陈凡，“亚丽同志，你是要荣誉还是要美金？”
周亚丽，“当然是美金。好吧，其实你完全可以一起要。我刚开始知道销量的时候也非常兴奋，但是现在已经彻底麻木。
目前你的书的销量是85万套，不是因为只能卖出85万，而是因为和我们合作的印刷公司只能印刷85万，这已经是我们努力增加印刷伙伴的结果，否则现在还只能在40万套徘徊。
至于收入，这套书的单册定价是4美元，两册合计8美元，其中属于你的版税是20%，所以你的收入一共是，……”
听筒里停顿了两秒，“等等，我找个计算器。”
陈凡心里默算，“136万美元。”
“呃，……”
周亚丽不相信他的话，继续在计算器上按了几下，“是的，136万美元。当然，这个是税前数字，你还需要缴纳一笔税款，这个我妈咪会找人帮你搞定，你等着收钱就行。”
陈凡沉吟两秒，“先等等，不着急。”
周亚丽愣了一下，“啊？”
陈凡，“公司那边不是要钱吗，你先用着，等过段时间再说。”
周亚丽眼珠微转，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之前在国内的时候，她就听姜丽丽她们说过，陈凡的外汇稿费收入，也是要被监管的，外汇进入国内银行账号之后，就直接被截留，然后以官方汇率兑换成人民币，最后付给收款人。
所以这笔钱现在打给老弟，就会变成一笔人民币躺在账上。
而当前国内的环境，拿着钱都没地方用，老弟手里还有7、8万，在三师父手上存了38万，他要这么多钱干嘛用啊？！
那还不如先留在美国，用作他们合伙公司的发展资金呢。
想明白这些，周亚丽便笑道，“明白了，正好我们的公司研发成功汉字输入法软件，需要一大笔资金用来推广，那我就先截留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