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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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寒刚坐下不久，手机中响起一阵彩铃。我在仰望，月亮之上~声音之大，盖过西餐厅弹奏的肖邦圆舞曲。
来不及第一次社死，顾寒又迎来第二次。
“喂，老张同志，对，今天不回去吃饭了。”
“没被人拐走，没谈恋爱，也没被割腰子啊……”
“我在景明西餐厅，真的，骗你干嘛。”
“谈一个大厦的合作项目。”
顾寒还没来得及说第五句话，电话那边老张已经愤怒的挂断了。
留给顾寒的最后一句话是。
“长大了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就敢满嘴边瞎话了，是不是？你小子最好今晚上别回来！”
顾寒有什么办法？
刚才还在感慨人生路上的差距。
简舟月十八岁能决定一家公司的生死，顾寒十八岁几点回家都是人生路上举足轻重的大决定。
显而易见，今天顾寒的决定有点不太妙。
隔壁桌两个老外看着顾寒，笑得呲牙咧嘴，顾寒友好的比一个中指回去。
自己这键盘破手机，还没有免提或者听筒的功能，打开就是外放。
老张同志优美的话语，比西餐厅里钢琴的声音都大。
“笑个毛啊，听得懂吗？这是我妈对我沉甸甸的爱，你有母亲吗？”
对着老外亲切的回敬了，顾寒一个中指的手势，用极其流畅的中文吐了一句。
“妈宝男。”
还没回应，实际上心里更加震惊于，这个年代就已经有妈宝男这个词了吗？
简薇打一个响指，让顾寒把注意力回到自己的餐桌上。
脸上带着略微的嬉笑，不过倒更多是调侃的意思。
“你看吧，就连你妈都不相信。”
“这么离谱的决定，那么离谱的现实，可它偏偏还就是真的还就发生在我简薇头上。”
“我还真是命苦。”
顾寒也没绷住，这简薇姐说的倒是实话，当一件事情你妈都不相信的时候，足以证明这件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有多么离谱。
“那我对你表示同情。”
“切，还调侃上我了。”简薇轻笑了一声，虽然和顾寒在一起商讨项目方案，肯定是浪费时间。
但是顾寒说话倒是挺让她受用的，至少很幽默。
“惠灵顿牛排，七成熟。”
“我要开车不能喝酒，你是小孩子也最好别喝。”
“点了他们店里的手磨咖啡，我习惯不加糖。你们小孩子应该吃不了这么苦，给你加了半糖。”
“一份蔬菜沙拉，一份甜点。”
“你还需要更多吗？”
顾寒摇头示意不需要，反正客随主便，倒是这份点餐有些些许的小问题。
“不过简薇姐，你应该不常来这家西餐店吃饭吧？”
“牛排你应该点个全熟的，另外咖啡不加糖可能是你吃这顿饭，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顾寒依稀记得这家景明餐厅后来倒闭了，最大的原因是，他们的牛排处理不干净。
负责主刀的厨师是个骗子，虽然是个外国人，可从来没当过厨子，甚至在应聘这家餐厅之前，整个人生都没做过几顿饭。
大多数不懂行的人来吃都是六七成熟，反正自己又不懂，都一个劲的说好吃，把这家店的名气给吹出去了，直到有一天真的来了一位牛排专家……
小城市的西餐厅，还是要谨慎选择，毕竟有可能替你做这顿西餐的厨子，这辈子都没吃过什么西餐……
简薇白了顾寒一眼，“到底是小屁孩儿，牛排哪有吃全熟的？”
见顾寒表情认真，简薇也懒得解释，她倒不是看不起没吃过西餐的人。只是为自己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
找个咖啡店坐坐就行，白浪费着餐厅的氛围了。
“算了，给你换一份全熟的，”
“还有啊，姐姐，我可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会发胖。”
“好好好。”
顾寒笑着没回应，这家餐厅还有另外一个最牛的特色，就是他们家的咖啡，是那位根本不会做饭的厨子配的
新闻上说，他搭配的最大原则就是各种原料都放一点……
“谈一下我对你们大厦运营方案的计划吧。”
简薇嗯的一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纸和笔，“你讲吧，不用太专业，用你自己的语言。”
顾寒从刚才一堆文件中挑出几份自己想用的，借一支笔过来圈画出某达。
“具体要走的路线要参照这家广场的发展模式，我很看好他们的商业前景。”
“从二三线城市入手，先布局一线城市的周边城市，最好能做到两三个二线城市就有一家我们的百货。”
简薇的眉头轻轻有些发皱，在笔上记录下这一个点，顾寒提取信息的能力有点出乎意料，对于某达广场发展路线总结的很明确。
但是就明显是和公司的战略不符。
“这个点有待商榷，你要知道，我们公司目前的战略是围绕着北上广深一线目标进军。”
“这里已经有十分成熟的消费者市场，且我们百货商品的定位都是一般高档商品，也就是俗说的奢侈品。”
“二三线城市，我认为不具有这样的消费能力。”
顾寒摇了摇头，果然是时代的局限性，互联网没有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信息还不够密集。
所有人都认为，二三线城市消费奢侈品的能力，是远低于一线城市的。
参照欧美市场，也是如此，基本奢侈品店铺都是从一线城市发展。
可实际经过调查之后才发现，二三线城市的公务员，才是某些奢侈品消费的主力军。
这些拥有稳定工资，稳定生活，且需要一定程度体面的人，对于奢侈品的需求简直无法想象。
他们具备消费能力，且具备消费意愿，且手里有钱！
如果08年你们家有几个体制内的亲戚，你就会发现，他们是最早穿上名牌的那一类人，也是最早戴手表，最早拿iphone的……
对比那些数量稀少的老板富二代，他们才是更加优质的潜在消费者。
至于欧美市场，为何和国内不一样，因为他们没有数量庞大的公务员群体……
2015年之前，是没有人指明这一现象的……
顾寒导没有急着向简薇指出这一点，市场调研是一个庞大且需要大数据支撑的工作，光凭自己三言两语很难说服别人。
“发展方向问题太过于复杂，这几乎是你们公司要扎根于本土最关键的问题。”
“就凭我们两个讨论，肯定不可能讨论出结果。”
“那倒不如我来点更实际的，所以说现在你们这家商场，需要改进的问题。”
简薇撇眉，做了一个极具英气的动作，似乎是对顾寒的这个说法很喜欢。
“有点出乎意料嘛。”
“确实公司的发展方向，我说了也不算，我们讨论确实浪费时间。”
“我正打算听你的长篇高谈大论，随便写点潦草敷衍一下呢。”
“说吧，看能不能说出更多，让我有些惊喜的东西。”
顾寒拿过简薇手里的笔，在空白处写下发展方向几个字。
不过确实，因为好多年没有用手写过东西了，字写的歪歪曲曲，实在是难看了一些。
简薇侧目，对顾寒的字实在有些嫌弃。“你不是刚考完吗？字怎么写这么难看，这语文还不得吃大亏？”
“给我吧，你说我来写。”
顾寒尴尬的笑一下，自从网络时代到来之后，谁还用笔呀，最多就是签合同的时候写一个自己的名字。
不过顾寒的名字倒写的挺好看的，替粉丝签名签出功夫来了，不过好像没什么鸟用……
“你写吧。”
“第一点，大厦入口！”
“主入口，要做的有特色，装修要经典最好能修成景点，一样吸引人们过来打卡拍照。”
简薇吭了一下，把这一点记录住，便把笔尖停下，顾寒知道她这是有疑问要问了。
“有必要吗？现在国内的商场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入口，如果宽敞正常的大门，还有能负责通行的侧门，就已经足够了。”
“毕竟商场的属性是为了满足购物需求，人们也不会因为商场门修的好看，就特意过来吧……”
“而且要改造有特色的商场入口，装修就是一笔不小的成本。”
顾寒稍微清了清嗓子，用旁边的开水润润喉咙，说了这么久的话，嗓子还真的有些干哑。
简微的思想，有些时代的局限性，且更有些保守的意图。
“简总，你的意思我明白。”
“不过，作为一个负责运营的职位，我觉得你缺少了一些创造性的目光。”
顾寒正正情，目光变得严肃，不再带有朋友之间开玩笑的语气。
简薇也坐起身子，微微挺直，给了顾寒相应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他不是高中生的错觉了。
好像还有些在批评自己的意思？
“你继续。”
简薇没有打断。
顾寒认真打出自己的态度。
“贵公司作为一个百货商场的新人，如果全部都照搬照抄，怎么能跟那些已经扎根许久的老牌百货商场扳手腕？”
“最少你得拿出一个你特色的东西来。”
“而对于一个商场最直观最有特点的东西，不是它的商品，是它的门面。”
“你说对吗？”
简薇微微抬手，示意顾寒稍微停一下，几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太多，她需要消化。
“一个新商场最直观的特色，不是商品。”
“而是它的门面。”
来回琢磨了几遍看似荒唐的话，好像说的又对。
简薇有些动容了，“对呀，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在自家商场购过物的顾客来说。”
“好像确实特殊的门面，才是特色。”
自己平常在街面上选饭店的时候，没有自己特别喜欢吃的，就寻找那家装修或者店铺名字最吸引人的。
对于一家商场来说，好像也同理。
“你说的很对！”
简薇给顾寒的建议，给出了高度的评价，
“作为一个资深的运营，对于吸引顾客的角度上来说，一个特殊的门面，确实能给商场带来更多的流量。”
“第二点呢？”
“别急，大厦的入口还没说完。”
顾寒在纸上大致画出一个大厦模型，标注了自己注意过的简家商场的的电梯位置。
“大厦外边的入口说了，那就该大厦里边的入口了。”
“这是我画的草图，大概标注了，你们大厦的电梯位置。”
“电梯在拐角，距离主营店铺的位置这么远，几个楼层之间没有能够直上直下的旋转扶梯。”
“每一层都要去等电梯，刚开业人流量少没什么关系，如果人流量多呢，你们的两部电梯用得过来吗？”
“顾客通行的这么不方便，哪有心思到处转来转去？”
简薇被顾寒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又仔细看了一眼顾寒画的电梯位置。
“这块地方本来是办公楼，两部电梯够用了，所以就没设置扶梯。”
“我们接手的急，加上大伯前段时间住院。没人出来主持大局，慌慌张张的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确实是公司的问题。”
顾寒笑了笑，把纸和笔收到一旁，示意简微牛排要上了。
“应该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简总。”
“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没一个人发现这问题，就因为慌慌张张着急接手？”
顾寒三十几岁进入资本市场之后，就逐渐了解了一些公司内部的权力斗争
公司一把手一旦倒下，几乎毫无例外的，绝对会出现权力斗争。
为了竞争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我看你们买下这商场，都有可能是意外吧。”
简薇被顾寒这话吓得愣了一下，不小心碰到水杯，差点将杯子里的水打翻。
一个高中生，看事情能看得这么明白？
简薇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简舟月会听到顾寒的建议之后，连夜召开董事会了。
不是高中生不高中生的缘故，是自己的眼光局限了，就凭顾寒提出的这两点建议，他就拥有一个优秀运营者的眼光。
简微使劲的晃了晃脑袋，轻轻用指甲掐了掐大腿，算是对自己的小小惩戒。
“还真是我小瞧你了，要不是不能喝酒，姐姐一定自罚一杯。”
“你判断的很对，如果不是因为你前面的分析，我甚至怀疑简舟月可能把公司的机密透露给你了。”
“这座商厦其实并不在我们集团的经营计划内。”
“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这是机密，原谅姐姐不能告诉你，不过确实我们是被迫接手了这座商厦，而且它对我们公司有很重要的影响。”
“顾寒，你真有点让我刮目相看了。”
顾寒刚坐下不久，手机中响起一阵彩铃。我在仰望，月亮之上~声音之大，盖过西餐厅弹奏的肖邦圆舞曲。
来不及第一次社死，顾寒又迎来第二次。
“喂，老张同志，对，今天不回去吃饭了。”
“没被人拐走，没谈恋爱，也没被割腰子啊……”
“我在景明西餐厅，真的，骗你干嘛。”
“谈一个大厦的合作项目。”
顾寒还没来得及说第五句话，电话那边老张已经愤怒的挂断了。
留给顾寒的最后一句话是。
“长大了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就敢满嘴边瞎话了，是不是？你小子最好今晚上别回来！”
顾寒有什么办法？
刚才还在感慨人生路上的差距。
简舟月十八岁能决定一家公司的生死，顾寒十八岁几点回家都是人生路上举足轻重的大决定。
显而易见，今天顾寒的决定有点不太妙。
隔壁桌两个老外看着顾寒，笑得呲牙咧嘴，顾寒友好的比一个中指回去。
自己这键盘破手机，还没有免提或者听筒的功能，打开就是外放。
老张同志优美的话语，比西餐厅里钢琴的声音都大。
“笑个毛啊，听得懂吗？这是我妈对我沉甸甸的爱，你有母亲吗？”
对着老外亲切的回敬了，顾寒一个中指的手势，用极其流畅的中文吐了一句。
“妈宝男。”
还没回应，实际上心里更加震惊于，这个年代就已经有妈宝男这个词了吗？
简薇打一个响指，让顾寒把注意力回到自己的餐桌上。
脸上带着略微的嬉笑，不过倒更多是调侃的意思。
“你看吧，就连你妈都不相信。”
“这么离谱的决定，那么离谱的现实，可它偏偏还就是真的还就发生在我简薇头上。”
“我还真是命苦。”
顾寒也没绷住，这简薇姐说的倒是实话，当一件事情你妈都不相信的时候，足以证明这件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有多么离谱。
“那我对你表示同情。”
“切，还调侃上我了。”简薇轻笑了一声，虽然和顾寒在一起商讨项目方案，肯定是浪费时间。
但是顾寒说话倒是挺让她受用的，至少很幽默。
“惠灵顿牛排，七成熟。”
“我要开车不能喝酒，你是小孩子也最好别喝。”
“点了他们店里的手磨咖啡，我习惯不加糖。你们小孩子应该吃不了这么苦，给你加了半糖。”
“一份蔬菜沙拉，一份甜点。”
“你还需要更多吗？”
顾寒摇头示意不需要，反正客随主便，倒是这份点餐有些些许的小问题。
“不过简薇姐，你应该不常来这家西餐店吃饭吧？”
“牛排你应该点个全熟的，另外咖啡不加糖可能是你吃这顿饭，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顾寒依稀记得这家景明餐厅后来倒闭了，最大的原因是，他们的牛排处理不干净。
负责主刀的厨师是个骗子，虽然是个外国人，可从来没当过厨子，甚至在应聘这家餐厅之前，整个人生都没做过几顿饭。
大多数不懂行的人来吃都是六七成熟，反正自己又不懂，都一个劲的说好吃，把这家店的名气给吹出去了，直到有一天真的来了一位牛排专家……
小城市的西餐厅，还是要谨慎选择，毕竟有可能替你做这顿西餐的厨子，这辈子都没吃过什么西餐……
简薇白了顾寒一眼，“到底是小屁孩儿，牛排哪有吃全熟的？”
见顾寒表情认真，简薇也懒得解释，她倒不是看不起没吃过西餐的人。只是为自己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
找个咖啡店坐坐就行，白浪费着餐厅的氛围了。
“算了，给你换一份全熟的，”
“还有啊，姐姐，我可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会发胖。”
“好好好。”
顾寒笑着没回应，这家餐厅还有另外一个最牛的特色，就是他们家的咖啡，是那位根本不会做饭的厨子配的
新闻上说，他搭配的最大原则就是各种原料都放一点……
“谈一下我对你们大厦运营方案的计划吧。”
简薇嗯的一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纸和笔，“你讲吧，不用太专业，用你自己的语言。”
顾寒从刚才一堆文件中挑出几份自己想用的，借一支笔过来圈画出某达。
“具体要走的路线要参照这家广场的发展模式，我很看好他们的商业前景。”
“从二三线城市入手，先布局一线城市的周边城市，最好能做到两三个二线城市就有一家我们的百货。”
简薇的眉头轻轻有些发皱，在笔上记录下这一个点，顾寒提取信息的能力有点出乎意料，对于某达广场发展路线总结的很明确。
但是就明显是和公司的战略不符。
“这个点有待商榷，你要知道，我们公司目前的战略是围绕着北上广深一线目标进军。”
“这里已经有十分成熟的消费者市场，且我们百货商品的定位都是一般高档商品，也就是俗说的奢侈品。”
“二三线城市，我认为不具有这样的消费能力。”
顾寒摇了摇头，果然是时代的局限性，互联网没有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信息还不够密集。
所有人都认为，二三线城市消费奢侈品的能力，是远低于一线城市的。
参照欧美市场，也是如此，基本奢侈品店铺都是从一线城市发展。
可实际经过调查之后才发现，二三线城市的公务员，才是某些奢侈品消费的主力军。
这些拥有稳定工资，稳定生活，且需要一定程度体面的人，对于奢侈品的需求简直无法想象。
他们具备消费能力，且具备消费意愿，且手里有钱！
如果08年你们家有几个体制内的亲戚，你就会发现，他们是最早穿上名牌的那一类人，也是最早戴手表，最早拿iphone的……
对比那些数量稀少的老板富二代，他们才是更加优质的潜在消费者。
至于欧美市场，为何和国内不一样，因为他们没有数量庞大的公务员群体……
2015年之前，是没有人指明这一现象的……
顾寒导没有急着向简薇指出这一点，市场调研是一个庞大且需要大数据支撑的工作，光凭自己三言两语很难说服别人。
“发展方向问题太过于复杂，这几乎是你们公司要扎根于本土最关键的问题。”
“就凭我们两个讨论，肯定不可能讨论出结果。”
“那倒不如我来点更实际的，所以说现在你们这家商场，需要改进的问题。”
简薇撇眉，做了一个极具英气的动作，似乎是对顾寒的这个说法很喜欢。
“有点出乎意料嘛。”
“确实公司的发展方向，我说了也不算，我们讨论确实浪费时间。”
“我正打算听你的长篇高谈大论，随便写点潦草敷衍一下呢。”
“说吧，看能不能说出更多，让我有些惊喜的东西。”
顾寒拿过简薇手里的笔，在空白处写下发展方向几个字。
不过确实，因为好多年没有用手写过东西了，字写的歪歪曲曲，实在是难看了一些。
简薇侧目，对顾寒的字实在有些嫌弃。“你不是刚考完吗？字怎么写这么难看，这语文还不得吃大亏？”
“给我吧，你说我来写。”
顾寒尴尬的笑一下，自从网络时代到来之后，谁还用笔呀，最多就是签合同的时候写一个自己的名字。
不过顾寒的名字倒写的挺好看的，替粉丝签名签出功夫来了，不过好像没什么鸟用……
“你写吧。”
“第一点，大厦入口！”
“主入口，要做的有特色，装修要经典最好能修成景点，一样吸引人们过来打卡拍照。”
简薇吭了一下，把这一点记录住，便把笔尖停下，顾寒知道她这是有疑问要问了。
“有必要吗？现在国内的商场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入口，如果宽敞正常的大门，还有能负责通行的侧门，就已经足够了。”
“毕竟商场的属性是为了满足购物需求，人们也不会因为商场门修的好看，就特意过来吧……”
“而且要改造有特色的商场入口，装修就是一笔不小的成本。”
顾寒稍微清了清嗓子，用旁边的开水润润喉咙，说了这么久的话，嗓子还真的有些干哑。
简微的思想，有些时代的局限性，且更有些保守的意图。
“简总，你的意思我明白。”
“不过，作为一个负责运营的职位，我觉得你缺少了一些创造性的目光。”
顾寒正正情，目光变得严肃，不再带有朋友之间开玩笑的语气。
简薇也坐起身子，微微挺直，给了顾寒相应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种他不是高中生的错觉了。
好像还有些在批评自己的意思？
“你继续。”
简薇没有打断。
顾寒认真打出自己的态度。
“贵公司作为一个百货商场的新人，如果全部都照搬照抄，怎么能跟那些已经扎根许久的老牌百货商场扳手腕？”
“最少你得拿出一个你特色的东西来。”
“而对于一个商场最直观最有特点的东西，不是它的商品，是它的门面。”
“你说对吗？”
简薇微微抬手，示意顾寒稍微停一下，几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太多，她需要消化。
“一个新商场最直观的特色，不是商品。”
“而是它的门面。”
来回琢磨了几遍看似荒唐的话，好像说的又对。
简薇有些动容了，“对呀，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在自家商场购过物的顾客来说。”
“好像确实特殊的门面，才是特色。”
自己平常在街面上选饭店的时候，没有自己特别喜欢吃的，就寻找那家装修或者店铺名字最吸引人的。
对于一家商场来说，好像也同理。
“你说的很对！”
简薇给顾寒的建议，给出了高度的评价，
“作为一个资深的运营，对于吸引顾客的角度上来说，一个特殊的门面，确实能给商场带来更多的流量。”
“第二点呢？”
“别急，大厦的入口还没说完。”
顾寒在纸上大致画出一个大厦模型，标注了自己注意过的简家商场的的电梯位置。
“大厦外边的入口说了，那就该大厦里边的入口了。”
“这是我画的草图，大概标注了，你们大厦的电梯位置。”
“电梯在拐角，距离主营店铺的位置这么远，几个楼层之间没有能够直上直下的旋转扶梯。”
“每一层都要去等电梯，刚开业人流量少没什么关系，如果人流量多呢，你们的两部电梯用得过来吗？”
“顾客通行的这么不方便，哪有心思到处转来转去？”
简薇被顾寒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又仔细看了一眼顾寒画的电梯位置。
“这块地方本来是办公楼，两部电梯够用了，所以就没设置扶梯。”
“我们接手的急，加上大伯前段时间住院。没人出来主持大局，慌慌张张的就搞成了这个样子。”
“确实是公司的问题。”
顾寒笑了笑，把纸和笔收到一旁，示意简微牛排要上了。
“应该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简总。”
“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没一个人发现这问题，就因为慌慌张张着急接手？”
顾寒三十几岁进入资本市场之后，就逐渐了解了一些公司内部的权力斗争
公司一把手一旦倒下，几乎毫无例外的，绝对会出现权力斗争。
为了竞争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我看你们买下这商场，都有可能是意外吧。”
简薇被顾寒这话吓得愣了一下，不小心碰到水杯，差点将杯子里的水打翻。
一个高中生，看事情能看得这么明白？
简薇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简舟月会听到顾寒的建议之后，连夜召开董事会了。
不是高中生不高中生的缘故，是自己的眼光局限了，就凭顾寒提出的这两点建议，他就拥有一个优秀运营者的眼光。
简微使劲的晃了晃脑袋，轻轻用指甲掐了掐大腿，算是对自己的小小惩戒。
“还真是我小瞧你了，要不是不能喝酒，姐姐一定自罚一杯。”
“你判断的很对，如果不是因为你前面的分析，我甚至怀疑简舟月可能把公司的机密透露给你了。”
“这座商厦其实并不在我们集团的经营计划内。”
“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这是机密，原谅姐姐不能告诉你，不过确实我们是被迫接手了这座商厦，而且它对我们公司有很重要的影响。”
“顾寒，你真有点让我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