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陛下，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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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狗？”
蒙毅脸色变得煞白！
虽然他不明白这个未来词汇的意思，但是将人比作是狗，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词语。
“她在未来会爱上的人是一个名为韩信的大秦反贼。
“甚至为此，还将蒙家传承多年的兵法全部献上，还为他出生入死，只求能在他的身边委曲求全。”
“可惜韩信从始至终都把她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连名分都没有给一个，甚至还发动谋反连累她被杀死。”
崔远继续补刀。
一听完少年的这几句话，蒙毅立刻就感觉自己的血压拉高，蒙安更是眼都红了！
两人都快要被气死了！
他们蒙家的掌上明珠，受到万千宠爱的小公主，居然会爱上一个反贼，而且还将蒙家传承多年的兵法拱手相送！
甚至直到最后，连明媒正娶都没有！
这是何其的家门不幸啊！
嬴政在旁略微叹息。
他本以为自己有一个将大秦败干净的嬴胡亥已经够逆天了，没想到蒙家居然也有这种后辈，而且还是唯一女儿。
而且胡亥再怎么昏庸，也能解释是想争夺权势，为自己谋求利益，尚且还在情理之中
可蒙飞烟的行为就完全没有逻辑，简直就跟被人下了迷魂术一样！
她是什么家世？什么身份？
蒙家给她打下如此厚的家业，可是想让她未来可以活的自由自在，有选择自己所喜欢未来的权力，而不是成为他人的附庸！
“崔远，蒙飞燕爱上的这个韩信，是不是就是在垓下用十面埋伏击败项羽的那个兵仙韩信？”
“是的。”
崔远点头：“就是那个在楚汉之争中，以其杰出的军事才能横扫魏、赵、代、燕、齐诸多复辟诸侯国，并数次以兵支援汉高祖的兵仙韩信。”
“而且臣以前不确定，但经过刚才和蒙上卿谈话，我基本确认他用来击败项羽的兵法，就是从蒙家手中学来的。”
前世在看历史小说的时候，他就有过一个疑惑。
韩信的兵法都是哪里学来的？
仅仅只是平民出身的他，没钱没权，又没法被大人物举荐，还父母双亡，孤苦伶仃。
这种开局，别说是在大秦了。
就算是放在两千年后，也是纯纯的骡马开局，爆叔都不敢说稳了，只能是直摇头。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韩信居然成功自学了兵法，并且还一路过关斩将，成为汉初的三大平肩王，入武庙，权势巅峰时候甚至连刘邦都被压了一头！
这都不能说是魔幻了，简直就tm的就是神话。
可如果说蒙飞烟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韩信的兵法就是学自蒙家，从蒙飞烟的口中哄骗出来的！
“崔内史，求你一定告诉我这个韩信在哪里！”
蒙毅忍不了，怒火几乎要突破天际！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项羽，但这个韩信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还有蒙安，你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教飞烟，绝对不能让她成为舔狗！”
蒙安狠狠点头：“我用性命担保，肯定不会的！”
父子两人瞬间统一了战线，让崔远轻笑不已。
韩信现在还没崭露头角，还在一个小农村窝着，结果就因为自己的关系招惹了项羽和蒙家两大仇恨。
也不知道他在未来知道这一切后，又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不过……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在淮阴。”
崔远嘴角扬起，说出了韩信的所在地，对其的死活没有在意。
现在的大秦将星如云，还有项羽这个华夏第一武神在，韩信对于大秦来说还真不是必要的。
简单的道谢后。
复仇心切的蒙毅和蒙安急匆匆就离开了，只留下了嬴政和崔远两人。
嬴政的目光看了过来。
“崔远，你之前跟朕说过，蒙恬的未来是被胡亥的圣旨意处死。”
“那么这蒙毅的结局，又是什么？”
崔远一愣，嬴政带笑接着道：“朕只是好奇而已，想要在大秦灭亡后，大家的命运都是怎么样的。”
得知了蒙飞烟的未来后，他突然有了种心头堵得慌的感觉。
这些跟随自己打下天下的功臣，他们似乎在自己死后都十分悲惨。
“陛下，你可真是问了一个好问题。”
崔远苦笑：“我本以为这个问题是由蒙毅自己问出的，结果没想到居然是陛下来问。”
“陛下，你真是好奇心重啊！”
他看出嬴政的担忧，但故意没有点破，而是接着道。
“始皇三十七年冬天，在陛下你驾崩的那个时间点，派遣了蒙毅折回会稽祷告山川。”
“未等蒙毅返回，陛下你就在沙丘驾崩，被赵高和胡亥夺取了政权。”
“蒙恬回来后内心存疑，请求复诉，却被赵高彻底架空，不但派人来接替他的职位，还任用李斯的舍人担任护军，代替蒙恬掌兵。”
“没多久，赵高又说动了胡亥将他赐死。”
果然是这样。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胡亥和赵高这两个丧心病狂的混蛋连扶苏都敢杀死，肯定不会放过位高权重的蒙毅。
但真实听到的瞬间，嬴政还是不免一阵失落。
“蒙毅死前的时候，一定很绝望吧？”
“嗯。”
崔远点头：“当胡亥所派遣的御史曲宫前往代郡，命令蒙毅说:“先王要立太子，而你却加以阻拦。现在丞相认为伱不忠，判决你灭族之罪。我不忍心这样，只赐你一死，也算是很庆幸了。希望你自己打算一下。“时。”
“蒙毅的最后回答是假如以我不能博得先主的欢心，那么我从年轻开始做官，顺意蒙幸，直到先主去世，可算是了解先主的心意。”
“假如以我不知道太子的才干，那么太子能独守宠幸，陪侍先主，周游天下，比起其他诸公子来，相差绝远，我还有什么可疑的。”
“先主要举用太子，已经有好几年的积心了，我还敢进谏什么谗言，还敢出些什么计策呢？”
“我不敢找借口来求全苟活，只是为了怕羞累先主的声名，所以希望你替我费点儿心思，让我能够为实情而死。”
“何况古有明训:顺意成全，是正道所尊贵的;严刑杀戮，是正道所鄙贱的。”
“从前秦穆公用子车氏三位良臣殉葬。处罚百里奚不当其罪，因此立号为'缪'。秦昭襄王杀武安君白起，楚平王杀伍奢，吴王夫差杀伍子胥，这四位君王，都犯了大过失，使得天下人批评他们的不是，说他们的君王不够贤明，因而这四位君王的恶声，都被记载于诸侯的史籍上。”
“所以说用正道治国的人，不杀害无罪者，刑罚也不加到无辜者的身上。希望你细心地想一想!”
“精妙！”嬴政听完赞扬。
蒙毅当真不愧是大秦的上卿！
哪怕在死亡之前，也能这般引经据典，有理有据地反驳胡亥，比起直接自杀的扶苏实在是强太多了。
“是很精彩。”
崔远略微摊手：“只是可惜使者知道胡亥的心意，没有听蒙毅的话，直接将他杀死。”
“哎~”
赞叹消失，嬴政默默站了身，走到窗前缓缓推开，看向一望无际的雪白。
“崔远，有时候朕真的很害怕，很心慌，哪怕深夜做梦也都会被猝然吓醒。”
“如果……如果你没有从两千年穿越而来，如果你没有选择跟朕坦白身份，如果你没有劝说朕杀死了赵高，那么朕的大秦到底会有多么的悲惨。””
这一刻，他的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复杂。
和崔远相处越久，嬴政就越是害怕。
要是没有崔远在，这些信任自己，忠心自己的臣子们，最终都只能悲催万分！
“崔远！没有你，大秦现在恐怕已经濒临灭亡了。”
崔远脸红。
其实如果没有狗系统的话，他肯定就去造反了！
不过现在这个未来，也不算差。
看着略显消沉的嬴政，少年嘴角扬起，露出纯洁笑容：“陛下你现在怎么能够苦着脸？”
“今晚过后就是腊祭新年了，陛下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在群臣的面前过好新年呢？”
“在群臣面前过好新年？”
嬴政回过神来，随即露出了苦笑：“崔远你莫要开玩笑了，这里离咸阳可是整整有七十里。”
“哪怕咱们现在就出发，快马加鞭，回去之后也晚了。”
其实按理来说，现在这个时间点，嬴政是不应该离开咸阳城的，毕竟咸阳宫的宴会还在等着他主持。
然而事关蒙毅的安危，嬴政再怎么大心脏，也不可能做到完全无视。
这是大秦的重臣，绝对不能出现意外。
只是既然来了，那今晚之前就很难回去了，宴会自然是要缺席。
蒙毅和蒙安虽然先一步离开，但乐观估计也要明早才能回到咸阳城内。
“而且朕也准备了手令，如果朕来不及回去，就让群臣自行用膳。”
“不如，咱们就在这里将就着过年吧？”
虽然很遗憾，但嬴政也不再想做无谓的折腾了。
“哈哈！”
崔远轻笑，掩嘴挑眉道：“陛下，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
嬴政闻言一脸懵逼。
这里就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哪里还有什么奇特的东西？
还未等他想更多，崔远就笑着挥手，木房屋的大门立刻就被人从外打开。
一脸得意笑容的墨雪出现，挺着小胸脯就走了进来！
“尊贵的陛下，崔远，热气球我们已经成功带回来并且完全修好了！”
“所有准备都已经做好，随时都可以起飞！”
热气球？
起飞？
嬴政再度愣住，崔远则是站起，完全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拉着他手来到屋外！
“陛下，新年快乐！”
……
咸阳城，章台宫外的广场，气氛有些凝重。
无数侍女礼官两侧站立，侍奉着李斯，冯去疾，叶藤，王绾，侯青臣，夏无且等一众大秦朝堂文武百官。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十多道美酒美食，十分丰盛，高空处更是都挂着飘扬的彩色丝带。
让人流转的歌舞，优美动听的琴声，精彩绝伦的画作。
今年，对于所有大秦官员来说都是意味深远的一年。
虽然最近几个月死了很多人，但是同时也发生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新竹纸，曲辕犁，水车，还有各种新政的实施，给大秦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按理来说，在座的众人都应该十分高兴，然而现实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笑得出来。
一切只因为，给大秦带来这场惊天巨变的两位主角——崔远和陛下，此刻都不在！
空荡荡的首位和右首位，格外的刺眼！
“时辰差不多到了。”
“各位先行用食吧，陛下应该很快就会和崔内史回来的。”
接替赵高上位的新任中车府令百流汗流满脸地站起，对着众人赔笑解释。
越是说着，心中就越是着急。
昨日陛下和崔远出门的车，就是他亲手准备的。
因为有了赵高的前车之鉴，百流没敢问陛下去哪里，但他还是以为两人只是随便出去一会。
毕竟再重要的事情，也不可能比得多跟大秦的群臣一起用膳，这可是一年才有一次的机会！
然而现在吉时都快要到了，陛下和崔内史居然还是没有出现。
最要命的是，顿弱刚才还拿来了陛下的手令，要自己替陛下主持宴会。
“各……各位，请用食吧~”
百流心中快要哭了，声音都在颤抖。
四周，李斯，冯去疾等诸多臣子见状，都不由露出了苦笑。
他们都是人精，很清楚新上任的百流没有陛下手令，是绝对不敢这般逾越主持宴会。
现在开口，看来陛下和崔内史真的是被某些要事拖住，还有蒙毅也不在，估计也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宴吧！”
“等父皇回来，我们再一同请罪！”
扶苏站来，公开支持百流。
虽然这样做会留下很多遗憾，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群臣正要点头，头顶突然就飞来了一大片阴影。
怎么回事？
不等他们反应，一道贱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诸位，我们登场了！”
“舔狗？”
蒙毅脸色变得煞白！
虽然他不明白这个未来词汇的意思，但是将人比作是狗，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词语。
“她在未来会爱上的人是一个名为韩信的大秦反贼。
“甚至为此，还将蒙家传承多年的兵法全部献上，还为他出生入死，只求能在他的身边委曲求全。”
“可惜韩信从始至终都把她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连名分都没有给一个，甚至还发动谋反连累她被杀死。”
崔远继续补刀。
一听完少年的这几句话，蒙毅立刻就感觉自己的血压拉高，蒙安更是眼都红了！
两人都快要被气死了！
他们蒙家的掌上明珠，受到万千宠爱的小公主，居然会爱上一个反贼，而且还将蒙家传承多年的兵法拱手相送！
甚至直到最后，连明媒正娶都没有！
这是何其的家门不幸啊！
嬴政在旁略微叹息。
他本以为自己有一个将大秦败干净的嬴胡亥已经够逆天了，没想到蒙家居然也有这种后辈，而且还是唯一女儿。
而且胡亥再怎么昏庸，也能解释是想争夺权势，为自己谋求利益，尚且还在情理之中
可蒙飞烟的行为就完全没有逻辑，简直就跟被人下了迷魂术一样！
她是什么家世？什么身份？
蒙家给她打下如此厚的家业，可是想让她未来可以活的自由自在，有选择自己所喜欢未来的权力，而不是成为他人的附庸！
“崔远，蒙飞燕爱上的这个韩信，是不是就是在垓下用十面埋伏击败项羽的那个兵仙韩信？”
“是的。”
崔远点头：“就是那个在楚汉之争中，以其杰出的军事才能横扫魏、赵、代、燕、齐诸多复辟诸侯国，并数次以兵支援汉高祖的兵仙韩信。”
“而且臣以前不确定，但经过刚才和蒙上卿谈话，我基本确认他用来击败项羽的兵法，就是从蒙家手中学来的。”
前世在看历史小说的时候，他就有过一个疑惑。
韩信的兵法都是哪里学来的？
仅仅只是平民出身的他，没钱没权，又没法被大人物举荐，还父母双亡，孤苦伶仃。
这种开局，别说是在大秦了。
就算是放在两千年后，也是纯纯的骡马开局，爆叔都不敢说稳了，只能是直摇头。
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韩信居然成功自学了兵法，并且还一路过关斩将，成为汉初的三大平肩王，入武庙，权势巅峰时候甚至连刘邦都被压了一头！
这都不能说是魔幻了，简直就tm的就是神话。
可如果说蒙飞烟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韩信的兵法就是学自蒙家，从蒙飞烟的口中哄骗出来的！
“崔内史，求你一定告诉我这个韩信在哪里！”
蒙毅忍不了，怒火几乎要突破天际！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项羽，但这个韩信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还有蒙安，你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教飞烟，绝对不能让她成为舔狗！”
蒙安狠狠点头：“我用性命担保，肯定不会的！”
父子两人瞬间统一了战线，让崔远轻笑不已。
韩信现在还没崭露头角，还在一个小农村窝着，结果就因为自己的关系招惹了项羽和蒙家两大仇恨。
也不知道他在未来知道这一切后，又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
‘不过……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在淮阴。”
崔远嘴角扬起，说出了韩信的所在地，对其的死活没有在意。
现在的大秦将星如云，还有项羽这个华夏第一武神在，韩信对于大秦来说还真不是必要的。
简单的道谢后。
复仇心切的蒙毅和蒙安急匆匆就离开了，只留下了嬴政和崔远两人。
嬴政的目光看了过来。
“崔远，你之前跟朕说过，蒙恬的未来是被胡亥的圣旨意处死。”
“那么这蒙毅的结局，又是什么？”
崔远一愣，嬴政带笑接着道：“朕只是好奇而已，想要在大秦灭亡后，大家的命运都是怎么样的。”
得知了蒙飞烟的未来后，他突然有了种心头堵得慌的感觉。
这些跟随自己打下天下的功臣，他们似乎在自己死后都十分悲惨。
“陛下，你可真是问了一个好问题。”
崔远苦笑：“我本以为这个问题是由蒙毅自己问出的，结果没想到居然是陛下来问。”
“陛下，你真是好奇心重啊！”
他看出嬴政的担忧，但故意没有点破，而是接着道。
“始皇三十七年冬天，在陛下你驾崩的那个时间点，派遣了蒙毅折回会稽祷告山川。”
“未等蒙毅返回，陛下你就在沙丘驾崩，被赵高和胡亥夺取了政权。”
“蒙恬回来后内心存疑，请求复诉，却被赵高彻底架空，不但派人来接替他的职位，还任用李斯的舍人担任护军，代替蒙恬掌兵。”
“没多久，赵高又说动了胡亥将他赐死。”
果然是这样。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胡亥和赵高这两个丧心病狂的混蛋连扶苏都敢杀死，肯定不会放过位高权重的蒙毅。
但真实听到的瞬间，嬴政还是不免一阵失落。
“蒙毅死前的时候，一定很绝望吧？”
“嗯。”
崔远点头：“当胡亥所派遣的御史曲宫前往代郡，命令蒙毅说:“先王要立太子，而你却加以阻拦。现在丞相认为伱不忠，判决你灭族之罪。我不忍心这样，只赐你一死，也算是很庆幸了。希望你自己打算一下。“时。”
“蒙毅的最后回答是假如以我不能博得先主的欢心，那么我从年轻开始做官，顺意蒙幸，直到先主去世，可算是了解先主的心意。”
“假如以我不知道太子的才干，那么太子能独守宠幸，陪侍先主，周游天下，比起其他诸公子来，相差绝远，我还有什么可疑的。”
“先主要举用太子，已经有好几年的积心了，我还敢进谏什么谗言，还敢出些什么计策呢？”
“我不敢找借口来求全苟活，只是为了怕羞累先主的声名，所以希望你替我费点儿心思，让我能够为实情而死。”
“何况古有明训:顺意成全，是正道所尊贵的;严刑杀戮，是正道所鄙贱的。”
“从前秦穆公用子车氏三位良臣殉葬。处罚百里奚不当其罪，因此立号为'缪'。秦昭襄王杀武安君白起，楚平王杀伍奢，吴王夫差杀伍子胥，这四位君王，都犯了大过失，使得天下人批评他们的不是，说他们的君王不够贤明，因而这四位君王的恶声，都被记载于诸侯的史籍上。”
“所以说用正道治国的人，不杀害无罪者，刑罚也不加到无辜者的身上。希望你细心地想一想!”
“精妙！”嬴政听完赞扬。
蒙毅当真不愧是大秦的上卿！
哪怕在死亡之前，也能这般引经据典，有理有据地反驳胡亥，比起直接自杀的扶苏实在是强太多了。
“是很精彩。”
崔远略微摊手：“只是可惜使者知道胡亥的心意，没有听蒙毅的话，直接将他杀死。”
“哎~”
赞叹消失，嬴政默默站了身，走到窗前缓缓推开，看向一望无际的雪白。
“崔远，有时候朕真的很害怕，很心慌，哪怕深夜做梦也都会被猝然吓醒。”
“如果……如果你没有从两千年穿越而来，如果你没有选择跟朕坦白身份，如果你没有劝说朕杀死了赵高，那么朕的大秦到底会有多么的悲惨。””
这一刻，他的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复杂。
和崔远相处越久，嬴政就越是害怕。
要是没有崔远在，这些信任自己，忠心自己的臣子们，最终都只能悲催万分！
“崔远！没有你，大秦现在恐怕已经濒临灭亡了。”
崔远脸红。
其实如果没有狗系统的话，他肯定就去造反了！
不过现在这个未来，也不算差。
看着略显消沉的嬴政，少年嘴角扬起，露出纯洁笑容：“陛下你现在怎么能够苦着脸？”
“今晚过后就是腊祭新年了，陛下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在群臣的面前过好新年呢？”
“在群臣面前过好新年？”
嬴政回过神来，随即露出了苦笑：“崔远你莫要开玩笑了，这里离咸阳可是整整有七十里。”
“哪怕咱们现在就出发，快马加鞭，回去之后也晚了。”
其实按理来说，现在这个时间点，嬴政是不应该离开咸阳城的，毕竟咸阳宫的宴会还在等着他主持。
然而事关蒙毅的安危，嬴政再怎么大心脏，也不可能做到完全无视。
这是大秦的重臣，绝对不能出现意外。
只是既然来了，那今晚之前就很难回去了，宴会自然是要缺席。
蒙毅和蒙安虽然先一步离开，但乐观估计也要明早才能回到咸阳城内。
“而且朕也准备了手令，如果朕来不及回去，就让群臣自行用膳。”
“不如，咱们就在这里将就着过年吧？”
虽然很遗憾，但嬴政也不再想做无谓的折腾了。
“哈哈！”
崔远轻笑，掩嘴挑眉道：“陛下，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
嬴政闻言一脸懵逼。
这里就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庄，哪里还有什么奇特的东西？
还未等他想更多，崔远就笑着挥手，木房屋的大门立刻就被人从外打开。
一脸得意笑容的墨雪出现，挺着小胸脯就走了进来！
“尊贵的陛下，崔远，热气球我们已经成功带回来并且完全修好了！”
“所有准备都已经做好，随时都可以起飞！”
热气球？
起飞？
嬴政再度愣住，崔远则是站起，完全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拉着他手来到屋外！
“陛下，新年快乐！”
……
咸阳城，章台宫外的广场，气氛有些凝重。
无数侍女礼官两侧站立，侍奉着李斯，冯去疾，叶藤，王绾，侯青臣，夏无且等一众大秦朝堂文武百官。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十多道美酒美食，十分丰盛，高空处更是都挂着飘扬的彩色丝带。
让人流转的歌舞，优美动听的琴声，精彩绝伦的画作。
今年，对于所有大秦官员来说都是意味深远的一年。
虽然最近几个月死了很多人，但是同时也发生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新竹纸，曲辕犁，水车，还有各种新政的实施，给大秦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按理来说，在座的众人都应该十分高兴，然而现实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笑得出来。
一切只因为，给大秦带来这场惊天巨变的两位主角——崔远和陛下，此刻都不在！
空荡荡的首位和右首位，格外的刺眼！
“时辰差不多到了。”
“各位先行用食吧，陛下应该很快就会和崔内史回来的。”
接替赵高上位的新任中车府令百流汗流满脸地站起，对着众人赔笑解释。
越是说着，心中就越是着急。
昨日陛下和崔远出门的车，就是他亲手准备的。
因为有了赵高的前车之鉴，百流没敢问陛下去哪里，但他还是以为两人只是随便出去一会。
毕竟再重要的事情，也不可能比得多跟大秦的群臣一起用膳，这可是一年才有一次的机会！
然而现在吉时都快要到了，陛下和崔内史居然还是没有出现。
最要命的是，顿弱刚才还拿来了陛下的手令，要自己替陛下主持宴会。
“各……各位，请用食吧~”
百流心中快要哭了，声音都在颤抖。
四周，李斯，冯去疾等诸多臣子见状，都不由露出了苦笑。
他们都是人精，很清楚新上任的百流没有陛下手令，是绝对不敢这般逾越主持宴会。
现在开口，看来陛下和崔内史真的是被某些要事拖住，还有蒙毅也不在，估计也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宴吧！”
“等父皇回来，我们再一同请罪！”
扶苏站来，公开支持百流。
虽然这样做会留下很多遗憾，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群臣正要点头，头顶突然就飞来了一大片阴影。
怎么回事？
不等他们反应，一道贱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诸位，我们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