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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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研究员的脸色一变，他冷哼道：“当初做的这个决定可是大多数人都同意的。”
周主编的眉头紧锁，他看着秋火明问道：“你觉得‘昭和1号’是仿制我们的？”
‘昭和1号’就是樱花国制造的那台机组。
秋火明点点头，“他们应该还在不断地催促你们，继续把资料发送过去吧？”
这次就连李研究员也点了一下头，“对方提供了很多有用的建议，不像美丽国，做什么都要先签订协议。”
秋火明呼了一口气，“‘昭和1号’目前徒有其形，他们在等我们的资料过来完善这台机器。”
他站了起来，双手支撑着桌面，目光盯着对面的三个人，“我的建议就是，1、同意跟美丽国签订协议，共同将‘曙光’完善，并且用到军企上去，这台机器不适合民用，如果有人提议放到民用上去，其心可诛……”
这话一说出口，对面的周主编有些愣住了，所里确实一直有声音说，将这台机器降级为民用，如果是民用压根就用不上这么强劲的运算能力，言下之意，就是将这台机组打入冷宫。
秋火明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反对的声音太多，不签约也可以，但是‘曙光’不能下马，离成功不远了，半途而废，只能让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此外，坚决不能再提供，哪怕是一张纸的资料给樱花国了！”
李教授伸手将秋火明拽回座位上，他轻描淡写道：“他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他还是个学生，不太会说话，章程上，就写我的名字吧，之后的责任也是由我这个老师来承担。”
常工纠结着，他看向对面坐在当中的周主编，开口问道：“周院长，你怎么说？”
张研究员跟李研究员对视了一眼，张研究员先开口了，“我的意见是不同意签约。”
李研究员跟着点头道：“其他的问题，不是今天讨论的范围，今天只研究这份协议，我的意见跟张老一样，不同意。”
秋火明不具备投票权，当前参与会议的人，目前投票是1:2，李教授落入下风。
常工深呼了一口气，看向了自己的老友，他嘴角一扬，“我同意李教授的看法，签订协议。”
这下好了，大家的目光一齐盯向了坐在当中的周主编身上。
秋火明紧攥着双手，这是一个转折点，也是一个机遇，如果抓住了……
历史将会改写。
但是谁知道呢，历史巨大的惯性，大概率会将这艘古老的战舰带去原有的航道。
周主编目光扫了在座的每一位，他神情严峻先说了一句话：“我的投票不代表我对在座哪位有看法，这是我再三思量后，才下定了决心。”
他拿起那份协议，“我同意签署这份协议。”
话音一落，秋火明几乎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他用力地鼓掌……
李教授扭头看向他，并没制止他，反而带着一丝笑意也鼓起了掌。
这个世界不缺乏天才，但是缺乏既有天分又有爱国情操的勇士，李教授看向秋火明，内心汹涌着一股许久以来，都不曾有过的意气风发。
少年强，则国强，这句话，他深刻地感受到了。
两位研究员，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倒也没有砰然大怒，这是公事，既然说好了是投票决定结果，那就认了。
签好字后，周主编看了一眼手表，语气温和地说道：
“走吧，吃中饭时间了，一起去吃个便饭。”
李研究员拉着张研究员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李教授站了起来，“那就却之不恭了……”
走到走廊，李教授突然停下脚步，“火明，你去阅览室，把赵有信给叫出来……”
秋火明一路跑着，把还在阅览室里翻找书籍的赵有信给拉了出来。
一行人去吃的食堂，饭菜还算是丰盛，常工端着饭盒，一边吃一边看向秋火明，嘴里嘀咕道：“我明白为啥老李要带你过来了。”
周主编笑道：“这小子在申海的时候，就已经给我们上了一课了，没想到今天来这里，气势不减当初啊。”
秋火明讪讪笑道：“都是老师们培养的好。”
李教授叹了口气，“我名义上是你老师，却什么也没教过你，真是可惜，要不，你还是转学吧。”
秋火明眉心一跳，“我今年打算跳级，争取两年毕业……”
李教授大喜，“我们学校计算机有研究生教学资格，直接过来读研吧。”
周主编咳嗽了一声，“读死书也不是个办法，先让他来京城实习一下，我这里也要招人，他跟着我，也不埋没……”
李教授嗤之以鼻，“那还不如公费留学呢，听说上面的经费要减少了，让火明来这里做杂七杂八的事情？还不如多学点有用的知识……”
见这两个大神互怼了起来，秋火明不敢插言，只好埋头苦吃。
常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打断了他们的声音，“中午吃好饭，都休息一下，下午再去看机组？”
周主编看了一眼手表，“不休息了，吃好饭，直接过去，睡觉耽误时间。”
李教授打了个哈欠，“行，看完我回去补个觉。”
秋火明立马来劲了，他对这台机器很有兴趣。
出了食堂，李教授笑道：“要是早几年，火明来你们这里倒是刚好，现在不行，让他在高校里磨练几年再说。”
周主编瞥了他一眼，“你这人啊！”
他转头看向秋火明，“你这位老师，他是真心为你好，当然咯，我也是真心为你好，你离毕业还早，回头莪们再慢慢聊。”
“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接下来我们要去看的机组……”
“‘曙光1号’放置在地下室，因为需要散热，搞了空调……”
他一边走一边介绍道。
等到了这栋实验楼前，众人登了记，这才鱼贯进入。
赵有信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内心激动不已，到了地下室，几个黑色的巨大的机器就放置在空地上，给人的感触极为震撼。
“这种机器，开一次的耗电量太大……”周主编一边介绍一边走到操作台前。
这些机组不用同时开，否则用电量太过于惊人。
操作台也是固定的，单看做工来说，跟后世的工艺确实不能相比。
几个人轮番在操作台实操了一把，秋火明算是过了一把小瘾。
此时此刻，他对那些老一辈科研人员充满了敬意，这台闭门造车的机器，获得了美丽国的认可，要知道，他们对计算机研发的投入，远大于我国。
不得不说，老一辈的工匠精神确实难能可贵。
李教授的困意全消，恨不得将其它几台机器一起开启。
最后被常工劝了回去，所里经费不足，能节约一点是一点。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了，大家在机房里待了这么久，秋火明看着手表，有些不敢置信。
赵有信在一旁依旧很激动，“等我以后毕业了，我也要来搞研发，太震撼了！”
“行啊，欢迎你们加入。”常工说着场面话。
周主编送他们到了门口，就先回去了。
众人依旧坐着来时的那辆车，等上了车，秋火明才觉得心神俱疲，今天面对的那些大佬，气场都太过于强大，他能撑着讲了那么多话，已经耗费了许多心神了，接着又在机房待了那么久，一根筋一直绷着。
此刻突然放松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等回去，你们补一觉，我也一样。”李教授被秋火明传染，说完话也紧接着打了个哈欠。
常工笑道：“得嘞，今天我就不来找你们了，明天上午吃过饭，大堂集合。”
“嗯，知道了，咱去酒仙桥嘛。”李教授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句。
好在距离近，没多久，车子就开到了招待所门口。
秋火明跟赵有信辞别了李教授一行人，径直上了三楼，等进了房间，发现另外两位室友都不在，他们也不管了，脱了衣服，直接上床睡觉。
秋火明几乎是黏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对话的声音，不一会儿，灯打开了，赵有信凑近他叫道：“还不起来啊，你晚饭还要不要吃了。”
武大力跟江义都已经回来了，武大力说道：“没事，食堂还开着，你现在下去还有得吃……”
秋火明“刷”地一下爬了起来，套上招待所的拖鞋，拿着上衣，直接就往外走，“走啊，有信，吃饭去……”
这里到裙楼不需要出门，走内部道路即可。
在食堂门口报了房间号，直接进去点餐，两荤两素，随便点。
他们拿好托盘，端着菜随便找了个空位置。
刚坐下没多久，外面又来了好几个人，听口音是本地人。
在门口就跟工作人员吵了起来，他们还没办入住，没拿房间号，也没拿餐券，工作人员不肯放他们进来。
这京城话吵架，特别有意思。
这词一个个蹦出来，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不一会就引来了餐厅负责人，问清楚情况后，让其中一位客人到前台去登记，这边先放这一行人进来了。
这些人一共五个人，年纪不大，穿着这时候流行的军大衣，还带着棉帽，一进来，就脱了上衣，拿着帽子扇风。
为首的是位20岁左右的年轻人，平头，模样端正，他嚷嚷着，“大过年的，什么破地方，非得住一宿……”
他旁边一位小胖子笑道：“外面破，这里面还行啊，得了，亮哥，咱先凑合住上，明儿去酒仙桥，咱转转就回去。”
叫亮哥的这才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对方的同伴就来了，几个人开始打饭，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吐槽……
秋火明一边吃着饭，一边听到传进耳朵里的对话，对方原来跟自己这一行人一样，明天去同一个地方。
秋火明瞥了他们一眼，这时候的京城大学，很多都是xungui子弟在读，不好惹，这也是他当初不想来京城的原因之一，他自己这性子他自己清楚，枪打出头鸟，怕倒是不怕，就是麻烦事肯定多。
吃好饭，他跟赵有信还了饭盆子，就往回走。
回到房间，江义他们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了。
秋火明这才拿着干净的衣服，端着脸盆拿着洗漱用品，跟赵有信一起到走廊尽头的盥洗室去洗澡。
刚过了饭点，这个点洗澡间人还不多。
京城的供热果然名不虚传，两个人痛快地洗了把澡，把在火车上积攒的污垢清洗一空，秋火明穿好衣服，瞥了一眼赵有信，赵有信的裤衩是花的，一看就是女人的花衣服改的。
赵有信扯了一下裤衩，苦笑道：“我妈非说不要浪费，还说穿里面没人看到……”
他羡慕地看着秋火明那得体的蓝色大裤衩，“你这才是男人穿的嘛！”
秋火明一边拿毛巾擦头，一边宽慰他，“我小时候也这么穿，没事，都是贫农，谁嫌弃谁呀。”
两人端着脏衣服，顺手搓了。
洗好衣服，刚出门口，就看到了之前在食堂遇到的那帮人。
这还真是有缘分，秋火明端着脸盆，让开了位置。
为首的那位亮哥，突然笑了起来，“卧槽，你们快来看，有人穿女人裤衩……”
他凑近了赵有信，“哥们，穿着这裤衩是辟邪的啊？”
赵有信的脸色通红，他一梗脖子，“关你屁事。”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对面的五个人围了过来，把狭小的过道给堵得严严实实。
这帮人倒是放过了秋火明，秋火明端着脸盆，站在人群外面，他个子高，看到了赵有信的头被亮哥屈指敲了一下。
他当即嚷道：“你们别过分，我要去告诉老师。”
亮哥回头看向秋火明，“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可别惹上来。”
赵有信已经有些害怕了，但是少年人要面子，他也嚷道：“火明，跟你没关系，你先回去……”
秋火明叹了口气，这让他怎么走。
他放下脸盆，推开旁边的几个人，径直走到赵有信身旁，他看着那位亮哥说道：“你跟我们是一路的，明天都要去厂里参观，打架不算本事，明天有考核的，你考核超过我们，那才算是真本事。”
小胖子笑道：“哟嚯，你这身板，应该能抗打吧，亮哥接招啊。”
亮哥揉了揉脸颊，反而让开了路，“行，那就明天，我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这人大概就是那种确实有些才能的，又同时张扬跋扈的人，不过他能听得进去话，那就好办了。
秋火明拉着赵有信出了他们的包围圈，这才一猫腰把自己的脸盆端上。
身后那群人已经进了房间了。
李研究员的脸色一变，他冷哼道：“当初做的这个决定可是大多数人都同意的。”
周主编的眉头紧锁，他看着秋火明问道：“你觉得‘昭和1号’是仿制我们的？”
‘昭和1号’就是樱花国制造的那台机组。
秋火明点点头，“他们应该还在不断地催促你们，继续把资料发送过去吧？”
这次就连李研究员也点了一下头，“对方提供了很多有用的建议，不像美丽国，做什么都要先签订协议。”
秋火明呼了一口气，“‘昭和1号’目前徒有其形，他们在等我们的资料过来完善这台机器。”
他站了起来，双手支撑着桌面，目光盯着对面的三个人，“我的建议就是，1、同意跟美丽国签订协议，共同将‘曙光’完善，并且用到军企上去，这台机器不适合民用，如果有人提议放到民用上去，其心可诛……”
这话一说出口，对面的周主编有些愣住了，所里确实一直有声音说，将这台机器降级为民用，如果是民用压根就用不上这么强劲的运算能力，言下之意，就是将这台机组打入冷宫。
秋火明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反对的声音太多，不签约也可以，但是‘曙光’不能下马，离成功不远了，半途而废，只能让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此外，坚决不能再提供，哪怕是一张纸的资料给樱花国了！”
李教授伸手将秋火明拽回座位上，他轻描淡写道：“他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他还是个学生，不太会说话，章程上，就写我的名字吧，之后的责任也是由我这个老师来承担。”
常工纠结着，他看向对面坐在当中的周主编，开口问道：“周院长，你怎么说？”
张研究员跟李研究员对视了一眼，张研究员先开口了，“我的意见是不同意签约。”
李研究员跟着点头道：“其他的问题，不是今天讨论的范围，今天只研究这份协议，我的意见跟张老一样，不同意。”
秋火明不具备投票权，当前参与会议的人，目前投票是1:2，李教授落入下风。
常工深呼了一口气，看向了自己的老友，他嘴角一扬，“我同意李教授的看法，签订协议。”
这下好了，大家的目光一齐盯向了坐在当中的周主编身上。
秋火明紧攥着双手，这是一个转折点，也是一个机遇，如果抓住了……
历史将会改写。
但是谁知道呢，历史巨大的惯性，大概率会将这艘古老的战舰带去原有的航道。
周主编目光扫了在座的每一位，他神情严峻先说了一句话：“我的投票不代表我对在座哪位有看法，这是我再三思量后，才下定了决心。”
他拿起那份协议，“我同意签署这份协议。”
话音一落，秋火明几乎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他用力地鼓掌……
李教授扭头看向他，并没制止他，反而带着一丝笑意也鼓起了掌。
这个世界不缺乏天才，但是缺乏既有天分又有爱国情操的勇士，李教授看向秋火明，内心汹涌着一股许久以来，都不曾有过的意气风发。
少年强，则国强，这句话，他深刻地感受到了。
两位研究员，互相看了一眼，他们倒也没有砰然大怒，这是公事，既然说好了是投票决定结果，那就认了。
签好字后，周主编看了一眼手表，语气温和地说道：
“走吧，吃中饭时间了，一起去吃个便饭。”
李研究员拉着张研究员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就不去凑热闹了。”
李教授站了起来，“那就却之不恭了……”
走到走廊，李教授突然停下脚步，“火明，你去阅览室，把赵有信给叫出来……”
秋火明一路跑着，把还在阅览室里翻找书籍的赵有信给拉了出来。
一行人去吃的食堂，饭菜还算是丰盛，常工端着饭盒，一边吃一边看向秋火明，嘴里嘀咕道：“我明白为啥老李要带你过来了。”
周主编笑道：“这小子在申海的时候，就已经给我们上了一课了，没想到今天来这里，气势不减当初啊。”
秋火明讪讪笑道：“都是老师们培养的好。”
李教授叹了口气，“我名义上是你老师，却什么也没教过你，真是可惜，要不，你还是转学吧。”
秋火明眉心一跳，“我今年打算跳级，争取两年毕业……”
李教授大喜，“我们学校计算机有研究生教学资格，直接过来读研吧。”
周主编咳嗽了一声，“读死书也不是个办法，先让他来京城实习一下，我这里也要招人，他跟着我，也不埋没……”
李教授嗤之以鼻，“那还不如公费留学呢，听说上面的经费要减少了，让火明来这里做杂七杂八的事情？还不如多学点有用的知识……”
见这两个大神互怼了起来，秋火明不敢插言，只好埋头苦吃。
常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打断了他们的声音，“中午吃好饭，都休息一下，下午再去看机组？”
周主编看了一眼手表，“不休息了，吃好饭，直接过去，睡觉耽误时间。”
李教授打了个哈欠，“行，看完我回去补个觉。”
秋火明立马来劲了，他对这台机器很有兴趣。
出了食堂，李教授笑道：“要是早几年，火明来你们这里倒是刚好，现在不行，让他在高校里磨练几年再说。”
周主编瞥了他一眼，“你这人啊！”
他转头看向秋火明，“你这位老师，他是真心为你好，当然咯，我也是真心为你好，你离毕业还早，回头莪们再慢慢聊。”
“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接下来我们要去看的机组……”
“‘曙光1号’放置在地下室，因为需要散热，搞了空调……”
他一边走一边介绍道。
等到了这栋实验楼前，众人登了记，这才鱼贯进入。
赵有信是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内心激动不已，到了地下室，几个黑色的巨大的机器就放置在空地上，给人的感触极为震撼。
“这种机器，开一次的耗电量太大……”周主编一边介绍一边走到操作台前。
这些机组不用同时开，否则用电量太过于惊人。
操作台也是固定的，单看做工来说，跟后世的工艺确实不能相比。
几个人轮番在操作台实操了一把，秋火明算是过了一把小瘾。
此时此刻，他对那些老一辈科研人员充满了敬意，这台闭门造车的机器，获得了美丽国的认可，要知道，他们对计算机研发的投入，远大于我国。
不得不说，老一辈的工匠精神确实难能可贵。
李教授的困意全消，恨不得将其它几台机器一起开启。
最后被常工劝了回去，所里经费不足，能节约一点是一点。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3点了，大家在机房里待了这么久，秋火明看着手表，有些不敢置信。
赵有信在一旁依旧很激动，“等我以后毕业了，我也要来搞研发，太震撼了！”
“行啊，欢迎你们加入。”常工说着场面话。
周主编送他们到了门口，就先回去了。
众人依旧坐着来时的那辆车，等上了车，秋火明才觉得心神俱疲，今天面对的那些大佬，气场都太过于强大，他能撑着讲了那么多话，已经耗费了许多心神了，接着又在机房待了那么久，一根筋一直绷着。
此刻突然放松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等回去，你们补一觉，我也一样。”李教授被秋火明传染，说完话也紧接着打了个哈欠。
常工笑道：“得嘞，今天我就不来找你们了，明天上午吃过饭，大堂集合。”
“嗯，知道了，咱去酒仙桥嘛。”李教授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句。
好在距离近，没多久，车子就开到了招待所门口。
秋火明跟赵有信辞别了李教授一行人，径直上了三楼，等进了房间，发现另外两位室友都不在，他们也不管了，脱了衣服，直接上床睡觉。
秋火明几乎是黏到枕头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对话的声音，不一会儿，灯打开了，赵有信凑近他叫道：“还不起来啊，你晚饭还要不要吃了。”
武大力跟江义都已经回来了，武大力说道：“没事，食堂还开着，你现在下去还有得吃……”
秋火明“刷”地一下爬了起来，套上招待所的拖鞋，拿着上衣，直接就往外走，“走啊，有信，吃饭去……”
这里到裙楼不需要出门，走内部道路即可。
在食堂门口报了房间号，直接进去点餐，两荤两素，随便点。
他们拿好托盘，端着菜随便找了个空位置。
刚坐下没多久，外面又来了好几个人，听口音是本地人。
在门口就跟工作人员吵了起来，他们还没办入住，没拿房间号，也没拿餐券，工作人员不肯放他们进来。
这京城话吵架，特别有意思。
这词一个个蹦出来，有种莫名的优越感。
不一会就引来了餐厅负责人，问清楚情况后，让其中一位客人到前台去登记，这边先放这一行人进来了。
这些人一共五个人，年纪不大，穿着这时候流行的军大衣，还带着棉帽，一进来，就脱了上衣，拿着帽子扇风。
为首的是位20岁左右的年轻人，平头，模样端正，他嚷嚷着，“大过年的，什么破地方，非得住一宿……”
他旁边一位小胖子笑道：“外面破，这里面还行啊，得了，亮哥，咱先凑合住上，明儿去酒仙桥，咱转转就回去。”
叫亮哥的这才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对方的同伴就来了，几个人开始打饭，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吐槽……
秋火明一边吃着饭，一边听到传进耳朵里的对话，对方原来跟自己这一行人一样，明天去同一个地方。
秋火明瞥了他们一眼，这时候的京城大学，很多都是xungui子弟在读，不好惹，这也是他当初不想来京城的原因之一，他自己这性子他自己清楚，枪打出头鸟，怕倒是不怕，就是麻烦事肯定多。
吃好饭，他跟赵有信还了饭盆子，就往回走。
回到房间，江义他们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了。
秋火明这才拿着干净的衣服，端着脸盆拿着洗漱用品，跟赵有信一起到走廊尽头的盥洗室去洗澡。
刚过了饭点，这个点洗澡间人还不多。
京城的供热果然名不虚传，两个人痛快地洗了把澡，把在火车上积攒的污垢清洗一空，秋火明穿好衣服，瞥了一眼赵有信，赵有信的裤衩是花的，一看就是女人的花衣服改的。
赵有信扯了一下裤衩，苦笑道：“我妈非说不要浪费，还说穿里面没人看到……”
他羡慕地看着秋火明那得体的蓝色大裤衩，“你这才是男人穿的嘛！”
秋火明一边拿毛巾擦头，一边宽慰他，“我小时候也这么穿，没事，都是贫农，谁嫌弃谁呀。”
两人端着脏衣服，顺手搓了。
洗好衣服，刚出门口，就看到了之前在食堂遇到的那帮人。
这还真是有缘分，秋火明端着脸盆，让开了位置。
为首的那位亮哥，突然笑了起来，“卧槽，你们快来看，有人穿女人裤衩……”
他凑近了赵有信，“哥们，穿着这裤衩是辟邪的啊？”
赵有信的脸色通红，他一梗脖子，“关你屁事。”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对面的五个人围了过来，把狭小的过道给堵得严严实实。
这帮人倒是放过了秋火明，秋火明端着脸盆，站在人群外面，他个子高，看到了赵有信的头被亮哥屈指敲了一下。
他当即嚷道：“你们别过分，我要去告诉老师。”
亮哥回头看向秋火明，“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可别惹上来。”
赵有信已经有些害怕了，但是少年人要面子，他也嚷道：“火明，跟你没关系，你先回去……”
秋火明叹了口气，这让他怎么走。
他放下脸盆，推开旁边的几个人，径直走到赵有信身旁，他看着那位亮哥说道：“你跟我们是一路的，明天都要去厂里参观，打架不算本事，明天有考核的，你考核超过我们，那才算是真本事。”
小胖子笑道：“哟嚯，你这身板，应该能抗打吧，亮哥接招啊。”
亮哥揉了揉脸颊，反而让开了路，“行，那就明天，我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这人大概就是那种确实有些才能的，又同时张扬跋扈的人，不过他能听得进去话，那就好办了。
秋火明拉着赵有信出了他们的包围圈，这才一猫腰把自己的脸盆端上。
身后那群人已经进了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