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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书桌前,李向东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幅悬挂在墙上的字画上。那是他从未卖出过的作品,他一直将它挂在那里,每天都看着它,却从未再进行过任何改动。曾经,他为那幅字画付出了很多心血,感到非常自豪,但现在,它似乎已经不再代表什么。他走上前,轻轻触摸着字画的边缘,心中升起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将它取下,重新审视其中的含义,看看它是否仍然能引起他心底的共鸣。

    李向东站在墙前,久久未曾动手。他的眼神变得空洞,仿佛在与过去的自己对话。他忽然有种感觉,这幅字画的存在,某种程度上早已成为他内心未解的结,像是一个无法摆脱的符号,一直在提醒着他曾经走过的路,而现在,他已经不再想走那条路了。

    他伸手,将字画轻轻取下,小心地放在床上。然后,他转身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的黑夜。夜色笼罩着城市,只有灯光在黑暗中闪烁,而他的内心,依旧是无法安放的纷乱与迷茫。

    就在这时,李向东的目光瞥见了院子的一角,那里站着一个瘦弱的身影。那人低着头,似乎在仔细看着地上的某个点,脸上并没有一丝表情,显得格外的孤单和疏离。那人是贾东旭,李向东从前的同伴,或者说,曾经的目标。

    李向东没有立刻走过去,他停在原地,打量着贾东旭的背影。贾东旭一身破旧的衣衫,浑身脏兮兮的,显然没有得到什么照料。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瘦弱,甚至可以说,整个人几乎被生活压垮了。然而李向东并没有同情的感觉,反而有些冷漠,甚至带着一丝挑衅。

    他曾经给贾东旭取了个外号,叫“东旭哥”。那时候,李向东总是在贾东旭面前显得高人一等,打压他,嘲笑他,把他当成了一个永远都爬不上高峰的弱者。贾东旭似乎并不反抗,只是默默忍受着这一切。或许,他从未反抗过,或许,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存在,根本不可能改变什么。

    “贾东旭。”李向东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冷漠。

    贾东旭的身体微微一震,似乎是被吓了一跳,随即他抬起头,眼神里透露出一丝茫然和不安。他缓缓转过身,目光与李向东对视了一瞬,接着又低下了头。那种被迫屈服的姿态,仿佛是李向东最熟悉的模样。

    李向东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走近了贾东旭一步,直视着他那张瘦削、疲惫的面孔:“怎么,今天又躲在这里,不敢出来了吗?”

    贾东旭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站着,眼神空洞,仿佛他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反抗力。他像个迷失的孩子,根本不懂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李向东看着他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一阵不屑。

    “你看你现在,真是可悲。”李向东冷冷说道,“以前的你,也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贾东旭依旧没有反应,仿佛他早已经麻木了,无论李向东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能力去反驳。

    李向东的眼神变得更加冷酷,忽然他伸手一把抓住了贾东旭的肩膀,用力地推了他一把。贾东旭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然而他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只是低着头,默默地站稳了。

    “真是废物。”李向东冷笑着,语气中满是鄙夷。

    他不打算就这样放过贾东旭,似乎只有把贾东旭压得更低,才能让他感到某种满足。他伸出脚,轻轻踢了踢贾东旭的腿,毫不在意他是否疼痛。贾东旭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折磨。

    李向东看着贾东旭那副模样,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他喜欢这种控制他人的感觉,尤其是控制贾东旭——一个曾经被他轻易打败的人,一个从未敢反抗的软弱存在。李向东认为,贾东旭就是那个注定要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这个命运。

    “你就这样一辈子待在这个破四合院里吗?”李向东又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你就这样一辈子窝在这里,等着死吗?”

    贾东旭依旧没有回答,只是低头,脸色苍白,仿佛完全没有了反应的能力。

    李向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觉得这个人实在没意思。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却听到贾东旭低声开口了。

    “李向东……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对我?”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痛苦,却依旧没有力量。

    李向东的脚步顿住,回过头,看向贾东旭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为什么?”他冷笑,“你值得我好好对你吗?”

    贾东旭没有回答,只是继续低头,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似乎在忍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李向东看着他那副模样,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情感,既有冷漠,又有一丝奇怪的满足感。他知道,自己从未放过贾东旭,而贾东旭也从未逃脱过自己手中的掌控。

    突然间,李向东想起了自己曾经与贾东旭共同度过的那些日子。那些日子里,贾东旭总是默默无闻,做着最不起眼的工作,从不争抢,也从不反抗。他们曾经是朋友,或者说,曾经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但如今,一切都已经变了。

    李向东走向院子中央,停下脚步,背对着贾东旭,静静地站着。他不再理会贾东旭,心中却渐渐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似乎有些东西在悄悄地发生变化。那份曾经的优越感,曾经的掌控欲,仿佛正在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无法名状的空虚感。

    而贾东旭依旧站在原地,眼神空洞,身影孤单。他像一株被风吹动的草,任凭风吹雨打,始终无法生长,始终无法逃脱命运的束缚。

    李向东站在院中央,背对着贾东旭,脸上依然带着一丝冷笑,但心里却涌起一股说不清楚的异样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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