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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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亚隆的天空永远黑压压的。
这里没有太阳，临近天亮的时候，人造灯会散发出一点微光，看起来就像是破晓，可埃亚隆的人都知道这都是虚幻的，埃亚隆的每个居民都渴望回到地面上去见到真正的太阳，他们都相信埃亚隆的皇帝会做到的。
“流离之人，追逐幻影罢了。”
坐在街边大排档的椅子上，戴着钢铁侠头套的男人看着逐渐亮起的苍穹，默默地点评了一句，偶尔喝酒的时候他会把头套摘下，露出一张长满胡茬的嘴巴。
“拍卖会差不多要结束了。”旁边坐着的玄梧夹了一块鱼生放到嘴里慢条斯理地吃着，缓缓道。
“有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钢铁侠问。
“还没，真正厉害的藏品在后天才会拍卖，到时候我会过去。”玄梧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阿空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在疗伤吧，司空白找他打了一架为弟弟出气。”
“哦？”
玄梧眼里透着惊讶，“阿空居然会被打伤？”
“你别小看司空白呀，他很猛的。”钢铁侠放下酒杯，“这个国家冷冰冰的，嗯这个话题会不会转得有点突兀？”
钢铁侠看向周围的街道，放眼看去全都是冰冷的铁疙瘩，十分压抑，身后的宵夜小推车可能是这座城市里唯一有点温度的地方。
“说实话，我当初找到这个地方时候惊讶极了，谁能想到一个像是未开化的国家地下，居然藏着这么一个科技领先于世界前沿的国家。”陈封说道：“我真的非常好奇他们的皇帝是什么人，居然能建造出这个一座恢弘的地下都市，或者说，让这个文明保存下来？”
“后者是不可能的。”玄梧淡淡道：“我见过一个又一个时代的覆灭，其中就包括埃亚隆，这座城市，应该是新建的。”
“那前者也足以令人惊叹。”钢铁侠道：“这些魔能金属驱动的技术可不是简简单单靠一些时代的遗物就能重现的，这个国家的皇帝一定是真正在某个地方得到了埃亚隆的核心技术，或者，这个皇帝和你一样，是寿命超乎想象的古族……”
“要去调查看看吗？”玄梧淡淡问。
“用不着我们，八方学院派出来的小队会调查的。”
“可他们已经有两个在你的店里陪女人了，而且似乎玩得很开心。”
“没事让他们玩吧，我待会也去玩玩。”
“你的身份合适吗？”玄梧深深看了钢铁侠一眼，“拾玖她们眼神很尖的。”
“她们认不出来的。”钢铁侠摇了摇头，顿了顿后，看向身后的宵夜档老板，“师傅，一个人开店挺累的，叫点帮手来帮帮忙吧。”
宵夜档师父是个沉默的小伙子，此刻正在包云吞，“叫几个？”
“叫两个女孩子吧！”钢铁侠道：“这样才有客人过来吃宵夜嘛，记得包吃住。”
“行。”老板的回答很简短，手上继续专心地包着自己的云吞。
“你准备让他们行动了？”玄梧问。
“嗯，合适的人总要在合适的地方用。”钢铁侠起身离开位置摆了摆手，“四海之内皆兄弟啊，他们最适合救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了，现在我要去当埃亚隆第一牛郎了，有事多联系！”
……
……
夏阳被眼前的一幕冲击的心神不宁。
上一次见到这么有震撼力的画面还是相同面孔的女孩死去的时候，而夏阳觉得这次的画面甚至还要比上次更加具有冲击力一些。
死者能复活的？
夏阳看到开门的陌生女孩，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但是他总算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尽管内心有着波涛汹涌般的震撼，但倒是没有失去理智朝对方冲去，他就只是这么怔怔地看着对方，而对方，此时，也在一脸惊讶看着这个传入自己家的陌生男人。
“啊菲菲姐，这个，那个。”
小安娜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但是她支支吾吾地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总不能说自己为了赚钱深夜带了个男人回来吧，那样说出来会更加让人误会的吧。
菲菲姐？
夏阳内心一震，心道怎么连名字都一样有个菲字。
被唤为菲菲姐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她虽然知道平时自己这个好闺蜜和合租室友会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但是她没想到对方居然已经到了带陌生男人回家的地步！
而且那衣服，还是她自己的，都没穿过！
带男人回来就算了，还把自己的衣服给人穿！
这是什么地狱闺蜜！
“额……他没有衣服穿，我的尺码他又不合适，就拿你的了……”注意到菲菲姐的眼神，小安娜脸上腆着笑解释着。
夏阳一愣，转头看向小安娜，“你不是说这是你的吗？”
“你觉得我会做亏本买卖吗？”小安娜反问。
“……”
夏阳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菲菲姐只是冷冷地扫视着这个陌生男人，心中大概也清楚对方的表情不像是装的，那么关于衣服的事，对方也不知情。
至于其他的事，她没兴趣知道。
“滚出去。”菲菲姐终于说话了，“衣服送你了，三分钟内从这个屋子滚出去。”
陌生男人穿过的衣服，她可不想要。
夏阳怔了怔，他心里大概是清楚了，这个女人应该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少女，否则以这种情况，那个少女一定会调戏自己的。
眼前的这个表情和气质都太冷了，冷到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直刺人心。
“我知道了，很抱歉打扰你们了。”
夏阳深吸了口气，现在绝不是问对方一些问题的事情，毕竟对方的表情看起来真的蛮吓人的，同时对方还给夏阳让了条道，看起来巴不得对方离开。
只是经过对方身边的时候，夏阳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
“嗯，你喜欢自由吗？”
夏阳忽然抬眼问道。
少女的表情很明显愣了一下，嘴张了张，愣是没有回答出什么话来。
“抱歉，我就随口一问。”看见对方捉襟见肘的模样，夏阳抱歉地笑了一下，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少女愣了很久，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如梦初醒般看向门的方向，眼神十分复杂。她感觉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居然只是一眼，就看出了点什么吗？
“安娜，关于这件事，我想你应该好好跟我解释一下。”少女转头看向准备蹑手蹑脚准备开溜上楼的小安娜，冷冷道。
“额……”小安娜冷汗直冒，她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
来到外面的时候，夏阳并没有到处乱转。
而是站在离小安娜家不远的大街上，靠着路灯遥望着那栋二层的建筑。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得一样，但是个性完全不同的人吗？”
夏阳喃喃自语着，眼里始终抱着疑惑。
其实夏阳有时候觉得自己走出来那件事了，但是每当夜里做噩梦梦见那天在雪国的事情时，他总会半夜惊醒，然后看向窗外的月光久久无法入睡。
如果当时我送送她就好了，如果当时我看着她就好了。
夏阳心中其实一直心中是有道坎的。
雪国的事情，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
以至于让他根本不敢问小观雪国那边建设得怎么样了，因为这总是会让他想起那个故去的人，而今天一个一模一样的少女就这样直愣愣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再告诉他，没用的哦，你逃不了的，就是你的错。
很多事情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这注定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所以在刚才的少女面前，夏阳觉得自己是落荒而逃而不为过。
“操他妈的。”
夏阳忽然骂了一句脏话，他自己都不知道是骂这个狗屎的命运还是在骂还是无法面对现实的自己。
他忽然有点想去祭奠一下那个少女了。
“唉。”
夏阳深深地叹了口气，抬起像是注了铅的脚再次朝着小安娜的屋子走去，他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至少得弄明白，为啥那个少女跟自己的故人长得一模一样？
或许是双胞胎姐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夏阳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帮对方做点什么来弥补一下自己过去心中的罪恶感。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根本不用去找，因为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了。
少女站在大街的另一头，冷冷地看着夏阳，“你的事情我已经听小安娜说了，你是偷渡者，你来到这个国家，究竟有什么目的？”
“额……”夏阳抓了抓头发，“其实我也不想来这的你信吗？我是迫不得已。”
这话夏阳说得实诚极了，他确实是迫不得已来到这个国家的，要是有得选的话，他待在那个四合院基地里不香吗何必要来这里受这份罪，还得面对过去血淋淋的伤口。
但是少女只是冷笑一声，她双手坐握枪状，一柄银色的长枪就从她的手里出现，再然后她一个花枪甩了一甩，抢头就对准了夏阳，杀意凛然。
“吼~”夏阳拉长了声音挑了挑眉，再一次确定对方和记忆中的故人不是一个人，对方可不会耍这么帅的花枪。
“你这花枪是在哪里学的？”夏阳情不自禁问道：“蛮帅的啊。”
少女脸色一沉，她觉得这是对方在挑衅自己，这个可恶的外乡人，连战斗前的手段都这么肮脏！
“埃亚隆帝国骑士团团长菲利亚，现在以非法入境的罪名逮捕你！束手就擒吧！”少女十分礼貌，出手前还要自报身份。
夏阳忍不住笑出了声，“说实话，你这样子——”
夏阳想说你顶着我朋友的脸说这样ooc的话真的很容易让我笑出来，可是夏阳没机会说了，因为少女握着长枪一个突刺就朝着夏阳袭来！
“流氓给我死！”少女愤怒极了，枪尖对准了夏阳的肩膀，她要让这个外乡人疼昏过去，失去对自己轻薄的资格！
“阿珍你来真的哇。”
夏阳侧身躲过对方攻击的同时还有功夫说着白烂话，这让少女加愤怒了，她虽然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把这理解为外乡人的另一种挑衅！
于是少女手中长枪变刺为横扫，对着夏阳的身躯就攻击了过去，她有信心在这一击之下对方能果断失去战斗能力，甚至可能还有生命危险！
少女此刻怒极，非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真厉害。”夏阳也察觉到对方的杀意越来越足了，这让他也不得不沉下心来应对，出色的战斗意识下让他千钧一发地低下身子躲过了对方长枪的横扫，同时在对方未来得及变招的情况下，右手下意识的朝着对方的面部抓去！
少女只感觉对方的手心里有着大恐怖，宛如一张张开大嘴的魔鬼要将自己吞噬。
在这魔鬼的威压下，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劳无功，少女甚至觉得自己的精神出现了一刹那的恍惚，灵魂都在被对方的手心剥夺。
自己不该跟对方近身战斗的。
少女心中苦涩，在对方的手心距离自己的面门不到一毫米的时候她的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后悔，这些外乡人的手段本就是卑劣无比，丝毫不像埃亚隆帝国的人那般直来直去，这一点在她在训练营的时候她的教官就曾经告诉过她。
可是她今天实在是太愤怒了忽略了这一点。
死的不冤。
少女苦涩一笑，准备迎接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命运，可就在这时手心忽然停了下来，死亡的掌风吹起了少女的刘海，让少女微微出神。
“诶，抱歉有些控制不住。”夏阳在最后关头终于想起了战斗不是自己该做的事。
“我没有恶意。”夏阳收回手，尴尬地笑道：“我来到这个国家只是，嗯，找一些朋友，找到了我就走了，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你觉得呢？”
少女此刻还在死里逃生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她看着这个陌生男人，表情怔了好久。
一瞬间，有无数的画面忽然在她脑海里闪过。
深吸了口气，少女幽幽问道：“名字。”
“夏阳。”
少女深深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没说什么转头朝自己家走去。
埃亚隆的天空永远黑压压的。
这里没有太阳，临近天亮的时候，人造灯会散发出一点微光，看起来就像是破晓，可埃亚隆的人都知道这都是虚幻的，埃亚隆的每个居民都渴望回到地面上去见到真正的太阳，他们都相信埃亚隆的皇帝会做到的。
“流离之人，追逐幻影罢了。”
坐在街边大排档的椅子上，戴着钢铁侠头套的男人看着逐渐亮起的苍穹，默默地点评了一句，偶尔喝酒的时候他会把头套摘下，露出一张长满胡茬的嘴巴。
“拍卖会差不多要结束了。”旁边坐着的玄梧夹了一块鱼生放到嘴里慢条斯理地吃着，缓缓道。
“有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钢铁侠问。
“还没，真正厉害的藏品在后天才会拍卖，到时候我会过去。”玄梧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阿空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在疗伤吧，司空白找他打了一架为弟弟出气。”
“哦？”
玄梧眼里透着惊讶，“阿空居然会被打伤？”
“你别小看司空白呀，他很猛的。”钢铁侠放下酒杯，“这个国家冷冰冰的，嗯这个话题会不会转得有点突兀？”
钢铁侠看向周围的街道，放眼看去全都是冰冷的铁疙瘩，十分压抑，身后的宵夜小推车可能是这座城市里唯一有点温度的地方。
“说实话，我当初找到这个地方时候惊讶极了，谁能想到一个像是未开化的国家地下，居然藏着这么一个科技领先于世界前沿的国家。”陈封说道：“我真的非常好奇他们的皇帝是什么人，居然能建造出这个一座恢弘的地下都市，或者说，让这个文明保存下来？”
“后者是不可能的。”玄梧淡淡道：“我见过一个又一个时代的覆灭，其中就包括埃亚隆，这座城市，应该是新建的。”
“那前者也足以令人惊叹。”钢铁侠道：“这些魔能金属驱动的技术可不是简简单单靠一些时代的遗物就能重现的，这个国家的皇帝一定是真正在某个地方得到了埃亚隆的核心技术，或者，这个皇帝和你一样，是寿命超乎想象的古族……”
“要去调查看看吗？”玄梧淡淡问。
“用不着我们，八方学院派出来的小队会调查的。”
“可他们已经有两个在你的店里陪女人了，而且似乎玩得很开心。”
“没事让他们玩吧，我待会也去玩玩。”
“你的身份合适吗？”玄梧深深看了钢铁侠一眼，“拾玖她们眼神很尖的。”
“她们认不出来的。”钢铁侠摇了摇头，顿了顿后，看向身后的宵夜档老板，“师傅，一个人开店挺累的，叫点帮手来帮帮忙吧。”
宵夜档师父是个沉默的小伙子，此刻正在包云吞，“叫几个？”
“叫两个女孩子吧！”钢铁侠道：“这样才有客人过来吃宵夜嘛，记得包吃住。”
“行。”老板的回答很简短，手上继续专心地包着自己的云吞。
“你准备让他们行动了？”玄梧问。
“嗯，合适的人总要在合适的地方用。”钢铁侠起身离开位置摆了摆手，“四海之内皆兄弟啊，他们最适合救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了，现在我要去当埃亚隆第一牛郎了，有事多联系！”
……
……
夏阳被眼前的一幕冲击的心神不宁。
上一次见到这么有震撼力的画面还是相同面孔的女孩死去的时候，而夏阳觉得这次的画面甚至还要比上次更加具有冲击力一些。
死者能复活的？
夏阳看到开门的陌生女孩，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但是他总算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尽管内心有着波涛汹涌般的震撼，但倒是没有失去理智朝对方冲去，他就只是这么怔怔地看着对方，而对方，此时，也在一脸惊讶看着这个传入自己家的陌生男人。
“啊菲菲姐，这个，那个。”
小安娜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但是她支支吾吾地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总不能说自己为了赚钱深夜带了个男人回来吧，那样说出来会更加让人误会的吧。
菲菲姐？
夏阳内心一震，心道怎么连名字都一样有个菲字。
被唤为菲菲姐的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她虽然知道平时自己这个好闺蜜和合租室友会交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但是她没想到对方居然已经到了带陌生男人回家的地步！
而且那衣服，还是她自己的，都没穿过！
带男人回来就算了，还把自己的衣服给人穿！
这是什么地狱闺蜜！
“额……他没有衣服穿，我的尺码他又不合适，就拿你的了……”注意到菲菲姐的眼神，小安娜脸上腆着笑解释着。
夏阳一愣，转头看向小安娜，“你不是说这是你的吗？”
“你觉得我会做亏本买卖吗？”小安娜反问。
“……”
夏阳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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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的事，她没兴趣知道。
“滚出去。”菲菲姐终于说话了，“衣服送你了，三分钟内从这个屋子滚出去。”
陌生男人穿过的衣服，她可不想要。
夏阳怔了怔，他心里大概是清楚了，这个女人应该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少女，否则以这种情况，那个少女一定会调戏自己的。
眼前的这个表情和气质都太冷了，冷到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利剑直刺人心。
“我知道了，很抱歉打扰你们了。”
夏阳深吸了口气，现在绝不是问对方一些问题的事情，毕竟对方的表情看起来真的蛮吓人的，同时对方还给夏阳让了条道，看起来巴不得对方离开。
只是经过对方身边的时候，夏阳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
“嗯，你喜欢自由吗？”
夏阳忽然抬眼问道。
少女的表情很明显愣了一下，嘴张了张，愣是没有回答出什么话来。
“抱歉，我就随口一问。”看见对方捉襟见肘的模样，夏阳抱歉地笑了一下，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少女愣了很久，直到关门声响起，她才如梦初醒般看向门的方向，眼神十分复杂。她感觉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居然只是一眼，就看出了点什么吗？
“安娜，关于这件事，我想你应该好好跟我解释一下。”少女转头看向准备蹑手蹑脚准备开溜上楼的小安娜，冷冷道。
“额……”小安娜冷汗直冒，她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了。
……
来到外面的时候，夏阳并没有到处乱转。
而是站在离小安娜家不远的大街上，靠着路灯遥望着那栋二层的建筑。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得一样，但是个性完全不同的人吗？”
夏阳喃喃自语着，眼里始终抱着疑惑。
其实夏阳有时候觉得自己走出来那件事了，但是每当夜里做噩梦梦见那天在雪国的事情时，他总会半夜惊醒，然后看向窗外的月光久久无法入睡。
如果当时我送送她就好了，如果当时我看着她就好了。
夏阳心中其实一直心中是有道坎的。
雪国的事情，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
以至于让他根本不敢问小观雪国那边建设得怎么样了，因为这总是会让他想起那个故去的人，而今天一个一模一样的少女就这样直愣愣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再告诉他，没用的哦，你逃不了的，就是你的错。
很多事情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这注定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所以在刚才的少女面前，夏阳觉得自己是落荒而逃而不为过。
“操他妈的。”
夏阳忽然骂了一句脏话，他自己都不知道是骂这个狗屎的命运还是在骂还是无法面对现实的自己。
他忽然有点想去祭奠一下那个少女了。
“唉。”
夏阳深深地叹了口气，抬起像是注了铅的脚再次朝着小安娜的屋子走去，他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至少得弄明白，为啥那个少女跟自己的故人长得一模一样？
或许是双胞胎姐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夏阳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帮对方做点什么来弥补一下自己过去心中的罪恶感。
可他没想到的是，他根本不用去找，因为对方已经找上门来了。
少女站在大街的另一头，冷冷地看着夏阳，“你的事情我已经听小安娜说了，你是偷渡者，你来到这个国家，究竟有什么目的？”
“额……”夏阳抓了抓头发，“其实我也不想来这的你信吗？我是迫不得已。”
这话夏阳说得实诚极了，他确实是迫不得已来到这个国家的，要是有得选的话，他待在那个四合院基地里不香吗何必要来这里受这份罪，还得面对过去血淋淋的伤口。
但是少女只是冷笑一声，她双手坐握枪状，一柄银色的长枪就从她的手里出现，再然后她一个花枪甩了一甩，抢头就对准了夏阳，杀意凛然。
“吼~”夏阳拉长了声音挑了挑眉，再一次确定对方和记忆中的故人不是一个人，对方可不会耍这么帅的花枪。
“你这花枪是在哪里学的？”夏阳情不自禁问道：“蛮帅的啊。”
少女脸色一沉，她觉得这是对方在挑衅自己，这个可恶的外乡人，连战斗前的手段都这么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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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忍不住笑出了声，“说实话，你这样子——”
夏阳想说你顶着我朋友的脸说这样ooc的话真的很容易让我笑出来，可是夏阳没机会说了，因为少女握着长枪一个突刺就朝着夏阳袭来！
“流氓给我死！”少女愤怒极了，枪尖对准了夏阳的肩膀，她要让这个外乡人疼昏过去，失去对自己轻薄的资格！
“阿珍你来真的哇。”
夏阳侧身躲过对方攻击的同时还有功夫说着白烂话，这让少女加愤怒了，她虽然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把这理解为外乡人的另一种挑衅！
于是少女手中长枪变刺为横扫，对着夏阳的身躯就攻击了过去，她有信心在这一击之下对方能果断失去战斗能力，甚至可能还有生命危险！
少女此刻怒极，非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真厉害。”夏阳也察觉到对方的杀意越来越足了，这让他也不得不沉下心来应对，出色的战斗意识下让他千钧一发地低下身子躲过了对方长枪的横扫，同时在对方未来得及变招的情况下，右手下意识的朝着对方的面部抓去！
少女只感觉对方的手心里有着大恐怖，宛如一张张开大嘴的魔鬼要将自己吞噬。
在这魔鬼的威压下，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劳无功，少女甚至觉得自己的精神出现了一刹那的恍惚，灵魂都在被对方的手心剥夺。
自己不该跟对方近身战斗的。
少女心中苦涩，在对方的手心距离自己的面门不到一毫米的时候她的心中升起了无限的后悔，这些外乡人的手段本就是卑劣无比，丝毫不像埃亚隆帝国的人那般直来直去，这一点在她在训练营的时候她的教官就曾经告诉过她。
可是她今天实在是太愤怒了忽略了这一点。
死的不冤。
少女苦涩一笑，准备迎接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命运，可就在这时手心忽然停了下来，死亡的掌风吹起了少女的刘海，让少女微微出神。
“诶，抱歉有些控制不住。”夏阳在最后关头终于想起了战斗不是自己该做的事。
“我没有恶意。”夏阳收回手，尴尬地笑道：“我来到这个国家只是，嗯，找一些朋友，找到了我就走了，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你觉得呢？”
少女此刻还在死里逃生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她看着这个陌生男人，表情怔了好久。
一瞬间，有无数的画面忽然在她脑海里闪过。
深吸了口气，少女幽幽问道：“名字。”
“夏阳。”
少女深深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没说什么转头朝自己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