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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城一路上想起了许多,自己年幼丧母,多亏祖父祖母照应才有今日成就。若是没有祖父、祖母,自己的父亲必定会分家单过。届时家里还有一个后妈,那日子与寄人篱下别无二致。想起祖母对自己的疼爱,干城不知掉了多少眼泪。

    如今自己在三年中力战三国,生俘两王,惊死一王,抄掠的财富更不知有多少,还有朝廷赏赐的万亩良田,本来满心欢喜还家与祖父祖母团聚,熟料转眼成空。

    尽管干城一路狂奔,但还是小心翼翼将身上的坐蟒袍裹在贴里当中,然后系在腰间。坐蟒袍是朝廷最高等级的赐服,自然是要妥善保管,日后共子孙世代供奉的。

    一路下来,公主预备的马匹都累得脱力了。干城只好红着眼睛纵马冲进一家驿站。把门的驿卒纷纷喝道:“大胆!什么人,竟敢擅闯驿站。”

    干城此时心情糟糕到极点,二话不说举起手中鞭子就抽了下去。他厉声喝道:“什么东西?竟然敢挡老子的路,小心老子斩了你们俩的狗头!”

    说罢头也不回冲向马棚。就在他装卸马鞍和随身物品的当口,驿站的驿丞带着几个兵追了过来。此时的干城一路风尘仆仆,蓬头垢面,蟒袍和贴里都系在腰间,身上只有一件汗透了的中衣。早已没有了往日潇洒俊逸的公子哥仪态。

    驿站中的驿丞闻讯,立即带着七八个驿卒前来捉贼。几个兵以为干城是大胆的响马,立刻展开队形就要围拢上去擒拿。干城对眼前的驿丞与驿卒熟视无睹,整理好马匹便径直向外走去。

    对面的驿丞眼见干城转过身来,一眼便看到他足蹬一双厚底朝靴。驿丞连忙喝止周围的驿卒,然后问道:“兄台,不知在哪个衙门公干。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千万不要想不开,做傻事。盗抢驿马可是大罪。”

    干城其实手里有公主给他的录音勘合,只要拿出勘合随便挑驿马。但此时的干城脑袋里除了赶路奔丧,其余什么也记不起来,随口骂道:“混账!劳资是堂堂大晏伯爵。什么时候与一个不入流的小吏称兄道弟?你是活腻歪了吗?”

    一名驿卒手持长枪向驿丞道:“大人,这小子看着不像朝廷命官,倒向个贼人。还是先拿下再说。”

    其他几个兵跟着嚷嚷道:“一起上!”

    干城再无耐心与几个人拉扯,便拔出一根九节钢鞭上前挑飞一名冲在最前面驿卒的长枪,随后纵马向驿丞压迫过来。驿丞看到干城手中的钢鞭,便知眼前之人不简单。因为钢鞭都是高级武官佩戴的兵器,而且节越多,级别越高。

    为了不得罪人,驿丞不管三七二十一,调头就跑。身后的驿卒也跟着狼奔豕突。干城冷哼一声,纵身上马奔玉州而去。不过驿丞虽然跑了,但不代表这事就完了。

    驿站看似招待所,实际与地方衙门联系密切,直属领导部门是兵部。说白了驿站也是能向朝廷传话的。驿站不明不白丢了两匹驿马总归是要上报的。

    当然驿丞也觉得憋屈,就算来人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是他脑门上也没刻着伯爵两个字是不?更不清楚是哪位伯爵顺走了马匹。于是驿丞连夜找到当地知县报告。

    当地知县觉得此事非同寻常。抢劫驿马的人如果真是伯爵,那此人孤身一人是要去哪里?再往前走可就是边关重镇云州,若是一名犯了事的伯爵,盗抢驿马从云州越境叛逃到蠕蠕,那自己也有拦截不力的责任。

    于是知县便将此事火速上报,于是一级一级报道了兵部。秦源看到报告,当然猜出此事十有八九为萧干城所为。本来秦源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本来朝廷大将鞭打士卒就不是个事,抢占公家的钱粮和马匹时有发生。朝廷对这些事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不过分就算了。熟料此事被六科给事中发现,于是此事被捅到了内阁。

    这一下麻烦大了,盗抢驿马一事正式启动调查程序。萧干城此时不管不顾,早已跑到家祠为老太太守坟去了。德音怕干城伤心过度,便于端午时节带着一众子女儿媳前去祭拜祖坟,顺便慰问干城。

    这几日,干城闹也闹了,哭也哭了,在两位叔父的心理辅导下,他的情绪也终于缓和下来。见到一众儿女生机勃勃的样子,总算是露出一点欣慰的笑容。

    青栋、青梁、青柳、青柏、青梧(吴佩佩之女)、青桐(朝兰之子)、青林(暮烟之女)依次上来向干城与德音行礼。干城笑着向德音道:“有劳大娘子了。”

    四叔父打趣道:“干城啊,我们老哥几个生孩子论个,你生孩子论窝。”众人听罢不禁莞尔。

    三叔父则是由衷地说道:“要说还是德音不容易。管着两大家子的事,又要拉扯七个儿女,还要与朝中的王爷、公主、大臣拉关系。”

    德音咂咂嘴道:“二位叔父折煞晚辈了。侄媳妇这都是沾了干城大将军的光,要不然妾哪里清楚前朝与后宫从哪门子进,又从哪门子出。”

    德音的话一语双关,干城当然清楚德音这是拿自己打趣,就在悻悻然之际,众人又是会心一笑。四叔父微笑道:“好了,你们两口子赶紧带着家中儿女给老太太行礼吧。”

    干城与德音站在最前,七个儿女与两位儿媳站在后排,四位姨娘侍立两侧,干城带着一大家子向老太太坟头一跪三叩首,又献上祭品。

    忙乎完祭祀,也就到了中午时分。众人吃饭时,青梁忽然问道:“为何咱们祖坟前的河水变宽了?”

    干城道:“听二位叔父说,今年元旦前后下了几场大雪,而且其中一场大雪连下了数日,大雪封门路都断了。开春化雪以后河里的水量就不断增加,到了快立夏时更是一发不可收,水面又宽又急。

    咱们庄子上的人还往山里打探了一番。据说山里面有几条小河在化雪以后就合流了,到了山下就发了大水,咱家祖坟前的河面也跟着变宽了。”

    因为山里条件有限,虽然男女分桌用餐,但并没有隔间,所以青梁与干城的对话,女人这一桌上听得清清楚楚。

    珊瑚笑道:“祖坟前的河流变宽了好阿,门前有大海,财源滚滚来。”

    德音听闻此言,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喝道:“食不语。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对身子不好。”

    珊瑚连忙住口,向邻座的青楠扮了一个鬼脸。

    众人吃过中午饭,便各自休息去了。但是七个兄弟姐妹精力旺盛,又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哪里还有睡觉的心思。于是都跑出来玩。

    此时已经入夏,正是河虾肥美的季节。青梁、青柏挽起裤腿跑到河里捞鱼捉虾,青楠与珊瑚带着青桐忙不迭收拾青梁、青柏从河里扔上来的鱼虾。

    惠风和畅,清溪鸟鸣,正是孩子们玩耍的大好时光。青栋、青柳则陪着妹妹青梧与青林在河边荡秋千。青栋充当姐妹三个的人肉马达,反复的给姐妹三个推秋千。

    兄弟姐妹几个玩了半个时辰便有些腻了。青梁与青柏也有些累了,捞鱼捉虾的速度也慢了下来。青林忽然说道:“我不想荡秋千了。”

    青栋气喘嘘嘘道:“那你想干什么?”

    青梧一指下面的河滩道:“我也想跟二哥哥他们下去捉小虾。”

    青柳一瞪眼道:“不行!河里太危险,小孩子不许去!”

    青林毫不示弱道:“三哥哥(青柏)跟我差不多大,也是小孩子。为什么他下得了水,青林却下不得?”

    青栋笑道:“你看他们两个也爬上岸了玩不动了。咱们还是荡秋千吧。”

    青林眼珠一转道:“要不然咱们爬山吧?”说着便指向了老太太坟冢后面的主山。青栋连忙道:“祖宗陵寝重地,切不可惊扰。”

    青林道:“什么不可惊扰。今天早起还有人去山上打野菜,摘菌子来着。二哥哥他们捞了一堆鱼虾,太腥气。正好摘些野葱去去腥。”

    青柳笑道:“你这都跟谁学的?”

    这时青柏提着裤子跑了过来道:“母亲与各房阿姨都是这么做饭。我看青林说得对,咱们都这么大了,不能老让大人给咱们做饭。今天咱们自己做。”

    青柳一脸嫌弃道:“把裤子系好了,把鼻涕擦干净再与姐姐说话。”青柳对于庶出的姐弟本来就有优越感,始终觉得紫葲与吴佩佩是外来户。所以经常训斥青柏、青桐。

    青栋摇摇头,掏出手帕亲自为青柏擦去鼻涕。于是九个大小孩子便奔老太太的主山而去。青栋背着青梧,拉着老婆青楠向主山而去。青梁、珊瑚与几个弟弟妹妹也跟了上去。

    众人有说有笑,女孩们一路走来都带上了花冠与花环。男孩子们的手上脸上都沾满了黑泥。显然是为了姐妹、老婆、嫂嫂摘花闹的。到了山脚下,青栋皱着眉头道:“祖宗陵寝,我看还是不上去的好。”

    青梁呵呵一笑,指着身后的随从道:“大哥,咱们兄弟上去不算惊扰祖宗。太奶奶在世时,我经常带着青柏趁着她老人家午睡时,爬到他们的房顶上晒太阳看风景。太奶奶被吵醒后,也就说我两句完事了。

    还有一次我撬开窗户到她老人家的房里摆弄药箱。被母亲抓住要挨揍,还是老太太拦了下来。咱们上去不乱砍乱伐就是了。”说着青梁拍了拍腰间的柳叶刀。

    青柏道:“对,二兄说的极是。二兄一直嘱咐我,上房顶可以,若是揭瓦片,以后就不带我玩了。”

    青林一个劲点头道:“我觉得二哥哥说得对。”

    忽然青梁低吼一声:“你掐我干什么?”

    就听珊瑚道:“叫你瞎说,把弟弟妹妹们都教坏了。”

    青柳一吐舌头道:“就你这样,也不知道怎么混上五品镇抚的。”

    众人顿时一阵哄笑。青栋见大家都在兴头上,便一摆手道:“好了,就依你们。不过上山时,可不许乱动草木。更不许杀生,还有你们。”说着青栋冲着一众家丁道:“你们不许上去。”

    待一切布置停当,青栋背着青梧,牵着青楠,带着弟弟妹妹上山而去。青楠与珊瑚非常兴奋。以前她们住在京师,爬过一些山,不过都是人工修饰的,到处都是亭台楼榭。如今这种野山爬起来别有趣味。

    渐渐地青梁与珊瑚二人就走到了最前面,显眼包青柏也不离左右。几个人早就把大哥的嘱咐忘在脑后,手里多了不少牛肝菌、野葱、灰灰菜等野山珍。珊瑚手里捧着大把的小野花。

    珊瑚问道:“青栋,这山里的小花真好看。你可认得这些都是什么花吗?”

    青梁道:“娘子摘的花大部分是柳兰与唐宋草。娘子快把这些野花扔了吧。”

    珊瑚问道:“为什么?”

    青梁笑道:“娘子花容月貌,这些野花相形见绌,都耷拉脑袋了。”珊瑚果断在青梁的胳膊上拧了一把。把一旁的青柏笑得不行。

    几个人正有说有笑,蹦蹦跳跳时,忽然青梁拽住珊瑚与青柏。珊瑚问道:“怎么了?”

    青梁将手指竖起放在嘴边,然后轻声道:“小心,前面好像有野兽。”

    珊瑚一惊,就听青柏小声道:“无妨,有我二哥在,千军万马也奈何不了咱们。”

    随即在青梁的安排下,三人排成三角阵型,青梁在前,珊瑚居右,青柏居左。三个人悄悄向山顶爬去。三个人蹑手蹑脚走了一段,忽然青梁一脸严肃的站在原地不动。

    珊瑚颤声道:“怎么了?”

    青梁一指脚下。忽然就听青柏嘎嘎怪笑。珊瑚这才看清,青梁踩到了一坨新鲜的粪便上。青梁一拍青柏道:“别笑了,看来这头野兽离我们不远。”

    珊瑚惊讶道:“这是什么东西拉的粪?”

    青柏忍住笑意道:“好像是一头鹿。”

    珊瑚这才放下心来。三个人弯着腰又向前摸索了一阵,果然看到十几头鹿一样的动物在山顶上啃食野草和野果。珊瑚就见这几头“鹿”的头上长着短小秀气的角。

    珊瑚问青梁道:“这是什么鹿?为何以前没见过?”

    青栋悄声道:“这不是鹿,这是斑羚。为夫给娘子打几头做靴子。”青梁刚说完,就听嗖的一声,青柏拔出佩刀首先冲了上去。

    青梁赶紧追了上去,生怕青柏受伤。不知不觉间,青梁跑在了最前面。青梁眼见就要追上一头斑羚,忽听身后“诶呦”一声惨叫。紧跟着是珊瑚的惊呼。

    青梁连忙回头,就见青柏摔了一个大马趴。青梁再也顾不上猎鹿,只好抽身回来看青柏的伤势。待珊瑚将青柏扶起来,就见青柏满嘴是血。

    珊瑚急忙问道:“小叔快张嘴,嫂子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青柏张开嘴,青梁连忙凑了上去。青梁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方才说道:“无妨牙齿没有掉,就是牙齿把上嘴唇硌破了。估计这几日吃饭要小心一些。”

    珊瑚总算舒了一口气,旋即催促道:“你平日里总带着金疮药,赶紧给青柏敷上止血。”

    青梁算是老兵了,对于简单处置野战创不在话下,先是用清水给青柏漱了口,又将金疮药敷上。过了一会儿,青栋也顺着喊叫声冲了过来。青栋冲着青梁数落道:“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在祖坟的主山上杀生。你看看,把青柏伤成这个样子。”

    青梁面对大哥再无往日的威风,与珊瑚垂手侍立,任由青栋训斥。青栋又训斥青柏道:“青柏,为兄说了你多少回,凡事求稳慎,不可操之过急。你就是不听。”

    此时金疮药的药效已经发挥,青栋的疼痛感减轻了不少,于是他回嘴道:“大哥冤枉青柏了。这地上有块石头被杂草盖住了。而且这块破石头跟长在地里一样,十分的坚固。”

    说着他反身又回到自己摔倒的地方踢了两脚。忽然青柏住嘴,蹲下身子扒开草丛。忽然他扭头冲青梁喊道:“二哥,快来看。这不是石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众人连忙围拢过来,只见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露出地面,上面还有两个窟窿。青栋惊讶道:“这难道是......?”

    青梁抢白道:“这是刀把。只不过护木没了。”

    青梁说着就上手去拽那刀把。以青梁的力量,一拽之下,这刀竟然没有从地下挖出来。青梁大感古怪,从蹀躞上抽出匕首,然后在刀把周围挖了起来。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一把奇形怪状的兵刃逐渐浮现出来。挖了一尺来深时,青梁一把将这把兵刃拔了出来。原来是一把曲了拐弯,扭曲如蛇势一般的怪剑。

    而且这把剑上刻满了各种古怪的符咒。青柏首先拍地而起,然后叫骂道:“娘的,这是有人故意坏咱们家风水。到底是那个直娘贼干的?给老子出来。”青柏有青梁撑腰自然天王老子都不怕。

    珊瑚也略带怒意道:“真是缺德,这剑身上刻的是西戎番僧的诅咒咒语。这的确是有意破坏咱家风水的。该杀!真是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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