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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五位阁老从锦绣公主等四人入宫为元汉臣说情后，便焦急地等待结果。五位阁老在倒买倒卖紧俏物资一事上与郑德音相互通气。虽然金银落袋，但若是被陛下发现可就麻烦了。
唐守尧最沉不住气，急吼吼问道：“广闻寺怎么忽然想起来抓捕一个戏园子老板？”
吴懈消息最快，不紧不慢道：“那位元老板不是戏园子老板，是个写话本的名手。不过他成名之后，网罗了一批话本写手，垄断了戏曲行会上游的剧本业务。
于是各大戏园子想上演新剧或流行剧目，就必须找元汉臣买剧本。如此一来二去，元汉臣赚得盆满钵满。而且一些达官贵人若想见心仪的小生与花旦，都要从元汉臣那里保媒拉纤。所以元汉臣交际面很广，影响很大。”
唐守尧听说元汉臣还有保媒拉纤这项业务，不禁咽了口唾沫道：“没想到元汉臣还真他娘的是个人物。”
秦源忧虑道：“不知二位公主与陛下谈的怎么样了？”
岳溪川冷哼一声道：“还能怎么样？锦绣公主是天子爱女，陛下能把她怎么着？”
众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岳溪川，眼神中充满复杂的情绪。唐守尧把大家没说的话，说了出来：“陛下拿公主不能怎样，不过若是扶云县主说漏了嘴......。”
他正要往下说，见众人都沉默不语，便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沉默良久的蒲阁老终于艰难地挤出笑容道：“无妨，扶云县主两败儒儒，说起来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其他四位阁老也只好点头附和，为自己强自打气壮胆，然后自求多福。
再说陛下听德音说认捐不认罚后，先是有些恼火，后来还是平复心情问道：“你说说，怎么个认捐不认罚？”
王芷熙此时趴在地上，侧过脸偷瞄了德音一眼。就见德音神态自若、侃侃而谈：“妾闻陛下为筹措前方大军粮草每日宵衣旰食、夜不安寝。遇到各地旱涝灾害，陛下还要动用内帑赈灾。
京师太仓存粮也日渐减少。妾身为朝廷命妇坐享俸禄，受国恩深，今日愿捐银八万两为陛下分忧，为朝廷效犬马之劳。”说罢，德音向陛下三叩首。
听到德音说愿捐给朝廷银八万两，陛下顿时呆愣在当场。八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许多藩属国的国库中都未必有八万两存银。
锦绣公主与蓬莱公主更是吃惊地看向德音。她两个虽然是堂堂皇家公主，但家里面也凑不出这么多银子，更何况一下子都捐出去。
尤其是锦绣公主，刚成家不久。本来府中凑一万两银子都困难。若不是这几年陛下时不时赏赐，还有傅颂雪的商号帮衬，她这次绝对拿不出两万两银子低买高卖。
王芷熙家里虽然有几代人的积累，但那是婆家的资产。她使用起来格外地小心。这回若不是有两位公主参与，她根本不敢从家里拿两万两银子做这种冒险生意。
不过陛下很快想到，这是德音打算把所有事扛下来。好处都留给二位公主与王芷熙。陛下当然不愿意自己宝贝女儿吃亏。如今有人跳出来愿意承担后果，他自然是顺水推舟。
陛下装出一副余怒未消地样子，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下不为例。你们都退下。”
锦绣公主此时连忙跪倒在地，恳求道：“女儿认罚。”她也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当然不愿意由德音承担一切后果。
蓬莱公主与王芷熙也跟着高呼：“妾认罚。”
陛下一拍龙书案，佯作生气的样子拔腿就走，将四位女子扔在大殿中。一旁的太监顿时会意，连忙劝道：“公主还是谢恩退下吧。”
四位女子这才悻悻然退出大殿。锦绣公主还是不死心，拉着蓬莱公主去了一趟坤宁宫。不过皇后称病不见。锦绣公主只好退出坤宁宫，找到德音道：“这个事不能让你一个人都担下，我们三个跟你一起捐。”
王芷熙连忙附和。她今日由衷佩服德音，心中暗想还是德音与干城般配。且不说德音陪着干城几番出生入死，今日在陛下震怒之下还能应对自如，自己万万做不来。他们两个真是玩命干大事的人。
德音呵呵一笑道：“你们若是想送我银子，嫁女儿的时候多预备一些嫁妆就是了。何必急于一时。”
蓬莱公主笑道：“还是你算盘打得精。我们三个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
四个女人这才有说有笑一起出了宫。
内阁五位阁老，听说两位公主与德音、芷熙有说有笑出了宫这才松了一口气。吴懈急忙问打探消息的书僮道：“今日她们四个是怎么过得关？”
书童道：“听中官们说，陛下今日盛怒，冲两位公主拍了好几回桌子。”
唐守尧抢白道：“那他们还能过关？”
书童继续道：“听说今日锦绣公主跟陛下卯上了。指责威清王带头倒买倒卖，还四处煽风点火。而且还拿出了证据。陛下看后暴跳如雷，直接下旨罚了威清王三万两银子。”
“乖乖三万两！”岳溪川大呼小叫道：“威清王哪里来得这么多银子？”
秦源则皱着眉头问道：“锦绣公主手中有什么证据？”
书童摇了摇头。蒲路又问道：“那公主他们哪里搞来的证据？”
书童又摇了摇头。吴懈问道：“最后是如何了结的？”
书童道：“听说最后扶云县主挺身而出，愿意捐银八万两给陛下。陛下这才拂袖而去。”五个人面面相觑，面露惊异之色。
吴懈一挥手令书童退下，然后问道：“各位以为如何？”
秦源带着劫后余生的表情道：“这次多亏了扶云县主。”
唐守尧一拍桌子道：“扶云县主是条汉子！唐某佩服。”
岳溪川一拽唐守尧的衣角道：“你瞎说什么呢？她可是女的。”
秦源摆摆手道：“咱们也不能都让扶云县主一个人把事担了。要不咱们凑些银子给她送过去？”
吴懈连忙摆手道：“这个时候哪里能送？广闻寺的探子耳朵都竖着呢。今日就算咱们老哥几个欠她一个人情。日后给他一些方便就是了。”
其余四人纷纷点头，高度认同吴懈的意见。内阁五位老滑头竟然破天荒达团结一致，然后向钱看。
与此同时，陛下已经溜到皇后的寝宫用午膳去了。皇帝老子家其实与普通地主老财家别无二致。别看平日里地主老财都跟小老婆或漂亮丫鬟腻在一起。一旦家里有了大事，还是要跟大老婆合计合计。
今天这档子事，既涉及到皇帝的庶长子，又涉及到皇帝的嫡长女。虽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但还是要与皇后合计合计后面的事。
皇后听完事情经过，惊讶地合不拢嘴。陛下自顾自说道：“眼下事情都弄清楚了，炆儿与舜华也都处罚了。萧干城与潘璐该怎么办？”
皇后此时才回过神问道：“这萧干城去年捐给历院二十万两银子。扶云县主今年又一下子捐给朝廷八万两银子。萧干城家里到底有多少银子？快比得上内承运库了吧？”
陛下道：“萧干城装神弄鬼，蒙骗了父皇赏赐了好大一块风水宝地。大家都以为那是一片荒滩，熟料萧干城将此地作为牧马场。光卖马这一项，萧干城一年就有五万两进项。
除此之外，萧干城还与西域的各级将佐倒卖天山冰料。再加上金川伯原有的茶田，粗略估算一年差不多有十万两的进项。”
皇后叹息道：“萧干城真是放心扶云县主。这么大的家业随便她处置。当初咱们家舜华若是能嫁给干城，那这家业都是舜华的。”
陛下一愣，然后摆手道：“这怎么可能？扶云县主声望很高，又是父皇养母家的嫡派儿女，即便是朕也不能随意杀人夺夫。话说回来了，扶云县主捐了这么一大笔银子，该如何封赏她？”
皇后看了陛下好一阵，心中暗想，原来陛下也动过“杀人”夺夫的念头。这就好。于是她笑道：“既然扶云县主不缺银子，不过就是图个虚名罢了。天下这么大，不如选个县，然后更名为扶云县，以资奖励。”
陛下拍手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将一县之地更名影响甚大。不如挑选一卫军队更名为扶云卫。”
皇后笑了笑，又说道：“陛下，扶云县主的次子萧青梁可真是个人物。能够在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此子绝不可小觑。陛下不得不赏，也不得不防。”
陛下沉重地点点头道：“金川伯家的确是人才辈出。皇后以为当如何防范？”
皇后道：“陛下还是将他召来好好看一看。若只是一介莽夫，就重重的赏他。若又是一个精明强干之人，便给他一个虚职，再将他调离萧干城的大军。”
陛下点点头道：“朕正有此意。”
陛下又问道：“那萧干城与潘璐呢？”
皇后笑道：“该罚的都罚了，该赏的都赏了。还能怎么的？”
皇后早就看出，陛下不想动潘璐，还准备继续拿潘璐制衡萧干城。所以皇后对潘璐的事一直是模糊表态。
内阁五位阁老从锦绣公主等四人入宫为元汉臣说情后，便焦急地等待结果。五位阁老在倒买倒卖紧俏物资一事上与郑德音相互通气。虽然金银落袋，但若是被陛下发现可就麻烦了。
唐守尧最沉不住气，急吼吼问道：“广闻寺怎么忽然想起来抓捕一个戏园子老板？”
吴懈消息最快，不紧不慢道：“那位元老板不是戏园子老板，是个写话本的名手。不过他成名之后，网罗了一批话本写手，垄断了戏曲行会上游的剧本业务。
于是各大戏园子想上演新剧或流行剧目，就必须找元汉臣买剧本。如此一来二去，元汉臣赚得盆满钵满。而且一些达官贵人若想见心仪的小生与花旦，都要从元汉臣那里保媒拉纤。所以元汉臣交际面很广，影响很大。”
唐守尧听说元汉臣还有保媒拉纤这项业务，不禁咽了口唾沫道：“没想到元汉臣还真他娘的是个人物。”
秦源忧虑道：“不知二位公主与陛下谈的怎么样了？”
岳溪川冷哼一声道：“还能怎么样？锦绣公主是天子爱女，陛下能把她怎么着？”
众人都不约而同看向岳溪川，眼神中充满复杂的情绪。唐守尧把大家没说的话，说了出来：“陛下拿公主不能怎样，不过若是扶云县主说漏了嘴......。”
他正要往下说，见众人都沉默不语，便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沉默良久的蒲阁老终于艰难地挤出笑容道：“无妨，扶云县主两败儒儒，说起来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其他四位阁老也只好点头附和，为自己强自打气壮胆，然后自求多福。
再说陛下听德音说认捐不认罚后，先是有些恼火，后来还是平复心情问道：“你说说，怎么个认捐不认罚？”
王芷熙此时趴在地上，侧过脸偷瞄了德音一眼。就见德音神态自若、侃侃而谈：“妾闻陛下为筹措前方大军粮草每日宵衣旰食、夜不安寝。遇到各地旱涝灾害，陛下还要动用内帑赈灾。
京师太仓存粮也日渐减少。妾身为朝廷命妇坐享俸禄，受国恩深，今日愿捐银八万两为陛下分忧，为朝廷效犬马之劳。”说罢，德音向陛下三叩首。
听到德音说愿捐给朝廷银八万两，陛下顿时呆愣在当场。八万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许多藩属国的国库中都未必有八万两存银。
锦绣公主与蓬莱公主更是吃惊地看向德音。她两个虽然是堂堂皇家公主，但家里面也凑不出这么多银子，更何况一下子都捐出去。
尤其是锦绣公主，刚成家不久。本来府中凑一万两银子都困难。若不是这几年陛下时不时赏赐，还有傅颂雪的商号帮衬，她这次绝对拿不出两万两银子低买高卖。
王芷熙家里虽然有几代人的积累，但那是婆家的资产。她使用起来格外地小心。这回若不是有两位公主参与，她根本不敢从家里拿两万两银子做这种冒险生意。
不过陛下很快想到，这是德音打算把所有事扛下来。好处都留给二位公主与王芷熙。陛下当然不愿意自己宝贝女儿吃亏。如今有人跳出来愿意承担后果，他自然是顺水推舟。
陛下装出一副余怒未消地样子，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下不为例。你们都退下。”
锦绣公主此时连忙跪倒在地，恳求道：“女儿认罚。”她也是一个讲义气的人，当然不愿意由德音承担一切后果。
蓬莱公主与王芷熙也跟着高呼：“妾认罚。”
陛下一拍龙书案，佯作生气的样子拔腿就走，将四位女子扔在大殿中。一旁的太监顿时会意，连忙劝道：“公主还是谢恩退下吧。”
四位女子这才悻悻然退出大殿。锦绣公主还是不死心，拉着蓬莱公主去了一趟坤宁宫。不过皇后称病不见。锦绣公主只好退出坤宁宫，找到德音道：“这个事不能让你一个人都担下，我们三个跟你一起捐。”
王芷熙连忙附和。她今日由衷佩服德音，心中暗想还是德音与干城般配。且不说德音陪着干城几番出生入死，今日在陛下震怒之下还能应对自如，自己万万做不来。他们两个真是玩命干大事的人。
德音呵呵一笑道：“你们若是想送我银子，嫁女儿的时候多预备一些嫁妆就是了。何必急于一时。”
蓬莱公主笑道：“还是你算盘打得精。我们三个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
四个女人这才有说有笑一起出了宫。
内阁五位阁老，听说两位公主与德音、芷熙有说有笑出了宫这才松了一口气。吴懈急忙问打探消息的书僮道：“今日她们四个是怎么过得关？”
书童道：“听中官们说，陛下今日盛怒，冲两位公主拍了好几回桌子。”
唐守尧抢白道：“那他们还能过关？”
书童继续道：“听说今日锦绣公主跟陛下卯上了。指责威清王带头倒买倒卖，还四处煽风点火。而且还拿出了证据。陛下看后暴跳如雷，直接下旨罚了威清王三万两银子。”
“乖乖三万两！”岳溪川大呼小叫道：“威清王哪里来得这么多银子？”
秦源则皱着眉头问道：“锦绣公主手中有什么证据？”
书童摇了摇头。蒲路又问道：“那公主他们哪里搞来的证据？”
书童又摇了摇头。吴懈问道：“最后是如何了结的？”
书童道：“听说最后扶云县主挺身而出，愿意捐银八万两给陛下。陛下这才拂袖而去。”五个人面面相觑，面露惊异之色。
吴懈一挥手令书童退下，然后问道：“各位以为如何？”
秦源带着劫后余生的表情道：“这次多亏了扶云县主。”
唐守尧一拍桌子道：“扶云县主是条汉子！唐某佩服。”
岳溪川一拽唐守尧的衣角道：“你瞎说什么呢？她可是女的。”
秦源摆摆手道：“咱们也不能都让扶云县主一个人把事担了。要不咱们凑些银子给她送过去？”
吴懈连忙摆手道：“这个时候哪里能送？广闻寺的探子耳朵都竖着呢。今日就算咱们老哥几个欠她一个人情。日后给他一些方便就是了。”
其余四人纷纷点头，高度认同吴懈的意见。内阁五位老滑头竟然破天荒达团结一致，然后向钱看。
与此同时，陛下已经溜到皇后的寝宫用午膳去了。皇帝老子家其实与普通地主老财家别无二致。别看平日里地主老财都跟小老婆或漂亮丫鬟腻在一起。一旦家里有了大事，还是要跟大老婆合计合计。
今天这档子事，既涉及到皇帝的庶长子，又涉及到皇帝的嫡长女。虽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但还是要与皇后合计合计后面的事。
皇后听完事情经过，惊讶地合不拢嘴。陛下自顾自说道：“眼下事情都弄清楚了，炆儿与舜华也都处罚了。萧干城与潘璐该怎么办？”
皇后此时才回过神问道：“这萧干城去年捐给历院二十万两银子。扶云县主今年又一下子捐给朝廷八万两银子。萧干城家里到底有多少银子？快比得上内承运库了吧？”
陛下道：“萧干城装神弄鬼，蒙骗了父皇赏赐了好大一块风水宝地。大家都以为那是一片荒滩，熟料萧干城将此地作为牧马场。光卖马这一项，萧干城一年就有五万两进项。
除此之外，萧干城还与西域的各级将佐倒卖天山冰料。再加上金川伯原有的茶田，粗略估算一年差不多有十万两的进项。”
皇后叹息道：“萧干城真是放心扶云县主。这么大的家业随便她处置。当初咱们家舜华若是能嫁给干城，那这家业都是舜华的。”
陛下一愣，然后摆手道：“这怎么可能？扶云县主声望很高，又是父皇养母家的嫡派儿女，即便是朕也不能随意杀人夺夫。话说回来了，扶云县主捐了这么一大笔银子，该如何封赏她？”
皇后看了陛下好一阵，心中暗想，原来陛下也动过“杀人”夺夫的念头。这就好。于是她笑道：“既然扶云县主不缺银子，不过就是图个虚名罢了。天下这么大，不如选个县，然后更名为扶云县，以资奖励。”
陛下拍手道：“这倒是个办法。不过将一县之地更名影响甚大。不如挑选一卫军队更名为扶云卫。”
皇后笑了笑，又说道：“陛下，扶云县主的次子萧青梁可真是个人物。能够在万军中取上将首级，此子绝不可小觑。陛下不得不赏，也不得不防。”
陛下沉重地点点头道：“金川伯家的确是人才辈出。皇后以为当如何防范？”
皇后道：“陛下还是将他召来好好看一看。若只是一介莽夫，就重重的赏他。若又是一个精明强干之人，便给他一个虚职，再将他调离萧干城的大军。”
陛下点点头道：“朕正有此意。”
陛下又问道：“那萧干城与潘璐呢？”
皇后笑道：“该罚的都罚了，该赏的都赏了。还能怎么的？”
皇后早就看出，陛下不想动潘璐，还准备继续拿潘璐制衡萧干城。所以皇后对潘璐的事一直是模糊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