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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话说到一半儿,他又觉得不太对,手按在额角上,心中漫上一阵烦躁。

    “树禾,别着急……有时候越着急越是想不到。”秦文把手掌压在他的肩膀上。

    一旁的陈明康顺着靳树禾的思路往下思考。

    “是啊……只有一起案子的受害者有孩子,其余的女性,都是单身或者结婚了未生育。”

    “可这并不构成共性。”吕纯摇摇头:“这解释怎么往下查?”

    “凶手对待这些女性受害者,都没有,性方面的偏好。”

    女性受害者,女性连环凶案受害者,有很大一部分遇害的原因,都与性相关。

    而过度杀戮的调查中,也有相当一部分,暴力和性是相连在一起的。

    但一二七案子中,凶手并没有这方面的倾向。

    从调查报告中也能看出来,凶手只是单纯地把女性受害人杀死了。

    有没有结婚,有没有生育,在最底层的逻辑中,也是和“性”沾边儿的,或许表明了凶手某一方面的隐秘心思。

    很多连环杀人凶手的心理都有问题,他们杀人的理由更是千奇百怪。

    “今天去走访第一起案子受害者的丈夫,听他透露,当年并不是他们两个不想早些要孩子,而是一直都没有要上。”

    “郑清平和丈夫是坚定的丁克主义,两个人都是老师,听王老先生说,因为他们夫妻二人的工作,都是和孩子息息相关的。”去医院探访王老先生的调查员,翻着手里的记录本。

    “他们觉得自己的精力有限,担心如果有了孩子,对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百分百地尽心,对待学生也不能全心关照,所以两个人从结婚开始,就决定不要孩子了。”

    “真是好老师啊……”齐思朗感叹了一句。

    靳树禾点点头。

    在他们调查的案子中,很多受害人或多或少的,都有缺陷或过失,可在调查这对夫妻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好像是纯粹的好人。

    甚至是很理想主义的好人。

    老师是很消耗自己的职业,用蜡烛比喻老师,蜡炬成灰泪始干,很有道理。

    能在这份工作上,尽一辈子的心,有一辈子的热情,实在是不容易。

    今天不能说是毫无收获,但依然是没什么破案的头绪。

    吴祁东看了看时间,让他们分着先去休息了。

    他拿着保温杯,站在办公室里,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种……回到了当年的感觉。

    那边的市局条件可没有现在好,办公室很拥挤,法医的鉴定报告出的也慢,天寒地冻的年前后,办公室里冷得人淌鼻涕。

    当时他们就是这样……没有调查头绪。

    “怎么又回来了?”

    吴祁东一回头,看着靳树禾又重新走进了办公室。

    靳树禾也没想到碰上了吴祁东,抿了下唇:“我……我在休息室也睡不着,再来看看卷宗。”

    “卷宗都快背下来了吧?”

    吴祁东招招手,示意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没……”靳树禾打开桌子上的台灯。

    “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这案子拖了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都没什么进展,要负责任也是我和老谢来负。”吴祁东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才短短几天,吴祁东明显感觉到这孩子脸色都不好看了。

    “吴叔。”

    靳树禾动作停了下,忽然开口。

    “怎么了?”

    在单位,这孩子一般都管自己叫副队的,现在突然用这个称呼,吴祁东一愣。

    “您说,为什么我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吴祁东没听明白他的话。

    “怎么个意思?”

    靳树禾无意识地转着笔:“当年的事情……具体的时间我记不清了,因为我当时,已经无法正确地感受时间的长短了。”他如实道。

    就像他在床底下的那段时间……靳树禾至今也不知道是多久,因为他度秒如年,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床底下躺了有好几个小时。

    “这很正常,你那个年纪,当时……”

    “吴叔,我的意思是,凶手当时到底,在屋子里呆了多久?还有,我为什么会碰上他?”

    靳树禾看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这两天,他只要有时间,就会从各个细节,强迫自己回忆当时的事情。

    “除了我妈妈那次,每一次,凶手都是踩好点,确定不会有人来打扰,不仅是和受害者住在一起的,大部分时候甚至连邻居都考虑到了……”

    “这么周密的计划下,才没有出现任何的受害者,而且他选择的地方,都是老小区,监控信息不完善的地方,为什么,会出现我这么个”目击者”呢?”

    靳树禾轻声问道:“他是每一次案子,都会重返案发现场,还是只有那一次呢?他回去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他察觉到自己遗留下什么线索了吗?”

    吴祁东想说什么,可被靳树禾打断了,白炽灯光下,他的脸色格外苍白。

    “吴叔,你说当年,他真的不知道我在屋子里吗?”

    这么多年身经百战,不知道看过多少血腥残忍案子的吴祁东,此时在靳树禾的询问中,忽然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太诡异了,那天他们到达现场时,就察觉到了诡异。

    那种感觉通过靳树禾的话,又出现了……

    他皱紧眉头:“为什么这么问,你想起什么来了吗?”

    靳树禾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所以我才有这个疑问,那天我进到屋子后,看见了妈妈的……尸体,我确定我当时一定跑到妈妈身边看了。”靳树禾让自己冷静地说着。

    “然后我听见了声音,才慌不择路地跑进了屋子,钻到了床底下。”

    靳树禾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把本子都捏皱了也没有察觉到:“吴叔,我不记得,我有没有踩到妈妈的血,也不确定,我钻进床垫下后,床单是不是平整的,床垫有没有被我扯歪……”

    “呼——”吴祁东随着他的话,长长地吐出口气。

    “当年现场痕迹被毁得很彻底,没有参考意义。”

    靳树禾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即使是现在,靳树禾的问题依然没有答案。

    但吴祁东不得不想,靳树禾说的是对的,他当时那么小的年纪,而且处于慌乱中。

    要求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在面对生命危险时,完全不出错,面对一个凶残的凶手时,能骗过他的眼睛……

    但如果他察觉到了。

    却没有把床底下的孩子怎么样……

    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慈悲,反而更加让人不寒而栗了。

    “如果当年,凶手知道我在床底下。”靳树禾闭上眼睛,手虚握成拳抵在额头上,似在给自己个借力。

    “他是故意把我妈妈的尸体拖到床上的吗?故意做给我看的,他知道我能感受到……用我妈妈的尸体压住床,让我没办法逃脱出去吗?”

    靳树禾深深吸了口气,眼睛因为疲倦和情绪翻涌,通红一片:“所以在这六起案子中,只有我妈妈这起,有凶手移动尸体的痕迹。”

    楼下的办公室还有人活动的声音,窗户外马路上也能听到车子的声音。

    可重案组办公室里就是很安静,安静到莫名。

    “这个问题,我想了好多年了……”靳树禾低声道。

    但是他并没有和其他人说过,只死死压在自己的心里,不知道多少次,被恐惧惊醒。

    “明天秦文他们去走访当年比较早到达现场的,张春霞和赵礼柱,还有能联系上的,当时做过笔录的人,听听他们说什么吧。”吴祁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靳树禾这种情况,都算得上心理创伤的程度了。

    但当年他很坚强,现在他只会比小时候更加坚强。

    “好。”靳树禾点点头。

    “你想的方向也有道理,如果能找到作证的话……说不定能发现当年没发现的线索。”

    当年租住的房子,现在整栋楼都拆除了,除了现场留下的照片,和看到案发现场人的口述,再提取不到新的证据了。

    “今天晚上别折腾了,赶紧去休息!什么事儿明天再干!你别到工作岗位上!”吴祁东走过去,强硬地把他手里的东西拿走,然后又把台灯关了。

    “我……”

    “睡不着也躺着去!赶紧的赶紧的,我关大灯了!”

    靳树禾被他拉着回了休息室。

    “唔——回来了……”旁边 的齐思朗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俩一眼,翻个身又睡着了。

    靳树禾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或许是因为心里的话说出去了,这晚上睡得竟然很踏实。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休息室已经没人了。

    等进到办公室,闻到一股包子的味道。

    大家都吃上早饭了。

    “哟!行了,刚才看你睡得太香了,都没忍心叫你!”秦文塞了袋豆浆给他。

    然后小声地跟他说道:“你和副队说的,副队今儿早上嘱咐我了,等下我走访的时候,会再细问问的。”

    “知道了,谢谢文哥。”

    “谢啥,这不我们工作该做的吗!我还得夸你心细呢!”

    心可太细了,胆儿也大。

    今儿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秦文听吴祁东讲,都起了一身白毛汗。

    光是听着,就令人觉得一阵阴寒可怖。

    当年的案子他没有参与,他是那件案子后几年,才来的重案组,但因为是未破的悬案,所以进组以后,就有所耳闻,也看过卷宗。

    但有些具体的细节,还是这次案发了之后,才了解到的。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的。”吴祁东和他对着,在安全通道里抽烟。

    两个人相对无言。

    “他说的也有道理,好好问问。”

    “嗯,知道了。”

    靳树禾和吕纯今天去了蒲城二中。

    刚到学校没一会儿,就接到了陆梨阮的电话。

    “小禾,在忙吗?”

    “怎么了吗梨阮姐?”靳树禾早上刚给陆梨阮打过电话。

    “刚才霞婶给我打电话了,说有警察上门问她话了,她让我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陆梨阮小心措辞。

    “我知道这件事,去的是我同事,梨阮姐,你告诉霞婶,他们问什么,她如实回答就行了。”

    “嗯,好,你在工作吧,那我不打扰你了……”

    “梨阮姐!”

    “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会想你了。”靳树禾压低声音,前面的吕纯还是听见了,但没有回头。

    她觉得现在的靳树禾,好像只有在小陆面前,能表现出和他年纪相符的样子。

    小陆好像就是他心中的支柱,他紧紧地扒着对方,像是要挂在人家身上了一样。

    二中目前还在放寒假中,只有的门口的保安大爷,今天提前来了给他们开门。

    等了一会儿后,看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才从家里赶过来。”

    “您好,您是郝主任吧?”

    吕纯和她握手。

    “对对对,你们今天是来了解关于郑清平老师的事情吧?”郝主任引领他们往教学楼里面走。

    档案室在顶楼,蒲城二中没有电梯,几个人爬了七楼。

    “郑清平老师是我们学校的老教师了,我们学校的老师们都表示非常震惊和伤心。”

    郝主任一边打着官腔,一边把档案室的门打开了。

    里面都是一个一个的架子,有一股陈旧的味道。

    “不好意思,因为近些年的档案,都录入电脑成了电子版了,一些多年前,一些老教师以前的档案,都放在这里了。”

    “麻烦您找给我们看看。”吕纯点点头。

    郝主任在几个柜子找了找,然后翻出来几个菜档案袋。

    “这些应该是郑清平老师早期的档案。”她递了过来。

    靳树禾打开。

    里面装着应该是很早年的档案,上面还是贴着一寸照片,郑清平老师的脸,那个时候还很年轻。

    靳树禾看了看,那个时候的郑清平才二十七八岁。

    “郑老师是一毕业就来到二中工作了吗?”吕纯算了算年纪。

    “对,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来这里上班,郑老师也算是我的前辈了。”郝主任间接地表示从前的事情她并不是都清楚的。

    “为什么这几年的教学档案是空白的?”靳树禾皱着眉,报出一个年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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