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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陆梨阮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脑子是转不了一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账册会繁殖呢。

    嵇书悯略觉得好笑地看着陆梨阮的表情:“怎么?梨阮不相信?”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在想,这一个事情到底是怎么一波三折的。

    好家伙,碟中谍啊!

    “当时二皇子……不是带着皇上来,说官银劫案是你干的吗?”陆梨阮抿抿唇,不去看嵇书悯好整以暇的神色,认真地捋着。

    “嗯。”

    “然后你向皇上证明了,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嗯。”

    “二皇子因为此事,和你执意请求被废太子,被皇上不喜,如今一直沉寂着,不知道该怎么翻身。”陆梨阮按着顺序,一条一条说出来。

    “对。”嵇书悯也不催促她,耐心地回答着陆梨阮一个一个问题。

    “当时藏在合安侯府的账册是假的,是二皇子担心在你这边出岔子,所以一天让陆羽诗来套我的话,想办法借着我爹的寿宴,藏进合安侯府的隐秘之处的。”

    “等搜到了后,还可以借着我和陆羽诗说过的话,我小时候在那儿玩儿过捉迷藏,来往我身上泼脏水,说那隐蔽之处我清清楚楚地知道,是我与你一伙的,作为共犯,把那账册藏在哪里。”陆梨阮想起来还是觉得闹心,差点就阴沟里翻船。

    以从小到大的经验来看,陆羽诗根本就是个没什么脑子的内宅女子,陆梨阮对她的考量也就没朝着那么大的方向。

    但是她忽略了,陆羽诗可以不明白朝政上的事情,但二皇子可以把她当枪使!

    的确是蛮毒的一条阴谋。

    “他这么做,一是为了定你的罪,二是为了将合安侯府拉下水。”陆梨阮能明显感觉到他们有这个意图。

    “我爹就足够与世无争的了,我两位兄长根本不沾手朝堂,我弟弟远在南方求学,还是个孩子呢,他盯上合安侯府做什么?”这也是陆梨阮自己没想明白的地方。

    “合安侯府是没什么。”嵇书悯接过账册,拿过条干净的帕子,拉着陆梨阮的手,细细地给她擦着沾了灰的手指。

    “想想谁还姓陆?”嵇书悯慢条斯理。

    陆梨阮与他对视的瞬间,福至心灵:“太妃娘娘!”

    “这不挺聪明的嘛?我一点就透。”嵇书悯不吝夸赞,顺手摸猫似的,在陆梨阮的背上顺了顺。

    “他们……要对付太妃娘娘?”

    “对付太妃娘娘做什么?”

    “后宫中,只有两个女人,能有能耐在父皇耳边说说话,一个是容贵妃,另一个是太妃娘娘。”嵇书悯语气平缓地讲给她。

    “太妃娘娘的话对皇上来说,更能入耳,一方面是因为,太妃娘娘是长辈,她参与的是从前的争斗,而不是接下来要开始的争斗。”

    “另一方面,是太妃娘娘的话更能入耳,可太妃娘娘却从来不说……”嵇书悯意味深长。

    陆梨阮一个关卡想通,后面的颇为茅塞顿开。

    太妃娘娘能受到皇上敬重的原因,除了曾经帮过皇上,更是因为太妃娘娘有分寸,不该参与的事情从不参与,不该说的话便缄口不言。

    说的多了便是在一点一点消耗情分,就像容贵妃娘娘,自诩能在皇上耳边吹枕边风,她在宫中拈强好胜,她仗着皇上的宠爱,为了七皇子说的越多,皇上就越是不爱听。

    如今已经到了不怎么见她的地步。

    因为不确定太妃娘娘对皇上的影响有多大,那还不如先拉太妃和合安侯府一起落马, 毕竟他们都和嵇书悯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二皇子心中有数,太妃不管为哪个皇子说话,都轮不到他。

    从小到大,虽然嵇书勤不在宫中,他便是父皇最大的儿子,但他却从未感觉到自己得到应该有的待遇,宫中似乎人人都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二皇子的小心眼儿又不是一天养成的,他暗地里记恨了很多人,计较了很多事儿,就像有一春节宫宴,别的皇子献给太妃娘娘礼物,太妃娘娘都夸赞了两句,轮到他了,太妃娘娘却什么也没有说……

    虽然并无人在意,但二皇子当时却觉得十分难堪。

    “如果那日我没想到,也没有销毁那假账册,会怎么样?”陆梨阮那日得知一切都在嵇书悯的算计中,便觉得他不会想不到合安侯府。

    果然,嵇书悯摊摊手,叹了口气:“那就要考验贺小将军的睁眼说瞎话能耐了。”

    “嗯?”陆梨阮一愣。

    “搜到了也是没搜到,看到了也是没看到,当天去合安侯府搜查的人,都是贺平延的,进府后他们就会当自己是瞎子。”嵇书悯挑挑眉。

    “二皇子没提前交代?”

    “无所谓……”嵇书悯面色划过一丝冷意:“他当日若真提前埋了人,或他脑子糊涂,亲自去合安侯府搜出了那账册,今日便不会全须全尾地在外面晃荡了。”

    “二皇兄胆子还是小啊……不敢在贺家父子面前捣鬼,该灵的时候不灵,该闯的时候不闯,脑袋挂在脖子上不过个摆设物件儿。”嵇书悯还是一惯刻薄的评价。

    陆梨阮心说,二皇子是那日没敢多动作,赌贺家父子刚正不移,让他们去了合安侯府,自己则回宫盯着嵇书悯。

    不然此时定是又中了嵇书悯的什么算计。

    前也不通,后也不通,算计不过,还步步踩坑,到头来……

    陆梨阮看看似笑非笑的嵇书悯,到头来,还得被这嘴皮子利索尖酸的骂蠢笨,简直是无死角攻击。

    “哈哈哈。”陆梨阮干笑两声,忽然又绕回来了。

    “这事儿都折腾这么久了,账本是怎么到你手里的啊?”陆梨阮在刚才的思考中,并没找到答案。

    嵇书悯松垮垮地往后靠了靠,轻松随意:“哦,我干的,账册自然在我这儿,从开始就一直在我这儿。”

    陆梨阮:……

    你在说什么啊?

    谁干的?

    “你……你。”陆梨阮半天没憋出个所以然来:“你从头到尾一直在撒谎?”

    “其实我也不算撒谎。”嵇书悯瞧着她瞪大眼睛的样子,觉得好玩儿,慢悠悠地逗她:“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是我干的了?”

    那是因为根本没人问你,是不是你干的啊!

    陆梨阮脑子里想,然后,她就懂了嵇书悯的话:是啊,根本没人问他,他也从未回答过,自然也就不算说谎啦!

    “那日皇上随二皇子一起来……”陆梨阮努力回忆着。

    “二皇兄来搜我的密室,从密室里搜出来的可和官银劫案无关。”嵇书悯淡淡道:“我从未像父皇或朝廷证明过,官银劫案前我做了什么,劫案时与我有关听我号令的人做了什么,分辩是最无用的,只要我开始辩解,被有心之人传出去,那就是欲加之罪,没完没了地被缠上。”

    嵇书悯答应再不骗陆梨阮,他也真的做到了,不仅与她坦白自己做了什么,还加以分析,掰开揉碎教给陆梨阮。

    陆梨阮仔细回想,那日二皇子气势汹汹搜查嵇书悯的密室,结果从里面搜出当年西戎之战粮草军饷运输贪污大案,二皇子自乱阵脚,皇上的注意力也马上被吸引过去。

    不要自证,越是自证,越会惹人怀疑。

    嵇书悯永远深谙旁人心理,并加以利用,来达成他的目的。

    陆梨阮敢说,若嵇书悯不停焦躁地证明自己与劫案无关,以皇上多疑的性格,定会更加怀疑他。

    可嵇书悯这番后,又加之他自请废太子的受辱与决绝,皇上对他的怀疑,才降到了最低点。

    不敢想一举多少得!

    最微不足道的得,便是来哄着自己,说可以出宫建府,往后能自在快活多与合安侯府联络,让自己第二天就消了气儿。

    “呵。”陆梨阮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嵇书悯脑子活,勾着陆梨阮的衣角:“我做什么都瞒不过梨阮的眼睛……”

    你瞒过了,你现在不过是在说好话罢了。

    “那你现在把账本拿出来干什么?”陆梨阮隐隐有了猜测。

    “梨阮不会觉得这事儿就结了吧?”嵇书悯斜睨了她一眼,有股子又嗔又讥讽的味道:“官银劫案需要个结果,总一直悬着也不是事儿……”

    “谁往我这儿泼脏水,还想一身干干净净地躲了,哪儿有这么美的事儿?”

    嵇书悯毫不掩饰睚眦必报的劲儿。

    算计他可以,攻讦也可以,不过失败了,也要承担后果。

    陆梨阮对此颇为欣赏,做人嘛,干什么要忍气吞声!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谁忍着谁是王八!

    嵇书悯无论疯与不疯,反正绝不吃亏就是了。

    陆梨阮知道他说话的含义,官银劫案并不简简单单是截了银子,背后各方势力的纠缠,如今心怀鬼胎日夜不安的人多的是,霸气萝卜带着泥,谁也别想跑!

    官商勾结,权贵当道,拉帮结派,蝇营狗苟,嵇书悯一个也没准备放过他们。

    原剧情中嵇书悯登基前描写得并不全面,但写他登基后,是手段狠厉从不留情,从上铲除到下,一副完全不计后果完全不理会劝谏反对的做派。

    想必他早有打算,并决定毫不动摇。

    陆梨阮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被嵇书悯捋成另外的形状了,想一件事的时候,下意识就去想前因与后路,想的多了,就会发现,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串联在一起的,通过各种线索与牵连,形成一张网。

    比如继续彻查官银劫案,大理寺负责,而里面新加进来的一个人,便是大皇子。

    “怎么才能顺理成章地水落石出?”陆梨阮试探着问。

    “自然是交与最适合查办此案的人啊。”

    那人是谁?

    是大皇子嵇书勤!

    身份合适,如今的处境,也出奇的合适!

    不懂朝政,只直遵从皇上命令,不与种种势力勾结,又为人端方雅正,于寺庙中飘飘归,不染俗尘。

    他查出来的,皇上定会更加信服。

    估计在于皇后达成最开始的交易时,嵇书悯心里面,便已经想到这儿了,看似他答应皇后的要求,实际上,嵇书悯暗中得到了远比皇后觉得的,多了不知道多少。

    笑死,不如说正瞌睡了有人来送枕头。

    怪不得他提起皇后,一点也不愤怒,显得平心静气的,原来如此。

    陆梨阮心说:就知道他不会突然转性无欲无求,心平气和的。

    心平气和是因为得到了想要的,餍足的平静。

    纸上谈兵终觉浅,陆梨阮觉得自己看多少本兵书计谋的书,也比不上待在嵇书悯身边学得快,学得活。

    毕竟灵活运用,实践出真知。

    笑死,心眼子大师一对一教学。

    嵇书勤无法拒绝皇上给他的差事,于是往后的日子里,便经常来嵇书悯的院子。

    他确实对朝堂并不了解,但他做事认真,既然借下差事,便仔细琢磨,与贺家父子共事的这段时间,他也钦佩大理寺卿严谨刚正的为人,对待案子更上心了几分。

    于是他经常来请教嵇书悯。

    大约是……嵇书悯对他的态度平和下来,搞得嵇书勤还有些受宠若惊,陆梨阮每次看到他,心里都会升起一点淡淡的……同情来。

    “我查阅大理寺中记录,这么多年来,二弟与七弟都递话纵了好些不该纵着的事儿,为何父皇从不处置?”

    嵇书悯知道他说的是那些外家人,仗着势力敛财作孽。

    “平衡外戚自然也是父皇需要考虑的事情。”嵇书悯淡淡道。

    嵇书勤神色间浮现起不认可来:“若非大理寺卿为人谨慎,是否这些都不会被人知道?”

    “许是吧。”嵇书悯轻叹口气:“谁知他们还有什么没被查出来的事儿呢?我如今这样子,也无法替父皇分忧了,皇兄你可要连着我这份一同尽忠尽孝啊!”

    嵇书勤因为和弟弟相处时间短,倒是无法分辨出,这等激昂又具煽动性的话,根本不是嵇书悯的风格。

    从他嘴里说出来,陆梨阮若是在场,怕不是得笑出声来。

    “悯儿你好好养身体。”

    自从在三皇子夫妻两个人轮番发疯大喊大叫,满嘴死来死去后,嵇书勤似才真的领悟到,自己弟弟真的可能随时一命呜呼。

    他收起了那番说教,更多是让嵇书悯好好养着吧。

    嵇书悯很满意,乐得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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