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两手都要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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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梁老丈没去告官么？”
李宽听完李义府的讲述，多少也是有些愤慨。
抢人家祖业就算了，竟然还伤人性命，霸人妻子，这情节相当恶劣。
“老梁没少告官，各个衙门都去过。但是，每次去，官老爷们见他是个商人，告的却是勋贵，于是连状纸都不看，直接乱棍轰出。
有一次，还被打伤了腿脚，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
李义府再次开口回答道。
“是谁家，知道吗？这么胆大妄为，在京畿之地，也敢如此胡作非为。”
李宽皱起眉头，继续追问。
“是渤海高家人。打死老梁儿子，掳走老梁儿媳的，叫高慎行。”
李义府显然已经做足了功夫，李宽问起，便立马应答。见李宽面露迷茫之色，又继续开口解释道，
“这个高慎行，是高家的小儿子，文采武略都很一般，籍籍无名。但是，他爹高士廉却素有名望，乃是北齐乐安王高励之子。前隋时期，曾担任治礼郎。
更重要的是，高士廉还有一个显着的外戚身份，是秦王府秦王妃长孙氏的亲舅舅。”
“继续说下去。”
李宽见李义府说着说着，欲言又止，偷看起李宽的脸色，于是李宽再次开口示意。
“属下推测，高家之所以在大量并购书肆，可能不完全是高家的生意，而是秦王府的授意。”
李义府让人暂时领走了书肆老板梁满仓，然后近前，再次回话。
“无论是谁的生意。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李宽虽然出身秦王府，但是本身对秦王府并不太感冒。高士廉是长孙王妃的舅舅，而自己对长孙王妃并无任何好感。
从小，长孙王妃对自己就不冷不热的，而且当自己赚了银子后，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便直接拉走强占……
“属下明白。这一次，一定要让为恶者，付出代价。”
李义府瞬间便听懂了李宽的言外之意，略微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
“属下，有两策可供殿下参详。
第一策，将梁满仓的状纸，递交给秦王府，目前在京的当值属官长孙无忌。以殿下的名义递交，长孙无忌知道后，必然会对高慎行做出责罚，做出一些赔偿。这样一来，梁满仓也算是获得了公道，另外，高家相当于还欠了咱们一个人情。
第二策，是把梁满仓的状纸，递给太子府。让太子府去对付秦王府。太子府对于秦王府，向来都是小事闹大，大事量刑，只要有点由头，便会全力出击。有太子府参与，相信高慎行必然会被严惩。”
“你倾向于用哪一策？”
李宽听李义府说完，略微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问道。
“属下建议殿下选第一策。第一策，对殿下收益最大。
第二策，虽然严惩恶劣，让人爽快。但是，却与殿下没有半点好处。反而，还有坏处。到时候必然会有一些居心叵测之人，讽刺殿下忘恩负义，不念秦王府旧情。”
李义府的说辞早已备好，只等李宽问起。
“你言之有理。所以，这次，咱们两策都用。
明里，派人以我的名义把状纸递给秦王府，待拿到高家的赔偿后。再将这份状纸，找人暗自送给太子府属官，御史魏征。”
李宽的话，让李义府瞬间瞳孔放大，心中激动不已，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没想到，殿下比自己还黑，竟然明暗两手操作……
“殿下，御史魏大人他……”
李义府见李宽最后竟然还亲自准备了一封写给魏征的信。顿时忍不住好奇，试探着问道。
“太子府的属官，自然是太子府的人。不过，作为御史，他很称职。”
李宽谈及魏征，忍不住会心一笑。
上次魏征跟着李承宗来府上找茬，因为涮了几片差点违禁的牛肉，被李宽直接Ko……
讲原则的喷子，好拿捏，有点可爱。
在给魏征的信里，李宽并没有书写任何文字。而是一副简笔画：一个火锅和一头黄牛。
这封信，多多少少带了点威胁的意味：不帮忙搞高慎行，就把李承宗、魏喷子一起涮牛肉的事情公布于众。
不过，以魏征秉公耿直的性子、太子府的属官立场，即使没有涮牛肉的威胁。也绝对不会放过如此恶行的高慎行。把高慎行送进牢狱，不成问题。
写这封火锅信，纯粹是李宽的恶趣味，想故意刺激刺激大唐第一喷神，那敏感的神经。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李义府当即领命。不过，内心里却没有相信李宽所言，再次震惊、感叹连连。
本以为殿下是政治小白，没想到殿下早已布局太子府。
一个火锅一头牛，这种暗语信，反正李义府自己是看不懂的。能看懂的，肯定早有约定吧？
这个魏征必定是殿下安插在太子府的暗棋！
……
李义府的动作很快，第二天，梁满仓的状纸便到了秦王府留京属官长孙无忌的手中。
长孙无忌，秦王府的嫡系班底，长孙王妃的亲哥哥，高士廉的外亲甥。唐太宗李世民时期，最具权势的外戚。唐高宗的辅政大臣、宰相。女帝武曌夺权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长孙无忌听闻，平阳王世子差人送来状纸，微微有些惊讶。
这大概是李宽第一次跟长孙无忌发生人生交集。也是李宽大概第一次，使用世子的身份行事。
所以长孙无忌，有点好奇，有点重视。当即便停下了其他公务，拿起了李义府送来的状纸。
片刻后，长孙无忌看着满篇控诉自己表弟高慎行恶行的状纸，眉头皱成了疙瘩。
“……这书肆是平阳王府的铺子？”
长孙无忌沉默良久之后，看了一眼，前方垂首站立，毕恭毕敬的送信人李义府，试探着问了一句。
“是。”
李义府的回答简短精炼。低着头，让长孙无忌无法看到表情，语气也颇为平淡，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这不由得让长孙无忌，又陷入了一番沉思。
平阳王世子这是何意？
难道是单纯的误会？高慎行事前没有打听清楚，误打误撞，动了平阳王府的铺子？
如果真是误会应该好办。给平阳王府做些补偿便是。
平阳王世子，之所以把状纸送给自己，应该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碍于情面，想私下解决。
毕竟，之前李宽在秦王府时，自己的妹妹是李宽名义上的嫡母。自己也算是他的舅舅。
既然平阳王世子讲人情，那么作为曾经的舅舅，自己这里也不能太寒碜。
应该多多给予赔偿，方显诚意……
“可恶，梁老丈没去告官么？”
李宽听完李义府的讲述，多少也是有些愤慨。
抢人家祖业就算了，竟然还伤人性命，霸人妻子，这情节相当恶劣。
“老梁没少告官，各个衙门都去过。但是，每次去，官老爷们见他是个商人，告的却是勋贵，于是连状纸都不看，直接乱棍轰出。
有一次，还被打伤了腿脚，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
李义府再次开口回答道。
“是谁家，知道吗？这么胆大妄为，在京畿之地，也敢如此胡作非为。”
李宽皱起眉头，继续追问。
“是渤海高家人。打死老梁儿子，掳走老梁儿媳的，叫高慎行。”
李义府显然已经做足了功夫，李宽问起，便立马应答。见李宽面露迷茫之色，又继续开口解释道，
“这个高慎行，是高家的小儿子，文采武略都很一般，籍籍无名。但是，他爹高士廉却素有名望，乃是北齐乐安王高励之子。前隋时期，曾担任治礼郎。
更重要的是，高士廉还有一个显着的外戚身份，是秦王府秦王妃长孙氏的亲舅舅。”
“继续说下去。”
李宽见李义府说着说着，欲言又止，偷看起李宽的脸色，于是李宽再次开口示意。
“属下推测，高家之所以在大量并购书肆，可能不完全是高家的生意，而是秦王府的授意。”
李义府让人暂时领走了书肆老板梁满仓，然后近前，再次回话。
“无论是谁的生意。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李宽虽然出身秦王府，但是本身对秦王府并不太感冒。高士廉是长孙王妃的舅舅，而自己对长孙王妃并无任何好感。
从小，长孙王妃对自己就不冷不热的，而且当自己赚了银子后，竟然连招呼都不打，便直接拉走强占……
“属下明白。这一次，一定要让为恶者，付出代价。”
李义府瞬间便听懂了李宽的言外之意，略微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
“属下，有两策可供殿下参详。
第一策，将梁满仓的状纸，递交给秦王府，目前在京的当值属官长孙无忌。以殿下的名义递交，长孙无忌知道后，必然会对高慎行做出责罚，做出一些赔偿。这样一来，梁满仓也算是获得了公道，另外，高家相当于还欠了咱们一个人情。
第二策，是把梁满仓的状纸，递给太子府。让太子府去对付秦王府。太子府对于秦王府，向来都是小事闹大，大事量刑，只要有点由头，便会全力出击。有太子府参与，相信高慎行必然会被严惩。”
“你倾向于用哪一策？”
李宽听李义府说完，略微思索了片刻后，开口问道。
“属下建议殿下选第一策。第一策，对殿下收益最大。
第二策，虽然严惩恶劣，让人爽快。但是，却与殿下没有半点好处。反而，还有坏处。到时候必然会有一些居心叵测之人，讽刺殿下忘恩负义，不念秦王府旧情。”
李义府的说辞早已备好，只等李宽问起。
“你言之有理。所以，这次，咱们两策都用。
明里，派人以我的名义把状纸递给秦王府，待拿到高家的赔偿后。再将这份状纸，找人暗自送给太子府属官，御史魏征。”
李宽的话，让李义府瞬间瞳孔放大，心中激动不已，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没想到，殿下比自己还黑，竟然明暗两手操作……
“殿下，御史魏大人他……”
李义府见李宽最后竟然还亲自准备了一封写给魏征的信。顿时忍不住好奇，试探着问道。
“太子府的属官，自然是太子府的人。不过，作为御史，他很称职。”
李宽谈及魏征，忍不住会心一笑。
上次魏征跟着李承宗来府上找茬，因为涮了几片差点违禁的牛肉，被李宽直接Ko……
讲原则的喷子，好拿捏，有点可爱。
在给魏征的信里，李宽并没有书写任何文字。而是一副简笔画：一个火锅和一头黄牛。
这封信，多多少少带了点威胁的意味：不帮忙搞高慎行，就把李承宗、魏喷子一起涮牛肉的事情公布于众。
不过，以魏征秉公耿直的性子、太子府的属官立场，即使没有涮牛肉的威胁。也绝对不会放过如此恶行的高慎行。把高慎行送进牢狱，不成问题。
写这封火锅信，纯粹是李宽的恶趣味，想故意刺激刺激大唐第一喷神，那敏感的神经。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李义府当即领命。不过，内心里却没有相信李宽所言，再次震惊、感叹连连。
本以为殿下是政治小白，没想到殿下早已布局太子府。
一个火锅一头牛，这种暗语信，反正李义府自己是看不懂的。能看懂的，肯定早有约定吧？
这个魏征必定是殿下安插在太子府的暗棋！
……
李义府的动作很快，第二天，梁满仓的状纸便到了秦王府留京属官长孙无忌的手中。
长孙无忌，秦王府的嫡系班底，长孙王妃的亲哥哥，高士廉的外亲甥。唐太宗李世民时期，最具权势的外戚。唐高宗的辅政大臣、宰相。女帝武曌夺权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长孙无忌听闻，平阳王世子差人送来状纸，微微有些惊讶。
这大概是李宽第一次跟长孙无忌发生人生交集。也是李宽大概第一次，使用世子的身份行事。
所以长孙无忌，有点好奇，有点重视。当即便停下了其他公务，拿起了李义府送来的状纸。
片刻后，长孙无忌看着满篇控诉自己表弟高慎行恶行的状纸，眉头皱成了疙瘩。
“……这书肆是平阳王府的铺子？”
长孙无忌沉默良久之后，看了一眼，前方垂首站立，毕恭毕敬的送信人李义府，试探着问了一句。
“是。”
李义府的回答简短精炼。低着头，让长孙无忌无法看到表情，语气也颇为平淡，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这不由得让长孙无忌，又陷入了一番沉思。
平阳王世子这是何意？
难道是单纯的误会？高慎行事前没有打听清楚，误打误撞，动了平阳王府的铺子？
如果真是误会应该好办。给平阳王府做些补偿便是。
平阳王世子，之所以把状纸送给自己，应该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碍于情面，想私下解决。
毕竟，之前李宽在秦王府时，自己的妹妹是李宽名义上的嫡母。自己也算是他的舅舅。
既然平阳王世子讲人情，那么作为曾经的舅舅，自己这里也不能太寒碜。
应该多多给予赔偿，方显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