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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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在前山为我们争取时间。”段知节将李抒玉从暗道里扶出来，低声道：“姑娘，我们的人在后山接应。”
“等等。”李抒玉脚步一顿，仰头看着段知节：“还不能走。”
“他们现在多半已经发现我不见了，正是大肆搜寻的时候，出口处一定加派了人手。”
“我进来时就是从后山，潜川被险水环绕，他们又有武器在手，我们想出去没那么容易。”李抒玉看着昏倒在地上的乌莲，眸光轻闪：“离开之前，我得先去一个地方。”
-
潜川山庄外，静静站了几百士兵将山庄围住，弓箭手持弓严阵以待。
千乱玉从城中闻讯赶来，站在高台上。
“千主，这是……孟氏军？”高台上的侍卫望着底下穿着墨绿盔甲的士兵，迟疑道：“孟见山明明离开了墨州。”
孟老侯爷已经不出山了，军营也都是那孟小侯爷全权在管。
孟氏军后头，还停着一驾马车，上头黑底金线绣得“李”字旗帜随风飘荡。
千乱玉眼神黯了黯，南圣李家大姓可只有那一家。
“而且……千主，你瞧！”那手下沉声开口，眼底惊诧。
那站在马车附近的弓箭手，所持的弓箭——竟然是他们早些年研制出来的火器？！
这孟坚又是从哪得来的？
孟氏军的首领夏道成打马上前，停在山庄门口，朗声呼喊：“庄主既然已经现身，何不出来一见？”
“呵呵……”千乱玉讥笑出声，“我那兄长本事可真大。”
“风动。”千乱玉轻抬了抬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那驾马车，“你去问问，何方贵客…有何贵干？”
“是，千主！”
……
“风动，你家主子呢？”
风动望着马上的夏道成，脸色冷了下去。昔日他们在墨州水路经商，少不得与墨州有头有脸的人打交道，今日与孟氏军剑拔弩张的场景还是第一回。
“夏将军，你带人围住我们山庄，究竟何意？”
“你们潜川山庄行得水路经商我们侯府本不应多加过问，只是——”
夏道成从怀中拿出一张令册：“孟老侯爷吩咐本将前来探查潜川山庄与漓朝私自交易军队火器一案！”
“空口无凭，岂是你们凭一张纸就能进来搜查？”风动不满反问。
“自然是有人证。”夏道成不耐烦道。
“夏将军，你们孟氏军手中拿得不正是物证？”清淡雅致的温和声音从那头传来。
护卫将车帘从外头掀起，方才说话者正闭目养神，修长如竹的手指握着一卷轴，搁在膝上。
风动皱眉，心道原来并非南容宣。他捏紧了手中的剑柄，沉声道：“那马车里的…不知是何方神圣？”
“竟敢挑唆山庄与墨州的关系！”
“放肆！”夏道成厉声吼道：“这位乃是尚书台侍中李大人！岂是你能以下犯上的！”
“风动，不得无礼。”
前头暗卫让开了一条道，千乱玉从后面缓步走出。
“潜川山庄一向与孟侯爷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这阵仗倒是罕见？”千乱玉负手而立，看向马车里的人影。
百丈之外的马车，又被部分车帘遮挡，致使他看不清里头的人。
“潜川山庄身陷反叛案，为此事而来。”夏道成皱眉。
“夏将军，你说有人证？”千乱玉不禁冷笑，“可人证在哪？”
“这儿不是墨州州府，也不是京城尚书台，是潜川山庄。”
“你们若硬闯，草民可是不服的。”千乱玉勾唇，望着夏道成气势不虚。
只是忽觉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又转瞬即逝。
千乱玉往马车那头看去，扬声笑问：“李大人千里迢迢来我潜川山庄，又躲在后头何故？”
“不若出来一见，潜川山庄请大人喝杯茶水倒还使得，就不知大人可赏脸？”
李之行端坐在车中，狭长的凤眼静静盯着百丈外的千乱玉，淡淡下令：“将此贼拿下。”
-
城中四处突生火情，了望台升起黑旗，响起了铜哨鸣声。
正在带人寻找李抒玉等人的萍兰猛然驻足，才意识城中不知何时悄悄进了人！
“来人！速去通知千主，翩翩姑娘被歹人掳走。”萍兰转身，对着身后的护卫吩咐道，“其余人随我去后山搜查。”
“前门后门立即警戒！”
萍兰一路往后山赶去，此时守在后山山门处的护卫也已加派了两倍的人手。
她稍稍放下心来，转身欲往回走，这一转身，就见一蒙面的黑衣男子背着一人偷偷后退。
“站住！”
萍兰足尖轻点，运功追上去。
那黑衣男子一路逃窜，背着玉翩翩仍旧毫不费力，将她远远甩在身后。
萍兰咬牙，不得已停了脚步，“来人，将火器取来！”
护卫忙赶到她身后，“大女使…城中有规定，不可在城内使用火器啊！”
话音刚落，带着三成内力的巴掌就落到了男子的脸上，“南容宣的人都闯城了，不想死就速去取来！”
“是！”护卫硬挨了下这巴掌，转身带着一队人掉头赶往水镜楼。
萍兰怒视着黑衣男子轻盈跳跃在屋顶上的身影，起身往西边奔去。
-
弓箭手听令立将弓拉满，数十火器对准着山庄门口。
风动和十几个暗卫反手抽出长剑挡在千乱玉身前。
“夏道成。”千乱玉顿时敛了笑意，漆黑的瞳孔闪着寒光，“你们胆敢用火器，不怕南圣皇帝知晓你们私自造军械吗？”
“这就不劳千庄主费心了。”夏道成轻眯了下眼，“潜川山庄若是一直安分下去，我们自然也不必做到这份上。”
马车上的人，此刻从里头走了出来。
千乱玉冷眼盯着男子，不由嗤了声：“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李之行将手中的卷轴递给马车旁的人，镜山接过，上前走了几步，以内力狠狠往前掷去。
一个泛黄褪色的画卷掉在千乱玉与夏道成之间。画卷散开半幅，露出了半城炊烟人家。
千乱玉的视线霎时凝固在那泛黄的纸张上，他缓慢地抬头看向李之行。
“李抒玉，在哪？”
李之行轻蔑地望着他。
那个眼神，与当年那个男人……如出一辙。
“李大人在前山为我们争取时间。”段知节将李抒玉从暗道里扶出来，低声道：“姑娘，我们的人在后山接应。”
“等等。”李抒玉脚步一顿，仰头看着段知节：“还不能走。”
“他们现在多半已经发现我不见了，正是大肆搜寻的时候，出口处一定加派了人手。”
“我进来时就是从后山，潜川被险水环绕，他们又有武器在手，我们想出去没那么容易。”李抒玉看着昏倒在地上的乌莲，眸光轻闪：“离开之前，我得先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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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川山庄外，静静站了几百士兵将山庄围住，弓箭手持弓严阵以待。
千乱玉从城中闻讯赶来，站在高台上。
“千主，这是……孟氏军？”高台上的侍卫望着底下穿着墨绿盔甲的士兵，迟疑道：“孟见山明明离开了墨州。”
孟老侯爷已经不出山了，军营也都是那孟小侯爷全权在管。
孟氏军后头，还停着一驾马车，上头黑底金线绣得“李”字旗帜随风飘荡。
千乱玉眼神黯了黯，南圣李家大姓可只有那一家。
“而且……千主，你瞧！”那手下沉声开口，眼底惊诧。
那站在马车附近的弓箭手，所持的弓箭——竟然是他们早些年研制出来的火器？！
这孟坚又是从哪得来的？
孟氏军的首领夏道成打马上前，停在山庄门口，朗声呼喊：“庄主既然已经现身，何不出来一见？”
“呵呵……”千乱玉讥笑出声，“我那兄长本事可真大。”
“风动。”千乱玉轻抬了抬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那驾马车，“你去问问，何方贵客…有何贵干？”
“是，千主！”
……
“风动，你家主子呢？”
风动望着马上的夏道成，脸色冷了下去。昔日他们在墨州水路经商，少不得与墨州有头有脸的人打交道，今日与孟氏军剑拔弩张的场景还是第一回。
“夏将军，你带人围住我们山庄，究竟何意？”
“你们潜川山庄行得水路经商我们侯府本不应多加过问，只是——”
夏道成从怀中拿出一张令册：“孟老侯爷吩咐本将前来探查潜川山庄与漓朝私自交易军队火器一案！”
“空口无凭，岂是你们凭一张纸就能进来搜查？”风动不满反问。
“自然是有人证。”夏道成不耐烦道。
“夏将军，你们孟氏军手中拿得不正是物证？”清淡雅致的温和声音从那头传来。
护卫将车帘从外头掀起，方才说话者正闭目养神，修长如竹的手指握着一卷轴，搁在膝上。
风动皱眉，心道原来并非南容宣。他捏紧了手中的剑柄，沉声道：“那马车里的…不知是何方神圣？”
“竟敢挑唆山庄与墨州的关系！”
“放肆！”夏道成厉声吼道：“这位乃是尚书台侍中李大人！岂是你能以下犯上的！”
“风动，不得无礼。”
前头暗卫让开了一条道，千乱玉从后面缓步走出。
“潜川山庄一向与孟侯爷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这阵仗倒是罕见？”千乱玉负手而立，看向马车里的人影。
百丈之外的马车，又被部分车帘遮挡，致使他看不清里头的人。
“潜川山庄身陷反叛案，为此事而来。”夏道成皱眉。
“夏将军，你说有人证？”千乱玉不禁冷笑，“可人证在哪？”
“这儿不是墨州州府，也不是京城尚书台，是潜川山庄。”
“你们若硬闯，草民可是不服的。”千乱玉勾唇，望着夏道成气势不虚。
只是忽觉一道锐利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又转瞬即逝。
千乱玉往马车那头看去，扬声笑问：“李大人千里迢迢来我潜川山庄，又躲在后头何故？”
“不若出来一见，潜川山庄请大人喝杯茶水倒还使得，就不知大人可赏脸？”
李之行端坐在车中，狭长的凤眼静静盯着百丈外的千乱玉，淡淡下令：“将此贼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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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四处突生火情，了望台升起黑旗，响起了铜哨鸣声。
正在带人寻找李抒玉等人的萍兰猛然驻足，才意识城中不知何时悄悄进了人！
“来人！速去通知千主，翩翩姑娘被歹人掳走。”萍兰转身，对着身后的护卫吩咐道，“其余人随我去后山搜查。”
“前门后门立即警戒！”
萍兰一路往后山赶去，此时守在后山山门处的护卫也已加派了两倍的人手。
她稍稍放下心来，转身欲往回走，这一转身，就见一蒙面的黑衣男子背着一人偷偷后退。
“站住！”
萍兰足尖轻点，运功追上去。
那黑衣男子一路逃窜，背着玉翩翩仍旧毫不费力，将她远远甩在身后。
萍兰咬牙，不得已停了脚步，“来人，将火器取来！”
护卫忙赶到她身后，“大女使…城中有规定，不可在城内使用火器啊！”
话音刚落，带着三成内力的巴掌就落到了男子的脸上，“南容宣的人都闯城了，不想死就速去取来！”
“是！”护卫硬挨了下这巴掌，转身带着一队人掉头赶往水镜楼。
萍兰怒视着黑衣男子轻盈跳跃在屋顶上的身影，起身往西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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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手听令立将弓拉满，数十火器对准着山庄门口。
风动和十几个暗卫反手抽出长剑挡在千乱玉身前。
“夏道成。”千乱玉顿时敛了笑意，漆黑的瞳孔闪着寒光，“你们胆敢用火器，不怕南圣皇帝知晓你们私自造军械吗？”
“这就不劳千庄主费心了。”夏道成轻眯了下眼，“潜川山庄若是一直安分下去，我们自然也不必做到这份上。”
马车上的人，此刻从里头走了出来。
千乱玉冷眼盯着男子，不由嗤了声：“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李之行将手中的卷轴递给马车旁的人，镜山接过，上前走了几步，以内力狠狠往前掷去。
一个泛黄褪色的画卷掉在千乱玉与夏道成之间。画卷散开半幅，露出了半城炊烟人家。
千乱玉的视线霎时凝固在那泛黄的纸张上，他缓慢地抬头看向李之行。
“李抒玉，在哪？”
李之行轻蔑地望着他。
那个眼神，与当年那个男人……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