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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回阳界之时,施乌站定。

    身后依旧是毫无生气的城乡结合部,这时看来,碧白的墙外涂漆竟然与他们在海岛时所见雾气一致。略一思考,施乌画下结冰法阵,随后与众人一同踏向阳界。这里不见其他承秽者,也许是疏忽,也许是秽之感应被屏蔽,不管是何缘故,施乌留下这法阵都会吸引注意,这样以后,或许他们就能察觉此地的变化。

    ......这样以后,他们能否战胜铃声与似乎已被铃声消灭的秽怪?施乌无暇顾及,这已是他所能尽的全力,再多则是鞭长莫及,他还要寻找智械生命的城市,阻止他们的作为。

    回到小岛,雾气已散,遥望海面,海波沸腾,应当是不少海中秽怪争夺海下巨物尸体,几日以内,巨物的尸体应当不会被吃尽,正是出海的好时机。

    再次连接KIA基地,众人一同在这无底之岛总寻找木料,也许无人踏足的优点只有这个,岛上木头尽可取,木料远多于造船所需。

    是夜,施乌点燃篝火,与众人齐坐一团,他们已与KIA等人共尽晚餐,此时KIA等人夜以继日,为施乌几人造船,只有其中一人加入了施乌等人的聚会。何以全不太自然,尽力不直视火焰斜对面的何以周。

    今夜不太平常,便连平日远离人群的九也坐在火前,等待;铁心慢慢挑出现在才来到岛上的维修机器人身上的海草,亦等待。众人无一言语,静默如远离人烟,仿佛临死前的审判。

    施乌取出从九处得来的木屑般的火料,将之抛向火堆,火势并未随之变化,焰色却一晃而变,由黄红转绿,由绿变化向无数深浅不一的色彩,这变化只是一瞬,在眨眼以后,火势再正常。

    今夜,铁心将讲述夜塔的到来;今夜,何以周将告知他们秽怪之主的来历。何以周是不请自来,施乌队中的铁心对他的吸引来致命,其中构造精妙得堪称奇迹,铁心一提今夜之事,何以周便要参与。

    此前他从未听闻夜塔二字。

    何以周道:“或许以前我和在场几个人说过我的过去,统笼的说过我为什么要成立KIA,不过各位已经见过那只秽怪,我不妨详细说说那段时间,暖一暖场,要是有人能从中窥见那秽怪的秘密,那再好不多,能为即将到来的决战提供一点信息。”

    其余人的面孔被火影笼罩,看不清其中表情,有若傀儡,于是何以周明白,今夜将绵绵无尽,直至他们认可今夜将结束。火焰毕剥,亦有不远处伐木喊号之声,何以周道:

    “这件事情要从我被秽污染说起。我那时候被我父亲打断了腿,扔在垃圾堆里,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是一转眼我就出现在无人的城市,像其他人一样,我被秽污染,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倒像行,倒不像某个人的经历一样精彩,虽然危险但也是平淡,在转向正面战场的前一天,我回去把我两个混账父母杀了报仇,我的记忆里,他们对我并没有多好,有生恩没有养恩,虐待倒是多一些,或许这正是我是他们的儿子的证明,我像他们一样混账,现在想想,唯一不足就是我是当着何以全的面把他们杀了的,或许应该回避一下,这应该就是我优于他们的地方。

    “因为杀了人,在战场我又时常顶撞上面一个小领导,我被那小领导的上司分配到探索阳界的队伍送死,那时年轻气盛,疏于工计,我就直接了当的在出发的前一晚杀了他们两个,和队伍一同出发;队伍中也有不少像我一样的人,杀人这事在阳界也算平常,他们也就没把我交回城市,其实这种队伍何尝不是流放呢?

    “我们就一路向前,遇上秽怪、非官方的集市、反馈秽怪集群、搜寻几乎没有的官方援助,一路死人,一路的走,渐渐的,我们居然渐渐的发育,不过在望见未来的时候,我们就被一只超巨型的秽怪偷袭,全团人中,只有我活了下来,我本来也会死,只不过,那时候恰巧有个捕食秽怪的秽怪过来。

    “那秽怪把偷袭我的秽怪杀了,把我俘虏,将我当作诱饵引诱各种秽怪,好让它饱餐。这秽怪的智力相当高,也许根本不是秽怪,不过它已将秽怪认作同类,并时时学习我们的语言和文化,走向阳界深处。这时候,我才真正知道秽怪的数量、实力,它们只是各自遵循着本能,要是多数的品种能有像动物一样的智力,懂得配合,那我们人类也应该覆灭了。

    “这秽怪告诉我,在此以前,人类和怪物并不是分离在两个世界,使用的力量也不像现在这样,只是大灾变以后,这种全新的力量占据了主导,在人与怪物对抗的那个久远时代,人类是能与怪物抗衡,并且割据出自己的一方势力的。它在游历完全境以后会统一秽怪,会组织秽怪进攻人类,为这些被它视为同族的生物夺取一片平和之地以供进化。”

    何以周看向众人,继续道:“据它所说,世界的变化将会带来灾变,这是因为世界并非仅由自然构成,或者说,自然的构成并非只是如我们所见的那样简单,只要世界变化,一切格局将会改变,虽会带来极其严重的死伤,但也会带来新的希望。这就是我成立KIA的原因,你们或许经历了许多,但仍不能感受那时的局势,不能直观看见这地的绝望,不能知道人类势力和秽怪势力的对比,也许我们真能赢过这秽怪,但......

    “......赵本晤和施乌,我没猜错吧,这理论应该不是赵本晤一人的功劳,证实秽怪并非停滞于原地,它们仍在不断变化,我们的生存空间和未来都在缩减,有朝一日,它们的多数具备了配合能力,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秽子猛受何以周直视,便瞪回去。

    “我说完了。”何以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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