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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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从没有违法，自然不能关到审讯室。
朱贵贵把吴从带到了他的办公室，丢了盒烟在吴从面前。
“老吴，你糊涂啊！”
朱贵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吴从瞪着眼睛说道。
“田湾村是什么地方！”朱贵贵说，“就算真的有人要纵火，也轮不到你我来管。”
“不管……？”吴从哼道：“你知道纵火烧村会造成多大的损失么，要是有人被烧死，那就是惊动全国的大案。”
“田湾村你也去了，看到有人纵火么？”
“没看到不代表没有……”吴从义正言辞的说道：“要把犯罪扼杀在萌芽中，纵火后一切都晚了。”
“那你应该找报警的人，他怎么知道会有人纵火……？”朱贵贵点上一根烟，“除非他是同谋！”
“如果是同谋，为什么要报警？”
“不是同谋，如何知道有人要纵火？”朱贵贵反问道。
吴从瞬间语塞，逻辑上确实讲不通。
“所以我说你糊涂……”朱贵贵顿了顿，看似无意的问道：“报警的人是董兴浩吧？”
“不知道！”吴从从齿缝里蹦出三个字。
作为一名老警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想要查出报警的人是谁，对我来说很简单，你的隐瞒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朱贵贵来说，查一个报警人的身份很简单，吴从干脆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我，可是我不希望你把情绪带到工作中，
听我一句劝，把报警人的身份说出来，
不要等到明天，董兴浩被纪委带走审查，送进大牢之后再说，一切都晚了。”
“什么？！”
听到这话，吴从表情大变。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当上县长，就开始自暴自弃了？”朱贵贵问道。
“没有……”吴从说，“可是你这一周，几乎没在局里出现过。”
“那是因为我在协助纪委的同志，调查董兴浩贪污腐败的证据！”
“啊……？”吴从心里又是一慌。
虽然没有为虎作伥，但是他和董兴浩走得很近。
一直等着董兴浩去掉‘代理’两个字，成为北江县真正的县长，再想办法挤走朱贵贵，帮他当上局长。
“你是不是觉得卓县长调走后，田湾村就没后台了？”
“……”
“你错了！”朱贵贵说，“卓县长从来不是田湾村后台。”
“田湾村后台是谁？”吴从问道。
“呵呵……”朱贵贵看出来吴从在套他的话，不过还是回答道：“田湾村没有后台，田湾村就是最大的后台。”
“……”
“下山时你应该看到了市长的车，就连市长都要趁着天黑去田湾村送礼，你觉得田湾村需要后台么？”
吴从确实看到了00001号牌的车，但他不知道市长坐在车里。
吴从问道：“你说……市长去田湾村送礼？”
“不送礼，为什么要大半夜去田湾村？”
“你在逗我么？”吴从像是抓到朱贵贵话里的漏洞，“我知道你和田湾村走得很近，市长都去田湾村送礼，代理县长为什么是董兴浩而不是你？”
“你听我讲话能不能认真点？”朱贵贵皱眉，语气开始不悦，“我说过了，我在配合纪委同志调查董兴浩贪污腐败的证据，如果我当上代理县长，哪还有这个工夫去调查？”
“那你查到了么？”吴从试探道。
“查到了……”朱贵贵说，“足够把董兴浩送进大牢。”
吴从再次沉默，必须想清楚，朱贵贵是不是在诈他，想从他嘴里套话。
“同事一场，我也给你一次机会，站出来指证董兴浩，你们之间那点小勾当我全当不知道，你也能安稳干到退休，
若是执迷不悟，一旦董兴浩进去，拔出萝卜带出泥，你也好不了。”
“我和董兴浩不熟！”吴从坚定的回答道：“而且我行的端，做的正，经得起组织的调查。”
“说你俩不熟就过分了，你只是没有替董兴浩做事。”
“我为什么要替他做事？”吴从瞪着眼睛说道。
“就是因为没有，所以你才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朱贵贵沉下脸，“如果有……我们就得换个地方说话了。”
“不要一副拿捏我的样子！”吴从忽然暴怒，拍着桌子喊道：“朱贵贵，我忍你很久了！”
砰！！！
躲在门口偷听的警察被吓了一跳。
“一个个的……”吴从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拉开门冲着外面吼道：“想听就特么的进来听，不要趴在门口！”
砰！！！
办公室内又是一声巨响。
这次换作朱贵贵拍了桌子，吴从吓得一哆嗦，等他回过头时，发现朱贵贵居然一脸平静，丝毫没有暴怒的模样。
“言尽于此，你回家吧。”朱贵贵挥挥手。
吴从忽然心慌，从未有过的心慌。
朱贵贵的表情，像是公安局再也不会有他这个，难道董兴浩真的要进去了？
虽然没替董兴浩办事，但是两人一直捆在一起。
而且他从警多年，不是嘴里说的经得起调查，想要办他事，还是能给人抓到把柄。
外面的几个警察已经偷偷溜走。
吴从站在门口，只要往前一步，就能走出朱贵贵的办公室，可是吴从却迟疑了。
“站在门口干嘛？”朱贵贵走到办公桌后，随意的翻看卷宗，还不忘嘱咐道：“记得把门带上。”
吴从咬了咬牙，摔上了门离开。
等到吴从走后，朱贵贵点了根烟，然后望着烟雾发呆。
想办董兴浩很简单，私生子这一条就可以了，最近一周，他是找过董兴浩贪腐的证据，一个副县长的证据并不是那么好找。
刚才说的一番话，不是为了诈吴从，他是真的替吴从着想。
同事一场，又没有犯太大的原则性错误，哪怕吴从有点小心思，他也不想让吴从在临退休的年龄，晚节不保。
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怎么抓捕董兴浩。
董兴浩是代理县长，牵扯到贪腐的问题，抓捕需要多个部门联合，由市局或是省厅出面，朱贵贵一个县局局长，没权利抓人。
端木豹已经去了市区，端木世家在港东市话语权很大，而且董兴浩早已没了后台。
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代理县长，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原因，心里可能真的以为四大世家想要培养他。
朱贵贵不能坐在这等着……
如果吴从愿意和他站在一起，实名举报董兴浩，仅仅一个谎报警情的罪，不通过市局，他就能直接抓人。
仅仅抽完一根烟，办公室门忽然被推开！
吴从又闯了进来。
“你回来干嘛？”朱贵贵没好气的说道：“为什么不敲门？”
吴从先是看了眼身后，关上门后小声问道：“我还有机会么？”
“机会……？”朱贵贵很清楚，他的机会来了，不过还是装作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想要什么机会？”
“我想和董兴浩撇清关系。”
“我好像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把握住。”
“朱局！”吴从凑近，双手按在办公桌上，急切的说道：“是我糊涂，我现在想通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想被踢出队伍。”
“机会有……”朱贵贵微微抬头，盯着吴从的眼睛，“你想怎么把握？”
“董兴浩有个私生子！”吴从说道。
“我知道，叫汪星……”朱贵贵不咸不淡的说道：“前段时间在KtV闹事，被送到看守所，就是你把他保释出来的。”
吴从眼神黯淡，朱贵贵掌握的信息远比他多，看来之前说的话，真的是想给他一次机会。
愚蠢的他居然还顶撞了朱贵贵，幸亏回来了！
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把握不住，董兴浩进去后，他也会丢掉工作。
吴从说道：“汪星出国留学四年，董兴浩总共支付了一百七十万的学费和生活费，这笔钱都是他给我，由我安排人转出去的，
而且给的都是现金，以董兴浩的工资，他绝对拿不出这笔钱，这算不算是董兴浩贪腐的证据？”
“不算……”朱贵贵轻轻摇头，“你也是个老警察了，这点知识还需要我帮你普及……？”
吴从愣了一下！
财产来源有很多种方式，比如理财，比如创作，如果董兴浩是个网络作家，一年赚个一两百万很正常。
拿出这些钱，并不能证明他贪腐！
可是他和董兴浩接触的不多，而且没帮董兴浩办过事，更多的证据他也拿不出来。
朱贵贵丢给吴从一支烟，“抽根烟缓口气，你说话太急了！”
吴从接过烟点燃，坐在朱贵贵对面。
朱贵贵手指敲打着桌子，看似无意的问道：“有什么办法，今晚就能把董兴浩带来局里呢。”
“他可是县长，就算加个‘代理’，没有犯罪证据，我们也不能把他关起来。”吴从说道。
“没有么？”朱贵贵挑眉，“你今晚为什么会去田湾村？”
吴从瞬间明白过来，朱贵贵想以报假警的名义把董兴浩抓来！
“田湾村真的没有起火？”吴从问道。
“你也看到了……”朱贵贵说，“连市长都去了，谁敢在田湾村纵火，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可以和村长李正打个视频电话。”
“今晚报警的人就是董兴浩！”吴从缓缓说道。
“那还等什么……”朱贵贵立刻起身，“报假警是很严重的，还不赶快把人带来，进行批评教育！”
“要我去抓人么？”吴从看上去有些犹豫。
“反正人今晚必须带到局里！”朱贵贵说，“你要是不去……我就让别人去！”
仅仅犹豫了几秒钟，吴从掐灭烟头，起身说道：“我去！”
“嗯……”朱贵贵咧嘴一笑，“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够不够？”
“够了！”吴从点头道。
吴从走后，朱贵贵并不是很放心。
不能确定吴从是真的去抓董兴浩，还是给董兴浩通风报信，让董兴浩赶快离开北江县。
局里的人不适合盯梢……
朱贵贵想了一下，给柳颜打了个电话。
柳颜是他徒弟，一直暗恋刘小川，凡是和刘小川有关系的，柳颜都很上心，让柳颜穿便衣去董兴浩小区盯梢，及时给他汇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柳颜刚刚睡着。
晚上又和柳帅吵了一架，心情正是最差的时候，刚要发脾气，看到是师傅的电话。
接着朱贵贵就给她安排了任务！
听说要抓县长，柳颜瞬间精神起来，二话不说就从床上爬起来，拿着车钥匙就下了楼。
......
当上代理县长后，董兴浩推掉了所有酒场。
人往高处走，既然是县长了，关系也得往上走，所以他才会去端木集团。
端木豹对他就很客气！
见面送了两盒茶叶，哪像以前，看到他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这让董兴浩更加飘飘然。
以前的朋友找他喝酒，全部推掉！
朋友只能被他利用，绝对不可能沾光，这是董兴浩做人的理念。
董兴浩能在副县长的位子这么多年，也是个有城府的人，卓杰和田湾村走得近时，董兴浩就在着手布局。
田湾村靠着卓杰才能有今天！
所以田湾村一定有卓杰的把柄……
早在几个月前，他就安排了自己侄女，勾搭田湾村青年，谈恋爱后顺理成章的住进田湾村，而且侄女不上班，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小时在村里。
董兴浩嘱咐侄女，一旦田湾村有大型聚会，一定要通知他。
今天终于让他等来了机会……
傍晚时，侄女告诉他，今天村里来了好多人，在果园聚会。
董兴浩想都没想，立刻给吴从打了电话，同时还拨打了火警电话，就是让吴从去田湾村抓人，越多越好！
没了卓杰这个保护伞！
田湾村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还是个肥得流油的羔羊，拿捏了田湾村必然能大赚一笔。
董兴浩一直在家里，等着吴从的好消息！
直到小区闪烁着警灯，还有警笛声响起，董兴浩都没察觉到不对，还以为哪家女子偷汉子被抓了现行。
吴从没有违法，自然不能关到审讯室。
朱贵贵把吴从带到了他的办公室，丢了盒烟在吴从面前。
“老吴，你糊涂啊！”
朱贵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这话什么意思？”吴从瞪着眼睛说道。
“田湾村是什么地方！”朱贵贵说，“就算真的有人要纵火，也轮不到你我来管。”
“不管……？”吴从哼道：“你知道纵火烧村会造成多大的损失么，要是有人被烧死，那就是惊动全国的大案。”
“田湾村你也去了，看到有人纵火么？”
“没看到不代表没有……”吴从义正言辞的说道：“要把犯罪扼杀在萌芽中，纵火后一切都晚了。”
“那你应该找报警的人，他怎么知道会有人纵火……？”朱贵贵点上一根烟，“除非他是同谋！”
“如果是同谋，为什么要报警？”
“不是同谋，如何知道有人要纵火？”朱贵贵反问道。
吴从瞬间语塞，逻辑上确实讲不通。
“所以我说你糊涂……”朱贵贵顿了顿，看似无意的问道：“报警的人是董兴浩吧？”
“不知道！”吴从从齿缝里蹦出三个字。
作为一名老警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想要查出报警的人是谁，对我来说很简单，你的隐瞒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朱贵贵来说，查一个报警人的身份很简单，吴从干脆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我，可是我不希望你把情绪带到工作中，
听我一句劝，把报警人的身份说出来，
不要等到明天，董兴浩被纪委带走审查，送进大牢之后再说，一切都晚了。”
“什么？！”
听到这话，吴从表情大变。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当上县长，就开始自暴自弃了？”朱贵贵问道。
“没有……”吴从说，“可是你这一周，几乎没在局里出现过。”
“那是因为我在协助纪委的同志，调查董兴浩贪污腐败的证据！”
“啊……？”吴从心里又是一慌。
虽然没有为虎作伥，但是他和董兴浩走得很近。
一直等着董兴浩去掉‘代理’两个字，成为北江县真正的县长，再想办法挤走朱贵贵，帮他当上局长。
“你是不是觉得卓县长调走后，田湾村就没后台了？”
“……”
“你错了！”朱贵贵说，“卓县长从来不是田湾村后台。”
“田湾村后台是谁？”吴从问道。
“呵呵……”朱贵贵看出来吴从在套他的话，不过还是回答道：“田湾村没有后台，田湾村就是最大的后台。”
“……”
“下山时你应该看到了市长的车，就连市长都要趁着天黑去田湾村送礼，你觉得田湾村需要后台么？”
吴从确实看到了00001号牌的车，但他不知道市长坐在车里。
吴从问道：“你说……市长去田湾村送礼？”
“不送礼，为什么要大半夜去田湾村？”
“你在逗我么？”吴从像是抓到朱贵贵话里的漏洞，“我知道你和田湾村走得很近，市长都去田湾村送礼，代理县长为什么是董兴浩而不是你？”
“你听我讲话能不能认真点？”朱贵贵皱眉，语气开始不悦，“我说过了，我在配合纪委同志调查董兴浩贪污腐败的证据，如果我当上代理县长，哪还有这个工夫去调查？”
“那你查到了么？”吴从试探道。
“查到了……”朱贵贵说，“足够把董兴浩送进大牢。”
吴从再次沉默，必须想清楚，朱贵贵是不是在诈他，想从他嘴里套话。
“同事一场，我也给你一次机会，站出来指证董兴浩，你们之间那点小勾当我全当不知道，你也能安稳干到退休，
若是执迷不悟，一旦董兴浩进去，拔出萝卜带出泥，你也好不了。”
“我和董兴浩不熟！”吴从坚定的回答道：“而且我行的端，做的正，经得起组织的调查。”
“说你俩不熟就过分了，你只是没有替董兴浩做事。”
“我为什么要替他做事？”吴从瞪着眼睛说道。
“就是因为没有，所以你才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朱贵贵沉下脸，“如果有……我们就得换个地方说话了。”
“不要一副拿捏我的样子！”吴从忽然暴怒，拍着桌子喊道：“朱贵贵，我忍你很久了！”
砰！！！
躲在门口偷听的警察被吓了一跳。
“一个个的……”吴从像是找到了发泄口，拉开门冲着外面吼道：“想听就特么的进来听，不要趴在门口！”
砰！！！
办公室内又是一声巨响。
这次换作朱贵贵拍了桌子，吴从吓得一哆嗦，等他回过头时，发现朱贵贵居然一脸平静，丝毫没有暴怒的模样。
“言尽于此，你回家吧。”朱贵贵挥挥手。
吴从忽然心慌，从未有过的心慌。
朱贵贵的表情，像是公安局再也不会有他这个，难道董兴浩真的要进去了？
虽然没替董兴浩办事，但是两人一直捆在一起。
而且他从警多年，不是嘴里说的经得起调查，想要办他事，还是能给人抓到把柄。
外面的几个警察已经偷偷溜走。
吴从站在门口，只要往前一步，就能走出朱贵贵的办公室，可是吴从却迟疑了。
“站在门口干嘛？”朱贵贵走到办公桌后，随意的翻看卷宗，还不忘嘱咐道：“记得把门带上。”
吴从咬了咬牙，摔上了门离开。
等到吴从走后，朱贵贵点了根烟，然后望着烟雾发呆。
想办董兴浩很简单，私生子这一条就可以了，最近一周，他是找过董兴浩贪腐的证据，一个副县长的证据并不是那么好找。
刚才说的一番话，不是为了诈吴从，他是真的替吴从着想。
同事一场，又没有犯太大的原则性错误，哪怕吴从有点小心思，他也不想让吴从在临退休的年龄，晚节不保。
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怎么抓捕董兴浩。
董兴浩是代理县长，牵扯到贪腐的问题，抓捕需要多个部门联合，由市局或是省厅出面，朱贵贵一个县局局长，没权利抓人。
端木豹已经去了市区，端木世家在港东市话语权很大，而且董兴浩早已没了后台。
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代理县长，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原因，心里可能真的以为四大世家想要培养他。
朱贵贵不能坐在这等着……
如果吴从愿意和他站在一起，实名举报董兴浩，仅仅一个谎报警情的罪，不通过市局，他就能直接抓人。
仅仅抽完一根烟，办公室门忽然被推开！
吴从又闯了进来。
“你回来干嘛？”朱贵贵没好气的说道：“为什么不敲门？”
吴从先是看了眼身后，关上门后小声问道：“我还有机会么？”
“机会……？”朱贵贵很清楚，他的机会来了，不过还是装作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想要什么机会？”
“我想和董兴浩撇清关系。”
“我好像给过你机会，但你没把握住。”
“朱局！”吴从凑近，双手按在办公桌上，急切的说道：“是我糊涂，我现在想通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想被踢出队伍。”
“机会有……”朱贵贵微微抬头，盯着吴从的眼睛，“你想怎么把握？”
“董兴浩有个私生子！”吴从说道。
“我知道，叫汪星……”朱贵贵不咸不淡的说道：“前段时间在KtV闹事，被送到看守所，就是你把他保释出来的。”
吴从眼神黯淡，朱贵贵掌握的信息远比他多，看来之前说的话，真的是想给他一次机会。
愚蠢的他居然还顶撞了朱贵贵，幸亏回来了！
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把握不住，董兴浩进去后，他也会丢掉工作。
吴从说道：“汪星出国留学四年，董兴浩总共支付了一百七十万的学费和生活费，这笔钱都是他给我，由我安排人转出去的，
而且给的都是现金，以董兴浩的工资，他绝对拿不出这笔钱，这算不算是董兴浩贪腐的证据？”
“不算……”朱贵贵轻轻摇头，“你也是个老警察了，这点知识还需要我帮你普及……？”
吴从愣了一下！
财产来源有很多种方式，比如理财，比如创作，如果董兴浩是个网络作家，一年赚个一两百万很正常。
拿出这些钱，并不能证明他贪腐！
可是他和董兴浩接触的不多，而且没帮董兴浩办过事，更多的证据他也拿不出来。
朱贵贵丢给吴从一支烟，“抽根烟缓口气，你说话太急了！”
吴从接过烟点燃，坐在朱贵贵对面。
朱贵贵手指敲打着桌子，看似无意的问道：“有什么办法，今晚就能把董兴浩带来局里呢。”
“他可是县长，就算加个‘代理’，没有犯罪证据，我们也不能把他关起来。”吴从说道。
“没有么？”朱贵贵挑眉，“你今晚为什么会去田湾村？”
吴从瞬间明白过来，朱贵贵想以报假警的名义把董兴浩抓来！
“田湾村真的没有起火？”吴从问道。
“你也看到了……”朱贵贵说，“连市长都去了，谁敢在田湾村纵火，要是不放心，我现在可以和村长李正打个视频电话。”
“今晚报警的人就是董兴浩！”吴从缓缓说道。
“那还等什么……”朱贵贵立刻起身，“报假警是很严重的，还不赶快把人带来，进行批评教育！”
“要我去抓人么？”吴从看上去有些犹豫。
“反正人今晚必须带到局里！”朱贵贵说，“你要是不去……我就让别人去！”
仅仅犹豫了几秒钟，吴从掐灭烟头，起身说道：“我去！”
“嗯……”朱贵贵咧嘴一笑，“给你一个小时时间，够不够？”
“够了！”吴从点头道。
吴从走后，朱贵贵并不是很放心。
不能确定吴从是真的去抓董兴浩，还是给董兴浩通风报信，让董兴浩赶快离开北江县。
局里的人不适合盯梢……
朱贵贵想了一下，给柳颜打了个电话。
柳颜是他徒弟，一直暗恋刘小川，凡是和刘小川有关系的，柳颜都很上心，让柳颜穿便衣去董兴浩小区盯梢，及时给他汇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柳颜刚刚睡着。
晚上又和柳帅吵了一架，心情正是最差的时候，刚要发脾气，看到是师傅的电话。
接着朱贵贵就给她安排了任务！
听说要抓县长，柳颜瞬间精神起来，二话不说就从床上爬起来，拿着车钥匙就下了楼。
......
当上代理县长后，董兴浩推掉了所有酒场。
人往高处走，既然是县长了，关系也得往上走，所以他才会去端木集团。
端木豹对他就很客气！
见面送了两盒茶叶，哪像以前，看到他总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这让董兴浩更加飘飘然。
以前的朋友找他喝酒，全部推掉！
朋友只能被他利用，绝对不可能沾光，这是董兴浩做人的理念。
董兴浩能在副县长的位子这么多年，也是个有城府的人，卓杰和田湾村走得近时，董兴浩就在着手布局。
田湾村靠着卓杰才能有今天！
所以田湾村一定有卓杰的把柄……
早在几个月前，他就安排了自己侄女，勾搭田湾村青年，谈恋爱后顺理成章的住进田湾村，而且侄女不上班，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小时在村里。
董兴浩嘱咐侄女，一旦田湾村有大型聚会，一定要通知他。
今天终于让他等来了机会……
傍晚时，侄女告诉他，今天村里来了好多人，在果园聚会。
董兴浩想都没想，立刻给吴从打了电话，同时还拨打了火警电话，就是让吴从去田湾村抓人，越多越好！
没了卓杰这个保护伞！
田湾村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还是个肥得流油的羔羊，拿捏了田湾村必然能大赚一笔。
董兴浩一直在家里，等着吴从的好消息！
直到小区闪烁着警灯，还有警笛声响起，董兴浩都没察觉到不对，还以为哪家女子偷汉子被抓了现行。